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父女相认
马丽出了酒店，她一个人坐在车里痛哭了一场。她回想起她这一路走过的人生，她所经历过的大事小事一页页地在她脑海中翻涌。她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现在还是孤身一人，亲人们在哪里？哪里有她的亲人呢？她回想起和妈妈一起巅波流浪时的画面：妈妈拉着她的小手走在夜晚无人的大街上，从垃圾筒里翻找发臭的食物，天寒地冻雪花飘飞的日子里，她与妈妈龟缩在街角桥洞。风霜雨雪c寒冷饥饿c无家可归c四处流浪c她陪着妈妈都经历了。而这一切也给了她坚强的磨练，给了她大胆和无所畏惧的勇气。
后来，妈妈遇到了一个老男人，老男人带她们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到了一个比她记忆中自己的家更贫穷破败的家，她和妈妈就和那个老男人生活在一起了。那个老男人总是在妈妈不在的时候欺负她，恐吓她，逼着她叫他爸爸。她就不叫，那个老男人就凶恶地打她。打多狠她也不叫他爸爸。那个老男人随时随地对她和妈妈都要打骂一通，妈妈带她逃跑过几次，都被老男人追上抓了回来，每次被抓回来，他都对她和妈妈一顿暴打。每次被打时，她都祈祷着爸爸的突然出现，来把这个坏蛋打倒，把她们救走。但是爸爸一直都没有出现。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在那个老男人酒后要对她非礼时，她妈妈举起木棒狠狠地向那个老男人头上打去。她亲眼看到那个老男人的头在她的眼前开了花，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交织在一起，喷洒了她的一身。她妈妈在大院里连夜挖了一个大深坑，把那个老男人拉到坑里埋了。第二天，妈妈在那个坑上边栽了一棵柿子树，每年那棵柿子树都能结出很多黄橙橙的柿子，放进麦袋里捂几天，拿出来吃香甜松软，非常好吃。每当她拿着香甜的柿子要吃时，她都会想起爸爸，她闹着妈妈带她去找爸爸，可是妈妈都免不了给她一个耳光，并气愤地骂道：“那个废物早死了，不要再提他。”
但是她心里永远都忘记不了小时候记忆里那个疼爱她的亲爸爸。小时候，爸爸背着她玩耍，她常常摸着爸爸眼角的一个大黑痣，快乐地叫着：“爸爸的小豆豆，我要吃爸爸的小豆豆。”爸爸总是笑着说：“你有本事揪下来你就吃吧！”可是她怎么也揪不下来。自从她妈妈带着她悄悄地离开了她的亲爸爸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爸爸了。而爸爸的那个大黑痣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有时她做梦都还在揪爸爸的那个大黑痣。
她和妈妈在那个偏僻的小村庄里生活了好多年，直到她考上大学才带着妈妈离开了那个偏僻的小村庄和那个给她留下许多惨痛回忆的小院子。被埋在柿子树下的老男人也惭惭地被她遗忘了。直到有一天，她和妈妈正在租住的一个小房间里睡觉时，冲进来几个警察，二话不说把她和妈妈给抓了起来。几天后，她被放了出来，而妈妈却被关进了监狱。原来是村里人发现老男人多年不归，她们母女俩也不再回村，就报了警，警察一查，就从柿子树下挖出了死去多年的老男人。警察一路追踪，很轻易地就从她们租住屋里抓住了她们。
她妈妈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罪责，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两年后，她还没有大学毕业时，收到了对妈妈执行死刑的通知，她去见了妈妈最后一面。妈妈拉着她的手颤抖抖地说：“好闰女，你真有出息，妈妈对不住你和你爸爸，不该带你离开你爸爸。否则妈妈也不会有今天，我们会有多么美好的家呀！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爸爸一定在不住地寻找我们，这么多年他找不到我们也一定是痛不欲生，也不知他还活不活在世上。我一直不让你去找他，不告诉你我们家的地方，是我没脸再见到他。我心里的愧今生没有机会对他偿还了，你记住，我们家是在一个叫马家湾的村庄，你爸爸叫马照启。好闰女，忘了妈妈，快去找到你爸爸吧，替我向他谢罪，为他尽孝吧！”妈妈流着热泪永远地离开了她。
