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帮我抢回匕首。”她勾笑,浅淡不虚应。
乍见她面对自己的笑,玄夜爻心间的不快霎时迅速飞散,教他不由得勾唇,笑得自嘲。
“本王就只能得到这样的等级?”
不够,远远不足他所渴望的。
这样的笑,驱不散他心底的浮躁。
“王爷,晚膳送至。”门外,白萝轻声说。
随即房门被推开,走进三名太子府丫鬟,搁下两份膳食后,随即欠身离去。
“要本王扶你一把?”玄夜爻好笑地瞅着她努力起身的模样。
“不用。”她咬紧牙根,缓缓爬起。“这腰疼还真是怪,莫名其妙就犯了,不知道王爷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
面对她拐弯抹角的指控,他轻勾笑起身,大手朝她腰际一掐。
“哇!”晏摇光吓得整个人弹跳起来,几乎快要躲进床的内墙里。“王爷,你”
她直抚着烫麻的腰,总觉得这样的近身接触使她很不知所措,就连粉颜也不由得发烫。
“看来你的腰痛是没事了。”玄夜爻径自移向搁放膳食的圆桌,却发现两份膳食有着截然不同的菜色。
“?!”跪坐在床上,她摆动了下腰肢,发现方才难捱的痛完全消失不见了,随即跳下床,更加确定这腰痛是他搞的鬼,原想兴师问罪,但想了下,还是作罢,抬眼瞅他,却见他打量着膳食。“菜色不合王爷口味吗?”
“为何这两份膳食完全不同?”一份呈着珍馐美食还有美酒,而另一份则显得寒伧许多。
“喔,这是我的。”她很自动的端着寒伧的那份走到另一旁的椅子,靠着花几用膳。
玄夜爻横眼看她,思忖着刚才三位丫鬟动作整齐划一,像是训练有素,如今想来,根本是视她为无物。
“贵为太子义妹,那份膳食未免太穷酸了。”
“义妹是殿下随口说说而已,我只是太子的侍婢。”她压根不在意吃的到底是什么。“吃这样刚刚好。”
“是军师吧,没有你,恐怕青临想在战事上出类拔萃,还得再磨个几年。”见她满不在乎的模样,他顿时半点食yù皆无,索xìng起身将自己那一份与她互换。
“不是这样的,我给的是建议,真正去统筹、发号施令的还是殿下。”她说时瞪着他给的膳食。
“如果没有你的建议,他要怎么发号施令?”玄夜爻似笑非笑地将她那份膳食直接丢出门外。“既然在这儿受不到基本尊重,何不到本王麾下?”
他想,自己之所以如此渴望她,除去她的笑,自然是欣赏她的谋略。
晏摇光心疼的看着被他砸在地上的膳食。“在太子府里,没什么尊重不尊重,只要是为了殿下好,怎么做都好……请恕奴婢违逆,奴婢实在无法接受王爷暴殄天物的举措。”
原来对他的好印象,只是因为短暂相处而产生的错觉,如今多相处几分,便又发现他令人难以忍受的恶习,真令人厌恶。
“那好,把那份吃了,否则本王一样砸。”玄夜爻笑着,眸子却很冷。
她皱眉,“王爷”
“嗯?”他不容质疑的挑起眉截断她的话,作势又要去拿那份膳食。
“……奴婢吃。”气恼的护住盘子,屈居下风的晏摇光只得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
只是动筷不久,就见眼前人直勾勾的盯着她,笑得她头皮发麻,举箸的手不由得停下。
“王爷……您也饿了吗?我这就去吩咐膳房再为您准备一份”
“不必那么麻烦。”玄夜爻眸光晶亮,似是找到什么有趣的事似的走近她,接着拿过她手中的筷子,坏坏的笑开。“本王吃你的就好。”说罢,夹了一箸子菜便往口中送,末了还以舌舔干净上头的菜渍。
此举让晏摇光惊得捂住唇,迅速起身跳离花几旁,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这是在做什么怎么、怎么可以那么不知羞“怎么,你不吃了?”玄夜爻似是不解的看向她,可唇角的扬起却泄露了他的故意。
晏摇光死命摇头,慌慌张张的把口中的饭菜咽下,急急道:“不、不必了,王爷要吃的话,请慢用。”
“真的不吃?可是这菜不合本王的口味,看来只好再丢掉了,不过无所谓,反正本王早习惯暴殄天物,就不知你愿不愿意与本王一同背上这道罪名就是。”他懒懒地勾笑,单手拿着晚膳,等着她开口。
够了!捉弄人也该有个限度吧“王爷,恕奴婢斗胆直问,王爷这么捉弄奴婢的原因为何?”
