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梓灏总算见到了谭西，示意手下放开李医生。
“小西……”李医生走过来看到房间里只剩谭西一个人了，低声道，“你怎么不走！”
“该来的总会来的。”谭西一脸平静，“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你出去。”梓灏走过来，冲着李医生，“我要和谭西单独说。”
“不行！”
“你先出去吧，我没事的。”谭西暂时看不清钟梓灏的目的，要是摊牌的话，好像又太早了。“小妹，你带Jacky过去吃点东西。”蓝天咖啡馆算是谭西的一个窝，这里的人都是她的姐妹，如果钟梓灏想动什么手脚，至少她们会护着Jacky。
“小西……”李医生还是不放心。
“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谭西说完走了进去，梓灏也跟着走了进去，把帷幔拉上。
“谭西……”梓灏似乎这个时候，才能好好地看看她，没有别人，只有他和她。在这个地方，他窘迫地喝了她的白水；因为被她的姐妹取笑而恼羞成怒。也是在这里，他被谭爷要求与谭西为敌……一时间，所有的回忆涌上心头，而那个源头，就坐在对面，触手可及。
“谭西……”梓灏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柔，迷离。仿佛那些过往都慢慢变得模糊，唯一清晰的，始终都只是她。
“有什么就快说吧！”谭西冷冷的，连头也懒得抬！
“呵……”梓灏突然觉得很可笑，原来从头到尾，自作多情的始终都只是自己。谭西的态度把他之前的那一点点侥幸都完全打碎了。“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啊？”
“我什么时候回去需要跟你报告吗？”没了Jacky，谭西只好本能地又把刺都竖了起来。
“……”果然！好，那就公事公办吧。梓灏收起了笑，“当然不用。但如果你想对乌帮做些什么，就和我有关了！”
“什么意思？”他倒还先出击了！“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是……”梓灏也已经戴好了面具，语气变得戏谑起来，“其实你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啊，又何必要找人来查我呢？”
“……”自己找阿楠是刚才的事，不可能那么快！难道是阿泽！
“呵……”谭西总算抬起了头，也是一声冷笑，“以你现在的身份，想动你的不下一打，”谭西看向梓灏，“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啊？”
“哼……”梓灏也笑，对上谭西清冷的眸，眼神也慢慢变得冰冷，“以我现在的身份，有胆动我的，除了……”梓灏顿了顿，“除了你和玄门，我实在想不到第二个答案。”
“……”是啊，这大概也是阿泽会首先盯上他的原因。玄门无意要战，却好像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灏哥，你的威士忌。”小妹过来放下一瓶酒，又给梓灏倒上一杯。
“怎么？谭大小姐没话可说了？”梓灏见谭西不说话，又补了一句，顺手端起了酒杯。
“少喝点酒……”谭西怔怔地看着梓灏手里的酒，想起了刚才阿楠的话。他真的曾经因为那件事喝到酒精中dú吗？
“你说什么？”谭西的声音小到几不可闻，梓灏只隐约听到了一个酒字，是她在关心自己吗？是自己的幻觉吗？
“没什么。”谭西收回眼神，旋即恢复了镇定。
“呵……”梓灏有些失落，仰脖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又马上倒上了一杯。 “我可不是来看你喝酒的，还是说正事吧。”谭西见梓灏又要喝，于是开口打断了他。
“正事？”梓灏摇晃着杯里的酒，“呼……”梓灏叹一口气，抬起来看着谭西，只不过是一杯酒，怎么眼里就满是血丝了。
“谭西……我们是不是一定要这么说话啊？”
谭西抿着嘴，手不自觉地去抓手臂，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不行，她现在不能发病。Jacky！Jacky！
“没事我先走了。”谭西站起来，努力保持情绪说完一整句话，伸手去拉帷幔。
“谭西……”梓灏顾不得了，他一把拉住谭西的手，“不要走……”
谭西愣在原地，感觉头顶有什么就要冲出来了。
“谭西……”梓灏站起来拥住谭西，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他的手慢慢抚上谭西的脸，却被谭西一下避开了。
“放……放开我。”不要……不要……啊……谭西快受不了了。她用力想推开梓灏，可是力气都用来控制神经了，只轻轻一动，已是满头大汗。
“呵……”梓灏放开她，手却还是不肯离开她的肩，“谭西！”梓灏看着面前的人，眼神很受伤，为什么自己还不死心，为什么还要在自取其辱！
