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子画在外面等着,更加忐忑不安,倒是张助理,微笑着安慰他。
“三少爷,老爷子盼孙子很多年了,你大概不明白他的苦心,其实他……”张助理的话没有说完,文雪已经拿着检验报告走了出来。
她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盛满了希望瑚。
看见她这样的神色,费子画的脑袋,轰一声炸开。
果然,文雪笑了起来,她笑的猖狂无比,抖动着手中的检验报告,她大叫,“我怀孕了,我真的怀孕了,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怀孕了……铄”
费子画薄唇紧抿,他神色阴霾的看着文雪,倏然他上前一把攥住了文雪的手,朝着妇科走去,“走,跟我去打掉孩子,我不会让这个孽种生下来!”
“不,我不——”文雪大叫了起来。
张助理上前,微笑着看着费子画,“三少爷,您别让我为难!”
“敢拦着我,我杀了你!”费子画咬牙切齿的道。
张助理摇头,依旧只是微笑,“还好老爷早有所料!”
他回头看着暗处,“你们出来——”
接着,四个黑衣保镖走了出来,他们围着费子画,神色冷漠。
“从今以后,你们保护文雪姑娘,若是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你们就再也不用出现在费家了!”张助理轻声吩咐道。
保镖点头,虎视眈眈的看着费子画。
费子画气的发抖,悔不该当初,当他的眸光,扫过角落里,脸色苍白女子的时候,神色更是惶恐。
“凌薇——”他朝着女子跑去。
女子仿佛看见了毒蛇,只是转身,朝着外面飞奔。
“凌薇……”费子画惶恐的大叫,跟在后面,不住的叫着何凌薇的名字。
何凌薇的泪,盈在眸中,她如一只无头苍蝇,也不知道自己该跑向哪里。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终于在医院的后花园,费子画追上了她,他拽住她的胳膊,将她一把抱入怀中。
“凌薇,我跟你保证,她的孩子不会生下来,我保证——”费子画盯着她的眼睛,神色焦灼的喊着。
何凌薇却扬起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她深呼吸,咬牙,俏脸上挤出一个冷笑,“保证,你的保证,真让我恶心,费子画,你的小女朋友怀孕了,她怀了你的孩子,我应该恭喜你才是!”
他被打了一个结实的耳光,却依旧不肯松开她的手,只是站在那里,硬生生的撑着。
“凌薇,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何凌薇扬起,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的话被打在口中,微微的一怔,他动了动薄削的唇瓣,鲜血沿着他的唇角溢出。
随着他的鲜血,流出的还有他的泪。
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悔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再跟何凌薇保证。只是怔怔的站着,死死的握着她的手,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从他的生命中,彻底消失。
“费子画,放手,不要拿你的手,脏了我!”何凌薇冷声,她闭着眼睛,仿佛每说一句话,都耗费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她发起疯来,不停的捶打他,狠狠的踢着他,可是他都不肯松开她,直到她打累了,如一个孩子般大哭起来。
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凌薇,凌薇……”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何凌薇拼命的挣扎,旁边已经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费子画再一次紧紧的抱住了她,抱住声嘶力竭的她,在她耳边低声,“凌薇,我任凭你打,任由你骂,好不好,你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
这一句话,提醒了何凌薇。
对付费子画这样的男人,打骂没用,唯一有用的,就是冷战。
她闭上了嘴巴,也停止了所有动作,不再挣扎,不再哭喊,只是任凭他抱着,紧紧的抱着。
不知道多了多久,他终于忍不住了,低头对着何凌薇说道,“凌薇,我抱着你回家,晚上我给你随意打骂好不好?现在我必须回去跟老爷子商量,这个孩子,不能留!”
他将她拦腰横抱而起,然后阔步走向了医院。
病房中,费志远看着,被凌虐的老爸,一脸诧异,再看看木偶般的老妈,更是张大嘴巴。
费子画帅气的头发,被打乱,那张俊美的脸,也满是指甲挠出的伤口。
他站在那里,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何凌薇,皱眉道,“致远,照顾好妈妈,我晚上回来看你们!”
“爸爸,妈妈怎么了?”费志远不解的问道。
费子画摇头,叹息一声,“爸爸现在必须回费家一趟,你乖乖的陪着妈妈,有什么事情,第一个给爸爸打电话!”
费志远乖巧的点头,目送着费子画离开。
费家,老爷子的书房,费子画定定的站在那里,倔强的看着老爷子。
“你的想法说完了,可以走了!”老爷子头也不抬。
费子画倨傲的看着他,“我说,我不要那个孩子,你立刻给我找人,把孩子打掉!”
“混账,究竟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轮得到你这样命令我?”费老爷子一拍面前的书本,冷声喝道。
费子画冷笑,“爸,你甭拿老子的身份压我,要是因为这个孩子,我失去了凌薇,爸,您就看好吧,你失去的不光是一个孙子,还有一个儿子!”