玄夜爻先是一怔,接着认真的蹙起眉,缓缓走近她,愈走眉头蹙得愈紧,最后走至她面前,低头看着有些慌乱的她,手恍若有意识似的抚上她的粉嫩小脸。
“原因……是什么?”他似在喃喃自语。
面对他困惑却专注的凝视,晏摇光的心没来由的失速急跳,她不懂这样的情况代表什么,只知道被他抚住的脸益发烧烫,而那双仿佛能勾魂摄魄的黑眸,更让她下意识的想逃,却又不知究竟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因为自己的心因他而混乱的缘故。
猛地推开他的手,她慌忙将他推出门外,而全心专注在她的问题上的玄夜爻,一时间竟就这么让她推了出去。
“奴婢、奴婢困了,请王爷也早点歇息吧,晚膳奴婢待会儿会要人来收拾,就不劳王爷费心了。”砰的关上房门,落下锁,晏摇光按着怦怦乱跳的心,局促不安的说。
看着眼前阖起的房门,玄夜爻大可一掌击破它,可因为苦思不出答案,他只是怔怔地在门外站了半晌,才慢慢踱着步子离开。
第3章(1)
更新时间:2017-03-29 20:00:05 字数:4297
深夜,青临入宫未归,玄夜爻被安置在太子府的西厢里,距离晏摇光所处的后院相隔一座庭园。
“王爷,夜深了,还不睡?”一见他开门而出,盘腿守在门外的白萝立即抬眼笑问。
“你见本王何时需要睡了?”他笑得自嘲。房外皎亮月色洒落,勾勒出他魔魅的俊颜。
“能歇着,总是好。”白萝随着他的脚步下了渡廊。“要是在这儿待得慌了何不早早回西引算了?”
“可不是?”他何苦待在这儿,忍受那丫头嫌恶的眼色?
她对青临不只是忠诚,还相当景仰,尤其看着青临的样子,像是在膜拜天上的神只,面对他时,则像是瞧见什么脏污之物,真令人不悦。
他不想待在西引,如今待在百定,更教他烦躁不休,而这些主因,都在晏摇光身上。
那么为何他还要待在这里?
“现在要起程吗?”
玄夜爻不语,仍是厘不清头绪。然而下一秒,敏锐的听觉让他听见了一阵不寻常的脚步声,他朝脚步声的方向探去,眯紧的乌瞳就看见远处有六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直朝后院方向而去。
“王爷?”白萝也察觉到了。“后院不是只住着晏姑娘吗?”
不及细想,玄夜爻已经动了起来,身影如魅,穿过了庭园,无声无息,如风旋至的挡在六个劲装男子面前。
正打算要踩上渡廊的六个劲装男子蓦地一震,难以置信他像鬼魅般的出现。
“白萝,这六位是太子府的客人?”玄夜爻轻启口,声润低沉。
“王爷,这些人挑深夜造访,又蒙得无脸见人,怎会是客人?”白萝笑眯了桃花眼。
“那你道,该怎么处置?”天空云遮月,月光隐晦不明,浅淡月光jiāo错在他勾笑的眉眼,可见几分残虐气息,仿佛对几位不速之客的到访很是愉悦。
“六位,走,还是不走?”好心提醒这六人快走,免得他家王爷又要造孽。
六个劲装男子对视一眼,刷地抽出腰间长剑,不由分说朝玄夜爻砍来,然而却只是斩到一抹虚影,正疑惑之际,一人就被擒住喉头,手臂扳正,颈项立断。
剩余五人惊得倒抽口气,还来不及防备或逃离,便见一人又被以掌穿心而过。
“鬼!”有人惊吼,二话不说蹬地要逃,然而喊叫声还含在口中,随即身首异惹。
不过眨眼工夫,劲装男子便全数灭绝,倒在地上的全是残缺肢干,在半掩的月光医下,玄夜爻乌瞳转为猩红,暗暗绽放妖异光痕,仿佛体内兴奋未散,一时无法忍遏逆冲的血液。
“王爷该留个活口。”旁观的白萝半响后才淡淡开口。
“留了活口有什么用?这时分会派刺客进太子府的,除了三皇子还会有谁?”
也半垂着眼,压抑着体内的悸动。
他以自己之名,在百定皇帝面前保住了晏摇光,三皇子肯定不快,会派出杀手除去她,他也不意外,毕竟她就像是青临的左右手,想要击溃青临,除去她是必然的。
如果他想要甩开心底的烦躁,是不是将她除去便好?
没打断他的沉思,白萝准备着手打理这六具不全的尸体,偏偏一名美婢正巧转过庭园拱门而来,状似迷迷糊糊,仿佛压根没仔细看路,直到脚边被断落的肢体给绊了下,才教她清醒,一抬眼,刚好对上玄夜爻猩红的眼。
她怔了下,脱口喊,“鬼!”
