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逐鹿梦 > 正文 第十七章 醒来
    崔百龄摇摇头道:“目前尚未听说唐门出售过此毒水。唐门向外兜售的暗器和毒药,不出十年,便会成为人所共知的秘密,就像那七步断肠散一样,秘密也就不成秘密了。不过近年来江湖上甚是太平,听说唐门已改做别的生意了。”

    大厅中登时陷入了沉寂。

    忽然莫捷问道:“那请问崔叔叔,这蜀中唐门跟魔教有过什么勾结么?”莫捷一心想知道的便是,父亲是否跟魔教长老交往密切,莫山在莫捷的心中素来是正义的豪侠,今日听得单玉峰等人推测爹爹跟那魔教长老焦星竹交情不浅,一心便想的是证明父亲的清白,现又听崔百龄说这铁盒是唐门的,便问了这句话出来。

    崔百龄不禁哑然失笑:“魔教?你这少年怎地也知道魔教?魔教和蜀中唐门素来互相看不上,也未听说有什么恩怨瓜葛。”

    单玉峰道:“之前我们推测,这铁盒中装的是魔教的一幅地图,可现在这铁盒却指向唐门,让人摸不着头脑。对了,那铁盒中的金锭,又有什么线索?”

    崔百龄道:“这个还需请教师父,以我所知,武林中能使出这分指力的,只怕只有少林寺几位精研金刚指力的神僧。”

    余山远道:“除了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西域藏传佛教的大明寺内,也有几位高手应该也能有这等功力,除此之外,还有大理点苍山派,这点苍派乃数百年前少林的孤鸣禅师南游,在点苍山上开宗立派,若点苍派的高手捏出这样的指印,也不奇怪。”

    张真道:“但这些高人,均是佛门弟子,怎会去参与这魔教的勾当?”

    余山远摇头道:“天下大事,均非常人所能揣度,这件事只能日后慢慢查询了。今日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再过几日,待邵飞可以下地后,和莫捷一起参拜本派列代祖师的灵位。”

    众弟子听师父说要连收两名弟子,便一起躬身祝贺余山远收得两名佳弟子。

    余山远对莫捷道:“孩子,虽然你父亲跟那焦星竹的事情,尚未查明。但‘泰东神剑’生平行侠仗义,做了无数好事,无论他与焦星竹有何交情,但总担得起一个‘侠’字。希望你以后莫要堕了你爹爹的威名,也莫要辜负为师和众位师兄对你的厚望。”

    莫捷未听罢这番话,早已扑在地上大声哭泣,连声道是。

    邵飞在昏睡中,他一时似乎全身在火炉中烘焙,汗出如渖,口干唇焦,一时又似坠入了冰窖,周身血液都似凝结成冰。如此热而复寒,寒而复热。眼前有时看见那毛孩儿,高举一把鲜血淋漓的钢刀,在自己身后追赶,忽的又出现爹爹的身影,大声呼喊,勿伤我儿性命。眼前又时时幌过各种各样人影,有男有女,丑的俊的,纷至沓来,这些人不住在跟他说话,可是一句也听不见,只想大声叫喊,偏又说不出半点声音。眼前有时光亮,有时黑暗,似乎有人时时喂他喝汤饮药,有时甜密可口,有时辛辣刺鼻,却不知是什么汤水。

    邵飞如此胡里胡涂的,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日额上忽然感到一阵凉意,鼻中又闻到隐隐香气,慢慢睁开眼来,看到一帘洁白的床纱,跟着听到一个清脆柔和的声音低声说道:“飞儿,你终于醒过来了。”语音中充满了喜悦之情。

    邵飞转睛向外瞧去,透过床上轻纱,只见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美妇,身穿淡绿衫子,一张瓜子脸儿,秀丽美艳,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邵飞只觉着这人面孔好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原来他伤口缝合后,发烧数日,这次竟烧得迷糊了。只见那少妇将床纱挽在床边,嘴角边微含笑容,轻声问道:“什么地方不舒服啦?”

    邵飞脑中一片茫然,喃喃的道:“我我”发觉自身是睡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了被子。只记得自己随着单叔母坐在那云梯上向鹰嘴峰飞驰而上,突然间全身冰冷,又见眼前白云缭绕,身子腾空向上飞起,惊惶之下,就此晕了过去,怎么此时却躺在这柔软舒适的床上?再看那少妇时,忽然想起这便是单叔母,定是她又救了自己一条小命,当即便坐起,掀起棉被,跪倒在地,道:“孩儿邵飞拜见单叔母”。

    那王紫娇道:“你刚醒转,可不能动。”连忙将他扶起,扶他在床上躺好,又将棉被盖在他身上,口中说道:“谢天谢地,你这条小命儿是拣回来啦。”

    邵飞只觉浑身不再冰冷,身上隐隐有了力气,嗫嚅着道:“单叔母,我我在那里啊?我这伤是好了么?”

