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青麟召集古小念c曹金狄c霜怀,传令三人下山与人接头,取得密函。
三人奉命行事,一路上曹金狄与霜怀也不敢互生摩擦,只是心中像堵着什么东西,感觉不甚轻松。
曹金狄看着霜怀,一脸不满意,暗暗道:“派师姐从中周旋,明显是欺负我。看看,他们二人倒是有说有笑,把我冷落一旁,哼哼!”
三人从天河剑宗所在的卧龙山脉东南方向下山,不多时已走上官道。
正在这时看见前面不远处一帮马匪抢劫官银,官兵奋力搏杀,与马匪交战。
古小念怒喝一声:“大胆!哪里来的草寇,竟敢抢劫官银!咱们上!”
说是一起上,但只有霜怀跟在古小念身后,几步跃至打斗地点。曹金狄却迟迟不肯出手,尾随在了最后。
这是霜怀第一次持剑出手,千钧一发之际,他心里却紧张的快要窒息!
眼见古小念背后长剑激射出鞘,她朝一名马匪一指,剑锋嗖得一下飞了过去。
霜怀凭空大鹏展翅,下落时一剑劈下,匪徒迎刀硬挡,谁知由于霜怀用力过猛,铛的一声,匪徒被震得连连后退,刀刃上赫然被劈开个豁口!
霜怀也乍时落地,虎口顿感一阵巨麻。
混战当中,匪徒睚眦狰狞,单刀向霜怀拦腰斩去,霜怀见状骇然,噔噔噔不住后退。刀刀取命,形势危险,霜怀却忘了如何使用内力如何走位,慌冷之间乱了方寸。
古小念抖腕刺喉了结一个,回头一瞅霜怀境地,大叫一声“不好!”
于是她一个凌空向前两个跟斗翻身,落于霜怀眼前。转身叮铛两剑逼退匪徒,随后脚踏七星步,嘴里一念:“风波缭乱!”,手里长剑来回翻转,交叉送出几道深绿色剑气。
风波缭乱扫苍黄。剑气所过之处,树石开路,几名匪徒血染遍地。护送官银的先锋将领看过,不禁环顾四周,大喊:“是哪位好汉?好厉害的剑法!”
众官兵不由得士气大振,不顾伤痛杀向匪徒。
霜怀看在眼里,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滋味儿。于是他起剑一指,又冲入匪群。
但是霜怀面对匪徒,哪怕是在分毫之间能取他性命的敌人,他都始终无法下杀手,甚至在对方身上割开一个血口,他自己都有些害怕,顿了一顿,觉得残忍。
匪徒一见这毛头小子不知是哪个门派的新手,又心善,纷纷转向他,朝他杀来。
曹金狄虚晃几下退出了战斗,他远远看着霜怀身陷初次临敌的窘境,不觉暗自好笑:“哼!你不是厉害么!这下我看你怎么办,臭小子,居然敢和我作对!我偏不救你,让你啊?让你啊哈哈!”
古小念一边杀敌,一边朝着霜怀急切大吼:“你拜师学艺就是学而不用吗?!”
又一下腰身桥挡招,“你拜师学艺就是对敌人心慈手软吗?!你拜师学艺就是在别人为难之时不能痛下决心吗?!”
霜怀闻言,剑光频闪,护体退敌,足下轻点撤身三丈,随后起式厉声大喝:“寒天叶落云意染!”
说完,他从夏荣位迈步秋收位,上c中c下三连刺,刺出之后剑锋顺势抖起几朵剑花,然后错身挪移,近敌逼向众人。
透明真气随着剑招连绵不绝,真气好似缠绕在匪徒兵器之上又好似扇舞一样。看似剑招琐碎不成一体,其实碎招由步法相连,起承转合之间遍地落剑,好似秋寒时节纷纷落叶,跃起处一片云染。
几个吐息之间,敌人纷纷中剑倒下。但因为霜怀此招力道偏柔,夺命不过三四,其余均是重伤。
招式过后,霜怀双手握剑,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颤抖。
众匪徒眼见伤亡惨重,为首一人招呼了一下,大喊一声:“走!”
剩余几个马匪丢弃马匹撒开腿尾随匪首向山上远处逃离。
败退马匪之后,护送官银的先锋将领刀身入鞘,走了过来向霜怀三人抱拳行礼,道:“多谢三位侠士相助!敢问三位出自哪门哪派,尊姓大名?”
