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一川随便披了件衣服，跟母亲出了门。
来到大街上，除了清洁工以及同样赶早市的摊主，没几个人。
谷一川和俞桂芝来到他们摊位，把面浆c鸡蛋c蘸料以及葱花c火腿c培根等等，都摆了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大街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
有老人早起遛狗，捎带早餐回家，让一家人享用；有早起来不及在家吃早晚，买一个鸡蛋饼立即带走的上班族；还有同样赶早市的摊主，空着肚子就来摆摊，买个鸡蛋饼随便垫几口
一般人少的时候，俞桂芝会给第三种人便宜点，并且常对谷一川说：“大家都挣个辛苦钱，都不容易。”
谷一川一开始不理解，后来渐渐明白这也许就是相互照应吧！
俞桂芝的好心得到了回报，每次她从其他摊主买菜或者酱料什么的，都能便宜不少。
大街上，卖早点的摊位不少，但俞桂芝的排队人数最多，这不仅仅因为好吃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每个鸡蛋饼都是真材实料，而且价格公道，排队来买的，大多是回头客。
她还常对谷一川说：“做人就像摊鸡蛋饼一样，只有里子做好了，才能摊得又大又好，还不会被烤糊。”
谷一川的人生道理都是通过母亲摊鸡蛋饼得来的。
直到上午9点，排队的人才少起来，俞桂芝已经累的直不起腰。
“妈，您歇会吧，我来摊鸡蛋饼，您帮我打下手。”谷一川说。
“算了，我再坚持坚持，回头在家你摊几个给我吃，我觉得过关了，你再来摊。”
“妈——”谷一川眉头微皱。
排在队首的老大妈说：“小伙子，你别急，你妈这是为生意考虑，万一你摊得不好吃，把顾客都吃跑了，你们这生意还怎么做呀。”
谷一川觉得有理，谢谢那位大妈后，继续专心打下手。
卖完最后一个鸡蛋饼，谷一川和俞桂芝正准备收摊时，突然来了一群人，把他们围住。
来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像一大家子。
俞桂芝刚坐下，看见他们，板凳还没焐热，又直起腰道：“王大姐，你怎么来了？”
那为首的胖胖的油腻腻的中年妇女，双手叉腰，指着俞桂芝大喊道：“大家快来看呀，这到底是谁家呀，这么臭不要脸，出不起聘礼钱吧，还想娶人家闺女。”
“出不起聘礼就算了，咱们好聚好散，退婚，退婚就退婚吧，怎么连给的那不丁点的订金都想要回去，你们大伙评评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俞桂芝见他们人多势众，又颐指气使的，小声嘟囔道：“退婚不应该退订金吗？再说，我们也没要求你们退呀。”
“嘿，还没要求退，你知道你老公干了些啥吗？”那位胖中年妇女满口唾沫道：“他大半夜来敲我家的门，要求退钱，你们说说天底下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家，还有你们这种人。”
俞桂芝一下气短，心想丈夫一定是赌输了钱，跑去人家里要钱去了。
“对不起呀，王大姐，我不知道我老公干出这种缺德事，你别急，回头我和他说说，下次一定不会再去了。”
“下次？有下次还得了，我老公都气得，得了高血压住院了，难道你和你老公不是一个被窝里的，连他干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叽哩吧啦，那胖中年妇女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俞桂芝把头深埋了下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住口。”谷一川再也受不了，一声断喝。
胖中年妇女一愣，顿时全场寂静。
可这怎么吓得了久经骂场的她，她咽了口唾沫，继续骂道：“还有你这小子，都退婚了，还联系我家闺女干嘛？还约她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图谋不轨吗？”
接着，她一下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喊：“哎呀，我闺女没法嫁人了，我不活了。”
你七舅姥爷，联系你闺女是为了问她是不是丢了东西，约她出来是为了把东西还给她，还有这么栽赃陷害的，这种操作真是神乎其技。
谷一川顿感无语。
嘭的一声，俞桂芝的早餐车应声倒地，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俞桂芝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妈——”谷一川扶住她，紧掐她人中。
她醒来的第一句话说：“完了，完了，这个家彻底完了。”
早餐车是俞桂芝的经济来源，也是她的精神支柱，现在被毁，她的一切都没了。
谷一川不禁落下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妈，您放心，车毁了可以修，人没了才完了。”
他轻轻放下母亲，缓缓站起来，目光阴冷，浑身散发着杀气。
“谁干的？”
“是我”
嘭，那人话没说完，被谷一川一拳，打飞出去。
众人噤若寒蝉，不知发生了什么。
“是我又怎么样？”那人把话补完，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那胖中年妇女急忙去扶，指着谷一川嚷道：“你这臭小子，有种别跑呀，等我叫人。”说完便拿起手机。
谷一川冷哼一声，扶母亲坐到阴凉地。
街坊邻居都围过来，有好心人劝道：“小伙子，赶快带你妈离开这里吧，那女人有个大儿子，听说武功了得，一个打十个都不成问题。”
有人附和道：“是呀，是呀，那人不简单，据说单手可以举起一辆汽车，力量大的惊人。”
又有人说：“何止这些，有人见过他的手，据说和熊掌一样。”
“怎么可能？这些都是谣言，不可信，大家都是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有熊掌一样的手。”
那人不服气说：“怎么不可能？谣言是什么，谣言就是遥遥领先的预言，不光是他，我还听说有人异变，变成了人首蛇身，鹰爪马腿什么的，很恐怖的。”
“是呀，是呀，我也听说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真的挺可怕。”
你一眼我一语，本是面红耳赤的斗骂场，却变成了谈论山海经的场所。
谷一川嫌他们太吵，扶着母亲，换了个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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