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多管闲事哪。”
“嗯。”
安怒目而视。“那只手果然是不明怪物……你一定很痛苦吧,我马上帮你除魔。”
婀娜娇躯燃烧斗志,安自地面站起。
“啧,不肯住手吗为了你好,还是赶快逃命吧,这小子是想利用你来牵制你父亲哟。”
“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安从D的脚畔走过来。“我一切都无所谓,心甘情愿被心上人利用。莫非你是迫不得已才附在他身上?”
“算是吧。”
“真没礼貌。”安气得涨红了小脸。“爱火炽烈如我都这般冷淡以对,你这毫无爱意的人居然死赖着他,造成他的困扰,我一定要让你离开他。”
安的右手靠近D的左手,手里拿着黄色的野花。
“你想干嘛?!”
不知他是否听见两人的奇异对话,双眼紧闭的D一动也不动,甚至像是没有在呼吸。
安出神凝视说话的左手,随后猛一点头。
“喝!”
只见她将花茎尾端往手背一chā,一朵普通小花就像贯穿般深陷D的手。
“哇啊啊啊啊。”
过了一会,凄厉的哀号响起。
“看你这女娃干的好事!你不知道我的功能吗?呜呜,好痛苦,全身虚脱。”
“效果不错哩。”
安捂着嘴巴高声笑了,果然是贵族少女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在任何人都要为之心神迷醉的笑靥前,黄色花朵逐渐染上别种色彩,先是茶褐色,然后是朱红鲜红。
“呜喔喔喔喔喔喔。”
仿佛回应再度bào出的哀号,左手出现了变化。
皮肤失去血色,转为黄蜡般的色彩,接着从毛孔喷出某种白色蒸气。
蒸气停息后,淑女安微微一笑。
D的左手腕以下干枯萎缩,简直跟木乃伊一样。
“刚才摘的花是另一种吸血草,这样讨厌鬼就不见了。”
少女对沉睡中的D嫣然一笑。
“现在你是我的人了。嘻嘻,如果父亲大人看到这个景象,不知会说什么呢?”
安说到这里,冷不防想起什么似的四下梭巡,可爱俏脸浮现焦躁之色。
“对了,万一父亲大人忽然出现讨厌,得把他藏好才行。”
她终于猛一点头,初次面露紧张神色地离开D的身躯,将胸前花朵以两公尺的间隔种植在D周围。
宛若一堵守护他的壁垒。
“花砦。”淑女安喃喃自语。
植完约莫二十朵花,她走近D的身旁,眼睛闪耀着情yù光芒。
“为了你,我连父亲都背叛了,这点报酬,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然后,这个极度可爱的淑女,陡然将自己的樱唇往D的脸孔贴去。
☆ ☆ ☆
倘若正常人见了,应该会觉得那是一幅甜蜜恋情的景象吧。
然而,安的心愿没有达成。
刚意识到大地的剧烈颠簸,只见相距七、八公尺远的一隅有如海浪般隆起,一个盔甲人拨开参杂石砾的厚重黑土出现。
“父亲大人?!”
“没什么好惊讶的俺很担心你啊,淑女安。”
透过麦克风的声音有些嘶哑,但充满了思念女儿的真情。
“俺也很想早点把你救出来,可是一想到这个青年的实力,就慌得一筹莫展,这男人连俺的盔甲都砍得断哪。你有没有被为父的懦弱吓到?”
“没有。”安摇摇头,她也是满腔真情。“如果对象是他,那是天经地义。即便父亲大人夹着尾巴逃走,我也不会惊讶。”
泽农公爵的反应非常矛盾,他发现女儿跟以前不同了。
“安,你”
“您可以离开吗,父亲大人?”安注视着父亲的眼睛说。“如果可以的话,请发誓今后永不在我们面前出现。”
“你是认真的吗,安?”
“在我的人生里,从未像此刻如此认真。”
“喔如果俺不答应呢?”
“若然,纵使是父亲大人”
“也要歼灭吗?”
“是的。”
这是何等直接的对话?何等凄绝的对话?
“理所当然那是冒着被俺歼灭的危险吗?”
“不是。”
斩钉截铁的回答让盔甲人为之心凛,不,是愣住了。
“你说什么这么有把握?”
“是的,因为我亲眼看见他在失明状态下击退大将军,父亲大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莫非也……”
“一败涂地。”
“果然啊啊,他是何等超群的人呀。”
安的声音微颤,不,是浑身战栗。少女自认那是爱情的悸动,没有注意到其中隐含的yù望。
“淑女安你还不清醒吗?”
泽农公爵声音一沉。“
“你是俺的至宝,与其被别人抢走”
“不如亲手毁灭?嘻嘻,您下得了手吗,父亲大人?面对您深爱的女儿?”
