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被人说成事实。
直到连审问他的人都觉得疲惫了起来。
司徒瑞在模糊之中看到有人进进出出,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双眼已经熬得通红,但是还是不能闭上眼睛。大脑就像是快要bàozhà了一般,脑子里面已经没有了连续的意识,只是断断续续地想着,爸爸到底怎么样了,这个审问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叶知秋……现在怎么样了?
他被人叫醒了。
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司徒瑞被人叫醒的时候,还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一个刚才审问他的警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了之前的凶狠,不知道是不是司徒瑞的错觉,从这个警察的脸上,他似乎看到了一丝同情,还有一种如释重负之后的轻松。
司徒瑞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强行压制住自己的这种预感,那个警察率先站了起来,打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审讯室的门。司徒瑞在这个房间里已经呆了太久,门突然打开,居然产生了一种畏惧感,似乎外面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悄然改变了。警察走在前面,只对着司徒瑞说道:“跟上。”
直到走出来之后,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但是即使是这个时候,警察局里也是人来人往。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多穿着制服的人在走廊里跑来跑去,司徒瑞看到有穿着白色衣服医生模样的人从里面走出来,而他们现在去的,似乎就是医生刚走出来的地方……
这段时间过得飞快,叶知秋的手一寸一寸抚过司徒瑞的脸颊,他瘦了很多,看上去也比以前成熟了一些。青春期距离他们已经这么遥远了,但是以前的司徒瑞脸上还是有些婴儿肥,因此叶知秋总觉得,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孩子气。
现在她却怀念这孩子气了。
司徒瑞直勾勾地看着叶知秋,她跟分开之前却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还是那么好看。高中开学第一天,司徒瑞在人群之中一眼便看到了叶知秋。他的心从那一天开始就被叶知秋塞得满满的,开学一个月的时候,有一天司徒瑞在男生寝室大喊叶知秋一定是他媳fù儿,第二天这个消息就被传遍了全班。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很青涩,就连司徒瑞这个厚脸皮都有一些害羞,可是叶知秋就这么坐在最后一排,chā着手冷冷地看着他。
司徒瑞伸出手去,抚摸着这同一双眼睛,明明跟当时的那双眼睛一样,可是此刻里面却漾起了柔情。
司徒瑞的手机就是在此刻响起的。
院子里没有人说话,因此这声音不免显得有些刺耳。司徒瑞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却是房东打来的。叶知秋看着司徒瑞接听电话,然后在一瞬间,脸色变得苍白。司徒瑞似乎都有一些站不稳了,叶知秋担心地看着他。紧接着就看到他像是回过神来,一把甩开叶知秋的手,往外面狂奔而去。
客厅里的人全部都被吓住了。余念抱着小林星上楼去了,林慕安本来站在原地和一个老同学说着话,便看到司徒瑞脸色苍白地从院子里狂奔进来,然后往外面冲去,林慕安皱了皱眉头,就看到叶知秋跟在司徒瑞身后跑了出来,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跟了上去,只留下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客人们。
林慕安冲出来的时候司徒瑞和叶知秋已经上了同一部车疾驰而去。林慕安马上上了车跟上,紧跟在他们车的后面。随着车子慢慢行进,林慕安猜到是他们的目的地了。司徒瑞的爸爸司徒卿在警察局自杀之后,他们家里的全部财产都被没收充公,司徒瑞和他妈妈现在住在他外公外婆留给夏玲的旧楼房里。之前搬家的时候,林慕安去过那里几次。难道……他不敢再接着往下想了。
林慕安的车子开进一个小区里面,却被堵在路边再也无法前进半步。前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附近的居民全部都聚集在楼下,林慕安坐在车子里面,看着前面的方向,正是司徒瑞现在的家的方向……
林慕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钟了。客厅里还亮着一盏小灯,身体已经很累了,但是心却更加无法放松下来。他反身关上家门,正准备往楼上走去的时候,楼上一个人走了下来,林慕安抬起头来看过去,是自己的父亲。
林楚今年也快五十了,虽然相比同龄人显得年轻一些,但是到底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头发也开始花白了一些。他似乎没料到林慕安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些惊讶,父子两人沉默了一下,林楚开口道:“司徒瑞怎么样了?”林慕安摇了摇头,只说:“不太好。”似乎是回想起之前看到的什么事情了,脸色又差了一些。
不免又想起了一些事情。林楚也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早点睡,有什么能帮的尽量帮一下。”林慕安点了点头,往楼上走去。
