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无间王(上) > 第 11 章
    任灰烬掉落一地,接着蓦地一把抓起那截白骨,快步走到外头街上。

    “摇光?”

    晏摇光迅速来到已封闭的冶铁厂,在外头的井里打了一桶水,再将白骨敲打成灰,倒进水桶里,取下发上的银簪丢人。

    青临一头雾水地看着她的举动,再看向水桶,见银簪迅速转黑。

    动作飞快地捞出银簪,她瞪着通体发黑的簪子,双手轻颤。“……有人下dú、有人下dú!”

    他闻言一震。

    “这其中有问题,我要查个清楚!”晏摇光紧握银簪,神情有几分疯狂。“殿下,有人先下dú,王爷再杀了镇民放火,难道殿下不觉得这其中藏着极大的问题吗?!”

    快死绝的心又恢复了脉动,她的视线逐渐清朗,脑袋缓慢运作,试图厘清整个事件的疑“摇光,你冷静一点,你该不会是想替他脱罪吧?他杀了镇民是事实,你亲口问,他也亲口认了,不是吗?”青临抓着她的肩摇晃,眉头紧蹙。

    “可是,如果他真要镇民的命,dú杀就算了,为何还要那么费力地亲手杀了再放火?”

    “也许dú不是他下的。”

    “好,如果dú不是他下的,那会是谁?!”晏摇光噙泪的水眸烈火灼灼。“依我方才所见,dú素已经渗透那根白骨,那代表dú早在昨晚便已落下,可是王爷杀镇民是在天亮之前,那时早该dú发,王爷难道会没发现异状?如果他的目的只是要杀镇民,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她推敲,蓦地顿住,解出答案,“如果他是得知镇民被下dú才去杀呢?那就代表着他是明知故做,这又是为了什么?”

    她看向他,青临被她眼中不被任何人左右的正义凛气震慑住。

    “殿下,瘟疫一旦隐瞒而导致扩散,隐瞒者依军律得处死,如果一早所有的人都知道镇民死了,却误以为皆死于瘟疫,一旦消息走漏,我是非死不可。”她缓住情绪,思绪更加清朗。“王爷先杀后烧,是在湮灭证据……他是在保护我。”

    可不是吗?玄夜爻虽是嗜血狂虐,可是他一诺千金,当初她与他赌七星岩战役时,他并没有心生诡计,在战场上伺机作乱,在鬼川的赌约,他记得她随口提过她是战地孤儿,所以往后便改变战略,不再血腥屠城……他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一直把她搁在心上,而她……却在失去控制时,对他说了不能原谅的话!

    “摇光,你又动摇了?!”

    低沉的嗓音兜头落下,她不解的抬眼,登时怔住。她从未听过殿下这般yīn沉的声音,也没见过他这般yīn狠的嘴脸。

    “动摇?”她不解,现在她纯粹只是就事论事地抽丝剥茧,想要查清楚事实的真相,虽然镇民已死,但至少她要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殿下,我没有动摇,我只是想清楚了。”

    “你想清楚什么?”青临寒着脸靠近她。

    “这其中有误会,我要找王爷确认!”话落,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一把力道扯过,还不及防备,青临的唇已经落下,她硬是在最后一刻避开。

    “殿下,你做什么?!”她惊吼。

    “你是我的!你的命是我捡的,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为何现在却选择了和你最讨厌的男人相守?你怎能如此背叛我?!”青临暴咆,全然没了以往的儒雅。

    晏摇光被他吼得怔住,然而当他的吻沿着她的脖颈往下时,她毫不犹豫地抽出短匕抵在他的喉间。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这是在做什么?”

    “殿下,你冷静一点。”她颤抖着手,从没想过这一把打算要献给他的短匕还没来得及献出,如今却已经抵在他的喉间。

    可是,不能怪她,她从没想过殿下对她是抱持着这样的情感。

    “冷静?!”青临突地低笑,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是我在鬼川镇把你带回府,是我因为你的一句话而让鬼川镇成了冶铁重镇,而你……说要一辈子服侍我,如今却为了一个男人而背叛我!”

    “我没有!”

    “你敢说你没有?!”他怒吼,硬是逼近她,不管短匕是否会穿透他的喉间。

    因为他在赌,赌他在她心中的重量!

