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天空已经出现了红霞。海水看起来还不是很蓝,有些灰蒙蒙的,沿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慢慢出现一天金带,随着波浪的翻滚,闪闪发光。安然就把头靠在窗棱上,静静地站着那边看着这美妙的景色。
杨树年从背后,伸手裹住了,安然斜了下头看了一眼,就势靠在了杨树年身上。两个人就这么什么也没说,相慰着欣赏着这海边日出的美景。直到万顷波涛捧出一轮红日,光芒四shè、美妙绝lún。
“喜欢这里吗?”杨树年问道,安然嗯了一下。两人又待了一会,杨树年又道:“我们去吃早饭吧,等下带你去海边玩。”安然又嗯了一下。
等收拾妥当,到了楼下,早饭已经摆好了。杨树年坐在桌边拿了一份报纸,正看着呢。安然走了过去,在杨树年边上坐下,杨树年把报纸收了。阿姨过来,问安然要喝什么,安然要了一杯温水。桌上的早饭还挺丰盛,有各种中式小吃,虾饺、烧麦、叉烧包、nǎi黄包、还有油条和粥,外加一些小菜。安然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nǎi黄包,一根油条,还吃了烧麦。直到自己吃不下为止。
杨树年早她很多就吃完了,又复看起了报纸。等安然放下筷子的时候问了一句:“再吃个包子吧?”安然摇了摇头,“吃不下了。”
杨树年笑了笑,就过来拉着她的手出门了。
昨天进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今天出门,安然才看到这是一片绿色中唯一的一栋房子。房子前停了一辆车,一条小路通向不远处的一个码头。那里还停着昨天他们坐过得船。路的一边是树,另一边是石头,再往下就是海。
相反方向是一条小径,通向一片沙滩。杨树年把鞋脱了,放在了一块石头上,安然也学样把鞋放在了那里,两个人就这么光脚踩在了,细细的砂砾上。沙子是暖暖的,踩上去很舒服。
两人一直走到了海边,安然很兴奋地跑到了海水中,海水有点凉,杨树年站的比较高,没有下来。
安然在海水中踢了一会水。看到海水退下去之后沙子上会有一个一个小坑,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就伸手在那边挖,头两次啥也没挖到,后来,终于在一个小坑里发现了小贝壳,可是正在她很认真的看小贝壳的时候,一个浪打来,直接把她浇透了,害得她尖叫了起来,杨树年那时刚找到岸边的一块石头,准备坐下,听到声音,看到她的狼狈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安然看到他笑,有点生气,也跑到石头边来,瞪着他说:“不许笑。”杨树年很听话得不笑了,但安然自己却忍不住笑了,两个人在石头上笑做一团。
海风吹来,安然打了喷嚏,杨树年怕她着凉就提议先回去了。安然确实有点冷了,就说好,阳光下,安然的衣服贴在身上曲线毕现,杨树年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她套上,自己光着膀子拉着安然往回走。
回到别墅的时候,杨树斌和他女伴正在吃饭,看到他俩这样,杨树斌调笑道:“哥,你们这是咋了,掉海里了,哈哈”
杨树年看了他们一眼,也没说话,拉着安然上楼,安然都快死了,缩在杨树年边上,快步上楼了。
杨树斌继续吃饭,反而他女伴觉得杨树年怎么都不说话的,杨树斌笑着说:“他要是说话了那才奇怪呢,那张千年冰霜脸。”说完翻了个大白眼,惹得他的女伴笑着捶了他一下。
第20章 第 20 章
在海岛上的时间过得很快,杨树年每天都带着安然在海边玩,下午两人又在躺椅上午休,吃吃喝喝,安然觉得自己体重肯定增了不少。中间杨树斌经常带着他的女伴过来凑热闹,四个人一起瞎玩,非常开心,让安然觉得心情都明朗了很多。
转眼就到了初六,一群人下午离开的海岛,等到了杨树年的公寓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了。杨树年也没说要送安然回去,安然也没提,就在杨树年的公寓过夜,第二天自己回到家里,准备明天继续去少年宫教课。
王老师对安然很满意,过完年第一天上班就把周末班的大纲之类的备课内容给了安然,让她可以提前准备了。安然拿到这些的时候,激动不已,生计问题终于解决,心里总算踏实了好多。
日子过得充实了,时间也就走得快了。周末班开始后一周,安然的学校也开学了。一个寒假没见,寝室里的人聚一起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大家都分享着从家乡带来的美食,安然也把杨树年给她的一些海产品的小食分给大家吃。
顾□□拿的是一袋小鱼干,味道超级好,她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问:“安然,这个小鱼真好吃,是自家做得吗?”
