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你说的多好听?如果不是你做下那种事情,我怎么会被人抓走?我原本以为我爹是个正儿八经地买卖人,这辈子都能过着安稳富贵的生活,可你看我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不人不鬼,你满意了?这一切都是你害得,你还有什么脸面再这里装好人?我很恨,恨死你们这些人,不只是她,往后谁得罪我,我就要让他不死也断条腿。”
方万山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儿,伸手指着她,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爹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放心爹追到那两个人肯定不会让他们好过,只是沐兰打小跟在你身边,她爹娘又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没功劳也有苦劳,你消消气,别为难她了成吗?”……
方瑶摇头:“爹,我今儿就是要办了她,你要是看不过眼那就离开,要是想要阻拦我,我绝对不会依你。”
方万山从没想到自己温婉的女儿有一天会变得这般陌生,他这个当父亲的比谁都心痛,可是如今又能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想要挽回是不可能的。他们之间的心结到底要怎样才能解开?昨天夫人也大发雷霆,狠狠地怒骂了他一通,让他放弃园子做正经的生意,他现在已经陷入泥潭中怎么可能能够脱身而出?
他太过小看了阿瑶的执着,父女两人僵持了那么久,就在他以为阿瑶会收手的时候,她轻笑了一声:“既然爹想看着,那么可要走远些,不然我怕吓坏您。”……
方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她像是被仇被怨所困起来的怪人,心间总是有一道嗜血的声音再告诉她,让她去动手,如果她要是不愿意,就会千方百计地折磨她,这种得以放纵又可以逃脱折磨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她让人动手,可是那些人惧怕与老爷的威严,站在那里垂着头一动不动就像是活死人一样……
“没用的东西。”方瑶站起身走到沐兰身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你更怕我,今儿就算是我爹在这里,我照样也做成这件事,别怕,我不会让你痛苦,咱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情分我也不能让你为难不是?这是我找人调配好的yào,只要喝下去,一切都结束了,你到时候去方家的庄子去过好日子就成了。”
沐兰又惊又惧,连连摇头,更是想从她的手里将自己放出来,只是不管怎么挣扎恳求都没能让小姐眼睛里的疯狂熄灭,yào入了嘴被迫划过喉咙吞咽了进去,她这才放手,沐兰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忍受着嗓子的灼痛,凄厉地喊:“你……会得报应的。”……
方瑶点点头:“是啊,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报应,所以我还有什么好怕的?趁着现在有力气好好的骂,我不会和你计较,咱们之间的主仆情分就到此为止了,你们等她真的又聋又哑了就将她送走,是活还是死都由着她去。我也该去见见我心心念念想了那么久的人了。”……
方老爷站在柴房里看着女儿越走越远,心口堆积的怒气更甚,凭什么只有他的女儿要遭受这种痛苦?他快步出去,对着候在外面的管家说道:“告诉乔高,让他传话给在外面的人都赶紧给我收手,不许再去随便抓人,要是谁敢逆着我的话做事,让知府大人盯上,害了所有人,我会让他全家上下都跟着陪葬。” 。
方万山一直觉得林西荣比他的亲兄弟还要亲,他多出点力气也没怨言,从没有想到林西荣居然和自己耍这样的心眼,将一切事情都推在他头上,自己倒是心安理得地拿着银子,这天下间就属林西荣聪明了……
方万山看着自己乱成一锅粥的家里,夫人还在病床上躺着,女儿变得yīn晴不定,正是因为这些他才醒悟过来,自己竟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傻子……
