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谢？档次太低可不行。我割腕救你一条命哩！”楚行亮亮左手腕，眼神灵动，嘴里说得毫不客气。
楚行不是十五六的高中生，碰上事了沉不住气，世界那么大，嘛神没有啊！
眼前这事，深处的缘由他还不清楚，但周爽这救人的方法他却亲眼所见了。
喝酒时胡侃，周爽有意无意地跟他透露过“古医术”救人的法则，那跟目前流行的中西医完全不同。以楚行的认知，那是不可能在“名门正派”的医院里施行。但那时，楚行不过当它是周老头的酒话，三分假，七分为装逼。
但眼前，两件事他是百分百确定了。第一件事，周爽口中提到过的“古医术”的确存在的；第二件事，眼前的周爽是个牛人，炕上躺着的那位估摸着也不普通。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遇高人不能失之交臂，高人都开口了，还客气啥。
炕上躺着的那位脸一抽，看着周爽，有点儿不高兴。啥时候开始要红包呢？！组织上不是三令五申严禁向病患索要红包的么？
周爽断然，说：“你不用使眼色，没用。”
“楚行是房客，不是我徒弟，也不是组织里的人。我见他体质特殊，就留下来。救命之恩，的确得拿点东西表示表示。”
那位脸色才缓和下来，瞅着楚行，不像刚才那么客气。
“大兄弟，你说，你想要啥，我的家在东北，雪蛤、鹿茸、貂皮，挑一样吧。”
楚行鼻子差点气歪了，你咋不说，大豆、高粱呢？本来这没想要。但看这人如此，就知道他抠门不地道。
“要这样，就把喝下去给老子吐出来。”楚行拿了水果刀就往炕上跳。就算他是高人，现在也敌不过普通人的楚行。换个角度说，楚行也不敢真拿刀子去捅他。
气势够足，假的跟真的似的。
那位一哆嗦，硬是龇牙咧嘴往后挪了十厘米，大声说：
“大兄弟，脾气咋那儿爆呢，跟小刚炮一样一样地，嘿嘿，又没说不给，这不让你挑吗？”
“可有一样，没钱，一分钱都没有。”
周爽低眉顺目，眼神瞅向那人的脖子。
楚行看他脖子上挂着的玉，圆片，鸡骨白，老玉。心中一动，就指着玉说：“就它吧。”
那人看了一眼玉，白楚行一眼，道：“这不能给你，祖传的！”
周爽这时开口了，“韩三，你也别太抠了，丢人不？这玉你也就带着装装逼，给他防个身，也算是一命换一命，你不亏，他也不赚，两清。多好！”
韩三脸一红，扭捏一下，倒没有违了周爽的意思，很不情愿地摘下来那块圆形古玉给了楚行。“好好戴着吧，它能救你一命，咱俩两清。”
楚行撇撇嘴，把玉放在口袋里，道：“你们聊，我走先。”
回到屋里，楚行把老玉托在手里。他在冀城时，时常跑文玩市场，懂行说不上，但这因为在地下深埋多年而成的鸡骨白老玉他认不错。
老玉圆形，中有方孔，两面花纹文理一致，普通的回形纹。
看着老玉，楚行精神集中。
在冀城时，他也是偶然发现，只要自己精神集中在那些文玩老物件时，就会有一些奇特的反应。靠着那反应，他就知道，手里拿的是不是老物件，是不是仿制的。从来就没有失过手。
还挂在韩三脖子上的时候，楚行看它的一瞬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震动。如今，精神一集中，感觉就立刻跟以往的不同。
从这老玉中散发出星星点点的白色光辉，若喷泉状喷射出来，继而落在他手掌之中。
它们沉入肌肤，在掌心处凝聚成一个耀眼的光斑，顺着血脉上行，在割腕伤口处停留。
伤口在星辉的温润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消三十多秒，就已经完好如初。光斑并没有消失，而是继续上行，一直到了胸骨剑突位置，才沉寂不见。
再看那古玉，毫无变化。
以前楚行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那星辉从来没有如此明亮，也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体感，更没有像这次一样形成光斑，帮助他伤口复合。
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猜测，这就是周爽所说的“特殊体质”。
楚行用纱布将手腕包好，他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
大约半个小时后，院子里响起周爽的脚步，接着就是敲门声。
周爽进屋后夸他够聪明，有胆量。
楚行嘿嘿笑着，拿着鸡骨白老玉，求教周爽。
“周叔，你跟我使眼色，让我要他的这玉，那么，这玉来头不小，值很多钱吧？”
“这玉是王侯将相地宫中门上‘守灵金刚玉’。能为佩戴者破死劫。”
“我给你相过面，你命硬，一生无死劫，而且财运将至。不瞒你啊，楚行，我的古医术中要使用这样的灵器做配伍药。这件守灵金刚玉你可不可以卖给我，十万。”
“周叔咋还提钱呢，多伤感情，送你了！”
可以挡灾的灵器，十万，那肯定是少了。
楚行想坐地起价，但看着周爽一瞬间闪现出想要立刻就把老玉据为己有的目光。他立刻就改口了。
周爽见他肯卖，已经喜出望外。听他说不要钱，完全不肯。最后，以五万元成交，周爽觉得亏欠楚行，干脆连房租也免了，还说给他装个热水器！
将守灵金刚玉收起来，周爽并没有走的意思，反而拉着一把凳子坐下，非常机警地靠近楚行，压低声音说：
“想不想挣大钱？”
楚行猜到周爽还有后文，当即回他：“想，当然想，现在我就缺钱，周叔带带我呗！”
“嗯，我说给你听，不同意就拉到，咱不强求。”
“以后，如今天一样，用你的血救人，你呢让他们给谢礼，要什么东西我提前告诉你，见我眼色行事。得了之后，我高价收走。你得钱，我得物。双赢，怎么样？”
-----妈的，这叫双赢？！你的脑回路表明你是个天才啊，周叔！
楚行奇怪，“周叔跟他们认识，又有救命之恩，您开口，他们还不屁颠屁颠给您啊，还用的着我？！”
“嗨，这事很复杂。你啊，不要多问。总之，周叔我不会亏待你的。只要遵照咱们这个约定就好了，如何？”
眼前的周爽，目光锐利，迫切地看着楚行。在那一刻，楚行觉得，周爽让自己住进来，绝非是偶然。恐怕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在孕囊这个“双赢”的计划了。
“没问题，听周叔的！”楚行爽快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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