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器心情很不好,不管他加了多少钱,总有人要加上一千两黄金。
在拍卖开始前,他已经放出了消息,今日的安神草,他是要了的,长安城里,他柳器的面子不算最大的,但兵部尚书的面子,就很大了,很多人愿意卖这个面子。
所以,他以为是没问题的,可现在偏偏出了问题。
他阴沉着脸,对身旁的姑娘道:“加三万。”
白子言对李忆道:“公子,他们加了三万。”
白子言说着,心中有些惊讶,如今已经加价到了十万,她不曾想到,这两位看着年幼的公子,竟是好似不把十万黄金放在眼里的模样,只是随意地又道了一声,“加一千。”
随着李忆包房上的铃铛再次想起,柳器终于忍不住大怒了,直接在包房中踢翻了桌子,“别让我抓到你,我一定弄死你个混蛋。”
十万两黄金,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承担得起的了,其中还有不少是家中的兄弟姐妹凑出来的。
其他包房的客人,大多也看出了如今竞价两人的意图,一人是志在必得,一人只是单纯地找事,每次只贵一口价,说是认真的,也没人愿意相信啊。
他们愿意卖面子给兵部尚书,不代表愿意帮兵部尚书拿下安神草,何况这代价可不低了。
安神草名贵不假,但十万两黄金,就确实贵了太多了,倒也不是不值,只是不太必要。
安神草的稀罕,足可以撑起这个价格,可安神草的药用,就不值得了,有许多灵药,虽是差了一些,但也有同样的药用效果。
如今的情况,还是关系到了兵部尚书的面子,他用其他药问题不大,可柳器他们不允许,何况他们原来是信誓旦旦来的,若是灰溜溜地回去,岂不是落人笑话?
赵立躺在床上,轻笑着问身旁的姑娘,“你们唐国的富家子弟,看起来这么蠢的么?”
身旁的姑娘摇摇头:“殿下,柳公子是为了兵部尚书要的药,是不会放弃的,另一位公子,大概只是和柳公子有些恩怨罢了。”
赵立便坐起身,思忖片刻,笑道:“你给我加一万。”
身旁的姑娘意外地看着他,他当然知道这个宋国来的皇子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可这种事情,掺合进去,就是数不尽的黄金啊。
她是宋国人,有义务提醒宋国的皇子,“殿下,如今已经是十万五千两黄金了。”
赵立知道她的意思,怪笑道:“又不用我买单。”
她知道赵立心意已决,便也不多说了,直接摇动铃铛。
包房中的柳器正打算叫身边的姑娘加价,岂料还没开口,就听到了另外的铃声,身旁的姑娘提醒道:“有人加了一万。”
“什么?”柳器一脚踩在摔烂的桌上,气呼呼地仰起头,似乎想透过包房上的纱窗,看到外面的高台,再看到其他的包房中,是谁和他作对。
李忆也不曾想到,还有人会加价,李衍好笑地看着李忆,“哥,还有人和你抢东西哩。”
李忆在想着,如果不是柳器要的话,他要不要让出去,但想了想,安神草是其次的,让柳器来找他才是主要的,便继续道:“加一千。”
白子言觉得这公子好生奇怪,分明给人的感觉是不差这些钱的,可每次总要只加一口价,就像是在恶心别人那般,她怪异地看着李忆,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些好奇,李忆迟迟没听到包房的铃铛想起,回过头,正看到她发呆的脸颊带着浅浅酒窝,便笑道:“怎么了,担心我没钱么?”
白子言才知道失态,白皙的脸庞悄悄惹上了一丝红晕,连忙摇头,然后摇动了包房上的铃铛。
李衍歪着头,突然开始好奇,他总觉得自己的哥哥,好像从未这样在意过一件事情,便问道:“哥,你买来干嘛?”
李忆放下书,伸了一个懒腰道:“见个人。”
李忆啧啧道:“哥,男人三妻四妾不假,可你这边都还没娶过门,又去招惹别的女人,这可不是好事情。”
李忆就知道,李衍又想歪了,也不解释,就是用力地把他湿漉漉的长发揉得一团乱。
李衍不满地推开,“哥,最多我不说出去就是了。”
李忆无奈地摇摇头,便又听到了其他包间传来的铃铛声,还未回过头,白子言便轻声解释道:“加了一万。”
李忆揉着额头,说道:“加一千。”
随着李忆包房的铃铛声再次想起,柳器房中直接传出了一阵轰鸣声,他气得砸碎了房中的各种花瓶。
“到底是谁,非要在这种时候和我过不去?”
柳器咬着牙,拳头还砸在地上的坑中,青筋暴起,狰狞恐怖,但这里是清宜园,他可以在自己的包房中为所欲为,但让他走出包房这扇门,便是一声不敢吭了。
情宜园的规矩,就是如此。
他想了许久,往日他在长安中虽也是时常欺男霸女,可招惹不得,招惹不起的那些人物,他从来都是不曾去招惹半分的,一时间,他倒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招惹过一个这样财大气粗的人物。
“该死的,偏偏是在这种最重要的时候。”
他是带着柳家的面子来的,也是柳家那些子弟辈对兵部尚书的一番心意,他断然不可能把这事办砸了的,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也是给柳器面子,可面子这东西,不一定是要别人给,但总是自己丢的。
柳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得脑子有些痛,身后的姑娘便走过去,跪坐在他身后,帮他轻轻揉着额角。
柳器最终叹道:“再加一万。”
这一万,是需要他去外边借了的,柳家的子弟,不会借,也没能力借了。
柳器身旁的姑娘刚摇动铃铛,另外的包房中,赵立便咬着桃子,一挥手,“再加一万。”
赵立身后的姑娘替他捏着肩膀,提醒道:“殿下,如今柳公子也到了底线。”
但赵立胸有成竹,“无妨,加就是了。”
那一声铃铛响起的时候,李忆便道:“加一千。”
事到如今,除了这三人,不论是大堂中,还是包房里,也已经没人加价了,都是一副高坐看戏的模样,只是心中到底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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