林远南彼时正和罗老板在隔间里谈事情,说起园子的事情,又是愁眉难展,他们想要的东西乔高一直没能找到,那就说明正经东西方万山并不会留在园子里,唯一能藏的地方只有方家,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怕是难得很……
虽然他们想法子让方万山开始对林西荣生出怨恨之心,但是他肯定会维持表面上的平和,要让他们彻底撕破脸只能想别的法子。正是一筹莫展地时候,小二进来说:“外面有位方小姐要见林先生。”
林远南颇为意外,罗老板摆摆手,冲着他笑话:“这位方小姐可真是执着,才回家不久就想着来找你,只是这个时候,要是给外面的人看见,只怕是不好。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失踪了好几天,就算找回来,不管有什么好听的说辞,人们都会往歪了的想,真是前世的孽债,让你们这么没完没了的闹腾。”
林远南被他的话给逗笑了:“罗叔担心什么?你先出去帮忙挡着,她还能没眼色地直接往里面闯不成?阿蝉再过会儿会来,她给布庄送衣裳,家里就数她最有劲,成天不得闲还能笑得出来,连我都跟着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过的舒坦。等这事了了,往后我只想和她好好的过日子。”
罗老板抿嘴笑笑:“也不知道你费得这阵功夫做什么,既然她已经是”掀起帘子出去了,按理说本不该他这个大老板出面的,谁让人家背后的主子有所顾忌,他也只能代劳了。眼前这位装扮精致的方小姐,明媚动人,像是没事人一样,不过抓着袖摆的手还是透露出了她此时的紧张……
“对不住,这会儿远南正在清算账目,小姐不妨先看看首饰,若是有中意的我们还可将东西送上门。”
方瑶这会儿满脑子里装的都是林远南,她比谁都要害怕,她生怕林远南会嫌弃她,所以这个时候才迫不及待地过来……
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方瑶的耐心将要告罄,却在这个时候周蝉从外面进来,冲着罗老板笑了笑,指着里面小声地问:“这会儿还在忙着?我去找他。”……
罗老板点点头,心里却是一阵无奈,可瞧着罢,眼前这位怕是不知道要怎么闹着,那张脸已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了……
果然,阿蝉的身影才消失在帘子后面,方瑶就不甚愉快地问道:“那种地方怎么能让外人随意出入?就算是两口子也不能坏了规矩罢?”
小二赶忙站出来笑道:“铺子里的规矩是人定的,大家都是人,谁家里没个想不到的事?咱们罗老板体恤咱们不容易,并不会多加阻拦,您却是不一样了,来者就是客,若是有私事也得等到铺子不做生意的时候才成。”
方瑶所有的不甘心都被堵在喉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隔间的帘子像是要戳出个洞来一般。罗老板抿嘴笑笑,坐进椅子里悠闲地品茶,都说绝色女人是祸水 ,这男人长的相貌好了,也不见得比女人差。外面的人要是知道林远南是个正经的有钱大老板,只怕当初阿蝉也不能找到他家去了罢……
林远南看到阿蝉进来,伸开胳膊让她到自己身边来,笑着问道:“瞧这脸上都是笑,今儿得的钱不少?”
阿蝉轻声应道:“小二说老板很喜欢我新绣的花样子,又夸我针线活好,说铺子里就缺这种讨喜的样式,让我别着急,只要把衣裳做好还会给加银子,这等好事怎么能不高兴?”
林远南怜爱地摸着她的头发在她脸颊上嘬了一口,笑着说:“真是容易满足。”
阿蝉娇嗔着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又没正行,也不看什么地方竟是胡闹,是什么东西还得我来拿?”
林远南站起身从小箱子里拿出一套颇为精致地首饰,叹息道:“这可是藏玉居的镇店之宝锁情重,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你了,往后就jiāo给你保管了。”
第七十二章
阿蝉往后退了两步不愿意, 抿着嘴一脸严肃地说:“不成,你都说了是个宝贝,给我做什么?咱们家可放不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什么时候都得提心吊胆的, 多累人。它在藏玉居才显得珍贵, 到了我手上只怕是埋没了。”
林远南探出胳膊将她重新拉回到自己身边,瞪了她一眼道:“我原本还以为你最喜钱财, 大把的银子摆在眼前了怎么往外推?没胆子了?”