    第6章(2)

    更新时间:2017-03-29 20:00:05  字数:4865

    “殿下,不要……”手中的短匕缓缓垂落,景仰眼前人的心,因为他放肆滑入她衣衫底下的手而狠狠发痛、崩裂。

    “早知道有一天你会跟玄夜爻纠缠不清,当初我就不该要你献计,不该要你和他见面,我应该要将你锁在太子府,永永远远地待在我身边!”他痛苦的低喃着,强横野蛮地吻上她的唇。

    晏摇光双眼紧闭,用力抿紧唇,泪水滑落香腮,却止不住他发狂般的行径,直到他的手滑入她的中衣之下,她浑身一震,手中紧握的短匕下意识地朝他身上推去瞬地,她感觉到短匕没入身体的阻碍感,甚至听见了削骨而过的声音。

    “摇光……”青临难以置信地垂眼瞪着没入胸口的短匕。

    她吓得松开手,无血色的唇瓣抖颤着。

    “摇光?”

    蓦地,后头传来玄夜爻的沉嗓,她泪眼迷蒙的回头看去,就见他绕过了穿门走来,微愕地走在几步外,而后杀气进现。

    “该死的家伙,你在做什么?!”一把将青临抓住,突见chā在他胸口上的短匕,愣了下,再望向衣襟大开的她,不难想像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去死吧!”

    他迅速抽出短匕,压根不管这时抽出,会不会让青临失血过多而死。

    “王爷?!”晏摇光难以自遏地惊叫,瞪着殿下胸口喷洒出的鲜血,慌了手脚。

    “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把短匕,不拔出,难不成要留着当证据?”玄夜爻眸无慈悲,冷眼看着青临倒在血泊中。“是他该死,要不是他对你起心动念,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

    知道她走会为了鬼川镇的居民而伤心,所以他一直待在暗处守着她,跟着她一步步徘徊,然而见青临一直跟在她身边,那样如胶似漆的相处画面着实令他难受,才决定要走,却又听见争执声,岂料绕过转弯处,便瞧见这一幕。

    “不是的、不是的……”她趴伏到青临身边,双手直往他胸口上压,却止不住不断涌出的鲜血。“怎么办、怎么办?!”

    “快走,跟本王走。”他一把扯起她。

    “走?”

    “你不能待在他的身边,跟着本王回西引。”

    “西引?”她神色恍惚。

    “对,他能给你的,本王都能给你。”一想起这混蛋竟意图染指她,他胸口那团职热的火哽晓得他陕发汪。

    晏摇光泪流满面。“不……不行……我……”

    “摇光!”他瞪视着她,却听见凌乱脚步声乍至。

    “殿下,三皇子率人来查办鬼川镇大火一事”

    她回头,瞥见几个士兵赶至,接着全都错愕的停在几步外,看见玄夜爻手持染血短匕,随即高声喊,“来人啊,胤征王杀了殿下!胤征王杀了殿下!”

    玄夜爻乌瞳微眯,立刻要杀人灭口,却听身边女人也跟着喊着,“来人啊,胤征王杀了殿下,快将他拿下!”

    他蓦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胤征王火烧鬼川镇在先,又为了不让殿下再继续追查而杀了殿下,快将他拿下!”晏摇光拔声尖喊,面露恨意。“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不要以为我会原谅你,我说了,绝不!”

    她狠下心,用恨和愤怒掩盖心底深处的真意。

    玄夜爻动也不动地看着她,读取她的心,却震愕得无法动弹,直到一个纵队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至,才恢复了知觉。

    “是吗?这就是你的决定?”他撇唇低笑,握紧短匕,在三皇子青煌领兵到来之际,跃身而去。

    见他离开,晏摇光才浑身虚软无力地趴伏在地。

    太好了,总算把他激走了……要是他不走,只怕三皇子会立刻派兵缉拿他,就算他是鬼子又如何?逃得过重重的包围吗?

    青煌赶至时,瞥见倒在血泊中的青临,不禁面露喜色,再见趴伏在旁的晏摇光,一把揪起她的发。

    “晏摇光,别给我装死,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个清楚!来人,把她押进大牢!”

    乏力地闭上眼,她无所谓的笑了。

    这就对了,尽管冲着她来吧,让王爷可以顺利的离开百定,这样子,她就安心了当日,玄逢之带领的西引军全数撤出百定境内,往北与等候多时的一万大军会合,至于晏摇光!“晏摇光,我可真要感谢你才对。”

    大牢里,到处弥漫着腥臭和潮湿气息,她被上了手铐脚镣,膝后夹棍,押跪在昏暗的刑房里。

    负责逼供的青煌在她身旁漫步,突地一把揪住她的发,硬逼她抬起头。“青临就快死了,只要他一死,皇位就落到我头上,你说,我该不该感谢你?”

    晏摇光即使痛眯了眼,仍是嘴硬的说:“青临殿下福大命大,绝不会有事,三皇子想要登基,恐怕要等到下辈子。”

    啪的一声,结实的巴掌落在她雪嫩的颊上,香腮立时泛出渗血红晕,就连唇角也淌下血来。

    “想要嘴皮子也只能趁现在了!”他狠揪住她的发,像是要将她的头皮都给揪起般。

    “说,是不是你通敌叛国,联合西引刺杀青临?”