一进房间,就看到余念披着毯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边的地板上还摊着她的手机。林慕安走过去将余念的手机从地上捡起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蹲在了余念身前。他已经太久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过余念了,两个人在一起太久,以致于余念的变化在林慕安眼中变得太过理所当然,而难以发现。比如此刻眼前的余念,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流露出了女xìng的气息。
林慕安将余念小心翼翼地抱起来,抱到床上去,余念刚刚沾到床单,便一把搂住林慕安的脖子,安心地将脑袋埋了进去,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环境的变化。林慕安被余念勾着脖子一起躺在了床上,心里的千头万绪在此刻被一一拨开,明天的事情,便留给明天来解决吧。此刻,相爱的人陪伴在身边,能做的只有一起入梦。
在司徒卿自杀的四个月之后,他的结发妻子夏玲选择了和他相同的自杀方式死在了家中。夫妻两的葬礼都很冷清,不一样的是司徒卿的葬礼上跪在那里的是司徒瑞和夏玲,而夏玲的葬礼上跪在地上的是司徒瑞和叶知秋。司徒瑞双眼通红,脸色极其苍白,但是还是强撑着要送自己母亲最后一程。
司徒家的亲戚在司徒卿出事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此刻的礼堂,不免显得有些冷清。
第37章 不见
也因为这样,门外的喧哗声便显得更加刺耳了起来。客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叶知秋和司徒瑞两人并排跪在一边,余念抱着小林星陪在他们身边,小林星好像也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难得安静地呆在余念的怀里。
门外的吵闹声越来越近,间或有只言片语传入林慕安的耳中。什么“赔钱货”,什么“诈骗犯”,还有什么“罪有应得”这样的字眼层出不穷。林慕安拍了拍余念的肩膀,抬脚往外面走去,不等他走出去,外面那个人就抢先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夏玲遗像前的叶知秋,大声呵斥道:“你他妈的居然还真给我跪在这里你个赔钱货!你老子还在这里活得好好的呢你给我他妈跪什么跪,还嫌给我不够丢人给老子滚回去!”
声音大得惊人,小林星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吓了一跳,往余念怀里面直钻,余念捂紧她的耳朵,看着站在门口的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身上穿着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西装,但是可能是因为身体太过肥胖,这西装在他身上处处显得有些违和。
来人正是叶知秋的父亲叶为民。
他身后还跟着很多混混模样的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灵堂里面的人本就不多,见这个架势也都纷纷离开,不一会儿便只剩下余念他们和司徒瑞两人了。叶为民直奔叶知秋面前,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巴掌便狠狠打了下去。
叶知秋本来跪在地上,硬是被他一巴掌给打得趴在了地面上,余念就站在一边,怀里抱着小林星上前去扶叶知秋,几乎是与此同时,从余念进来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瑞,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拳打向了叶为民的脸上。
叶为民虽然体型肥硕,但是都是脂肪,因此他虽然眼睁睁地看着司徒瑞的拳头直朝着自己脸上过来,但是因为躲闪不及,因此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他似乎没料到直到今日司徒瑞这小子还敢这么横,捂着脸一时之间愣在当场,就连他身后带来的那些人也一时之间都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
直到捂着脸的手感觉到了血液,叶为民在真真切切地明白,自己是被眼前的这个臭小子大了。他意yù上前还击,又碍于司徒瑞年轻力壮,因此恼羞成怒地对着身后的一群人吼道:“你们是瞎了吗还不上等着干嘛!”身后那群人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
灵堂乱成一团,余念拉着叶知秋和小林星躲在后面,林慕安和司徒瑞两个人被那些人包围在圈子里面,他们虽然人数占优势,但是毕竟只是被叶为民临时叫来充场面的,也没想真的闹出事情来,因此一时之间居然也打了个平手。
叶为民一边观战一边大吼道:“你们□□的嘛!给老子使劲打!谁把那个臭小子打废了老子重重有赏!”一时之间,林慕安和司徒瑞也变得吃力了起来。
这场闹剧最后被叶为民自己喊停了。
紧接着,叶知秋又被叶为民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摔倒在地上。余念才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叶知秋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叶为民的身边。也不知道她对叶为民说了什么,叶为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然后气得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司徒瑞冲上前去扶起叶知秋,正yù上前去打叶为民,他的手却被叶知秋抓住了。