古小念欲开口,曹金狄抢先迈出一步回礼,道:“大人客气了,我三位出自北方天河剑宗。”
接着他又道:“我叫曹金狄,这位是我师姐古小念,这一位是我师弟李霜怀。“
他都懒得看向霜怀。
先锋将领双拳抱得更紧,急忙道:“哎呀,末将真是不知道,原来三位来自天下第一宗,天河剑宗啊!失敬c失敬!真是多谢三位得道高人相助,方才杀退这帮马匪!”
曹金狄乐道:”好说,好说!这点忙算不上什么!”
古小念一把推开曹金狄,拉过霜怀站过跟前。她瞪了一眼曹金狄,又朝先锋将道:“将军,明人不说暗话,您也看见了,败退马匪几乎是我和我师弟霜怀二人之力。第三者嘛早早吃了败仗,收场喽!”
将军垂首不言,微微含笑。
霜怀亦不言,沉默好像能够说明一切。
曹金狄双眼一瞪,一旁咧嘴道:“师姐这话何意?是明言我没有尽力吗?!”
古小念看了一眼霜怀,侧脸挑眉回应道:“你看看霜怀的面容,就知道我们姐弟二人所言不假!”
曹金狄圆眼尖突,抬手一指古小念,一咬牙愤愤道:“古小念,你!”
默然,霜怀向将军行礼道:”将军,护送官银按时抵达是职责所在,不要因为我们而耽误了行军的时辰。客气话不要说了,你们快上路吧!“
将军闻言心中不免暗凛,对霜怀笑了笑,点了点头。其身后的兵伍也传来了赞叹之声。
随后将军从腰上解下一块令牌,看着霜怀和他的师姐古小念二人,道:“我叫韩飞,是洛阳王韩宇三弟。这块令牌是我们韩府信物,凭此令牌可进入韩府,我韩府人可答应你们办一件事!当然所办之事非大逆不道之事!”
古小念胳膊肘朝前撞了一下霜怀的胳膊肘,使劲儿递了一个眼色。霜怀面色稍显惭愧,微微颔首,双手正欲接过令牌之时,曹金狄扑了上来。
曹金狄一把抓过将军手中的令牌,也没管将军准备把令牌给谁,假装一脸郑重,略微洋洋得意,假面感激,道:“晚辈金狄谢过将军!”
古小念伸手掐住曹金狄的胳膊,小嘴薄唇怒张,道:“把令牌拿过来,令牌又不是给你的,你少在这里虚情假意!你给不给,给不给?!”
边喊边和曹金狄抢夺令牌,甚至眼瞅着就要动手!
将军身后的兵伍看到曹金狄的作为,颇为不屑,小声议论起来。
将军看了看曹金狄,双眼露出厉色,道:“曹兄,我这块令牌原本是赠给这位霜怀兄弟的,你拿着干嘛?!”
曹金狄听完呆在当场,将军和身后的兵士都看着他。
曹金狄忽感一阵凉又忽感一阵热,满面青黑。他低头抬眼阴险地看了一眼将军,又看了看古小念,最后将阴险落于霜怀身上。
将军顿时怒意大涨,道:“你想干什么?莫非想与朝廷军马为敌?!”
将军身后众护卫,闻言皆手握刀柄,原地待命。
曹金狄乍然全身冻冷,像是被从头浇了一桶冰水一样。
“呃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将军此言差矣,我曹某人怎敢与您为敌,与朝廷为敌。我只是看看这令牌,这令牌好生c好生”
边说着他边低头打量着众人愤怒的目光,最终还是走向霜怀。
只有霜怀没有看他,他不喜欢看自己讨厌的人,甚至多一句话都不想对讨厌的人说。
“把令牌还给霜怀兄弟!”护卫中有几个高声喊道。
“对,快还给霜怀兄弟!然后赶快滚蛋!”
“假惺惺的,不配称为得道高人!”
越来越多的人叫嚷道。
曹金狄硬着头皮,一把过去抬起霜怀的手,笑眯眯地看着霜怀。另一只手慢慢一把将令牌扣在霜怀手上。
他不敢与霜怀对视,只是牙关咯吱咯吱紧咬。霜怀也还是没有看他一眼,目光始终盯着令牌。
接过令牌,曹金狄黯黯知趣退到一边。霜怀手握令牌向将军抱拳道:“谢将军!”
将军抱拳回应道:“好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完护送官银的队伍扬尘走远,留下霜怀三人伫立在原地。霜怀招呼古小念:“师姐,走吧,趁着天色尚早,估计咱们在日落前可以赶到双旗镇!”
只留曹金狄灰头土脸,却一脸恼怒不甘地跟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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