她终于找到了她真正的家，在马家湾的小村庄里，她找回了好多童年快乐的回忆，但是，她怎么也找不到爸爸了。她无数次偷偷地回家去，偷偷地寻问村民，得到的回答都是爸爸杳无间询，她们家的那个小院和房屋，也早就倒塌败落了。她想，也许爸爸早就在寻找她和妈妈的路上去世了。她今生再也见不到一个亲人了。
可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上天竟这样地来捉弄她，让她又意外地得到了爸爸的音询，而且她竟还和爸爸那么近的面对着。她想起这些就激动万分，就止不住的痛哭流涕，那些多年不曾流过的泪水，竟那么没有抵抗力地往外奔涌。她知道这是激动的c高兴的泪水，所以她也不去擦拭了，一任它在她的满脸肆意的流淌，冲坏了她美丽的妆容也不在乎。夜幕降临，灰暗的天空闪烁着几颗零星的光。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是物欲横流人群。人人都在寻找着那些能满足自己欲望的猎物，迷惑在街头的人影，有几人才是最后的收获者？
马丽坐在车上，她久久才从回忆中舒缓过来。她很厌恶地看一眼面前喧嚣的大街，她猛地起动了车子，坚定地自语道：“我不能再失去我唯一的亲人，爸爸，你才是世上最爱我的人！”她开着车飞也似地向儿童福利医院驶去。
考虑到老马叔年龄大了，小夏特别给他安排了一个单人病房，这样也更有利于他的休息。老马叔躺在病床上，身上的伤都被小夏细心地重新包扎好了，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红肿的眼睛里泪水一直在飞旋。小夏以为他在为自己受到的殴打而伤心，一直在安慰他。他却一直在向小夏讲述着他的女儿，讲他与女儿幸福生活的时光，讲女儿多么的聪明可爱。
小夏知道马叔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着他的妻子和女儿，一直都没有什么音询。今天，听马叔一直不停地讲他的女儿，小夏怀疑是不是马叔受到的殴打，使脑子受到了伤害和刺激呀。她正想让心脑医生来给他做个检查，忽地又听到马叔说：“小夏姑娘，我今天见到我女儿了，真的是她，我一定不会看错的。是她，还是小时候那么漂亮，不过她已长大了，她不会记起我这个无能的穷爸爸的。”
小夏吃惊说道：“真的吗马叔，你真的见到那个姐姐了吗？她在哪里？你在哪里见到的？告诉莲姐了吗？”
“就在食品厂里呀，她带好多人去食品厂里了，她有出息了，可能当官了吧。自小我就看她聪明的很，长大一定有本事的。我都告诉你莲姐了，还把我们一家人以前的照片给了莲子，让莲子去找她，不知莲子去找她没有。她也许怕我这个穷爹给她丢脸，不会认我吧！”老马叔说着，又伤心地老泪纵横，痛哭起来。
小夏听后，更加惊喜地说道：“马叔，你不用伤心，你应该高兴才对，要真是你的亲女儿，她一定会认你的。哪有儿女嫌弃爹妈的呀。人常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弃家贫。姐姐知道后，一定会很快就来和你相认的。苦尽甘来，你老人家就等着享福吧！”
老马叔听小夏这样给他一说，心里舒服多了。他忽又认真地说道：“也许我不该这么正大光明地去认她，看得出她应该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会给她带来麻烦的。别人知道后，还不是要取笑她呀。”
小夏听马叔这样担心起女儿来，就忙又劝解道；“放心吧马叔，姐姐不会计较这些的，也许她也一直在寻找你呢。你可是她的亲爸爸呀！她小时候你又那么的疼爱她，她不会在乎什么闲言碎语的。”
两个人正说着，碧莲和石宝进来了。碧莲看到马叔，高兴地坐在他病床边，拉着他的手说：“马叔，真的应该祝贺你哩，你没有看错，她真是你的女儿呀！”说完，她把刚才和马丽会面的事向马叔和小夏讲了一下。
马叔听后，激动地又热泪盈框了。他不住地追问碧莲，问碧莲女儿看到照片后说什么来着？问碧莲女儿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听她的指使？
