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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娘吃早饭了没?“一声脆生生的少女呼喊声传入她和耳朵中,花氏连忙朝院子看去,一看却是宁家壮的小女儿宁娇娇。
花氏点了点头,也同样笑了起来:”我们是吃过早饭的,不知道娇娇吃了没有,要是没有吃早饭,就来我家吃吧,粗茶淡饭的你也别介意。“只是花氏的眼里笑意浅浅,未达眼底。
宁娇娇也随她笑了笑,连忙摆手道:“多谢大娘好意了,我已经是吃过早饭咧!“
花氏闻言,脸上的笑意这才有了几分真切。
“孙大娘,我今个儿运气好,在水边的浅摊看见了两条鱼。它们傻乎乎地在浅摊上等着我去捉咧!这不我爹娘常说做人不能忘本咧,顾念着孙大娘一家子对我们帮助甚多,我们也没有什么报答的,只能拿一尾鱼来表我们的心意了。”她一边把鱼塞进花氏的手中,一边打量花氏的神情。
“这哪能要你的东西哩!我家老头子照顾同村人那是应该的,更不要说他是里正了。这鱼使不得,使不得的。“花氏连忙推辞,手中却是飞快地接过了大鲢鱼。脸上堆着笑,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她不动声色地掂了掂手中的鲢鱼,眉梢也跟着跳了跳:“好家伙!这大肥鱼怕是不下四斤咧!今晚又可以大肉一顿了!“
宁娇娇瞧她脸上的笑意,还有紧紧地拽住手中的鲢鱼的动作,就知道她是极为满意的。虽然孙里正没有狠狠地整治高家人,但是也为宁家人做出了相对公正的判决,像高家这一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不得不早日做好准备。和孙家打好关系也是必须要做的事。
“上次高家来捣乱的事真是多谢了孙大爷帮忙呢!要不然我们家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甜甜地笑道,一脸的感激之情。
花氏叫她的儿媳妇给宁娇娇抓了一把南瓜子,态度也是热情得很。
“娘,你怎么要了宁家的鱼,一身的土腥味,让人怎么下嘴呀!“孙里正的大儿媳付金凤柳眉紧锁。
这时下乡下人不懂得怎么烹饪鱼,不像勋贵人家有大把的调味料足以去掉鱼腥味。农家人只得清水煮一炖了事,满嘴鱼腥味,因此没有几个人是喜欢并愿意吃鱼的。
“也是呀!我老糊涂了,当时想着蚊子再小也是肉……这宁家要是有心的话,早就应该送两斤大猪肥肉来了,而不是这腌臜货了!“孙氏拍了一下脑袋,心中又恼怒起来,但又想想宁家家境也是一般般,怕是也不容易……她心中此刻真是纠结!
“可是,娘,上次公爹那样处理宁高两家的事,这宁家可是吃了大亏,按照这样的情况把高家扭送到衙门也是使得的,我想要不是宁家顾念着公爹的面子上才不与高家人计较的吧……“花氏的二儿媳陆明英说。
花氏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她的小儿媳出身读书之家,又是童生老爷的女儿,她家老头子可是叫她平日里多听小儿媳的话,经过陆明英的一番话,花氏这才又高兴起来,可是心底仍然有不满之意。
宁娇娇看见花氏出来又换了一个脸色,心中怕是不懂得怎样吃鱼。她轻轻地放下瓜子儿,心中想法转了好几转。
她详装看不懂花氏的不满,抬头对她说:“孙大娘,这鱼呀是比大猪肥肉养人多发,把这鱼切成肉片,只要放足了酸菜,再放几片姜片,那是一点鱼腥味也没有的。
花氏听见了,心中暗暗思忖:“上次高宁两家之事本来就处理得不公,这宁家是看在她家老头子的面子上才不追究下去的,事后还送来大鱼,又教了我如何做鱼,这可真是实心人儿呀!“
她又想起了高家人,这么久了,也不见高家人有什么表示!这可真是个白眼狼,一点都不记得别人的好,事到如今还能听到高氏的骂骂咧咧的,两厢对比之下,她如今是对宁家人特别的满意。
花氏想了想,又敲打了两个儿媳妇,勒令让她们不得透露出一点风声。
宁娇娇也不管孙家人是如何想的,只要不是拎不清的人都知道谁才是诚心诚意的人,反正不管在谁的眼中,宁家给出的诚意那也是杠杠的。
宁娇娇又去了芦苇滩捡了一下午的野鸭蛋,经过上次的探索,如今已经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野鸭蛋的藏身之处。一个下午的时间,不出意外又是满载而归。这次都装满了两个大大的网兜子,沉甸甸的又甜滋滋的。
很不碰巧的又看见了李婆子,两人正好迎面走来,想要避开是不行的了。
“李婆婆,你今天又来散步呀?”宁娇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李氏却是没有搭理她,她看了看网兜子,不出意料的又是看见了一把把碧青的野草。她哼了哼,走了:”这宁家的大娇娇怕是个大傻丫头,一连几天都在割野草回家,真是个脑袋也长草了!她一边嘀咕着一边走。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害得我儿这般英俊模样晔了狗!”王家的院子里,孙氏正在大喊大叫着。
王焕心中自然是生气无比,要是被她逮着那人,他定要她哭着跪着求饶!
“啊,娘,你轻点。”王焕额头肿了个大包,实在无法见人,只得拿个抹额遮住。孙氏一边为他包起来,一边高声大哭。
宁娇娇回到家中,只有胡氏一个人在家,就连家中的狗子也不知道去哪里耍去了。
“乖珠珠,来,张嘴,让奶奶喂你吃饭饭。”胡氏正在耐心地哄着三岁的珠珠吃晚饭。
小小的人儿不知道是如何使力的,一个挣扎就把胡氏手中的粥糜给打翻了。哇哇地大哭起来。
“你这个细伢子可是一点也不乖哟。”胡氏点了她的额头慈爱地拍了拍珠珠的后背,不喜欢吃咱就先不吃了,咱晚点再吃吧。“珠珠这才停止了哭泣。
宁娇娇看见这小小的人儿,白白嫩嫩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哭得一颤一颤的,就连浓密卷翘的眼睫毛上也挂着晶莹的泪珠,极其惹人怜爱。她的心早已经软成了一滩水。
她上辈子漫长的二十七八岁月里,丧失了一做母亲的机会。苦苦受制于闺房空虚,看见别人的孩子承欢膝下,母慈子孝,她心中无疑是羡慕,甚至是妒嫉的。
“好珠珠,让小姑姑给你做点好吃的。”她上前去摸了摸珠珠的头,又顺带捏捏她肉肉的小脸。
“姑姑,吃,坏坏!”珠珠作势就要往她身上打一拳头,宁娇娇却是乐呵呵地接了。
“哈哈,姑姑真笨!“珠珠见宁娇娇闪躲不开了,高兴得咯咯直笑。
“吃,吃,吃。“珠珠指着宁娇娇手上的碗,直喊着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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