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玲珑堂主咬牙说道:“我风行天技不如人,被你拿住死就死了。但血玲珑的兽君却没有死!血玲珑的魂更没有死!你老叫花子有什么可高兴的!”说罢仰面哈哈大笑。
离他不远处血玲珑的副手此时脸色铁青,他明白堂主的意思。
他奋力挥剑斜指向暗夜的天际。在他振臂的瞬间,满天星光的上空,突然爆开一朵如血色般殷红的异域魔花。
魔花在夜空中四散炸开,血红色的碎瓣划过夜空,如漫天血雨纷纷飘落。
地面本已经疲惫颓然的群兽,在空中魔花爆碎的瞬间,都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一起仰望天空,焦躁不安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从血雨的迷雾中突然冲出一只个头巨大c样貌凶残,翻鼻阔口c巨齿獠牙c浑身长满坚硬厚甲的恶兽。
这恶兽冲到兽群中,立于兽群之首,引颈长啸,其声如枭似鬼。群兽无不被它的啸声震慑,纷纷抖擞鬃毛,精神重又焕然一新。
彭三丘哈哈大笑道:“等的就是你亮出兽君!千里追风兕!怪不得你总惦记着我北邙宫的召魂玉玦,原来领袖你苦心经营兽兵的兽君,就是这么个货色!你没遣飞龙禽君来,会后悔一辈子!你不知老叫花子掼会降服追风兕种俗兽!”
说罢,他对立于群兽正中的千里追风兕发力弹指。
一金色圆环向那兽君袭去。
那些金环波光潾潾,辐射出的万道金光,如炙热的火焰一般烈焰腾腾。
凡是被火焰沾上身的兽类都痛苦地吱哇狂叫,就地打滚。
那狰狞凶恶的千里追风兕全身都被金色火焰点着,疯狂地挣扎着硕大的身躯,发出撕心裂肺的可怖怪叫。
被彭三丘困住的血玲珑堂主风行天见状大惊:“天道圈!”
彭三丘笑道:“老叫花子送你这些孩子早死早超生,没准下辈子能成人身也未可知,何必让它们空乏其身,当畜生受你奴役!”
风行天大急,但他被彭三丘紧紧钳住手腕,休想动上一动。
兽君千里追风兕此时忙于挣脱天道圈的桎梏,自顾不暇。血玲珑魔众赖以助攻的群兽无主,如乌合之众乱作一团,无所适从。
彭三丘在风行天耳边说道:“真想收了你这些兽兵养着玩,只是老叫花子光明磊落惯了,岂能强取豪夺别人谋生的家伙,我不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只好忍痛超度它们了。”
彭三丘挥臂驱动悬于空中的天道圈,那巨大的圆环金芒大放,飞快地大圈套圈,向外辐射千百道光环,无穷无尽。
其光炽热无比,就象卷起一片熊熊天火,俯冲向地面上那些肆虐狰狞的兽群。一时间,群兽嘶嚎,被金气灼伤烧焦的群兽焦糊臭气直冲天际。
血玲珑群魔措手不及,纷纷丢掉手中兵刃,仓皇逃避。
焰光散人率领的道众也被彭三丘大展的神威振住,纷纷念诵避火咒,将自己护持在安全的区域不敢动作。
这时,正在苦苦挣扎的千里追风兕一个没留神,被一巨环天道圈一下套住颈部。
那凶兽颈上丝丝冒着白气,摆头甩尾,奋力挣扎,疯狂到了极点。
风行天见状大急,叫道:“彭真人手下留情!”
彭三丘说道:“怎么留情?说交易!”
风行天说道:“一切按彭真人吩咐,只要放过兽君!”
彭三丘说道:“你这兽君也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它被道火消磨,已没什么血性了,带它回你的岭南吧。”
说罢弹指虚点那追风兕项上的天道圈,圈上金火瞬间熄灭,但圈子仍然套在那兽君颈上。
追风兕大约挣扎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趴在地上不动了。
剩下没有被天道圈金火烧死的兽类,见兽君放弃了抵抗,便全部耷拉下尾巴,展示出它们温顺的一面,纷纷匍匐在地不敢再造次。
一时间空旷的内院,回归了平静。
大师出手,神鬼莫测!
风行天驾前的两名副手,来到彭三丘面前叉手施礼,说道:“血玲珑甘愿服输,请彭真人放了堂主。”
彭三丘扭头看着风行天笑道:“他们的话作数吗?”
风行天默不作声,把脸转到一旁点了点头。
彭三丘笑哼了一声,松开手。
那两名魔族副手赶忙过来将风行天扶过去。
风行天向他们摆摆手。副手中一人对院中群魔高声喝道:“放下武器,罢手言和!”
