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入瓮 > 第040章 痛多过痒,灭顶之灾
    就算他不让我挣扎,我也因为他突然的动作尖叫起来。

    “你松手!松手!”我用膝盖去顶他胯。

    沙发有些窄,根本就容纳不下两个人。

    李总半压在我身上 , 他一笑,嘴里的酒气就出来了 , 我头一偏,他也跟着偏头,在我下巴上亲了一下。

    浓浓的恶心感,味蕾的刺激实在太重。

    直到哐当一声,房门被撞开。

    几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进来排成一堵人墙。

    “你们干嘛?!”李总很淡定翻身坐到我脚边,“谁的人?梁渊的?他后悔了?还是想跟我玩黑吃黑?”

    我没见过这些人,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梁渊的人。

    “不吃黑,我们只咬人!”最左边的“小黑”长着一张方脸 , 面无表情,“我们不为难你,把人交了就好!”

    这也是梁渊的计谋?

    李总嗤笑:“我凭本事赚来的女人,凭什么拱手相让!”

    他话音刚落,“小黑”手上不知道飞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像针一样。

    直接扎在李总的脖子上。

    李总立刻双手抱着脖子,失语般发不出声,他起身朝前走了几步 , 表情痛苦。

    “放心 , 死不了,但你也暂时说不出话来!人我们带走了,李总好自为之。”

    之前李总他们把我捆着,只是为了不让我逃跑 , 现在倒好,完全方便了这群人。

    我本来想站起来 , 结果一用力 , 滚到沙发底下 , 被他们捡个正着。

    上了车 , 我也没比刚才更淡定,他们做事的方式完全不是梁渊的人会做的。

    如果是梁渊的人 , 现在也不会对我如此这般。

    “是不是该跟我说一下,你们到底是谁的人?”

    车内没开灯,黑漆漆的,他们没开窗却每个人都在抽烟 , 闷得我头晕。

    没有人回应我 , 而是把我的头罩上。

    直到车子停下 , 我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 然后被推下车。

    被黑布罩着头 , 我只能提高警惕用耳朵听 , 可是很安静,除了几个人的脚步声之外 , 什么都没有。

    走了一段路之后 , 终于听到了耳边有人叫了句白小姐。

    白?我并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姓白的人。

    可是她一开口,我就听出来是谁的声音了。

    “来了?”

    我一愣,如果没错的话,这声音是梁太太的!

    梁渊的太太。

    她沙漏一样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也太特别了,不会太多人有。

    “是你?!”

    “对,是我!”

    眼前黑漆漆的,难免不安。

    只听到梁太太的声音已经到耳边了。

    她说话语速很慢,也简明扼要:“梁渊后背那些指甲印,你抓的?”

    “对!”我也不否认,“你千里迢迢追到这儿来,就为了我跟二爷滚床单太激烈,你嫉妒?”

    原来她是醋坛子打翻 , 找我麻烦来了。

    “嫉妒?”梁太太仍旧声音平静,“我千里迢迢到这儿来,原因只有一个,我要神不知鬼不觉让你玩儿完!”

    这件事太突然了 , 以至于我冷静不下来思考对策。

    被梁渊卖了不说,现在又被梁太活捉,真特么一对贼夫妻!

    忽然好奇她的样子 , 人说相由心生,她这种女人,长相一定尖酸刻薄!

    “怕了?”梁太的手放在我肩上,“怕就对了,你在梁渊身边胡闹一两年了,该走了!”

    “好啊,有本事你弄死我!”我知道自己现在灰头土脸,但我一时不想服软认输。

    可没等到梁太说话,就听到有人过来报信:“白小姐,听说二爷在到处找她!”

    梁渊在找我?

    我顿时心里底气足了很多 , 也总算尝到了柳暗花明的感觉。

    可是,下一秒又让我体会到晴转阴。

    脖子上突然被针状的东西猛扎,有东西被注射进皮肤里的感觉清晰无比,很凉,很刺激。

    “算了,我已经多年手上不沾血 , 我也不会因为你破例!所以我不剁你手脚 , 不挖你眼睛。不过如果你哑了……”

    我发际线上的汗水立即密密麻麻,嗓子又疼又痒,痛多过痒,难以呼吸。

    在剧痛中的一丝丝痒 , 要了命的体验。

    我想骂人,可是一开口就是“啊啊啊” , 完全成不了音。

    完全,崩溃了!