他冷声威胁。
老爷子气的脸色发青,他论起拐杖,就朝着费子画的身上打去。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费子画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只是任由他打。
半响,他打完了,费子画还是不肯走。
他冷冷的看着他,仿佛看着自己的仇人,“我跟你说最后一遍,处理掉文雪的孩子,否则,你以后再也看不见我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老爷子气的脸色一白,身体一仰翻了过去。
身后传来张助理的声音,“老爷,老爷,快来人啊,老爷犯病了——”
费子画却看也不看,只是转身离开。
来到医院的时候,看管的护士告诉他,何凌薇已经带着儿子离开。
费子画又追回了家里,只是家里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
他打了何凌薇无数个电话,那边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在屋内,焦急的等待,一整个晚上,何凌薇没有回家,他也没有睡觉,只是在客厅走来走去。
终于熬到了中午,费志远一个人回家,身后却不见何凌薇。
他着急的上前,“致远,你妈妈呢?你们昨晚去了哪里?我等了你们一夜!”
费志远悲哀的看着他,“爸爸,你怎么回事?妈妈这一次彻底对你死心了,她今天上午,带着我去办移民了!”
费子画脸色一白,上前握住了费志远的肩膀,“致远,帮帮老爸!”
费志远叹息一声,在家拾掇了一些东西,然后打算去学校上课。
费子画没有办法,只好去了凌薇的公司,经理告诉他,何凌薇已经连着好多天没有去上班了。
无奈,他又只能回到费氏,一整天心神不宁。
好不容易熬到了费志远放学,他驾着车子,去学校接费志远。
回到家的时候,他吞吞吐吐,始终没有问出,何凌薇在哪儿。
站在家门口,他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可是钥匙擦进去,却转了半天,都不见门打开。
他退后一步,看着门牌,没有错,难道是锁坏了?
费志远无奈的看着他,“老爸,你让开一点!”
费子画让开了一些,费志远掏出钥匙,接着打开了房门,接着他迅速的走进了屋内,锁掉房门。
费子画在外面大喊,“致远,致远我还没有进去呐——”
“爸爸,你就走吧,妈妈跟我交代过,我以后要是跟你走的太近,她就不认我了!”费志远无奈的声音传来。
“致远,儿子——”费子画又气又怒,不停的跺脚,“你应该跟爸爸一伙儿啊,儿子,你告诉爸爸,妈妈在哪儿?”
“我不能说,反正这些天,妈妈是不会回家的,爸爸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们了!”费志远站在屋内,叹息着道。
“不行,儿子,你必须告诉我,你妈妈在哪儿!”费子画站在里面,大声的喊道。
费志远却懒得理他,已经走远,自己煮饭吃饭,自己洗碗写作业,然后洗洗睡觉。
可怜的费子画,一整夜守在外面,都没有等到何凌薇。
第二天,又是恍惚的一整天,费子画托了所有朋友打听,依旧没有何凌薇的消息,下班的时候,他继续去何凌薇的家外面守着。
终于,有朋友告诉他,找到何凌薇了,在唯美夜总会。
费子画眼皮不安的跳动,心脏也突突的,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何凌薇在夜总会做什么?
总不是跟男人一样,在夜总会谈生意吧?
唯美夜总会的VIP包间,外面灯红酒绿,包间内,轻音乐制造出旖旎的氛围。
何凌薇坐在那里,有些醉眼惺忪。
她的嘴巴很干,身体很软,整个人都如软泥一样,瘫软在那里。
她晚餐谈生意的时候,竟然被该死的客户下药,差点被占了便宜。
还好她临时找回理智,将自己的高跟鞋砸向了那个客户,然后自己逃了出来。
她需要男人,需要一个男人纾解她身体的灼热。
可是现在,她最缺的就是男人,不过还好,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从包中拿出两叠粉色的钞票,她将钱扔向了对面站着的,四个油头粉面的小生,“就你们四个了,呆在这里,好好侍候我,这些钱,都是你们的!”
那四个人,脸上堆满笑意,其中一个捡起钱,给四个人平均分了。
“何小姐,我叫迎风,让我先来侍候侍候你,怎么样?”那个迎风,嗲着声音,仿佛女人一般,娇媚的缠上了何凌薇。
何凌薇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迎风上前,搂住了何凌薇。
他的嘴巴,贴上了何凌薇的脖子,手也在何凌薇的腰间抚弄起来。
另外三个一起上前,围坐在何凌薇身边,谄媚的笑着。
“何小姐,您是第一次来吧,我保证,你来了之后,再也看不上别的男人了……”其中一个男人,色眯眯的笑着。
另外两个,哄堂笑了起来。
倏然,包间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了费子画那张盛怒的脸。
他一见迎风的嘴巴,凑在何凌薇的脖子上,顿时扬起拳头上前,狠狠的一拳头砸在了迎风的脸上。
迎风被打倒在地,他扑上前,狠狠的揍着。
旁边另外三个人,大叫了起来。
何凌薇睁开眼睛,一见是费子画闹事,怒道,“叫什么叫?他敢打你们,你们不知道还手么?尽管打,出了事,算是我的……”
费子画一见,就是气度不凡,虽然他脸上有伤,可是哪里是他们敢动手的?