嘲笑箭矢般从安口里shè出,那似乎贯穿泽农公爵的痛处,他闷哼一声后缄默不语。
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人语和脚步声。
那是被泽农公爵适才的地震所引来的村民们。
“安俺再说最后一次,跟俺回去。”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拒绝。”
她扬起手,纯白花朵飞向装甲父亲,那是植完D周围的花砦后仅剩的三朵花之一。
想不到花朵碰到装甲后并未弹开,反而融合了。不仅如此,眨眼间就在装甲表面爬满了根。
不过须臾,装甲巨人单膝跪地。
“淑女安?!”
泽农公爵发出直至前一刻都不敢置信的绝望叫喊,但少女不为所动。
“我所摸过的花朵可以吸收一切能量,种类不拘。”
少女无声娇笑。
“不论是人血、战斗装甲的能量、打雷或河川都一样。而让我拥有这种能力的,嘻嘻,不就是父亲大人吗?没想到自己会被反咬一口您该不会说这种瞎话吧。”
“不会。”
麦克风的声音急速远离,混着杂音。
“俺不会再劝你回头或离开了,淑女安啊带着为父的泪水安息吧。”
“碍难从命。”
第二朵黄花飞出,刺入白花右侧,单膝跪地的装甲巨人向前倾倒。
“父亲大人对我万般怜爱;然而,父母爱子女乃天经地义,子女却没有理由非爱父母不可。”
极为可爱的少女举起右手,准备shè出第三朵淡紫色的花。
“愚不可及!”
那一瞬问,安发现装甲巨人父亲的声音跟原先一样铿锵有力。
淡紫色的花飞出。
一道刺眼光芒划着弧线,花朵断为两截前被风压扯碎,随风消逝。
“啊”
犹似配合淑女安的哀鸣,鲜血自左肩喷出,她向后仰倒。
“俺不会让你死的,就让你痛苦一阵子,作为反抗的惩罚吧。D啊你的命俺收下了!”
安的鲜血从装甲手肘伸出的钢刃滴落。
假使被高过三公尺的装甲巨人砍断首级,D焉有命在?
然而,就在此时,出乎意料的妨碍在泽农公爵面前出现。仰倒在D身上的安周围“飕!”一声扬起七色虹彩,吸入了装甲全身。那是安种植的花。
花根在光滑钢壳表面上盘根错节。
装甲巨人再度踉跄,安原先的两朵两次攻击的伤害尚未复原,况且这次的花还是近二十朵。
村民的喧嚣和脚步声更加接近。
“虽然村子那些人类狗屁不如但还是先离开吧。安啊,下次见面时,就让亲爱的父亲吸吮你的血吧。”
接着,他一脚滑进先前现身的地洞。装甲发出沉闷的引擎声,一面旋转,一面隐没于地底深处。
☆ ☆ ☆
祖克一马当先跑在村民前头,他将赛杰留在葛德和罗莎莉娅身旁,一个人急急赶来。
村民们看见地面的洞,以及横躺在旁的D和淑女安,登时倒抽一口凉气。
又有谁能想象左肩迸裂的浴血少女,是为了守护绝美青年而败给自己的亲生父亲?边境人特有的直觉,让他们感到一种对于贵族的恐惧、毫无缘由的厌恶,以及平静生活被这两人和他们引来的东西威胁。
“杀了他们。”有人率先说。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随着那句话不断重覆,没多久就变成了催眠术般的强大意志,杀戮意志再度在人们胸口燃起。
祖克的制止也毫无作用。
纵使想用武力制伏对方,面对化为杀戮机器的村民,一把手qiāng根本起不了作用。
正当村民们准备朝地上的两人一拥而上,焦头烂额的祖克突然灵机一动。
他跃到村民前方,展关双手说:
“等等,这名青年是保护我们的吸血鬼猎人,他虽然是半吸血鬼,不过他是在负责看守那名少女。少女是贵族,两人刚才一定是在这里厮杀我现在就把那女的处理掉,希望各位放了这名青年。”
理xìng光芒重返村民们杀红的眼底,从现场情况来看,可以接受贵族少女是被猎人所斩;地上的大洞虽然不可思议,但也超过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这样如何?”
祖克提高音量。只可惜这种场合的决定权在村长身上,尽管可以针对村长一人阐述,但这个村庄的村长跟副村长等人三天前就去了邻村,要明天才回来。
现场有几个祖克认识的人,可一时无法判断他们是否居于领导地位。
“如果各位接受,除了各位订购的东西,我再另外免费赠送一些。”
这也是灵光-闪,但比之前的有效多了。
村民的表情就像刚被人驱了邪,众人你望我,我望你。
“怎么办?”
