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乘乾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指了指正在篮球场上炫耀的其他队员,说道:“把脉是老中医的事儿,你这么年轻,就别瞎胡闹了,你看看那些人在场上多么嚣张,赶紧帮我想办法啊!”
“谁说年轻人不会把脉,难道就没有年轻的中医吗?”关喆不服气地反问道,同时看了看一旁的陈开山,意思是征求一下陈开山的意见。
陈开山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中国医术博大精深,一般要学徒多年,才可能独立诊脉,所以很难见到年轻的中医,即使是有,也不足让人信服,不过你可以试试,你不是一般人。”
“就是啊,你又不是美女,怎么这么羞涩呢,不就把个脉吗?不把脉,我怎么能解决你的问题呢?”关喆再次抓过辫子的手腕,一脸坏笑地说道。
这次辫子没有把手缩回去,满脸的不自在,没再多说什么。
“啊?关喆,我就说你不懂得诊脉,你以为诊脉是弹钢琴吗?手指不该乱动的!”辫子勉为其难,让关喆帮自己把脉,没想到关喆手放在他的手腕上总是找不到他的脉搏,手指像弹钢琴一样不断的上下跳动,再次引起了辫子的质疑。
关喆一只手狠狠地抓住辫子的手臂,很怕辫子逃脱,辩解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难道你会吗?我这个叫关氏诊脉法!”
辫子答道:“俗话说久病成良医,我从小体质特别弱,父母几乎走遍全国帮我寻访医生,其中中医也不少,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把脉的。”
关喆的手停了下了,挑衅地说道:“哎呦!那一定知道的不少,不如果说说看。”
“这中医把脉,只能用三个手指,中医把人体从上到下分成三部分,即三焦。食指察上焦,中指察中焦,无名指察下焦。上焦代表心和肺,中焦代表脾、胃、肝、胆,下焦代表肾与膀胱。所以中医用三个手指头把脉。从前往后,中医将其分别称作寸部、关部、尺部,食指号的是寸部,对应上焦;中指号的是关部,对应中焦;无名指号的是尺部,对应下焦。左右手也是有区别的,左手的寸、关、尺分别代表的是心、肝、肾;而右手的寸、关、尺分别代表的是肺、脾、肾。”卞乘乾果然对中医有所了解,说得头头是道。
关喆对种描述不是没听说过,要不然他看的那些书不就白看了,但是书本上的知识只是局限在文字上,和在实践上应用,根本就是两回事,特别是中医,中国人自古就有个习惯,喜欢把很浅显的东西写得很玄妙,就怕后人能看得懂,所以中医没有自学的,都是师傅带徒弟,一代一代言传身教才能得到传承。看来通过看几本书就能给人把脉、成为中医,根本不可能,即使是关喆这样天赋的人也办不到。
关喆无言以对。
球场边走来一人,此人脚下生风,像一只猫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卞乘乾身旁,对关喆使了个眼色,说道:“学长说得没错,但是这些和你的症状毫无关系,显然你的问题不是什么心啊、肺啊的问题应该是肌肉的问题,而支撑肌肉运动的是骨骼,我怀疑你的骨骼有问题,我用中医中摸骨、正骨的技术帮你看看,也许能找到答案。”
“对!对!他家是正骨世家,祖传中医正骨,让他帮你看看,一定能找到原因。”关喆见走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轻功高手时珍,会意了刚才对他使的眼色,配合地说道。
时珍心中暗道:“好你个关喆,我家祖传什么,你不是不知道,有必要这样挖苦我吗?”
关喆放开辫子的手臂,示意时珍可以开始了,反正自己没办法,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来个各路“专家”会诊。
辫子看这篮球场上那些平时还不如他的队员,各个生龙活虎,技艺大幅度提高,心急如焚,对这个比他矮上两头的人竟然没有一点防备,眉头紧锁,老老实实地任由时珍在他的身体上摸来摸去。当然他是蹲下身子的,要不然时珍根本够不到。
时珍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摸出了什么不同,只是停的位置不大好,是卞乘乾的脚掌。
“辫子学长,能把鞋脱了吗,我觉得你的脚掌有问题。”时珍认真地说道。
辫子见时珍表情严肃,不像是在看玩笑,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懂得中医,但……”
“但什么但,赶快听他的把鞋脱了,这样隔着鞋能摸出来什么啊,让你配合你就配合,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关喆在一旁看热闹,不怕事大,添油加醋地说道。
辫子哦了一声,没多说什么,把鞋子慢慢地脱了下来。一瞬间,一股刺鼻的恶臭被释放出来,占领了三人周边的所有空间。关喆连忙堵住鼻子,掉头就跑,口中含糊的喝道:“怎么这么臭,你踩到屎了吗!”
打篮球的人都知道,经常运动的人脚臭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这位辫子学长的脚臭可不是一般的脚臭,完全可以让方圆两米以内的人窒息。就连一旁观看的陈开山都急忙用袖口捂住鼻子,向后退了两步。看着关喆落荒而逃,辫子脸上荡漾起满意的笑容。
奇怪的是时珍并没有被这异常的臭气干扰,一只手狠狠地抓住辫子的脚掌,兴奋地说道:“学长,你的脚掌很有意思啊,你自己知道吗?”
听到时珍的话,关喆停下了“逃”的脚步,问道:“时珍,你发现了什么?”然后又对辫子喊道:“那个辫子学长,求你了,赶快把鞋穿上吧,一会儿整个篮球馆都要让你污染了。”
辫子穿上鞋,恶臭不再蔓延,得到了稀释,关喆走到时珍近前问道:“刚才我们都受不了这样的臭气,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一点都不怕,难道你鼻子有病,闻不到吗?”