阿蝉被他歪着头看过来的不正经目光给逗笑了,无奈道:“任你怎么说, 我也不会要,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吩咐,那我就先回了。娘说今儿要做好吃的, 我得去帮忙。”……
林远南却是拉着不放,从后面环抱住她,灼烫的呼吸染红了她的耳廓, 他感觉到她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变得心跳加快,脸上得意的笑更加深,在她雪白的脖颈间嗅了嗅, 声音温柔而又满是蛊惑:“再怎么贵重也是给人戴的东西,我想你回去戴给我一个人看。”……
阿蝉挣扎了两下连连摇头,没好气地说:“你撒疯也得看看地儿,要是让人给撞到了, 咱们两的脸面还要不要?你快放开,我要回去了。”
林远南的眸色转深, 不动声色地开口:“你不要,再我看来它变得也没那么重要,正巧方瑶在外面,她家发财的路子虽然不怎么光彩,好歹不缺钱,借着以往的jiāo情,让她带回去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阿蝉顿时急得跳脚,转头看了眼外面,冷声怒道:“我怎么就没发现你也是个这么小心眼的人?得了,我也懒得跟你吵,把东西给我,我这就回了,我不在意你去见她,但是最好保持好距离,要是沾上了什么味儿,咱们回家好好算算账。”
林远南摸着她明显圆润起来更显得白皙粉嫩的脸颊,将她的娇憨可爱全收入眼底,唇角上扬,连连点头:“我哪敢啊,你先回去罢,今儿事不多,我也能早些回去。”……
阿蝉掀开帘子出去后,抬眸看了眼方瑶,虽然妆容精致,可在那层表面的繁华下还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苍白,想来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心里不知遭受着多么艰难的煎熬,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方瑶再阿蝉从里屋出来的那刻脸上的怒意就再也收不住,林远南跟在后面,俊朗的面容上洋溢着慵懒的笑,更是刺痛了她的眼,她在那样绝望的境地都不曾放弃爱他,那他在得知自己陷入困境的时候,有没有半点担心?哪怕就是看在以前的jiāo情上?……
她的身子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周蝉从自己眼前消失,两只眸子定定地望着在眼前站定的林远南,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吐出一句:“三哥……”……
林远南对着方瑶眼底涌现的泪水一阵无奈,虽说方瑶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明知道她受过何等委屈他还在她的心上扎刀子总归不忍心,就算看在自小相识的情分上,温声开口问道:“方小姐来这里找我可是有事?”
方瑶张了张嘴,原本那些迫切想要告诉他的话突然间就说不出口,自己的委屈和难过,在一个眼里心都只能装得下另一个女人的他看来,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且失了清白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真是自甘下贱,跑上门来让人家捂着嘴笑话吗?为什么那颗爱他的心就不能死?
眼睛蓦地睁大,在泪水夺眶而出的时候,她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就是路过,过来看看你,你忙,我先回了。”
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卑微又害怕,更深的恐惧是她再也配不上眼前这个男人,再最好的时候都没能让他来到自己身边,而现在是不是更加不可能了?她逃的狼狈又绝望。恨就像是一条泛着黑色光芒的河水沿着自己的血脉四散开来,所有人在她看来都是带着嘲笑的目光在看她,生生要将她逼疯,她恨爹让她失去了她本该拥有的一切,更恨周蝉抢走了她的男人,还有那些该死的人……
整个人被这种可怕的情愫所围拢,她想让所有都去死,这样才能填满她心口越来越大的洞……
罗老板探出身子往外面看了一眼,摇摇头道:“这姑娘也不容易,这么多年只围着你一个人转,你当真没动过心思?不过我瞧着她方才的模样只怕是要坏事,往后小心着些,女人的心比海深,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动了得不到就毁了的念头,可怕哟。”……
林远南紧锁着眉头而后舒展开来,老天想要给你添麻烦,你能有什么法子?不管是yīn谋阳谋都得想办法挡着,他不能在事情可能得以解决的节骨眼上让身边的人发生意外,叹息道:“那就劳烦你让人盯紧些,不要让我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
那年见到方瑶的时候,她是个粉雕玉琢的精致女娃娃,就连娘都夸这孩子生得好,口气里难掩喜欢,可是谁想到没多久天就变了,将三房家打了个措手不及,自此之后他们都将身上竖起了尖刺,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可方瑶却从未放弃过,哪怕被扎得遍体鳞伤都不放弃。他感激她这么多年对他的执着,可是男女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只要不放弃就能得到……
他和阿蝉的缘分早已经注定了,不是任何人能够拆散的,那年阿蝉娇俏活泼充满朝气的样子像是投落在他心湖的一颗石子,激dàng起圈圈涟漪,再无法挥去……
方瑶在转角处撞上从周家回来的阿九,两人都是一愣,阿九摸了摸鼻头,不情愿地问:“那天,我在茶楼等了你好半天,你去哪了?方小姐,你想拖着我一起变成恶人吗?我反悔了,助纣为虐,我不想让阿蝉恨我。”
方瑶脸颊上的泪还没来得及抹去,闻言大笑起来:“上了这条船再想下去就难了,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地离开。这镇上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我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罢?我还怕什么呢?既然我是众人眼中的笑柄,那就让他们笑,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笑不出来,我第一个就要周蝉的命。”
阿九不可置信道:“你疯了吗?为了一个林秀才,你难道要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我知道阿蝉的眼里没有我,就算我做什么她都不会多看我一眼,所以做这些掩耳盗铃的事情有什么用?你把全天下的人都杀光,他就会喜欢你吗?不要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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