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似水,转眼五年时间若飞梭般逝去。
……
一亭亭玉立的少女立于水中荷叶之上,右手持剑负于背后,双目紧闭。微风扬起她白色的长发,一抹笑意浮现于面容之上。
风再动,抖落池旁的一片片树叶。再眨眼,绿荷之上的人儿早已不见踪影。下一瞬,池水之上荡开一圈圈波纹,少女立于池面之上,再一瞬,那个身影又向前了一尺有余,便是在这几秒之内,那道身影已然来到了岸边。
“不错。”一名老者突然出现在其身后。少女脸上波澜不惊,依旧是微笑相对,显然已经习惯了这老者的出场方式。
少女微微鞠躬,笑着说道:“还差的远。”
在他人眼里,这或许很虚假,但老者知道,她是认真的。老者哑然失笑,“你该不会真的要做到立于池面而水波不惊吧?”
少女微微点了点头。
老者却是摇了摇头,“太不实际了,还是想想当前吧。”
“不实际?”少女将她的小脑袋一歪,自地上拾起一小块石头,往池面一拋。
只见那石子飞快地落在池面之上,在触及水面的那一刻便飞快弹起一尺左右,而后再度落下,反复,再反复,不留半点与水面碰击的声音。
“是我小瞧你了。”老者目光一凝,转而又笑道,“你可能真的可以试一试。不过不是今天。”
少女身子一僵,脸色略含复杂,她轻声道,“一定得走吗?”
老者点了点头,旋即安慰她,“放心,我迟早会跟上去的。”
少女点了点头,一跃而起,跃向那熟悉的小屋。
……
戴上手镯,将所带之物收入其中,她轻叹一声,望向身后的小屋——别了。
她知道,这一去,怕是再不会回到此地了。
……
阑关城,故雨阁现居地。
少女漫步于东澜街之上,那出尘的气质反而不引他人注意,这便是修了无涯心法的另一个好处。
耳边不断响起各种声音,她淡然一笑。
果然还是世俗界更美啊。
忽地,身旁掠过一道阴风,她面容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眼中的光芒也凛冽下来——这熟悉的气息,她绝不会忘!
身形一闪,消失在这茫茫的人海之中。
……
那浑身缠绕着裹尸布的男子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转身警惕地看了看,而后又飞快向远处逃去。
白岚鸢神色之中透出了一抹杀意——千傀教的,一个都不能放过!询及她一跃而起,悄然追上那个身影。
……
不久,她沉着脸回来了。方才那男子跑至一半之时,忽地一阵恍惚,只见到几道光影,便不见人踪了,自己也绕回了这条街。
微微叹了口气,便是摇了摇头,眼中寒芒一闪——该还的,总有一天要他们全部吐出来!
于是她再度没入人群之中。
……
连续搜寻了六天,虽然没有寻到当日那人,却也熟悉了一趟城市。
正午时分,她有些倦了,连续六天未寻到人,她也是有些心烦。眼眸微垂,见街边有家酒馆,便打算进去歇歇。
刚进门去,听见的便是一声充满怒气的声音:“哟,没盘缠还敢来这里呦呵……”
至于后面的话,她可听不下去了,直接上前,冷声道,“不必了,我替这位小弟付了,再给我多上一盘水饺上来。”说着,一个装满盘缠的袋子丢在了店小二的手上。
店小二赶忙道:“好的,好的。”不知为何,店小二丝毫不敢怠慢这位丽人。
白岚鸢拉起那男孩前边的木凳,道:“不介意我坐这吧?”男孩则很有礼貌地答应了她,之后便没了更多的交谈。
之后店小二对她的优待她也未作多大的表彰——她也未对自己那一身修为多作隐藏,他人自是可以看出她是修真者,故世俗人对她便会有所优待。
一旁的小家伙倒是好奇了,她又对他作了一番番解释。这才得知眼前这小家伙也是修真者,不过修炼道路不同。更令她讶异的是,眼前这不过六岁左右的小家伙,竟已然达到了金丹期。
什么时候修真如此容易了?
但她没有过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忽地,她眉头一皱——这小家伙年纪轻轻便已是金丹,又如此好骗,若是城中真的埋伏着千愧教,怕是……
于是她猛地转过身来,好似用尽全力一般按住了男孩的双臂,直接压的他的脚踏地出了一些裂痕。“你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境界!必须要隐藏好!”
男孩吓了一跳,匆忙答应下来。
……
之后便是带他去了一趟城中唯一的那所学院,便与之分离了。
她还有其他事儿要做。
……
步行许久,终于来到那参天古树下。
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这棵老树。她缓缓上前。正在此时,她脚步一顿。
“出来!”
伴随她一声喝下,四周不知何处窜出了大批模样怪异的“人”马。
“嘿嘿,倒还有些本事。”
白岚鸢脸色凝重,心道:世间真是不太平啊,这么一大批妖魔闯入境内也无人得知。她目光一扫,很快找到了之前那裹尸布男子——果不其然,这群妖魔的出现同这人脱不了干系。
“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也要行凶么?”她沉声道,一把镌刻着赤色纹路的长枪自手镯中取出,看得众妖魔眼前一亮。
那裹尸布男子冷笑一声,发出一个阴冷而低沉的声音:“大庭广众?你先看看你周身的情况再下定论吧!”
白岚鸢脸色一变,向四周望去,只见四周的空间开始崩溃,那一个个行人皆停下了动作,下一刻,原地只留下了一具具白骨。身后那老榕树也开始枯萎,最后化作了一座枯井。
“你们,好狠。”白岚鸢死死咬着牙,似乎是认定了四周那些白骨也是他们做的。
“呵,别用那眼神看着我们,这些人又不是我们亲手杀的,那阵法也不是我们设下的,再说了,我们狠又如何?这不正是对妖魔最好的夸赞?”
“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白岚鸢长剑一横,直直向他们冲去,剑锋之处,闪烁着湛湛血光。
那妖魔也不甘示弱,纷纷上前,与之战在一块儿。
剑光乱舞,刹那间鲜血飞溅,白岚鸢怒喝一声,“斩!”一道弯月形剑光自剑锋处拉出,数十名妖魔均被腰斩。
白岚鸢轻吐一口气,剑尖在地面之上划出一道圆,剑锋飞快提起,自那地面之上束起一道光屏,将之阻挡在外。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再一咬牙,用剑在自己手指处划出一道伤口,紧接着将十滴血挤出,滴落在剑身之上。待那剑屏消散之刻,她止了血,旋即一震剑柄,剑身处的那血液刹那飞出,喷溅在她周身每个“人”的身体之上。
“爆!”伴随着一声命令下达,周身大波妖魔轰然炸开。
尘烟散去,却见她死死盯着地面。
地上,那一只只残肢之中,挤出了一团团淡淡的液体,那液体很黏稠,却又充满了弹性。
“这是?!”
“这个?这是幽傀。他们可是由你们人类的尸骨制作而出的啊……”那男子阴森一笑,“而且,还是你们人类亲自研发的呢……顺便,我们啊……也是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亲手带进的哦……”
白岚鸢脸色煞白,手中长剑握得更紧了,对那三个字的憎恨更加入骨。那一刻,全都明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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