    情绪决堤何止千里 , 我眼泪从来没有这么快速地滚出来过。

    眼前漆黑一片 , 我歇斯底里地挣扎 , 把按住我肩膀的人各种乱推,狂踢。

    可是 , 他们身强力壮,哪是我能推得动踢得开的。

    我根本无法想象以后不能说话的日子会是怎样。

    我还要拍戏,还要当演员 , 不能说话怎么行。

    我还没找陆擎苍要回戒指 , 怎么能就这么被毁了人生。

    “啊……”我吼 , 可是发出的音让我害怕。

    “既然梁渊找 , 那就把她扔出去!就算他会要一个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 , 也不会再要一个被别的男人玷污的女人,更不会要一个连在床上都叫不出声的残废女人!”

    梁太心狠手辣 , 跟她比,我那些咋咋呼呼的玩意 , 只是小孩过家家。

    她的计谋环环相扣 , 怂恿莫白来找我麻烦,导致被我踢掉孩子,在梁渊那儿罪恶滔天,好不容易卧底陆擎苍立了功,现在功不抵过,反而罪加一等。

    接着又是一番辗转,我终于被人推下车。

    黑暗中,手脚不便,难以求救。

    跌跌撞撞摔了好久 , 现在是夜晚,连被人发现都是难事。

    我眼睛肿着,四肢疲累 , 脖子僵硬着几乎要断掉。

    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再待在梁渊身边,他给我的苦难和痛 , 太多了。

    小心翼翼往前面挪,像没有手杖的瞎子。

    我一次,只挪三分之一只脚那点长度,双手平直向前,生怕撞到什么。

    好不容易摸到一面墙,我欣喜若狂,靠墙坐下 , 双手一直在墙上蹭,手腕都勒到破皮,终于把绳子蹭掉。

    我把头上的东西一抓,终于再一次能看到东西。

    此刻,墙和路灯是我所有安全感的来源。

    松开脚上的绳子,上面被勒出的红色血印无比清楚。

    即便 , 我是个记仇的人 , 我心里的这些仇,好像多得报不完。

    身无分文,对这儿也不熟,更连话都说不出口。

    我该何去何从?

    甚至 , 我连梁太的长相都不知道。

    我抓紧绳子往前走,遇到岔路口也不抓完 , 一条直路走下去 , 总会有家诊所。

    只希望 , 我的嗓子还有救。

    可是 , 我没找到诊所,梁渊的人就找到了我。

    我清楚梁渊手底下的人做事的效率 , 我从梁太那儿离开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小时。

    梁渊见到我的时候,我手里紧紧抓着绳子 , 衣裤不堪入目 , 表情呆滞。

    他想把我手里的绳子拿过去 , 可我死死抓着 , 就是不松手。

    我从来没用怨恨的眼神看过他 , 即便他之前为了莫白的孩子打我 , 我都没这么怨恨过。

    他察觉到我的不对,以为我是在跟他赌气和李总的事 , 让那些人都下去了 , 屋内只剩我们。

    “我有分寸的,不会让你有危险!”他表情严肃,说得好像他很尽力在护我周全一般。

    可伤害我的,不是别人,是他。

    “不说话?”他又一次想拿绳子,被我避开了,“好了,这是意外,我已经让人去查是谁把你带走的 , 让你受惊了,嗯?”

    他想抱我,我仍旧避开了,而且退后几步。

    梁渊脸上多了怒意 , 他不是个会哄女人的主。

    他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我条件反射“啊”了一声 , 然后,他察觉到我声音不对,松了手。

    “嗓子怎么回事?”