玄夜爻血眸微眯,毫不怜香惜玉的横掌劈落。
“谁?”渡廊深处的房门霍地打开,晏摇光握着短匕走出来,看见眼泛血色的他,有些迟疑地唤,“王爷?”
他立刻别开眼。
晏摇光即使仍旧有些别扭,但也知情况有异,便暂时撇下尴尬急步而来,看见地上躺着的尸体,略愕了下才问:“有刺客吗?”
玄夜爻依旧垂敛长睫,不想让她瞧见他血红的眼。
“王爷?”她偏着蚝首看他,他却瞧也不瞧她一眼,她只好自行环顾四周。先前,她便听见细微的声响,犹豫了下才出房门,没想到才眨眼工夫,这些人竟然全死了,而且死状凄惨无比……“王爷杀人都这般尽兴吗?”
杀就杀,为何要用这种残虐的手段?
“是又如何?”玄夜爻沉声低咆,横眼瞪她,很快又别开脸。“本王作风向来如此,与你何干?”
面对他莫名的怒火,晏摇光也恼了。“这儿是百定太子府,可不是你西引胤征王爷府,王爷想杀人,至少也该留下活口,让太子府得以追踪幕后主使!”
他撇唇,笑得yīn骛。“你这丫头,可真知道怎么惹恼本王!”话落,他大掌扣上她细嫩的颈项,只要微使劲,她便会立即下黄泉。
晏摇光惊愕地看着他,心头狠狠发颤,不是因为惧,而是一股不知打哪冒出的火气。
莫名其妙!既然想杀她,为何还要在冶铁厂救她?方才还……还那样捉弄她,根本就是耍她嘛!
“众人皆说王爷是残虐无道的鬼将军,现在王爷真想当无慈无悲的恶鬼吗?!”
就算喉头难受得紧,她恼火的吼。
白萝见状,赶忙向前,就怕晏摇光挑畔过头,真逼得主子下dú手。“王爷这是怎么着?晏姑娘是口无遮拦了些,可她没恶意啊。”他笑着打圆场,目光却紧锁住主子,打算一有状况,不管怎样也要先护住她。
玄夜爻血红瞳眸微眯,大掌只是轻覆着她的颈项,力量还未施展半分,就怕他心思一偏,她真要下黄泉。
他厌恶身为鬼子,更厌恶教人撞见这一双血眸,见者必杀之,而她肯定是瞧见了,所以也该杀,可他……别说要杀,看见她那双不惊不惧,甚至喷溅着潋滥火花的水眸,他体内的躁动却奇异的平息下来。
蓦地,他笑了,低低笑着,松开扣住她颈项的手。
晏摇光水眸眨也不眨地直瞪着他,瞪到眸底盈起淡淡雾气,直到泪水猝不及防的掉落,才惊觉自己哭了。
“怎么?本王开点玩笑,就把你给吓哭了?”看见她仓皇落下的泪水,他的眸色迅速恢复黝黑。
他想,也许逆着光,她根本没看清楚他遽变的眸色……就当是这样吧。
晏摇光很清楚方才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方才那刹那,他确实是想要她的命。
他可以笑着救她,也能笑着杀她,就像战场上传言的一样,西引鬼将军确实如鬼残暴,喜怒无常,要救要杀,都在一念间,然而这些都不是教她心痛的主因,她心痛,是因为莫名的哀伤。
她自以为可以成为他的朋友,然而他却翻脸无情,想杀便杀,终究她之于他,和一般人没什么不一样。
“本王说过,不杀女人,你大可放心。”
话一出口,白萝不禁垂眼看向那位身首异处的丫鬟,开始疑惑她是男是女。
“王爷嗜杀成xìng,谁说得准呢?”深吸口气,她反唇相稽。“反正我的命王爷救过,如今想杀,就当我还你,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哪这么简单?”垂眼瞅着她胡乱抹去泪水,他没来由的一阵难受,有些暴躁的脱口,“本王非但不杀你,且还要跟你起誓,非得到你不可!”
说完,他的思绪也立时变得清明。
是啊!既然他的浮躁因她而起,自然得由她来解。
这样的女人,怎能杀?
别说是西引,就算放眼中域,只怕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被他掐住喉头,还能理直气壮斥责他的女人,要是这天下没有她,岂只是遗憾?
晏摇光一头雾水的看着他,被他毫无道理、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xìng子给搞得混乱。
“……王爷的心思真难懂。”最后,她只能皱眉总结出这句话。
“想要摸清本王的心思,不能光只是看,你必须再靠近一点。”他边低喃着,边恶意的贴近她一些。
晏摇光即使心跳莫名的跳快,粉脸随着他逼近的呼息而飞红,但仍撑着不闪不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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