“你才鼻子有病呢!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比这更难闻气味我都闻过,这就是世家的本事,需要从小训练的。”时珍自豪地说道。
关喆大吃一惊,他知道时珍说的是什么,他家是倒斗世家,也就是盗墓,他所说的味道应该就是尸臭,如果一个盗墓人不能抵抗尸臭,还何谈盗墓,辫子的这点脚臭还真是小儿科了,微不足道。想到这里,关喆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关喆竖起大拇指,佩服地说道:“你真行!临危不乱,说说学长的脚掌吧,有什么不同?”
时珍站起身,拍了拍手手上灰尘,问道:“学长,你真的不知道你的脚有什么不妥吗?”
辫子答道:“我的脚?我的脚有什么说的,不就臭了点吗,那个男的不臭脚?”
辫子的回答,表情极不自然,显然他心中有所顾虑,一定是知道真相,但又难以启齿。
关喆沉着脸,问道:“哎,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不管你了,还想不想打球?”说罢转头就走。
“别!别不管我,我都说还不行吗?”辫子拉住了关喆,恳求道。
关喆笑着转回身,心中暗喜:总算是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脚那么臭,也不提前说一声,差点被你熏倒!
辫子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天生就是扁平足,不适合运动,我一直瞒着大家,就是担心篮球队开除我,我太喜欢篮球了!”
扁平足是一种常见的足部骨骼疾病,有先天和后天的,一般扁平足的人不能做到长时间的走路和运动,因为这样的人不适合运动,所以就成了挑选运动员的一个标准。
“扁平足又怎样?只要球打得好,没人敢小瞧你!”一直在打球的严峰走了过来,安慰地说道。
刚才篮球场内激烈的对抗也停了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要不是刚才辫子的脚臭,队员们完全沉浸在运动的畅快中,根本就停不下来。严峰对他的队员太熟悉了,这样的臭气只要闻上一点,不用想,就知道是辫子又脱鞋了,只好中止了比赛,恰巧听到了辫子的话。
“我?”辫子有些委屈,欲言又止。
严峰大手一挥,说道:“没事,只要关喆,这都不是事,他是我们的神啊!”继而又问关喆:“辫子是我们篮球的主力,我求你了,帮帮他吧!”
“严学长,不是我不想帮,这不是一直没找到办法吗?”关喆无奈地说道。
陈开山也回来了,不断地摇头,口中嘟嘟囔囔:“不应该啊,扁平足,别说是打篮球了,正常走路都不行,你还能进篮球队,这是弄啥呢?”
“年轻人,我能看看你的脚吗?哦,当然不用脱鞋,我隔着鞋摸摸就行!”陈开山疑惑地问道。
“当然可以,这么多人帮我想办法,真好,只要能让我继续打球,你们干什么都行!”辫子不再有所隐瞒,爽快地回应道。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陈开山没让卞乘乾脱鞋,而是暗中气运丹田,一股真气直接从辫子的脚踝打入。这个动作令关喆和时珍这样略懂武功的大为惊叹,没有几十年功力的人,根本做不到。
陈开山突然跳起,因为他感觉到他输出的真气,被一种无穷的力量阻挡,被反弹回来,即使他这样的武林高手也不能抗拒。他再次小心翼翼的将真气输入,得到的同样的结果。
试验了几次之后,陈开山的额头已经出现了豆大的汗珠,但是他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要知道无论是多么强的武林高手,真气的输出是最消耗体力的,就像很多武林小说里写的那样,用真气帮人疗伤,总是要消耗掉几年的内力一样。
十分钟后,陈开山真的累了,坐在地板上盘膝而坐,调整气息,一旁的陈敏心疼的帮着擦汗,画面充斥着穿越、悲凉。
“年轻人,让你留这小辫子的人,你可否知道他是谁?”陈开山体力恢复了一些,缓缓地问道。
辫子一头雾水,答道:“小时候,很多小朋友都嘲笑我留小辫,很多次问过我的父母,想要把它剪掉,但是父母就是不同意,还吓唬我说,这个是我用来保命的根,绝对不能剪。那时候年龄小不懂事,我偷偷地剪掉了一点,本来想每天剪掉一点,家长也不会发现,没想到在放学的路上,下起了大雨,雷声阵阵,好像每个雷声都在我耳边响起,把我吓得以后就再也不敢剪了。即使是我十二岁以后,我都没从来不敢动剪掉辫子的念头。后来我知道让我留这辫子的人是一位得道高人,好像是叫什么“平”。
陈开山惊诧地看这辫子,问道:“周平?”
“对!对!就是叫周平,可惜我从来没见过他。”辫子惊喜地答道。
听到周平的名字,陈开山沉默了。他沉默了,关喆心里却是波澜壮阔,暗道:“怎么又是周平,他是什么人,哪里都有他,他是何方神圣,凡是奇怪的人怎么都和他有关?”
“你没见过他,但他应该见过你,要不你也不会到浙大了,我说得对吗?”陈开山神秘地问道。
卞乘乾思索了一阵,答道:“您要不说,我还真的没去想,我考入浙大完全是个意外,其实我根本就没报考浙大,但是却离奇地得到了浙大的通知书,浙大是全国有名的大学,我没有理由拒绝。”
陈开山点了点头,赞叹道:“这就对了,真的难为他老人家把你们一个个都搜罗到一起,看来他是要下一盘大棋啊!”说罢欣慰地看了看关喆和时珍。
一语惊醒梦中人,关喆感觉后背一阵清凉,暗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周老安排好的吗?让我在浙大遇到这些人,这些事,如果是这样,简直是太可怕了。”
“前辈,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你发现了什么?”关喆亟不可待地问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