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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纸不够用了,你得再给我买上几刀啊!还要买多两条墨条呀!‘宁娇娇现在是恨不得学一会孙悟空变身了。
“大嫂,你来点一下数;”
“哎,十枚鸭蛋咧!”
“一二三……二十个大钱,给郭大娘,这是二十大钱,你可要收好了呀。”蔡氏独有嗓音在小小的院落中显得特别的清晰。后面的人都排着长长的队伍,踮起脚尖,脖子伸得老长;黝黑朴实的脸带着焦急。
“哎哟,急死老娘了,怎么还没有轮到我呀!”
有些人看见那发着光的钱,心中早已经是有老鼠在挠一样,恨不得快点轮到自己了。
胡氏出来看到这般光景,心中那是爽得不得了,接着吆喝:“大家伙别急呀,排好队咧!”
自从宁娇娇和摘星楼签了合约之后,这样的场景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了,相比一开始有人质疑还有各种流言传出来,没有几个人愿意卖出鸭蛋给宁家,可是世上又有几人会经得起真金白银的诱惑呢?
宁家二房是火热朝天的,可另一个宁家却是安安静静的,只有两个妇人在窃窃私语。
“有才家的,你可知道大壮家的在收鸭蛋了,一枚鸭蛋两个大钱!这价格可是比外头贵了,你想想外头两个鸭蛋才三大钱,要说,又不用拿去县里卖,这可真是最好不过了,还说只要送来都收,我的乖乖啊!你说……这大壮是哪里来的本钱呀?能吃得下这么大头的一单生意?”来钱家的简直不敢相信,这宁娇娇前些日子还给宁贵送咸菜哩!
小黄氏一双三角眼骨碌碌地转着,她看见那情景火热的很,心里也是发痒得很,恨不得飞身上前去看个究竟。总不能老二家的一直吃肉,她大房的连个汤水都没有喝上吧……
“来钱家的,你说这宁家怎么这般有主意,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人在教她们吧?“小黄氏心尖就跟那猫儿挠一样,好奇得不得了!
来钱婆娘倒是想起什么了,她连忙说;“才不是呢!我听说胡氏叭啦叭啦地说,这全是宁娇娇的功劳。说是宁娇娇找到的营生,你说这人生了一场大病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吗?“
她的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阴恻恻地笑了。一人往村东头走去,一人是飞快地回房,等着大黄氏的批示。
宁娇娇对于两人的讨论那是半点也不知道,她忙极了。抹了抹了身上的汗水,她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无比高兴。
“呵呵,娇娇妹子呀,我给你送鸭蛋来,你收不收咯?“宁娇娇抬头一看,原来是高氏和她的大媳妇来卖鸭蛋了。
胡氏想起了上回高家的诬陷,心中就来气。因此她恼怒道:“哟哟,这大姐姐,你可真是自来熟呀,谁是你姐姐,可真不害臊!你也会有求人的时候呀!上次不是牙尖嘴利的,这会怎么像个鹌鹑一样不吭声呀?“
宁娇娇一把拉住胡氏;”娘。“
“拿出来吧,只要你们的鸭蛋足够好,我们就会收。”她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让高氏两婆媳心中默默地打了几个鼓。
宁娇娇仔仔细细地观察过鸭蛋,见与寻常的鸭蛋无异,这才叫钱月季收下来,又叫蔡氏给了她们应得的钱。
胡氏冷冷眼看着两人出门去,当下脸色就十分已经有了九分不虞了,她瞪了几眼宁娇娇:“行,行你翅膀硬了,是吧!”她发完一通气,脸颊上依然是气鼓鼓的。
宁娇娇却是不怕她的,手上的忙完了。赶紧跑去哄胡氏,摇着她手臂,两只大眼睛湿漉漉的。她有一双弧度极为美丽的眼睛,里面含着无数的星光,让人忍不住沉迷进去。
“娘,你老心胸宽广,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原谅我嘛。”她抓住胡氏的手,轻轻地摇晃着。
“哼,与我少来那一套,我可不是你爹那大傻愣子,被你哄几哄呀,要心肝就给心肝的,你去找你老撒娇得了,我想着呐,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都会给你的。”胡氏还是满脸的不高兴,一双浓眉耷拉着,就连下巴处小小的绒毛也被气得翘起来了。
宁娇娇继续说了几句好话,胡氏依然不出声。
她轻轻放开胡氏的手,没好气道:“好呀,娘,你不理我了,是不是?我就出去懒得碍着你的眼!”她说完就真的跑出去了。
“你!你!”胡氏这回是真是生气了,脸上沉得滴出水来。钱氏和蔡氏两人也不敢看着她们母女闹别扭,只有几个小孩子扒在门口偷看。
“大嫂,你说小姑子会不会复做萌态呀?蔡氏与钱氏两人一边摘下辣椒,一边悄悄地说着。
钱氏一手飞快地摘下红彤彤的生辣椒,光干活也不说话。只是她的力气特别大,连辣椒的花儿也抖落不少。她不由得想起在家未出嫁的场景,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些怨言:“这个小姑子可真是顶顶的难相处,整天指使嫂子们干活。只是她怕是忘记了,这本来就是空家中的活儿……
蔡氏见她不作声,只得换了个话题:大嫂,你说这咸鸭蛋真得能卖得出去吗?要是卖不出去不就是亏本了?“
钱氏这会儿倒是出声了:“她笑了笑,灿烂极了,在阳光下也渗人得慌。她毫不在乎:“亏就亏呗,人家命好,有疼她的爹娘,我们可没有哩!“她一个用力,辣椒花儿就如同雪片一样簌簌地落下。
蔡氏见状没有注意到钱氏的异样,她只顾着心疼她的小辣椒,这掉的不是花呀,而是小辣椒了……哎,到时候又得少吃几个辣椒了……
宁娇娇当然是真的跑出去了,只不过她回来的时候手中捧回了一些小小的东西,被荷叶覆盖着,只能看圆圆的叶子上蔓延的脉络上残留的水珠。随即又钻进了灶房,不一会儿就传出了一阵阵清香。
“娘,我给你煮了百合莲子粥,在这炎炎热夏,最是舒服不过了。”胡氏瞥了一眼,只见圆滚滚的莲子夹带着在颗粒分明的大米里面,百合洁白无暇,带着独有的清香让人不由得食指大动。
“这个玩意也忒苦了些,我不想吃。“胡氏嘴上说着不吃,其实她的眼睛已经出卖她了,她的眼睛时不时地向那碗粥扫去。
“娘,这怎么是苦的呢,这莲子娇嫩着呢!我一个一个地把它们的心抽出来,还加了糖哩!保准让娘甜到了心里去。夏天最是养人不过了,盛夏人的火气也大,有个莲子泄泄火也是极好的。不然阿娘今天为何像个鞭炮一般模样,一点就燃了……吓得我都不敢造次了……“她低着头假装抹了抹眼泪。
胡氏脸上假装发怒:“哼,你知道就好!“胡氏也不是真的在生女儿的气,只是高家那般诬陷,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其实她心中是任何人都明白,自家女儿急着收鸭蛋定是有用处,要是不收高家的,那以后有了这个开头,那样以前和宁家闹过不愉快的人怕是也不敢收吧,这样一来就势必影响到以后;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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