安然不能告诉她是杨树年家的阿姨做的,她在那边吃了之后觉得很好吃,杨树年就问阿姨拿来给她的。开学的时候想到室友都会带家乡小吃的,就把这些手工制作的小吃拿来了。现在安然只能含糊回答是自家阿姨做得。
大家的目光全聚集在吃的上了,也没人注意到安然的尴尬,安然也拿起一些吃的大吃特吃起来,通红的脸也就慢慢退了。
晚自习的时候,顾□□忽然神秘兮兮的把安然拉出了自习室,安然和她来到教室外的一个僻静处。
“王浩说许巍可能要被开除了。”
“什么?怎么可能?”安然一脸怀疑。
“真的,王浩和他们辅导员关系很好的,他从他们辅导员那得来的消息。”
“为什么?刚开学怎么会被开除呢。”安然还是一脸不可置信。
“王浩说过年的时候许巍就被警察抓了,据说现在被关在拘留所里呢。”
“不会吧?”安然记得许巍大年三十的时候还和自己聊天呢,说第二天要回老家的,怎么就会被抓起来了呢。
“王浩说想去探视下,看看是咋了?他说许巍人很好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大问题的。”两人一时无话,连健谈的顾□□都想不出来要说啥来缓解当时压抑的氛围。
过了几天,顾□□告诉安然,王浩去了拘留所,但那里不让探视,后来王浩又去了许巍家里,他说许巍的父母已经帮许巍请了律师了,他们说许巍是被冤枉的,他们肯定会帮许巍打赢官司的,许巍应该很快就能出来的,但王浩不知道,许巍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他的父母也没有说。
安然也很想去看看许巍,但顾□□说王浩说拘留所不让探视,应该也是见不到的吧。
第21章 第 21 章
安然一直都有留意许巍的事情,顾□□也一直把自己从王浩那里得来的消息,更新给安然,但在安然接到一个电话后,就再也无暇顾及许巍的事情了。
那天上午安然还在上课,电话忽然响了,安然开的是震动,就没管他,一到下课,安然就打了回去。那边告诉她是公安局打来的,和她核实了身份后,让她带好身份证件去他们辖区的警局。
安然以为是她爸爸有消息,非常高兴,立马跑出去打了个车,直奔警局,在车上才想起来忘了请假了,又给顾□□打电话,让她帮自己请假。
在车上,安然不停得幻想见到爸爸时的喜悦,心情激动得不得了,嘴巴一直咧开在笑,司机也被她感染,问道:“小姑娘这么开心呢,是去见男朋友吗?”安然对着司机笑笑也没答。
到了警察局,安然小跑着奔了进去,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很开心的问前面接待她的人安建国在那里?前面的女警查了下记录,然后打了个电话,让她坐在那边等会。
等了一会,从里面出来一个民警,安然又往那个警察身后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安建国。那个民警过来自称自己姓梁,让安然跟着出去了。
安然跟着梁警官后面,问道:“梁警官,我爸爸安建国在哪里啊?”