“我不管你和谭爷有什么过节，现在乌帮是我说了算，我不准有人搞事！”梓灏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慢慢放开了谭西，尽量冷漠地说完本来一早该说的话。
“……”谭西朝后退了两步，也慢慢稳定了心神，“玄门我会看着，我也不许人搞事。”
谭西用最后的力气说完这句话，逃也似地拉开帷幔跑了出来，一头跌进等在外面的李医生怀里。
“小西……”
“我不行了，快走。”谭西的身子又开始战抖，头上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她快控制不住了，她不能在钟梓灏面前发病。
“我们走。”李医生扶着谭西，快步走出了门。
这一切，梓灏都看在眼里。自己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还心存希冀！
第37章 小丑谢幕
“灏哥……”
“怎么样，人抓到了吗？”梓灏冷冷地问。
“抓到了。”
“去看看。”梓灏径直走了出去。他收到消息谭西和阿楠会在这里见面，这个阿楠之前和谭西就不错。之前又出了那样的事，梓灏自然不得不防。看来谭西真的是打算翻脸了，又是刺探，又是卧底，自己要再手软，恐怕也就是找死了。
“灏哥。”阿楠被反绑着双手，由两个手下按着跪在地上。
梓灏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得好像一把钢刀。
“你和谭西说了什么？”
“大小姐？我没见到她，她回来了吗？”阿楠还在侥幸。
“还说假话！”梓灏直接一脚踹到了他的心口。
“咳咳咳……灏哥……”
“你今天和谭西说过什么！你当卧底多久了？”梓灏厉声问道。
“什……什么卧底啊”阿楠这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ìng，他眼珠一转，朝前扑到梓灏脚边，“不是的，我不是卧底，我是……喜欢大小姐！”
“什么！”梓灏对这个答案倒是有点意外。
“是，我喜欢大小姐！”阿楠见有希望，于是继续说，“从我第一次见到大小姐就喜欢他了。”
“……”
“我知道大小姐回来了，才和她约在那里见面的。”阿楠见梓灏不说话，说得更卖力了。
“她为什么肯见你？”
“我是大小姐的小狼狗，我们以前经常去那里喝咖啡的。”阿楠也顾不得了，只要身份能保住，也只有对不起谭西了。其实也不完全是谎话啊。
“你是说谭西和你……”梓灏的脸色更难看了。
“灏哥，我只是喜欢大小姐，我求了她好久她才肯见我一面的。”阿楠还怕不保险。他不是不知道谭西和钟梓灏的关系，可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不管怎么说，先要把命保住啊。
“不可能！她怎……”梓灏说着，低头望见了阿楠身上的白背心，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谭西不只找了自己，像这样的小狼狗，不知还有多少！
“哈……哈哈哈……”梓灏发了疯一般地大笑起来，笑自己蠢，笑自己白痴。就连替身他也不是唯一一个！梓灏一直笑，一直笑，笑到眼睛里渗出了眼泪。
“灏哥？”手下看他不太对劲，小心地凑了过来。
“哈哈哈哈……”梓灏还在笑，却已经快发不出声音，半天才又开口，眼神里透着yīn冷，“给我打，打到白背心看不出颜色为止。”
“是。”
“灏哥，饶命啊。”
梓灏什么都不理，径直走了出去。没有开车，就这么走着，不知道还有哪里可以去。
什么都清楚了，明白了。自己不过是谭西众多替身中的一个。也难怪了，自己永远只能等待，只能接受。曾经还天真以为自己是第二顺位，结果，不知道排到哪里去了！大概是只有自己才这么蠢，才这么泥足深陷，让她这样践踏，这样侮辱！
呵……亏自己还做了那么多！以为变强了，变厉害了就能让她多看一眼，正视自己，结果呢，自己不过是一个玩物，一个小丑，不过众多白背心当中的一件！这一切原来根本没有意义，一直都是自己在心里天人jiāo战，自己在她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自己这个梦再也做不下去了！这个小丑也实在是当得太久了！也早就该谢幕了，结束吧，一切都结束吧。
梓灏仰天长笑，直到再也笑不出来。原来自己还是一无所有，哈……哈哈哈哈……
“老板，来玩啊。”一个站街女拉住了他，他本来想推开，却鬼使神差地跟她上了楼。
“老板，要不要来点酒啊？”那女人化着浓妆，身上的香水让人反胃，可是偏偏声音却带着那么一丝魅惑。
大概是屋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梓灏有一点恍惚了。但他还是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谭西。眼前的人触手可及，可是她呢！
