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得一时话,便要回头,却被人认出是与老板同坐一处的人物,就欲上前逮捕。
哪知道疯汉子本来就是心狠手辣之人,因为当年之事淤积心中方才有所收敛,刚刚见了长烟出手,这时节哪里还忍得住。
就见他不知怎样,身子就到了官兵之中,项康“不要”二字方吐出,已有十余名官兵倒地长眠。
项康哀叹:“疯汉子,你杀心怎么还是这么大,明明都这么些年过去了”
疯汉子退到项康身边:“哼!许他店小二杀人,就不许我杀吗?这算什么道理?”
敬虞上前说道:“前辈”
疯汉子摇头道:“你不要叫我前辈,叫我疯汉子就好你也不要劝我,项子健都劝我不住,何况是你了!”
敬虞无奈,只得退下。
西门庚到项康身边问道:“前辈,我们怎么样离开?”
项康笑道:“走着离开。”
怎样走着离开?
明明看着眼前官兵越来越多,身后也围上来许多,怎么能走着离开?
西门庚不懂。
唐安却知道,所以他解释道:“因为项前辈有个好朋友,所以我们能走着离开。”
项康有很多好朋友,但哪一个可以让他们走着离开呢?
是唐古。
可唐古不过是唐门掌门,怎么能有这样威势?
他一个人当然没有这样威势,但他带来了唐门十人,即是所谓“唐门十公子”。
于是,再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拦项康他们离开这里。
江湖本来并不是与庙堂相对,然而庙堂苦苦相逼,自然就会有了仇怨。
虽不至于投入金国,然而时时毁坏好事,也是庙堂的大祸。
可官家本来就不允许江湖人士为官,难道到今日还要破除这规矩吗?
然则不让江湖人士为官,“侠以武犯禁”,终究是官家不允许的。
他们离开后,转过几条小巷,终于是见到了唐古和唐门十公子。
唐门中人其实平常并不怎么隐藏,不过他出手时便会让你自然而然注意不到。
而敬虞看来,这唐门十公子各个都是英俊潇洒,说不尽的风流。
他们十个一起向项康和疯汉子行礼:“晚辈见过两位前辈。”
又向着敬虞三人:“三位少侠安好?”
项康和疯汉子是安然受了这一礼,而敬虞他们自然是要回礼。
也就算认识了。
唐古说道:“你们怎么会被官兵包围?莫非做了什么好事?”
项康便把遇到老板和长烟之事说了出来,唐古更是疑惑:“长烟不是去找落日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项康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长烟的脾气,他跟人打赌,自然是要完成赌约的。只要赌约一日不完成,他是一日不肯放松的。”
唐古恍然:“我竟是忘了长烟是如此之人!”
他们交谈,不免冷落了年轻人,唐古便对唐门十公子说道:“你们和几名兄弟熟悉熟悉,说不得以后还需要互相扶持。”
这样他们十三人聚在一起。
唐门十公子中无一是唐古亲生,有许多是唐古捡回来的,也有一些是自己或先人为唐门立功,被赐唐姓。
唐门十公子里大公子名为唐幽燕,向着敬虞问道:“不知子兄弟与秦地二侠之一子赐前辈是何关系?”
敬虞拱手道:“正是家父。”
唐幽燕连忙道歉:“我当真不应该问这样问题!”
原来,他曾问过掌门当年天下闻名的“中原五怪”“秦地二侠”等等都哪里去了,后来掌门便告诉了他中原五怪已死而秦地二侠一死一废。
唐门向来治门严谨,门人弟子从来都要温文尔雅,决不能有失身份,不然会让江湖人士看不起。
故而无论对面何人,他们都是彬彬有礼,决计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西门庚这时问道:“不知各位公子是否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唐古他们耳朵毕竟好使,听得西门庚问话,唐古笑道:“待得一些人过来,我们再揭开真相。”
等着什么人过来?
唐门十公子也不知道,更不要说敬虞他们三个。
还是项康问道:“老骨头,咱们现在去哪里?”
唐古道:“杭州是不能待了,咱们去扬州。”
扬州。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c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c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c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此乃后人姜夔姜白石所写《扬州慢》。
此时金兵虽未能大肆侵略江南,然则“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的扬州也终究无复往日繁华。
乱世。
他们一行十六人来到扬州时,别人以为他们是来避难的。
唐古像是个老爷,项康则是个老仆,疯汉子是个下人,唐门十公子依旧是公子,敬虞三人活脱脱的随从。
竟没有人看出来这位老爷是能够轻易要人命的。
到饭店里订下几间房,众人到唐古房里坐定,只听得唐古说道:“老板看上去似乎对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其实他还是去把林雪愁拿了回来。”
项康了然点头:“林雪愁是在锦官城啊”
唐古继续说道:“咱们的那些老朋友也要过来的,到时候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咱们也就可以去了。疯汉子,看来咱们还有联手时候!”
疯汉子哼一声道:“谁乐意和你联手!”
唐古一笑,又看向项康:“项兄,这一次还要仰仗你的智慧了。”
项康连忙回礼:“不敢当!”
他们正说话间,忽听得外面有吵闹声,唐门十公子里的四公子唐塞北道:“我出去看看。”
他开门出去,而屋内人也都停口不言。
不多时,唐塞北回来,还带来两个人。
一个是梦千秋,一个是陆雪耻。
“你们来了。”
唐古抬头看了一眼。
他们回答也很简略。
“我们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坐。”
于是他们两个坐下。
屋子里还是没有说话声音。
许久,项康才问道:“官家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陆雪耻道:“金国国主说,只有把我们交出去,他才会同意讲和的事情,不然,迟早有一天要打到南京去。”
众人一听,都觉可恨,恨不得杀了金主。
可是,他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似乎是没有。
有很多人,甚至是我身边的人都在说什么“高雅就好”和“低俗就不好”,我觉得不妥。
我是听豫剧的。
豫剧也堪堪称得上是高雅吧?
但是,豫剧最初是什么样子的?
豫剧最初是由那些民间“低俗”的戏台子上发展起来的――当然,现在农村戏台子上也还有,我去看过的。
这样的艺术竟然是脱胎自“低俗”,甚至现在还在“低俗”里发展,“按理来说”难道不是“骇人听闻”吗?
当年玩游戏也是被看做低俗的,但现在呢?
我很喜欢郭德纲的一句话:高雅不是装的,孙子才是装的。
一种被称为高雅的东西,如果没有人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一种被称为低俗的东西,如果人们喜欢,难道就不是好的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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