    我瞬间万般委屈,眼泪迅速蓄满眼眶,流出来。

    “问你话!”他沉着脸严肃无比。

    我撇开脸,失声痛哭。

    ***

    到医院之后,医生检查了很久 , 各项数据报告显示,我嗓子恢复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而且时间不定。

    这就意味着,我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可能性,这辈子都说不了话了。

    对我来说,灭顶之灾。

    梁渊让人拿了纸和笔给我 , 让我写。

    可是 , 我握着笔,难下手。

    如果我写他老婆,就意味着,一件大事即将发生。

    他这次来 , 是找李总的爸爸,很忙 , 而我无疑在他百忙之中给他添了大麻烦。

    之前祝老板都说了 , 梁太是梁渊师父的女儿 , 他又怎么可能为了我 , 做出伤害梁太的事。

    所以,我落笔在纸上 , 写了以下的字句。

    放过我吧,永不再见!

    歪歪扭扭的字再次激怒了梁渊,他把纸夺过来揉成一团砸在我身上。

    我转身就走,不想再对这个男人有任何眷恋。

    可他在我身后问:“姓白?”

    我双腿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 再也走不动了。

    他是梁渊啊 , 什么事由他一想 , 也八九不离十了。

    除了梁太 , 还有谁是我不敢写 , 不愿意写的。

    梁渊过来 , 手在我嗓子处抚摸。

    “我让她给你道歉。”

    我哽着脖子,目瞪口呆。

    梁渊带我回酒店 , 替我洗澡 , 换了睡衣。

    说我没出息也好,说我没骨气也好,我就是想知道,他会怎样让梁太给我道歉。

    即便,道歉无用。

    天亮之后,我终于见到了梁太。

    美,太美了。

    甚至于,一个美字难以形容。

    一身素衣,毫不俗气 , 不染尘埃,不谙世事。

    关键,她穿着布鞋 , 气质十足,上面的手工刺绣好不完美。

    “阿渊 , 千里迢迢把我找来,好难得。”她声音太清脆好听了,如同泉水叮当,回响不绝。

    我震惊了!

    不,不可能!

    之前我打过电话,明明梁太的声音如沙漏,难以入耳。

    刚才被欺负的时候,她声音也不像这般软绵绵的。

    我急得抓紧梁渊 , 想要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不是。

    可我说不出话。

    梁渊指着我:“白睇,你认识她?”

    她果然姓白。

    白睇微笑着和颜悦色看了我好久,之后摇摇头:“长得真好看,但我之前无缘见过。”

    放屁!

    她怎么可能没见过我?!

    那毁了我嗓子的人是谁?!

    但,之前跟我通电话和昨夜毁我嗓子的人,给我的感觉一样 , 是同一个人 , 而眼前的人,分明跟之前的人判若两人!

    我突然又不敢十分笃定,她们是不是同一人。

    “凉凉,我让人从渡城把白睇找来,就为了给你一个说法。”梁渊很严肃。

    我却因为他的话 , 再次怕了。

    白睇是从渡城赶来的?

    一夜时间,她回去过?

    我懵了,不知现在到底该怎样。

    如果 , 昨天弄我的人只是冒充白睇 , 我岂不是,失信于梁渊?!

    失信于梁渊 , 还诬陷梁太,我有十条命都不够玩儿这么刺激!

    梁渊的话 , 根本就是在警告我。

    我想辩解,想提问 , 说不出话。

    所以,我走到梁太身边,她身上没有香水 , 我却能感受 , 她给我的感觉 , 跟之前的人一样 , 完全一样。

    我开始确定是她 , 可是没有办法 , 她有不在场证据。

    她现在的眼神平静如水,看起来就差吃斋念佛了。

    拿起笔 , 我在纸上写下: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 但她身上的味道,跟弄哑我的人,完全一样!

    梁渊皱眉:“白睇,凉凉不会说谎。”

    “阿渊的意思,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在说谎?”白睇心里素质极强,压根就无所畏惧我到底如何歇斯底里告状说弄哑我的人是她。

    “不是?”梁渊选择信我,追问了一句。

    我拿着笔就往白睇身上戳,又恨,又怨,还憋屈。

    可是我没能得逞 , 梁渊把我拉住了。

    我拼命往白睇那边扑,可是梁渊始终拉着我,我也只能发出绝望地“啊”声。

    “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白睇看着梁渊 , “阿渊,你让我去拿白鹤堂一半的执掌权我都不愿,又怎么会有心思跟一个小丫头玩?!”