费子画也气到失去理智,混蛋,该玩他老婆?他打死他,打死他!
他的拳头,恶狠狠的朝着迎风的脸砸去,只是身后“砰”一声响,他被打的摇摇欲坠。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汹涌流下,血色中,他看见了拿着酒瓶的何凌薇。
酒瓶已经被打裂,她脸色通红的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他。
旁边的另外一个匆忙上前,贴着何凌薇,“何小姐真是好身手——”
另外两个同时鼓起了掌。
费子画被打的摇摇晃晃,他上前攥住何凌薇的手,态度有些低声下气,“老婆,别闹了,跟我回去……”
“我不是你老婆,我也没有跟你闹!”她退后几步,胸口有一种邪火,烧的她几乎要把持不住。
踉跄了几步,她跌倒在另外一个叫做五柳的怀里,那男人拥着她纤细的腰肢,嗅着她身上的清香,“何小姐,你的春、药再不解,你会受不了的——”
何凌薇咽了咽口水,任由五柳抱着她,在她身上轻嗅。
费子画脸上,淌满了鲜血,他一听五柳的话,这才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何凌薇。
难怪她的脸色不对,而且忽然跑到这种地方找男人,原来,原来……
他上前,握住了何凌薇的手,“凌薇,我们回去,我愿意当你的解药!”
何凌薇却倏然甩开了他的手,一个狠历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她后退几步,指着费子画,“你们给我打,狠狠的打,打跑了他,我让你们好好侍候!”
另外两个走了过去,朝着费子画狠狠打去,被费子画打倒在地的迎风,也站起身,操起一把椅子,狠狠的砸了过去。
“砰”一声,椅子被砸裂开来,那迎风,索性捡了椅子腿,狠狠的揍着费子画。
不是因为何凌薇的命令,而是实打实的报复。
费子画不敢还手,只是抱着头,避免他们打到自己紧要的部位,硬生生的受下了这一次暴打。
终于,三个人打累了,眼看着何凌薇也受不了了,五柳迎面将何凌薇扑倒,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要解何凌薇的衣服。
他口气急切,似乎被下药的人,是他。
“何小姐,让我服侍你吧,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您不给钱,也没有关系——”五柳慌忙的说道。
何凌薇一把摁住了他的手,她转头睨了费子画一脸,费子画正脸色煞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她喘息着,“好,你服侍我,我带着你出场,我们不呆在这里,看见这个肮脏的人,我们去酒店——”
五柳起身,欣喜的抱住了她,两人拥着走了出去。
费子画仿佛被抽去魂魄的木偶般,只是呆呆的跟着两人,直到两人上了出租车,他这才茫然的朝着家走去。
凌薇,凌薇……
原来自己在外面鬼混的时候,凌薇竟然是这样的绝望吗?
是的,绝望,他现在绝望的,仿佛黑暗没顶一般。
他如一个没有魂魄的木偶,只是在大街上,茫然的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何凌薇和费志远的家,这里曾经也是他的家。
可是现在,不是了……
他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坐在台阶上,静静的等着何凌薇。
凌薇,玩够了,就回来吧——
他什么也不介意,真的什么也不介意。
何凌薇在酒店中,邪火焚身,那个五柳,已经脱完了衣服,朝着她亲来。
她冷冷的一脚踹开了他,压抑着声音,她扔出一叠钱,“拿着钱,给我滚,今天晚上的事情,你知道怎么说吗?”
五柳被她的态度吓住,他站在那里,惊慌失措的看着何凌薇。
何凌薇深吸一口气,“今天晚上,你侍候的很好,以后我会经常点你的场子,但是嘴巴给我放严实一点!”
五柳点头,慌忙穿了衣服,拿着钱,灰溜溜的离开。
何凌薇关上了房门,接着穿着衣服站在淋浴下面,让自己冲冷水澡,平静自己的邪火。
天亮时分,她身上的邪火终于褪尽,打电话让小勺给自己送了衣服,她这才搭车回家。
这几天自己没有回家,不知道致远怎样。
走进家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费子画坐在那里,神色呆滞,宛如一个弃妇般。
桌子上,摆放着几样简单的早餐,他的手,却满是伤口,放眼望去,全部都是被烫伤的红肿。
昨晚,他那顿打,挨的不轻,现在脸上还全部都是伤口。
这样的他,没有了费三少的光环,显得有些狼狈。
“致远已经吃过早餐,去上学了,这里是鲜榨的豆浆和煎蛋,你过来尝尝……”他站起身,从何凌薇手中接过手袋。
何凌薇愣在那里,他这是玩什么?
家里的门锁,她不是已经换了吗?他是怎么进来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