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诡异地安静了一刹那
李东一想要从科学角度说服零零，没有发声器官的无脸女想要说话是个伪命题。
不过看着站在桌子上，小腿以下嵌入半高茶桌的无脸女，李东一放弃了。
眼见零零好不容易恢复平和的小脸，又开始皱起。
而无脸女也开始缓缓飘浮起来，双手作发力准备。
“等一等！”东西被掐得狗鼻子发酸，阻止零零道。
“是不是让你的，额，妈妈会说话就放过我们？”
零零看了看无脸女，俊秀的小脸上眉头更加挤在一起。
看着掌握生杀大权的零零思忖良久，李东一和东西默默地咽了口唾沫。
“好吧，只要你能让妈妈开口说话就行，”零零点了点头，指着东西头这般说。
李东一看着东西，想着你要是能让无脸女说话，明早我就开家哑巴医院，救助广大病友。
……
“李东一，你把水彩笔拿过来，”东西对着一脸疑惑的李东一说道。
李东一见东西要水彩笔，顿时愣神，然后思忖过来。
“不会是要给她画张脸吧！”
东西见李东一大呼小叫，皱起狗鼻子：“要你去拿，你就拿，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东西身旁的零零也知道了东西的想法。
她张着粉白小嘴，想要说什么，不过还是放弃了。
李东一起身从屋子里拿出一盒彩色水笔，这还是过年自家外甥女遗漏下来的，也幸好如此。
这年头，除了工作需要的人，或者家里有适龄儿童，家里一般不会有这种工具。
东西从李东一手上去接水彩笔，没拿过来。
李东一扯着水彩，压低声音道：“东西，你确定这样做能行？怎么想都不靠谱啊。”
东西一把扯过水彩笔，回应李东一：“这年头，还有什么靠谱的，你个单身狗！”
李东一心中一痛，捂了捂胸口，还好，没骤停。
……
打开水彩笔，东西挑了一只灰色的，站起狗身子去勾无脸女的面庞。
意外发现自己踮着脚也是差那么一丁点，大概半米。
这妈也太高了吧，什么标准啊，东西暗自吐槽。
……
零零见此，也默默让无脸女蹲下来。
看着爪下的空白面庞，东西拿着水彩笔一撇，一勾，再是一撇，一竖。
完成！
李东一大张着嘴，看着极为简洁的面庞，一双眯眯眼，一个一字鼻，另加一个v字兔嘴。
果然身传李东一的美术天赋。
零零呆滞，看着无脸女的春秋面庞，开始积蓄怒火。
“打死他们！”
……
“零零！”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
零零和李东一惊讶地张着嘴，东西呼了一口气，总算碰到死耗子了。
……
“妈妈——”
零零抱住无脸女，不过个子矮小的她只能抱住无脸女的一双大腿。
而无脸女似乎在画上脸后，增添了一份神智。
不过无脸女的一双眯眯眼和兔嘴实在是破坏这感人一幕。
李东一撇过头强忍住笑意，别惹小煞星为好。
“妈妈——”娇嫩可人的童声。
“零零——”尖细透彻的吱声。
无脸女想要尽力睁开眼睛，不过东西给她画的眯眯眼实在强大。
突然，无脸女看向东西，不，是看向东西手上的水彩。
……
看着无脸女双手执笔，自行在脸上开始修饰。
李东一和东西睁大着眼睛，只见无脸女飞速地涂抹着。
一张明眸皓齿，粉腮红唇，极尽民国时期风格的水彩美人脸蛋展露开来。
“我的天！”李东一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真实多才多艺，大师手笔，”东西狗爪托着下巴，做名师点评状，就差一只单框眼镜了。
“零零——”无脸女双眼流珠，那眼泪也似乎是水彩画上，流过脸庞，于鹅蛋下巴处低落。
只见那眼泪珠子瞬间成真，透明闪亮的划过半空，于地板上激起水花一朵。
李东一看着仿若久别重逢的母女，心中莫名一酸。
离家多远，总以为忘了归处，也遗忘了归处的守望。
但促景生情，原来那份离愁锁在了心房。
东西看着有些沉浸其中的李东一，默默不语。
不过，这时候可不是感叹母女相逢的时候，东西挪着步子来到李东一身旁。
扯了扯李东一裤腿，对着传来探究目光的李东一使了使眼色，看向大门。
李东一微微点头，表示命令收到，同意行动。
一人一狗一边盯着无脸女和零零，一边开始往门外挪动。
……
看着大门愈来愈近，李东一和东西仿佛看到了天堂之门已经打开，耀人眼球的白茫传来。
沙漠遇绿洲，苦海见泛舟。
喜极而泣也不为过。
“你们要去哪里？！”零零对着鬼鬼祟祟想要偷溜的李东一和东西喊着话。
看着叉着腰的零零，小脸上还带着泪痕，却做着坚毅表情。
李东一和东西相视一眼，苦笑。
“那个，贵妈会说话，也没我们什么事了，就——”李东一摸着脖子哈哈。
东西也是一脸狗相的贼笑，讨好着零零。
零零看着一人一狗，泄了气，对着李东一和东西鞠了躬。
李东一和东西赶紧一闪，仿佛零零的鞠躬是个技能招数一样。
零零展颜一笑，眼睫毛一抖一抖。
“谢谢叔叔和狗狗了，先前是零零做得有些不对。”
看到眼前的红衣小女孩没有兔死狗烹，反而道歉。
李东一就放下心来，看着搞成一团乱的客厅，板起脸来：“没事了，就赶紧走吧！”
无脸女水画脸一瞪，李东一立马怂。
“嘿嘿，想要过夜也行，晚饭要吃什么？叔叔给你做，不，买！”
东西看着李东一一副狗相，耳朵一搭，算是没得救了。
“不了，今天爸爸回来，我要先回去了。”
零零来得突然，去得也是如风。
没有给李东一反应的时间，零零便被无脸女抱着离开了大门。
良久，李东一看着乱成一团的客厅，杂七杂八的破碎东西。
摸着脖子上还残留的酸涩，蹲在地上看着东西。
“这算什么事啊！”
“状况比我想得还要严重几分，东一，我觉得你应该去学些防身手段了，”东西也趴在地上。
“比如说什么——”李东一感觉浑身不得劲，要学些什么东西才能干过无脸女这种。
“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十八般武艺，南拳北腿，”东西想着脑海里有的，“如果能找到神功秘籍，内外兼修就更好了。”
李东一直起身子，走向阳台：“有个词叫管制刀具，武功秘籍，我觉得我现在从阳台跳下去可能会找到一本。”
低头一看，只见一根麻绳拴在阳台的罗马柱上，零零看来是从这里进来的。
“哎，东西，你说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有心魔，还这么厉害，”李东一纳闷了，自己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不过脚踢幼儿园还是不成问题的，蹦出来个小学生，就吊打自己？
东西转过身：“执念这东西，哪里分年龄大小，那小女孩可能从小缺少母爱，就产生了母亲的执念，再加上，有可能对母亲没什么印像，所以无脸女就诞生了。”
“可别人无脸女能穿墙啊？”
“我脑子比你好使。”
“别这么说，力气也大。”
“说了我脑子比你好使。”
“喂，狗东西，要不要这么拆我的台啊！”
东西长叹一声，单身狗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