    她拿出白鹤堂来压梁渊。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梁渊要费尽心思毁了陆擎苍 , 而不是直接用白睇手中一半的执掌权把白鹤堂一分为二。

    是白睇不愿意。

    真是个,厉害的女人!

    我恨不得撕下她这张脸,看看下面最真实的面目。

    梁渊把我拉着,他哄我:“好了,白睇确实是一直待在渡城,我查过航班,没有她的信息!也查过,你受伤的时候 , 她确实人在渡城,既然是你认错了人,我让她先回去!”

    白睇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匆匆交锋后,走了。

    我无限绝望。

    梁渊说,这件事他一定会彻查到底,但是也让我稍安勿躁,好好养着。

    养着?

    我跟了他将近两年 , 养伤的时间几乎都快到三分之一了。

    尤其 , 在遇到陆擎苍之后,在梁太出现之后。

    我想离开,但我若是现在离开,是最不合适的时间。

    我完全不便 , 甚至没有了靠演戏赚钱的本事。

    一个哑巴,是连哑巴这角色都接不到的。

    之后梁渊时常去找李总的父亲 , 而我被他留在酒店 , 除了每天按时有人让我吃药吃饭之外 , 什么都做不了。

    那天我实在闷得快死了 , 在纸上写字,让护理阿姨带我出去透气。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很久没见的赵霖北。

    他穿着蓝色卫衣 , 看起来青春活力。

    原本也不想打招呼,可他先发现了我。

    他手里提着一个蛋糕,见到我惊喜无比 , 眼中大放异彩。

    “真的是你?!我就说上次之后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太担心了!原来你搬家到这里来了?还是说你过来旅行?”

    我看到他的样子难受至极 , 连话都说不出口。

    不过 , 赵霖北没注意到我的低落和异常。

    他笑嘻嘻的:“真的 , 太巧了 , 而且 , 今天是我生日,我正想自己一个人过着太孤独 , 又不想叫别的朋友!凉凉 , 碰到你真的,好惊喜,最棒的生日礼物!!”

    护理阿姨想说什么,被我拦住了。

    我看着他笑,让阿姨拿了纸笔出来。

    我写:我现在嗓子生了重病,说不出话,但是我愿意陪你过生日!

    其实,我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可能我很自私,但我现在不方便联系张婕,赵霖北既然是有家底的人,就一定有办法帮我查一查这件事。

    结果如何我不那么在意 , 不过或许,会查到跟梁渊不一样的东西。

    我现在,已经不那么信任梁渊。

    我不确定他会不会为了护妻 , 而故意隐瞒。

    赵霖北先是惊讶,然后又笑起来。

    他也许以为我是普通的毛病 , 过不了多久就好了,所以也不担心。

    “上车吧!这是你谁?姐姐么?阿姨?一起吧!”

    没办法,护理阿姨是梁渊找来监视我的,我不好撇开她。

    不过,到了赵霖北家,护理阿姨很懂礼貌地表示就在门口等着,等我吃完饭就带我回去。

    梁渊虽然让她监视我 , 但并没有说不让我见朋友。

    我完全可以有自己的空间。

    所以,我趁她不注意,给赵霖北写东西。

    简明扼要写了我的处境。

    本来一直笑着的赵霖北,脸色越来越沉重,并且也给我写字回复,说他一定要帮我。

    他说 , 他妈妈的故乡在这里 , 所以他每年只要有时间就会待在这里,对这里也算熟,至少比在渡城的朋友多。

    我让他不要声张,因为怕给他添麻烦 , 但他说没关系,他在机场有朋友。

    感激万分 , 陪他吃了蛋糕 , 临走时 , 他非要拥抱我一下 , 我也没拒绝。

    之后跟阿姨回到酒店,梁渊在沙发上坐着抽烟 , 沉着脸问我去了哪里。

    我不想说实话,可是护理阿姨开口就如实禀报,说我遇到了一个男人。

    梁渊瞬间就炸了。

    他把烟灰缸一下就砸到地上 , 问我是不是还让人帮忙彻查绑架我的人是谁这件事。

    我发着抖 , 他不容我隐瞒他,更不容我质疑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