    王紫娇浅笑嫣然,正要回答,忽听得一个女孩的娇笑声从屋外传来。莫捷好奇心起,侧过头看,只听得呀的一声响,门开了一道缝,一只梳着麻花辫小脑袋从门外伸了进来,只见这女孩眉目如画,黑漆般大眼珠骨碌碌地转动,好奇的望望自己,对坐在床边的王紫娇道:“妈妈,师祖爷爷叫来我问你,这小哥哥该醒了吧?”邵飞便知,这是单叔母的女儿了。

    王紫娇道:“师父果然料事如神,果真是第三天便醒过来了。”说着向那女孩一招手道:“过来,见过你邵哥哥。”那女孩蹦蹦跳跳扑进母亲怀里。王紫娇摸着女儿的头,对邵飞笑道:“飞儿,我这闺女名叫单采儿,大家都叫他采儿,这几日她可常常来探望你呢。”转头对单采儿道:“这是邵飞哥哥,以后叫他飞哥哥。”

    那单采儿比邵飞小两岁,正是活泼好玩的年纪,只是这峰上,只有她一个小朋友,未免有些孤单,父母不在峰上时,便时常跟那崔百龄玩耍,前几日见父母带了两个年纪相若的小朋友上峰,自是欢喜之极。只是莫捷已过了贪玩的年纪,且上得鹰嘴峰来,他心心念念之事,便是练好了武功给父母报仇,此时还未拜师学艺,但报仇心切,每日便去练武场上,练习爹爹生前教过的功夫。单采儿见莫捷只是来来回回练一套拳法,瞧了一阵,便觉无趣,又见母亲每日来这间屋子,照料一个脸色惨白的小哥哥,便时常来这里陪着母亲照看邵飞。

    邵飞听王紫娇说单采儿常常来看望自己,心里甚感温暖,对单采儿道:“采儿妹妹,我可谢谢你啦,等我伤好了,便陪你下峰去采花朵玩吧。”那日上鹰嘴峰时,邵飞便看见峰下有一大片山坡,坡上山花烂漫,五彩缤纷,便随口说了出来。

    不想此事正合采儿心意,她拍手道:“好呀,好呀,飞哥哥,你快点好起来吧,再过一个月那花儿便没有了,要到明年才有呢!”原来这长白山每年一到十月便开始飘起鹅毛大雪,寒冷的年份九月下旬便开始下雪。此时已是八月底了,一个月后,大雪漫天飞舞,花儿早就凋谢了。

    王紫娇见邵飞郁郁不乐,知道邵飞在思虑伤病,但这寒毒一时半会怕是不能痊愈,多提此事无益,又见邵飞面有饥色,问道:“飞儿,你饿了吧,三师弟也说你今日会醒,适才我跟采儿煮了人参小米粥,你吃一些吧。”

    邵飞听说有食物吃,便即感到十分饥饿,说道:“如此麻烦单叔母了。”

    王紫娇走到邻房之中,不久便捧了一只托盘进来,盘中放着一只青花瓷碗,热气腾腾地喷发甜香。邵飞一闻到那香气,不由得馋涎欲滴,肚中登时咕咕咕的响了起来,王紫娇微微一笑,说道:“三天中只净喝参汤吊命,可真饿得狠啦。”将托盘端到他面前。

    邵飞坐起身来,接过那托盘,笑道:“单叔母,我这次醒来,只觉气力增加了不少。”说罢将托盘放在棉被上,只见一碗金黄色的小米粥,上面飘着些干玫瑰花瓣,散发着甜香,拿起匙羹抄了一匙甜粥,便往口中送去。这人参小米粥本有苦涩之味,但王紫娇加了糖,又撒了些玫瑰花瓣增加香气,便不那么苦了。

    王紫娇笑道:“慢慢吃,小心烫着了。”

    邵飞一瞥见,看见单采儿看着自己喝粥,心想逗他玩一玩,吃下一口粥,伸伸舌头,说道:“好苦!”王紫娇心想,这少年好爱开玩笑,见女儿瞪大了双眼,道:“我明明放了很多糖呀!”说罢便跑去邻房,将盛着白糖的瓷罐取来,又往粥中舀了两勺白糖,帮他拌匀道:“飞哥哥,你再吃吃看。”

    邵飞抄了一匙羹送入口中,吞下之后,脸色大喜道:“好吃,好甜”单采儿顿时喜上眉梢,邵飞又道:“采儿妹妹,你也吃一碗吧!”采儿摇头道:“妈妈说这是病人吃的,我可不能吃。”虽然口中如此说,但见邵飞吃的如此香甜,毕竟是少年心性,不禁馋涎欲滴,将口水连连吞入肚中。

    邵飞心想这女孩跟她妈妈一样,心地善良,便央求王紫娇盛粥给采儿吃,王紫娇道:“你自不用管她。”邵飞也是饿的紧了,一碗粥狼吞虎咽般吃完,王紫娇再要给他盛,却也吃不下了。邵飞再三央求王紫娇给采儿盛粥吃,王紫娇见砂锅中还剩不少,便盛了给采儿吃了。

    邵飞虽只吃了一小碗,但这人参小米粥中人参是长白山中的上品老山参,实具大补之功,他不多时便是精神奕奕。采儿正坐在桌边吃粥,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咦,好香的人参小米粥啊”,那人说着话,竟将脑袋伸了进来,只见一颗光秃秃的暗红色脑袋上,几缕发丝散落在耳边,不是长白圣手崔百龄,却又是谁?

    崔百龄身形一晃已凑到单采儿桌旁,歪着头问道:“采儿小公主,给我吃一口好不好?”他俩是多年的玩伴了,崔百龄便称呼单采儿为“小公主”,采儿叫崔百龄“崔疯子”

    谁知未等采儿答他,崔百龄已凑到邵飞身边,伸出两根手指,搭住他坐手脉搏,随即又去搭他右手脉搏,抬起头微一沉吟,大声叫道:“成了,我崔百龄一出手,自然是手到那个寒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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