呵……梓灏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想再想，任由着生理本能，一把把她按到床上，大力撕开她的衣服，没有任何前戏，直挺挺地进入，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和肃杀，在她的身上挞伐。所有的委屈，不甘和愤怒都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管道，梓灏猛烈地抽动着，带着惩罚的恶意和快感。身下的女人配合地耸动着，两人死死地纠缠在一起。梓灏抱着她，凑到她的耳边，几不可闻地喊出了那个名字。然后把她钳在自己的怀里，箍得更紧。
一阵欢愉过后，梓灏倒在她身上，沉沉地睡去，最后的两个字还是谭西。
第38章 山雨yù来
“小西……”李医生心疼地看着惊魂未定的谭西，“我们回去好不好？”
“回不去了。钟梓灏已经宣战了，我不可能丢下玄门不管！”
“可是……”李医生实在是不忍心，“让玄泽换人好不好，我怕你……”
“我没事，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李医生沉默了。又是这句话，谭西把所有的寄托在自己身上，自己真的做得到吗？
“不回去了，直接去玄门吧。”如果是阿泽那边已经找人动手了，那钟梓灏应该很快很反击，自己得过去看着才行。
“虎哥，派出去的兄弟一个死了，还有一个被抓了……”手下正小声地跟阿虎汇报。
“饭桶！这点事都办不好！”阿虎吃了亏，有点极其败坏。
“虎哥，那个钟梓灏不是那么简单的，他……”
“原来是你啊。”谭西和李医生从门口走进来。还真是这个阿虎干的！
“西姐。”两人恭敬地给谭西让路。
“谁让你去动钟梓灏的？”阿泽绝不会把这种事jiāo给阿虎，多半就是他自作主张了。这个阿虎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西姐，是那个钟梓灏欺人太甚，台湾那边出事……”
“台湾的事确定是钟梓灏做的了吗？”
“不是他还会有谁！”阿虎有点激动，这个谭西摆明还是想袒护钟梓灏嘛！
“你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擅自行动，现在害死了一个兄弟，还不知错！”
“人是那个钟梓灏杀的，这样都算我头上啊！”阿虎也是气急，不自觉提高了声调，“西姐，你袒护那个钟梓灏有点太出位了吧。上次你弟弟就砍了只手，钟梓灏就什么事都没有……”
“你不服啊？”谭西冷冷地看着他。
“你做得这么出位，很难让人服咯！”
“那你又做过什么？！”
“……”阿虎一时语塞，如果不是阿东横死，怎么也不会轮到他。谭西不到一个星期就解决了一切，要是他，可能一年也不够。
“别说了，我们进去看东妈吧。”李医生看气氛越来越僵，只好出来想拉走谭西。
没想到那个阿虎还不依不饶：“西姐，我知道你跟钟梓灏的关系，但是你都别忘记东哥是怎么死的!”阿虎顿了顿，“你这么袒护他，对得起东哥？”阿虎越说越得意，“对得起臣哥吗？”
“虎哥！”李医生赶忙上来喝止他，一个钟梓灏还不够，还要加上阿臣，这让谭西怎么受得了！
谭西半天没说话，脸慢慢沉了下来，眼神也慢慢冷了下来。
整个空气仿佛都冻住了，没有人敢说话。李医生也只是死死盯着谭西，想着要是有什么不对就赶快带她离开。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划破了寂静，谭西狠狠地一巴掌扇到了阿虎的脸上。
“谭西！”阿虎被打懵了，半天才捂着脸，这是也顾不上尊敬了。
“以后别让我在玄门看见你！”
“你……”
这是帮里的兄弟差不多都围了过来，谭西看也不看阿虎，径直走到台阶上。“阿虎自作主张，害死了帮里的兄弟。从今天起逐出玄门。”谭西看看下面，“以后玄门我说了算，不服的可以跟他一起走！”
人群里有点骚动，但是很快平息了，没有一个站在阿虎一边的。谭西的手段大家都见过，比起阿虎不知高了多少个段位。加上她和臣哥泽哥的关系，自然是人心所向了。
“把他带出去！”
“是。”
人群自动给阿虎让开一条路，“虎哥……”
“谭西，你好！”情势如此，阿虎也只能暗骂一声，灰头土脸地走了。
“阿青，找人看着他，我不想他在外面搞事。”
“是，西姐。”
“还有，死了的兄弟好好安葬，多拿点钱给他的家人，有什么困难多帮帮他们。”
“知道了……”
谭西见阿青还有话想说，就继续说了，“被抓的兄弟我来想办法，你去吧。”
“是，西姐。”
“小西……”李医生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谭西就凭几句话，就把那个阿虎赶走了，确定自己刚才不是在看争夺皇位的宫廷剧吗？
李医生觉得这个时候的谭西身上有一种不同以往的感觉，是不是有一个词叫“睥睨天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你没事吧？”李医生甚至不怎么敢站到谭西身边，莫名觉得有点害怕，这样的杀伐果断，不应该是男人才有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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