叶知秋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微笑,让司徒瑞在一瞬间有些恍惚,似乎发生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叶为民的脸色铁青,他指着叶知秋的鼻子气狠狠地说道:“你他妈跟你妈一样,个死赔钱货!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老子死了之后你一个字儿都别想要!”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留下跟着他来的那群打手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没过一会儿,也都一拥而散了。
灵堂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叶知秋和司徒瑞之前同居的那个小公寓被认定为时司徒卿生前贪污的资产充公,司徒瑞工作的地方距离叶知秋不远,两人在旁边租了一个一居室,开始了同居生活。叶为民自从那天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之中,司徒瑞一年之内连续失去至亲,xìng格和以前相比沉稳了许多。晚上叶知秋和他一起躺在家中的小床上时,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叶知秋闭着眼睛,脸上是这么久以来难得的放松。
司徒瑞盯着她素白的小脸看了很久,喃喃道:“现在我只有你了。”
小林星开始慢慢学会了走路,学会了叫爸爸妈妈。余念每天下班之后哪里都不去,和林慕安两个人直奔家里。即使只是一天不见,她就又有一些不一样了。自从她出生开始,代放偶尔会给她打视频电话,他的书前段时间上市,他正在全球签售,忙得不行。但是只要看到小林星的笑脸,似乎就能稍感慰藉。
余念有一天休息日的时候带着小林星在书店买画本的时候,看到了代放的新书。书的封面是一个小女孩的卡通人物,余念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小女孩看了半天,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就掉出了眼泪。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原来他新书的名字叫做《心有林星》。
这是他送给她脚下这个小女孩的最好的礼物。连带着他心底那最后一丝绮念,一起埋葬。
今年过年之前,梁先瑜带着姜牧之和姜南回了一次W市。这还是余念出生以来第一次没有和梁先瑜一起过新年,余念没有多大感觉,梁先瑜倒觉得有些不习惯了起来,因此便带着老公儿子提前来W市住一段时间,等到年前的时候再回H市。
梁先瑜一行人回来,最开心的就是林星小朋友。家里虽然上上下下都十分宠爱她,但是毕竟还没上幼儿园,没有同龄人和她一起玩。现在姜南小舅舅回来了,林星终于找到人能和她一起玩洋娃娃了。
两个小朋友今年也才一岁半,胖得像两个小ròu球。林星小朋友穿着花裙子,拉着小舅舅和自己一起玩洋娃娃,姜南虽然很困惑自己这个小外甥女为什么一定要自己玩这些看起来像是女孩子才玩的洋娃娃,但是碍于爸爸妈妈一直告诉自己要做一个小绅士,只好耐着xìng子帮小林星不断地给洋娃娃换衣服。
好不容易把小娃娃的衣服换好了之后,林星小朋友又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了这个小娃娃的姐姐,于是两个人呼哧呼哧地给这个小娃娃换衣服。就这么换了一下午,等到余念下班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累得在床上睡着了。
为了防止他们从床上掉下来,床边上都装着护栏。两个小脑袋就这么碰在一起,俱是一脸恬静。余念看着他们睡觉看得有些发呆,林慕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都没发现。林慕安走进来环住余念的肩膀,两个人对视着笑了笑,余念心念一动,准备开口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林慕安自然知道余念想说什么,这件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每每想起余念当时生小林星的场景,他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于是便不敢再提起。两个人一时沉默了下来。
梁先瑜带着姜牧之和姜南在W市住了一个月,年关将近,最后还是回了H市。分开的时候,林星抱着姜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副生死离别的样子。直到林慕安答应等年一过完便带着她去H市给小舅舅百年,她才答应松开姜南的脖子放他们走。余念在一边看着也十分难过,因此不由又动了要不要给林星再生一个弟弟妹妹的主意。
林慕安自然知道余念的想法,只是他却没有更好的理由来反对。
没想到这个问题后来被小林星自己解决了。
小美女的年纪慢慢大了,开始不愿意整天自己呆在家里,每天晚饭之后都要出去转几圈。这件事刚开始是由林慕安负责的,后来林慕安偶尔加班没时间回家,这件事情就被许云衣接手了。结果有一天,小林星突然自告奋勇要和nǎinǎi一起出门溜小美女,余念一开始还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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