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帝凰谕:凤吟尽山河 > 第七十六章 十几年前的棋局
    赵鱼晚摔袖而去,眼神中还是稍纵即逝一丝惊慌,程北枳倒是淡然,眼睁睁看着赵鱼晚奔到灌木丛中抱出一个女子,她抱着臂走过来,那发簪不偏不倚插在女子的脖颈上,目光掠过这女子的脸庞,尚有几分姿色。

    月光清浅,照在赵鱼晚的眼睛上,倒是显得他的眼神有几分闪烁,不知道那细微的波光是不是泪光。不过看他稍有颤抖的手指落在女子脖颈上的样子,那应该是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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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北枳轻缓了口气,善意的提醒:“她已经死了……”

    赵鱼晚双目凌然骤然回过神来,凶神恶煞一般的等着程北枳,程北枳也不惊慌,面无表情的是:“你要她活着阻碍你的计划,还是念着旧情借别人的手杀了她你不是早就做出选择了吗?”

    赵鱼晚眉心紧皱着,额头青筋暴起双眸染血,程北枳嫌酒杯小气,索性提起酒壶喝酒,想着赵鱼晚应是没有心思的再喝酒了。

    “你……”

    许久,赵鱼晚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在抬起头来,已经是一脸的淡然无意,只是嘴角隐隐含着一丝嗜血的诡异问:“你刚刚杀了个人,此刻还有心情喝酒?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酒壶已经被倒空,程北枳还仰着脖子空了两下,便索然无趣的把酒壶扔到一边,半垂着眼眸神情慵懒的望着赵鱼晚道:“你方才不是问我了,桑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不要报答她?救命之恩当然要报,如果只是杀掉一个奸细又有什么难的?”

    “倒是你!”程北枳嘴角一勾,不屑道:“你不会是如此优柔寡断的人吧,想成就雄图霸业免不了一路降妖除魔杀出一条血路,如今一个女人你倒是舍不得了?”

    赵鱼晚还没有回答,程北枳便直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赵鱼晚,勾唇笑道:“那你便没有资格做帝王。”

    开始对一个人感兴趣可能源于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句话,而程北枳的这一句你没有资格做帝王还是勾起了赵鱼晚的兴趣,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又多了一丝的好奇,他敛了眼角的寒光,气极反笑:“如此说来,你倒是适合做帝王?女帝王?”

    程北枳神色一顿,这个从来没有想过的想法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石破天惊!

    如果着九州七国当真无一人能统一这千秋霸业,能者居之又当如何?正在程北枳沉思的时候,赵鱼晚突然打断她问:“你怎么确定她就是奸细,你就一点不怕自己的自负杀错了人?你又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之于我而言何其重要,你就不怕因你杀了她我便会杀了你?”

    伴随着浓厚的兴趣之后的就是更多的疑惑和探知,程北枳就像是一个谜团一样在赵鱼晚面前朦胧起来,他想撕破面纱,想看她拨云见日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程北枳摇摇头,目光涣散道:“你问的所有问题我都不知道答案,我唯一知道的是,不杀她桑月就一定会万劫不复,而桑月救过我的命,她的事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赵鱼晚转身从后院一个不起眼的小房中寻来了两把铁锹,不由分说的扔一把给程北枳,程北枳来不及闪躲险些被铁锹砸破相,可转念一想倒也不所谓,反正早就破相了,借着几分酒气还是怒冲冲地喊:“你疯了?砸到我怎么办?”

    “一个铁锹会砸到杀人不眨眼的你?你是太低估自己了还是太高估铁锹了?别大惊小怪着不过是一把铁锹!”

    赵鱼晚不耐烦的票了程北枳一眼,发现跟她相处的时间越长,便越是不能把她当成是一个女子一般相敬如宾,风花雪月。倒像是损友旧相识,嬉笑怒骂随性而为。

    程北枳还想还嘴,可一看赵鱼晚嫌恶的眼神,想着自己刚刚杀掉的可能是人家的心上人只好乍舌作罢,在赵鱼晚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赵鱼晚更没好气的骂道:“拿了铁锹还不过来铲土?难不成你想让全府上的人都知道你杀了人?”

    程北枳大惊失色道:“你想把她埋在这?”

    “不然那?曝尸荒野,让豺狼虎豹啃食个死无全尸?同样是女人你的心肠怎么这般狠毒?你都把她杀了还想怎么样?”

    赵鱼晚怒吼着,握住铁锹恨不得打死程北枳的模样,程北枳连忙后退两步,怯生生道:“有话好好说,这幅样子还以为你要敲死我那。”

    “我是真想敲死你,可……”赵鱼晚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留着还有用,现在死了,可惜!”