人们jiāo头接耳地相互询问。
“应该可以吧。”
“好。”
有人开始小声附议,没多久又变成了大合唱。
“杀死那个贵族少女,然后立刻留下货物离开,知道了吗?”
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村民的合声。
“我知道了。”
祖克回答,回头望向D和安。他已经有所觉悟,为了救D,也只有杀死可爱的少女,反正她原本就是前来刺杀他们的。
“长qiāng借我。”
数把长长的凶器立时扔到他的脚边。
祖克拾起其中一把,单手抓住淑女安的脚踝,将她从D身上拖开。
重新站稳身子,低头将长qiāng对准少女。
他故意不去看她的脸,左颊沾血的少女容颜宛若天使。
这岂不等于杀人漠视瞬间掠过脑海的思绪,祖克正要将钢尖扎入比想象中更显丰满的胸脯。
“请等一下。”
众人回头望向低沉而冷静的女子声音。
“村长来了。”有人叫道。
“回来得真快。”
叽叽喳喳的人声显示,声音主人乃是受村民十二万分信赖的人物。
人墙一分为二,约莫五十岁的娇小女xìng从容穿过自然分出的道路,来到祖克面前。
头发花白,小小的蓝眸里弥漫着高度的知xìng与意志。
“我是村长优塔卡谬。”
她慎重其事地向祖克行礼。
“发生了什么事?”
村民争相发言,声音掩盖声音,最后化为一片噪音。
“安静。”
村长风刃般的叱喝下,一切归于宁静。
“沃尔多,你来说。”
听见令人愕然的沉稳指示,一个马脸中年男子走出人群,向优塔村长说明事情经过。
有必些说明太过偏隘,祖克忍不住chā嘴,优塔村长向他表示等会再听他的说法。确实听完两人的说明后,她向众人道:
“或许是早有预感,还好我提早一天行程,否则一个可怜生命就要在不容分辩的情况下损落了。”
毫不留情的指责让村民们垂下了头,她回望祖克的脸却温和得像换了一个人。
“你也是,即使为了救伙伴的生命,也不可再萌生对这种小女孩下手的想法,就算对方是贵族。那位青年好像也需要治疗,在他们复原之前,你们就在集会所住下吧。”
☆ ☆ ☆
对祖克而言,优塔村长的温情在某方面可说是一种麻烦。有关D的处置和住宿许可当然没有什么好抱怨,然而不许他对淑女安下手,则是相当头痛的指令。
老实说,他很想杀了这名少女。不过争执下去也不是办法,因此他先道过谢,请村民帮忙将两人带回马车安由他自己背不理会满腹疑虑的赛杰,一行人到集会所完成各种住宿准备,最后才在一问空房里说明前因后果,同时也表示他对安的想法。
“带她走吧。”
没想到赛杰竟如此答覆。他诧异地问:
“为什么?”
“根据你的说法,地上的大洞应该就是那小丫头的父亲叫做泽农公爵之类的家伙挖的吧。虽然不知为什么老爸跑掉,女儿浑身浴血,不过我猜那小丫头……并不是被D砍伤,可能是想要救D才对?我一直负责看守她所以知道,她是打从骨子里爱上D了,如果D叫她去死,她也会心甘情愿地将木桩刺入自己的心脏哟。要是那样,喏,咱们不就多了一个保镖?就算当事人只对D感兴趣,不过只要是为了D,她就会舍命应战,勉强也算是帮了咱们对吧?”
“确实有理。可是,我们既不晓得D何时才会醒来,小丫头也受了重伤啊。”
“振作一点嘛,祖克。对方是贵族喔,即便外表只有十岁,ròu体可是长生不老的怪物呀,铁定比D复原得快上百倍,安啦、安啦!”
既然他分析得这么透彻,祖克也只有同意。而根据赛杰的说法,葛德也快痊愈了,他想干脆就赌上这一把。
赛杰尚未出声相询,便已从他的神情中看出端倪,于是轻拍他的肩膀。
“好啦,就这么决定,我去看看D的情况。今晚由我守夜,你好好休息吧。”
集会所比想象中宽敞,门廊也可以停靠五、六台输送马车,他们的马车就停在门口。赛杰走出空房,进入安置D的另一间房。
正在输血的葛德住在右边,左边是罗莎莉娅;只有淑女安止血后被安置于马车里。他在门窗上贴了狼草,她应该无法任意离开了。要是村民看见她随意乱逛,肯定又要引起骚动。
至于D,赛杰还担心另一件事。
刚才村民把他抬进房间时,他发现D的左手腕以下都干枯成木乃伊状。他知道左手是寄居在Dròu体里的医生,所以非常在意,去探视D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然而,他在走廊上走不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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