“你上次来我们警局,报了失踪人口,留了资料,刚好对上了,我们还需要你确认下。”
安然很担心爸爸,很想再问下爸爸的情况,但想着等下就见到了,自己问他也一样
警车开了一阵,一直开出市区,安然越来越感到不安,她心里莫名的慌张起来,她在想难道爸爸犯了什么事,被关起来了,她们要去监狱了吗?但当车到地方停下的时候,安然盯着门口的字,怎么都觉得自己来错地方。
梁警官跳下车,走到她的那边,打开车门,安然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梁警官对着安然说:“安然,我们没有完全确定,还需要您配合下。”
安然实在是迈不开脚,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梁警官实在没办法,只能搀扶着安然。他知道这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确实很残酷。
安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整个过程她真的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那件衬衣,那件爸爸出门的时候穿的衬衣,那件确实是爸爸的衬衣,虽然已经看不出他本来的颜色了,但袖口那颗扣子,是不一样的,是原来的扣子丢了,安然找不到相配的扣子,就缝了一个可爱的熊猫头的白扣子,因为都是淡色,不仔细看还不是很明显。
安然从里面出来后,蹲在门口边上的地上,不停得干呕,不停得流泪,一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为止,梁警官一直在边上陪着她,最后给她递了一瓶水,一包纸巾。
梁警官之后将她带离那里,把她载回了警局。
在警察局里,前面的女警官过来给安然送了一杯热水,和一包湿巾纸,安然就这么默默地坐在那里,捧着那杯水,她还没有回到现实中,她不相信她看到的是事实。
梁警官,又从里面出来,试着询问安然一些问题,安然完全不在状态,梁警官又问安然: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安然摇了摇头,梁警官陪着坐了一会,出去了。
等下梁警官手里拿了一些吃的和喝的进来,递给安然,安然看了看接了,打开包装开始吃,可是吃了没几口,就对着垃圾桶又吐了起来。
安然就这么吃一些吐一些,还是硬把梁警官给她的食物吃了一大半,前台的女警过来给她换了一杯水,问她:“你有男朋友吗?让他来接你吧,而且还有好多后续手续要处理的。”
安然拿出了手机,翻找了一下,拨了出去,女警听她说了句我在警察局,我们辖区的那个,然后就看着她开始哭起来。
女警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过了,大概半小时,杨树年带着阿力和一个带眼镜拿公文包的人急匆匆从外面进来。杨年看到安然坐在椅子上,就坐在她边上,安然一下就抱住杨树年,开始放声哭起来,杨树年慢慢拍着她的背。
那个带眼镜拿公文包的,过去找警察。没一会过来和杨树年说了句话,杨树年就带着安然先离开了。
第22章 第 22 章
杨树年将安然带回来公寓,安然状态不是很好,杨树年一直陪着她,杨树年让她吃东西,她也吃,但就是吃了就吐,杨树年在晚上的时候又将安然带去医院,医生做了很多检查,发现都没有问题,几个医生会诊后得出一个是因为心理造成的。
当时已经后半夜了,但是安然还是状态不好,杨树年最后让医生给安然打了一针,安然才睡着。
杨树年等安然睡着后,给律师打了个电话,才弄明白整件事情。
安建国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好久了,具体死亡时间是在过年前,但因为这段时间天气寒冷,尸体一直没有腐烂,也没人发现,直到最近天气转暖,臭味蔓延才有人报警。经法医鉴定安建国是被冻死的,不是他杀。只要家属办完手续就可以将尸体领走。而安建国直系亲属除了安然就没其他人了。
杨树年到这时才知道,安然已经无父无母了,和他一样,但他还有一个弟弟,而安然是什么都没有了。
杨树年打完电话,在安然的病床前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在椅子上靠着睡着了。
早上,安然醒的时候,杨树年正在打电话,等他打完电话从外面回来,看到安然睁着眼睛,一动不动,而枕头上已经湿了一片。杨树年也不知道要怎么劝她,他已经记不得他母亲过世时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还很小,而他父亲过世的时候,他得在那帮老的手里站稳脚,根本没有时间让他悲伤。
杨树年走过去坐在安然身边,拉过她的手,默默地在她身边坐着陪着她。安然也没有看杨树年,她看着天花板,开始讲话,安然讲的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杨树年慢慢也理出了一个大概。
安然一家人不是本地人,安然的父母在安然很小的时候带着安然来到这个城市打拼。父母虽然做生意很忙,但他们都非常的爱安然,在安然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带安然去少年宫练舞蹈,而安然也一直是舞蹈特长生,从小就得了很多奖,直到最后考取舞蹈学院。本来一家人过得很开心,但在安然上高中的时候妈妈得了癌症,但父亲为了不让安然担心一直瞒着安然,自己一个人又照顾妈妈,又为了安然考试奔波,在安然考试结束的时候,妈妈的生命也走到了最后。
但爸爸为了妈妈的病,欠了很多钱,被高利贷催债,只能回老家去卖房,但没想到,这么一去竟然就是永别。
杨树年一时不敢告诉安然,安建国是在安然住的小区附近的河边的桥洞里发现的。大家都没明白安建国为什么没有回家。
等安然平静了一些,杨树年斟酌着开口道:“警局里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你爸爸的后事你有什么想法?”
安然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要怎么弄,妈妈过世的时候,是爸爸一手cāo办的,才没多久就要cāo办爸爸后事了。安然一点头绪也没有。
但自己是爸爸唯一的亲人了,爸爸没有兄弟姐妹,爷爷安然都没印象,nǎinǎi在安然读初中的时候也没有了,现在只有安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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