    程北枳自知理亏,看赵鱼晚极力克制又隐忍不发的泪意,还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便走到赵鱼晚旁边一铁锹一铁锹的铲土。

    两个人一边挖坑,赵鱼晚叹气道:“把忘忧埋在这里,我方可时常看她两眼,总好过荒郊野外,只能寻来断肢残骸好上几分,也不枉她跟我这十几年……”

    夜凉如水,赵鱼晚的声音比夜色还要凉上几分,硬生生的听的人心疼!程北枳神情一顿,抽了抽眼皮暗自呢喃道:“十几年……”

    “是啊,十几年,从我还是个孩子,她就被派到我的身边伺候我的起居,这么多年来,我虽然怀疑过自己身边出了细作,可我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她已经成为我的影子了,人怎么能怀疑自己的影子那?”

    这回惊讶的该是程北枳了,她下巴几乎合不上,不多时两人已经挖了一个足够容纳忘忧尸体的坑凹来,赵鱼晚放下锄头,抱起横躺在一旁的无忧。

    “等等。”

    程北枳突然喊了一声,从衣裙中拿出方帕,轻盈的擦拭无忧脖颈上的血迹,血液已经凝固,在伤口的地方凝滞一小块血痕,程北枳如此近距离的看着无忧心中也未起片刻波澜,只是淡淡道:“无忧这样精致的女子应是喜欢漂亮的,就让她干干净净的上路吧!”

    赵鱼晚将无忧放入凹槽中,开始往里面填土,程北枳就安静的站在一旁,听赵鱼晚慢慢回忆一个叫做无忧的女子,如此细致的瞧她,倒是不难看出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来,程北枳也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还好她判断的没错,在赵鱼晚风流成性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是近乎冷血动物般的冷漠和理智,否则这回儿估计她要一同跟无忧长眠地下了,没准无忧还会在路上扯她头发,不依不饶的骂上一句,你个臭婆娘为什么要杀我?这回把自己搭上了吧!

    不觉打了个寒颤,赵鱼晚喃喃道:“这盘棋局下了十几年,没想到竟然是让一个外人解开了,无忧啊,为什么这个人是你?难道从你来我宫中的第一天开始,你便是安插在我身旁的一双眼睛?你的所有体贴备至谨小慎微,除了出于对我的悉心照料,还是对我的观察入微?”

    这种问题怕是永远都得不到答案,因为能给他答案的人已然不能开口说话了。

    “我怀疑过所有人,试探过所有人,我却从来都没想过这个人会是你,无忧啊,你知道的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赵鱼晚突然跪倒在地,抓起面前的一把黄土扬到无忧的脸上,声嘶力竭,氤氲在猩红眼眶中的泪最终还是没有掉下来,他扬起头,脖颈上的青筋如山峦般凸起连绵,这可能是一个色厉内荏的男人最悲伤的轮廓。

    程北枳生出一丝恍惚,她杀掉无忧这件事到底对还是不对?

    黄土覆盖上无忧姣好的面容,似乎也让她终于可以歇一歇,不用在两只之间徘徊揣测担惊受怕了。

    那一夜,葬完无忧之后,赵鱼晚带着程北枳来到了无忧的房间,他说那是他第一次踏入无忧的房间,让他惊讶的是,无忧的房间里竟然饲了一笼信鸽。

    赵鱼晚哑然失笑,他抓起一只信鸽蹙着眉凝望:“如果我早一些踏入这房间,就能早一些发现这信鸽,无忧或许就不用死了?!”

    程北枳就在屋子里闲逛,这屋子虽然不大却十分雅致,随处可加的花花草草便知主人是花了心思的。

    书桌上的砚台下压着一踏宣纸,程北枳无心插柳的拿起来,竟然从掉出一张纸条来,上边写着一行小字,程北枳皱眉看了一眼,转身交给了赵鱼晚。

    赵鱼晚看着纸条上的一行字,喉结攒动,像是发了疯一般窜到书桌前把案几翻了个底朝天,也算是有所收获,终是找到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隽秀的四个小字:鱼晚亲启

    赵鱼晚的眼神一晃,脸色苍白了几分,手指颤抖的拿起信封,缓缓打开,从中漏出两张宣纸来,赵鱼晚眉头皱的更紧,他余光飘过程北枳的脸庞,程北枳瞬间心领神会,挪着步子向门口走去。

    突然,房屋外密密麻麻的来了一堆人马,程北枳的目光瞬间如鹰隼般乍出光芒来,随手抄起长剑的,赵鱼晚也骤然转过身来,长眸微眯,袖间抖出一把匕首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