听到首领发话,所有血玲珑魔人都放下手中武器。
风行天对彭三丘拱手道:“彭真人法力无边,我等今日无力再战,请真人高抬贵手,将我等放归岭南。风行天承诺,十年之内,永不扰北。”
彭真人点头道:“好,老叫花子就信你一次。希望风堂主不要食言!”
风行天没有说话,对彭三丘深施一礼,头也不转地对副手作了个撤的手势。
那两名副手连忙令人收起鬼头巨幡,在空中升起一团黑云,所有血玲珑魔族士卒都进入黑云,向天际飘去。
焰光散人看着血玲珑撤离,跑到彭三丘身前叫道:“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彭三丘斜了焰光散人一眼,说道:“你能留住他们,那你去留啊!”
焰光散人吃了个没趣,站在那里气哼哼地发呆。
他知道仅凭己力无法留住血玲珑,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撤离。
彭三丘对焰光散人说道:“请散人借一步讲话。”然后便回到自己的房中。
焰光散人随他进入屋中。
彭三丘说道:“散人请坐。”
焰光散人答道:“不用!彭真人有话直说。”
彭三丘说道:“今日多谢散人仗义相助,日后有缘,必当图报。”
焰光散人鼻中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彭三丘说道:“刚才散人从我家主人身上收走之物,还请归还。”
焰光散人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不自然地说道:“彭真人说的是何物?贫道不明白。”
彭三丘说道:“召魂玦!”
焰光散人一愣,说道:“殿下说那是彭真人从魔人身上缴获之物。这召魂玦关系重大,还请交由紫霞宫处置。”
彭三丘笑道:“不瞒散人,这召魂玦一直以来便由北邙宫妥善保管,正因为如此,血玲珑这次才千里来袭。老叫花子刚才让殿下那样对散人讲,只是为了拉散人作个同盟,也算给散人个机会积点阴德。”说罢仰面哈哈大笑。
焰光散人气得脸色铁青,这次在太孙府和血玲珑糊里糊涂打了一仗,手下道士伤亡不少,回去怎么向紫霞真人交待,这让他很头疼。
现在听彭三丘这么一说,连自己得手的那一块召魂玦也要交还回去,看来这浑水淌的真是赔大发了。
他运了半天气,只得伸手入怀,将那玉牌掏出来拿在手上。
焰光散人还在犹豫不决,彭三丘却二话不说夹手夺过,说了声多谢便揣入自己怀中。
这时,孙秀带领侍卫和军兵来到内院。他们把太孙府上上下下搜了个遍,也没找到蛛丝马迹。
孙秀看着焰光散人投来的询问目光,无奈地摇摇头。
焰光散人见状更是懊恼。
这时,一个侍卫过来禀报道:“报大人,丹房设了禁制,我们进不去!”
孙秀和焰光散人的眼睛都一亮。
孙秀对冯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请殿下行个方便,放侍卫进丹房查检。”
冯凭大大方方地说道:“好啊,几位随我来。”
孙秀c焰光散人带着侍卫和梅山十二友来到丹房。
冯凭解除了禁制,众人进入丹房。
只见程统还坐在蒲垫上哭,射月在一旁安慰。
见众人进来,程统也不理睬他们,犹自在那里伤心不已。
冯凭心说有个性,哭了这么长时间劲儿还没过去。
孙秀莫名其妙,凑过去看着程统的脸说道:“这不是程府大爷吗,您这是怎么啦?难道在这儿受委屈了?”
孙秀扭头看了冯凭一眼,觉得也许有机可乘,又往程统身前凑了凑,蹲在他身旁温言说道:“程兄有什么委屈,受了什么不公正待遇,尽管对下官讲,下官会给你作主!”
程统抬头瞪了孙秀一眼,带着哭音儿说道:“跟你有关系吗?你闲的啊!你家大爷就喜欢哭你管得着吗!”说罢拍拍屁股站起身,对射月叫道:“我们走。”
射月站起身,向冯凭吐了下舌头,跟在程统身后屁颠屁颠地走了。
孙秀闹了个没趣,用手指着程统的背影对焰光散人说道:“莫名其妙啊!有病吧!”
焰光散人不耐烦地说道:“大人快命侍卫查检吧。”
孙秀一摆手,下令道:“给我里里外外仔细地搜,别放过一个角落!”
冯凭手指丹炉,笑着说道:“炉子里也别忘了,就是心别烫着。”
孙秀横了他一眼没作声。
很快,有一个侍卫拿过一个精巧的锦盒,呈到了孙秀面前,启禀道:“大人,搜到了。”
冯凭一看,正是盛放九洋流珠的那个御用锦盒。
他不禁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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