碧莲不住地向他解释，说他女儿是一个小领导，现在正在负责建设一个新经济开发区。还解释说，他女儿看到照片后，很高兴也很惊喜，很快就会来看望他的。要马叔等着享福吧！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马叔说的非常高兴，也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碧莲看马叔睡着了，就带小夏和石宝悄悄地走出了病房。他们一起又去看望了其他受伤住院的员工，看到大家都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心里也就放心了。好好地劝慰了各个员工，要他们安心在医院里养伤，一切费用公司全包。不但工资照发，而且每人还有三百元的特殊补贴。安抚好受伤员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碧莲和石宝就和小夏一起找了个空余病房，一个人找外委会病床，躺上边各自暂时休息了。
马丽赶到儿童医院，找到马叔的病房时，碧莲石宝小夏正在和马叔说话，她悄悄地站在门外边听了听，感到内心里万分的愧疚。她内心第一次对自己有了悔恨，她真的没有勇气面对碧莲了。她对碧莲做出的伤害太令她羞愧不安了。而世事竟这么巧，让她的仇人救助了她 的亲人。她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她对自己的过去做了全面的深刻的反醒，她不能再如此地堕落下去了，她已给太多的人造成了太多的伤害。她发誓，今后要好好地为人民做些真正的好事，不再贪污受贿，也不再与那些败类们沆瀣一气，为非手恶了。她要要好好地孝敬爸爸，与爸爸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让爸爸快乐幸福地渡过余生。
马丽在老马病房外静听了一会，她听到了碧莲他们对老人家的真诚劝慰，听到了他们把她说的是那么的优秀。而她却对他们无恶不用其极。特别是对碧莲，为了暗自报负梁新，她用了多么卑鄙无耻的手段呀！而现在，碧莲却对她继往不咎，不但完全原谅了她的过去，还帮她认清了小鬼子们的巨大阴谋诡计，使她彻底地警醒，不至于继续犯下涛天大罪，受到万民的唾骂。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她伤心的难以自制，她迅速地离开了病房，一个人躲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不住的自责伤心落泪。
又过了好长时间，眼见得医院里越来越静悄了，看看表已是快两点了，她悄悄地走了出来，又再次来到马叔的病房前。她静静地听了一会，确实发现里边没有了其他人后，她轻轻地拧开了门锁，打开了房门。悄悄地走到马叔的病闲前，看着安然熟睡中的马叔。这是一张多么忧愁沧桑的的脸呀。完全不是她童年记忆里的那张充满了爱和笑容的脸。她正自怀疑这个老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爸爸时，忽地她清楚地看清了马叔眼角边的那颗大黑痣，这正是她童年时要揪下来的小豆豆呀。她再也控制不住了，她猛地趴在马叔身上悲痛地大哭起来。
马叔被她的哭声惊醒了，开始他以为还是碧莲，就不住地叫道：“莲子，你怎么了？马叔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哭起来了呢，快别哭了，再哭马叔也不好受了。”说着他就用双手轻轻地捧起了马丽的脸。他看到了一张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他有点吃惊地一愣。但是只一会，他便惊喜万分地叫道：“小丽，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说着抱着马丽的头不住地摇晃着。
马丽抬头望着这个有些陌生的爸爸，泪水如瀑布一般地倾泻下来。她泪眼朦朦地望着爸爸，颤抖着答道：“爸爸，我是小丽，我真的是你的小丽。”说着，拉着马叔的手放声地大哭起来。
马叔又抱起马丽的脸仔细地看看了又看，他颤抖着喃喃说道：“小丽让爸爸好好看看，你真的没有变样呀，还是小时候那么漂亮，记得爸爸总夸你说谁家姑娘也没有我们的小丽漂亮好看，是吧？现在也是，谁家姑娘也没有我们的大丽漂亮好看。是吧？爸爸坚信一定会找到你们的。”他说着，忽地推开了马丽，说道：“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是真的吗？快，小丽，快拧一下爸爸，爸爸觉得疼了就是真的。快拧一下爸爸。”
马丽天真地望着爸爸，娇气地说道：“爸爸，这是真的，真的！”
“爸爸不信，快拧一下爸爸吧，快，我的好闰女。”马叔焦急地催促着她。