    “奴婢没有。”

    “没有?”青煌毫不怜香惜玉,将她的发扯得死紧。“为何我听说你和胤征王过从甚密?”

    “……捏造流言,向来是三皇子的强项。”她哼笑。

    “还嘴硬?”他眸露兴奋,松开了手,朝旁示意,随即有狱卒拿着绞架前来,套住她的十指。“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故意在这儿拖延时间,好让西引军可以全数离开百定境内?”

    “怕是三皇子没本事亲自去拦下西引军,才硬要将这罪名扣在我身上吧。”得知西引军已离境,她不禁安心地勾笑,然而一掀唇,唇腔内满是鲜血。

    青煌走走地看着她,缓缓拉住套在她指间的绞架,怒极反笑。“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可以逼出多少事情?”

    “奴婢问心无愧,说出口的每一句都对得起自己,三皇子不必费心刑求,逼着奴婢说谎。”她垂眼瞪着绞架,心中坦dàng无惧。

    “你敢说你和胤征王之间没有私情?”

    晏摇光顿住,不语。

    “你可知道冶铁厂bàozhà一事,胤征王要青临带话给皇上,说他感谢你的舍身相救?”

    闻言,她很是诧异,却努力不彰显。

    “你知道这句话有多好用吗?皇上因此而夸你,我当然动不了你,你要我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原来……冶铁厂的事,是他替她担下的,而他却没提起过。“所以,三皇子便派人潜入太子府杀我,甚至弃鬼川镇居民不管?!”如此推算,一切就都合理了。

    “你还敢跟我说鬼川镇民?因为你,我折损了矿料,为何还要费力打理鬼川镇的烂摊子?偏偏皇上又不降罪于你,我不找你出气,这口闷气岂不是要把自己活活闷死?”青煌神色疯狂地暴喝,“除去你,青临就再没有第二个军师,可偏偏胤征王保住了你,你说,你和胤征王之间真无私情?!”

    边吼,他边扯着绞架两边,绞架随即朝晏摇光的十指夹紧,痛得她倒抽口气,浑身抖颤不休。

    “说!你和他之间有私情,你为了私情而杀了青临,对不对?!你这没良心的贱婢,枉费青临这般对待你,结果竟然是死在你的手中!你说你问心无愧,可是真的问心无愧?!”

    她痛得喘不过气,不说就是不说,正因为真有私情,她更说不出口,宁可藏着秘密至死,然而青煌却倏地停住行刑的动作。

    “你何不招了?何必为独自逃离的胤征王揽罪在身?”他一脸虚情惋惜地蹲在她身旁,揪起她的发。

    晏摇光吐出一口鲜血,不偏不倚地吐在他脸上,她勾唇,笑得愉悦。“二皇子问这么多做什么呢?你不带兵攻打西引,反倒在这儿刑求我,说穿了,不过是你胆小怕事,偏又肖想当皇上,可真正的大事干不了,只好专干一些欺负弱质女子的小事!”

    缓缓抹去脸上的血,他随即一巴掌打得她侧倒在地。

    “给我拿鞭子来!”青煌暴咆,“我要杀了你,谁也阻止不了我!”

    “喔,是吗?”

    低哑如魅的沉嗓在昏暗的空间里,像破空而至的利刃,教人不寒而栗,他回头的瞬间,随即被掐住喉头,对上玄夜爻妖诡冷鸶的俊颜。

    “你想杀她?”声薄如刀,垂眼瞅着他的手。“用这只手打她的吗?”

    他抓住青煌的右手腕,缓慢而折磨人地转动了一圈,痛得青煌连哀嚎都叫不出声。

    “这手,如果只是用来打女人的,不如废了。”说罢,他抓住另一只手,缓慢地扯,狠狠地扯,直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才罢手。

    冷冷瞅着痛到快厥过去的他,玄夜爻又将他押到一旁的水盆里,逼着他清醒之后,抓起他,再拿烧得火红的铁钳,面无表情地逼近。

    “不要、不要!”青煌吓得面无血色,碎声求铙。

    然而玄夜爻却置若罔闻,铁钳直往他颈间逼近,可尚未烙下,就见他的双眼翻白,浑身乍起鸡皮疙瘩,怕是被活活吓死了。

    “……王爷?”晏摇光被打得耳朵嗡嗡作响,听不清楚那来者是否为玄夜爻的声音,想要起身,全身却痛得无力爬起。

    玄夜爻快步来到她身旁,轻柔地将她托起,先解开系在她后膝的木棍,再扯掉她指间的绞架,看见她秀发凌乱,脸颊黑红渗血,就连唇都破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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