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歌终于得了自由，第一时间把被子拉好，脸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子。</p>
这样亲密的事情，即使是在他们热恋的时候也少有，更别提现在。</p>
她在被子里一拱一拱地把小裤穿好，整个人几乎要陷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p>
“好了，你现在可以走……唔。”</p>
剩下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吻封缄。</p>
陆尧琛捧着她的后脑勺，不容置疑地覆了下来，嘴唇相触的感觉像是羽毛在心尖划过，痒痒的，但很舒服。</p>
男人的唇舌微凉，略有些狂乱地吮吸着她口腔内的津液，肆意纠缠之际，气息微乱……</p>
呼吸急促，周围的空气有升温的趋势。</p>
林窈歌清亮的目光逐渐变得迷离，红润的小嘴微张，白皙的藕臂不由得环上了男人的脖颈，轻哼出声。</p>
“尧琛……”</p>
陆尧琛却出乎意料地放开了她。</p>
“反应很好，你会是个不错的情人。”</p>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掌心轻佻地拍拍她的脸，“做一个宠物就该这样，随时做好准备，迎接主人的宠幸。”</p>
林窈歌原本因为情欲而有些红润的脸颊，刹那间惨白，嘴唇蠕动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p>
都是做戏？原来他刚刚那么温柔，不过是引她沉迷，然后再借机羞辱而已！</p>
她怎么就忘了……怎么就沉溺在这种虚幻的柔情里了呢。</p>
那样脆弱不堪一击的神色，陆尧琛心脏被刺了一下。</p>
不，这个女人只是表面柔弱，这种骗取同情的戏码又不是第一次，他还看少了吗？</p>
陆尧琛给自己醒了醒神，攫住她的下颚，大拇指暧昧地在她唇瓣上摩擦，像是抚弄一朵失血的蔷薇。</p>
“不用装出这副惹人怜惜的模样……林窈歌，我已经免疫了，挺恶心的。”</p>
说罢，他直起身，动作潇洒利落地扯掉领带，行云流水地脱掉衬衣，自然而然地躺到了她的身侧，像抱玩偶那样紧紧抱着她，闭上了眼睛，命令道。</p>
“睡觉。”</p>
男人力量勃发的身体线条匀称，宽肩窄腰，比起标准的模特也不逞多让。</p>
一股淡淡的古龙香水味萦绕在鼻端，林窈歌却无心去欣赏，满脑子都回荡着他那句‘挺恶心的’。</p>
原来在他心里，她已经不堪到了这种程度么……</p>
耳畔的呼吸声很快变得均匀，温热的气流喷在耳珠上，酥酥麻麻的。</p>
这么快就睡着了？</p>
林窈歌没忍住转头看去，睡熟的男人褪去了平日里的冷厉，眉眼间蕴着一团柔光，睫毛又黑又长，安静地卷翘着，眼底有抹淡淡的淤青，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过。</p>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了三年的男人，现在又躺在了她的身边，却是以这种方式。</p>
她就这么看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涌出来，委屈、愤恨、心疼……汇成一股酸涩，差点冲出眼眶。</p>
林窈歌急忙以指腹拭了下眼角，将那点湿意揾干。</p>
早就过了哭哭啼啼的年纪了。</p>
她吸了一下鼻子，身边的男人翻了个身。</p>
林窈歌身子顿时僵硬起来，生怕把人吵醒，这人有严重的起床气，她这时候没有心思去哄他。</p>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多了，陆尧琛只是换了个姿势，闭着眼又将她搂紧，仿佛宣告所有权。</p>
只是即使在睡梦中，男人也紧紧蹙着眉，仿佛在经受什么折磨。</p>
林窈歌心里一跳，习惯性地把手伸进被子，果然摸到他抵在胃部的拳头，才想起今天那碗面他一口都没动。</p>
都这样了还要逞强……</p>
她无奈，熟练地拨开他的手，轻柔地替他揉着略有些硬的那一块。</p>
由于是老毛病，林窈歌做这些已经熟门熟路，不一会儿就看到男人眉头舒展开来，真正沉睡了过去。</p>
她再三确定他的确睡熟，动作放轻，硬着头皮在那两片淡粉色的唇上落下一个吻，又做贼心虚似的缩了回去。</p>
“陆尧琛。”</p>
叹息一般的三个字，带着几分缱绻呢喃而出，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就像以前一样。</p>
现如今，只有等他睡熟之后，她才敢这么放肆了吧。</p>
不得不承认，她还是爱他。</p>
爱到不可赦免，卑微地认为这种见不得光的默默凝望，也是一种相守。</p>
林窈歌直到凌晨才勉强眯了一会儿，再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p>
身旁的男人还在沉睡，她轻轻拿开横亘在胸前的一只手，披衣坐起，习惯性地点开手机。</p>
跳出来起码几百条微信，在屏幕上耀武扬威。</p>
林窈歌捏了捏鼻梁，自动忽略各种广告推送，点开几条有意义的。</p>
首先便是母亲极度不亲切的问候。</p>
“死丫头，死哪去了？电话也不接，老娘都要被你气死了，你也跟个讨债鬼似的不来照顾。事情办成了没？赶紧回话！”</p>
林窈歌咬住嘴唇，敲出‘成了’两个字发过去，移除了对话框。</p>
然后是几个群的讨论，接着是一条《战旗》剧组讨论群里的消息——</p>
“这都快到点了，女三怎么还没到？@林窈歌”</p>
“陆导和潇潇姐之前那部戏还没收尾，缺席就算了，怎么女三也大牌？”</p>
林窈歌蓦然一惊，立刻滑到日历备忘录，桌面上赫然写着：《战旗》开机仪式。</p>
天哪，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搞忘记了，真是昏了头！</p>
林窈歌啪地拍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心急火燎地穿衣化妆，提着手包往片场紧赶慢赶过去！</p>
没有人看到，在关门之后，原本应该熟睡的男人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眼底一派清明与犀利，望着头顶的吊灯，逐渐转为浅浅的疑惑。</p>
昨晚他竟然睡着了，而且一夜无梦？</p>
这么多年来总是半夜被胃痛醒，后来倒也养成了习惯，可昨晚意外睡得很安稳，丝毫没受影响。</p>
是因为她么……</p>
林窈歌终于打到车，在车流高峰期赶到片场的时候，人已经全到齐了。</p>
舞台上一片耀眼的红，铺满鞭炮碎屑。香炉里烧着粗檀香，媒体的摄像机早已架好，正对着台上笑吟吟的俊男靓女，准备拍照。</p>
看到她来，一个穿着黑夹克的中年男人眼里露出一抹不满，但很快隐去，迎了上来。</p>
“你怎么才来？就等你一个人了！来来来，赶紧去烧香，然后站后面拍照！”</p>
“是，曹副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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