“好的，我还揪你的黑豆豆吧，拧下来了就让我吃。”马丽抬起手，摸着爸爸脸上那颗大黑痣，轻轻地用手拧了一下。接着自个就开心地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的纯真，那么的开心。
“不对，怎么不疼呀？怎么一点不疼呢？我们是在做梦吗？是老天在戏弄我这个该死的老头子吗？”马叔说着有点伤心地哭了起来。
马丽看到爸爸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重逢，又伤心了起来，便着急地说：“爸爸，女儿怎么敢那么使力地再拧你呢，小时候把你揪的都太疼了。”
“我的傻妞呀，你就快用力拧一下爸爸吧，让爸爸知道真的是你在我的面前。快点大力地拧一下吧。”
马丽见爸爸还不相信他们真实的相会，便摸着那个大黑痣用力拧了一下。拧完，望着爸爸伤心地说道：“很疼吧？别再让女儿折磨你了好吗。”
老马叔高兴地拉着马丽的手说：“真的疼也，我的好闰女，我们真的不是在做梦呀。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快告诉我这些年你们怎么过的？你和你妈妈到哪里去了呀？找的爸爸好苦呀！妈妈现在在哪里呢？”
马丽哭着说道：“爸爸，你别问了，妈妈早就去世了，她临死的时候要我找到你，要我好好孝敬你。她说她对不起你，不该带我离开你。”
“怎么会这样？她不应该去世的呀！一定是被坏人欺侮了吧？爸爸最担心的就是这，离开爸爸，你们孤儿寡母的，坏人还不欺负你们。这些该杀的狗东西。爸爸不怪她，只怪 爸爸太无能了，没有什么本事让你们过上好生活。小丽，你恨爸爸吗？”
“爸爸，你永远都是我的好爸爸，这世上也只有爸爸才是真的疼爱小丽的，小丽天天都在想念着爸爸。小丽长大了，早就应该找到爸爸，不该让爸爸在外面受这么多年的苦。”马丽说着，抱着爸爸像个小孩子似的放声大哭起来。
老马抬起受伤的手，不住地为女儿拭去泪水。他心里不知是痛也不知是喜，眼泪也是不住地流。猛地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用力把女儿推开，直直地看着她正色说道：“小丽是不是当了领导？有了权力？你可不能做什么坏良心的事呀？爸爸这么多年没有受什么苦，多亏了莲子和小宝他们关照着我，不然爸爸早死在野外了。你可不能再带人到食品公司去闹事了，他们是真的好人呀！”
马丽听爸爸这样问她，她心里一阵绞疼。一时不知怎么回答爸爸好，她抓起衣角，用力擦了一下眼泪，停了一会，看着爸爸认真地说道：“爸爸，女儿不好，女儿做错了事，还让爸爸你受了伤。你打我吧！”说着抓着爸爸的手就往自个脸上扇。
老马用力挣脱开了，他心疼地抚着女儿的头爱怜地说：“傻姑娘，爸爸什么时候舍得打你呢！谁还没做过错事呢，知错能改就好了。莲子小宝懂事的很，啥事都不会和你计较的。爸爸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以后要好好帮助莲子和小宝，他们都是苦孩子出身，都自小没了爹妈，把我当做亲爹对待，你今后要把他们当做亲弟妹一样对待，不然爸爸死了也不会原谅你的。他们对爸爸的恩情，爸爸三世做牛马也报答不完的呀！你就帮爸爸报答他们一些吧。”
马丽看着爸爸，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时，房门响了一下，接着小夏走了进来，她看到一个人坐在马叔床上，吃了一惊，正要询问，马叔高兴地对小夏说：“小夏，快过来，叔叔的女儿来了，真的是叔叔的亲女儿呀！来叫小丽姐。”
马丽见一个小护士过来，忙站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小夏，不安地点了一下头。听见爸爸这么热情地叫她小夏，也不敢再怠慢，很礼貌地对着小夏说：“你好！谢谢你对爸爸的照顾。”
小夏正看着马丽，呆愣了好大一会也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她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太熟悉了。在儿童医院开业奠礼上，就看到过她光彩的身影。在本市的好多电视新闻中，也看到过她亮丽的身影 。她差一点惊叫出来：这不是我们的美女市长吗！全市人民谁不知道她的美丽能干和骄横跋扈的强势作风呀！她胆怯地一下后退了几步，嗫嚅着叫道：“你你是马市市市长，你”
马丽见小夏这么怕自己，吓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她也不想让爸爸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忙上前拉着小夏惊慌的有些颤抖的手说：“是的，我是，我是你马叔的亲女儿。叫我小丽姐吧。”她热情地说道。说完她都不相信自己的嘴了，在以往，她怎么也不会对着一个小小的护士这么客气的呀。
小夏依然处在惊吓中，她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马叔的亲女儿竟就是本市的最美女市长马丽。她听碧莲给马叔说，他女儿只是一个小领导呀。没想到竟是我们的大市长，真是太令人吃惊了。她听马丽这么热情亲热地与她说话，还让她叫她小丽姐，让她受宠若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怀疑她是不是走进了梦里，等她缓过神来，看看眼前的马副市长和躺在病床上充满了幸福的马叔后，她心里太为马叔感到高兴了。没想到马叔多年苦苦寻找的女儿就在身边，同处一城这么多年竟然互相不知道，真是令人遗憾呀！小夏激动地叫了马丽一声：“小丽姐，你好！”
马丽听后，竟感到从未有过的亲切，这比那些溜须奉承她的人一千万声的“姐姐”叫的都真诚亲切。她顿时感到满身有一股暖流流过，她拉着小夏的手，激动地说：“小夏妹妹，我以前可能做过好多不对的事，你们对我爸爸这么多年无微不致的关照，太令我感动了。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是真的亲人和朋友，什么才是诚善和虚伪。我替爸爸真心地感谢你们，以后你就把我当做亲姐姐好，有什么事，你就尽管给我说，我一定尽力帮忙。”说着，竟也激动地流起眼泪。
马叔知道小夏是不放心他，这么晚还过来看望他，也对小夏说；“小夏呀，这么晚了，你还过来看我，马叔今天真是太幸福了。儿女一大群呀！莲子和小宝也没走吧？他们天天那么忙，你快过去吧，要不他俩一会也该不放心了，都过来看我，让我真好意思呀，扰的大家都休息不好。你快过去陪着他俩去吧，要莲子小心身体，好好休息 ，肚里的孩子可不能跟着大人受累。”
小夏看马叔与亲女儿团聚后，心情这么好，心里也就放心了。她怯怯地对马丽说道：“马叔你没事我们都放心了，你和小丽姐说话吧。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说一会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她就惊惊慌慌里退了出来。
马丽等小夏离开后，问爸爸说：“爸爸，你刚才说莲子怀孕有小孩子吗？”
马叔高兴地答道：“是呀，应该有四五个月了吧！你们不是见过面了吗？你就没有发现吗？多么幸福美满的一个小家庭呀！小丽，我有外孙吗？快带过来让外公公看看吧。”
马丽听爸爸这样问她，她心里一阵酸楚，痛苦地连连摇了摇头，说道：“女儿一心为了事业，还没有结婚成家呢。”
马叔一听，着急地说道：“傻妮子，这么大了，还不快找个，成了家才是幸福的。不要太挑剔了，找个真诚善良真心爱你的人就行了。无论干多么大的事业，家才是自己最后的归宿呀！你有了家，爸爸也就有了家了。”说着，老马难过起来。
马丽，看到爸爸伤心难过起来，心里也是万分难过。是呀，家才是人最后的归宿。她拥有的房子太多了，但是，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家”呢？哪里也不是，那些地方只是她的房子而已。想到此，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委曲和伤痛，一把抱着爸爸又痛哭起来。
哭了一会，她猛地止住了。她站起了身，对爸爸说：“爸爸，你安心在这里好好养伤，过两天我处理好一些急事，就接你回我们的家。好吗？”她擦了一把眼泪，正正地又看着爸爸一会，深深地给爸爸鞠了一个躬。又说道：“女儿不孝，让爸爸你受了太多的苦，今后女儿一定让爸爸您幸福快乐地生活。女儿先去办事，办好了事，就来接爸爸。”她说着，猛转身急步离开了爸爸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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