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暂时安葬了他,待天明之后,再好好将他安葬,入土为安。
收拾好余老头的尸体后,他便张大胆子,在幽冥火的陪伴下,深入这座无人的村落。
秦风寨里的屋子,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锥形状的竹楼,也许是这附近山区盛产竹子,所以,秦风寨的村民就就地取材,盖起竹楼。
这些竹楼错落在寨子里,而那股血腥与腐烂的气味氤氲在整座村寨。
凉子沫在村寨里环游一圈后,便察觉到,这些气味是从竹楼里渗出来,而且,每一栋竹楼里都有,这些消失的村民到底去哪了?
凉子沫耐着巨大的好奇,伸手推开一栋竹楼的门扉,“吱吱……”竹制扉门顿时传出一阵令人感到有些耸然的摩擦声,这轻轻如丝棉般的诡异怪声在秦风寨是上空盘旋,悠远而惊秫,就仿佛是来自冥界地狱。
在幽蓝光芒的幽冥火的照耀下,屋内的情景再次让凉子沫倒吸一口凉气。
竹楼的厅堂内,空dàngdàng的,没有一点而陈设与家具,甚至连一张凳子也没有,就在厅堂的中央,五个约莫两米高的椭圆形陶瓮整齐地摆放在那里。同时,靠近陶瓮的瓮口处,开出一个圆形,如人脸大小的缺口,缺口里,是一张张苍白的人脸,这些人脸的颜色,它太白了,白得就像粉刷在墙壁上的白石灰,或者说是白石膏。
显然,这陶瓮之中,盛装的是一个个尸体,一个个开始腐烂的尸体。
这难道就是消失的秦风寨村民!?
凉子沫见惯了尸体与鬼魂,所以,对这些盛装在陶瓮之中的尸体倒不是很害怕,他慢慢地朝它们走来,而幽冥火仿佛感知他的心念一般,如影随形,紧紧地护在他的身畔。
五个陶瓮,五具尸体,有四具尸体的眼睛是闭着的,而唯一有一具,它的眼睛是睁开着的。凉子沫好奇地走到那具特殊陶瓮尸体旁边,端详起来。
活着的女人
这是从左往右数的第四个陶瓮,陶瓮中的脸,也很白,白得简直就是一个陶瓷娃娃。
出乎意料他的意料,这个“陶瓷娃娃”它是一名女子,年轻的女子,凉子沫越看,越觉得她像一个人,一个他熟悉并且日思夜想的女人。
猛然间,他的脑海里闪现一道强烈的白色电光,他想起她是谁了,凉子沫的呼吸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神情也在不知不觉间开始颤抖。
于是,他以极快的速度推到了这个两米高的陶瓮,“嘭!”的一声尖锐的脆响,陶瓮被他摔碎了,黝黑色的陶片散落第一,那腥与臭的黑水溅落一地,露出陶瓮里那个曾经美丽的女子-唐思燕。
唐思燕赤luǒ着身体,那惨白如白色石膏般的皮肤晃得凉子沫的眼睛生痛,可尽管如此,唐思燕那丰腴的躯体玲珑剔透,但这丝毫也不能让凉子沫产生非分之想。
他脱下朴素的粗衣外套,将外套裹住唐思燕玲珑的躯体,然后用手探了探的鼻息,一丝微弱的气息轻轻地从她的身体里呼了出来,这让凉子沫顿感欣喜若狂。
她的脸颊,苍白,冰凉,原本殷红的嘴唇在此刻变成了酱紫色,而在凉子沫的脚下,那又腥又臭的黑水还在肆意的流淌,悄悄地漫过他的鞋底,向屋子深处渗去。
腥臭黑水,装尸陶瓮,这到底是什么?按照最基本的理解,这无疑是在养尸。
凉子沫将气息微弱的唐思燕抱到一处干爽的地方,然后逐一检查其他四个陶瓮,奢望他们是活着的,这样,他便可以得到解开秦风寨闹鬼,村民消失,竹楼藏瓮的谜团。
最后,凉子沫还是失望了,他们并不幸运,全部已经死去半月之久,而唯独唐思燕还活者,似乎她是后来才被人抓到这,放进陶瓮之中的。
既然如此,唐思燕是在赶尸客店失踪的,或者说是被赶尸匠老钱拐走的,可她为何会在这里出现?赶尸匠老钱和他的那些尸体又哪去了呢?
凉子沫长叹一口气,心中一时间涌现太多的不解,而解开这些疑惑的唯一希望就寄托在唐思燕的身上,于是,凉子沫望了望气息奄奄的唐思燕,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绞痛。
“我要不惜一切地救活她!”凉子沫抱起冷如寒冰的唐思燕时,心里默默地做出这个决定。
竹楼外,依然是漆黑一片,天空之上,夜黑如墨,看不到一点儿光明。
秦风寨,依然是死寂一片,空气之中,腥臭难闻,嗅不到一点儿幽香。
“哆哆……人归人,尸归尸,鬼归鬼,人非尸,尸非鬼,若为鬼,尸寒绝。人啊人,尸啊尸,鬼啊鬼,若乱轮回,天下大乱……哈哈……”
凉子沫抱着唐思燕刚走出竹楼,便听到远处谁在吟唱,唱者胆气豪然,正气十足,这无疑令凉子沫顿感惊异,循声望去,才发觉,这声音,竟是从牛鬼峰内传来。
夜半三更,在这诡异离奇之地,竟有人会夜行山林,吟唱歌赋,这歌赋寓意里又满含悲天悯人,忧国忧民之心,这不得不令凉子沫浑身一震。
这声音停顿半响,倏而又起:“哆哆……人归人,尸归尸,鬼归鬼,人非尸,尸非鬼,若为鬼,尸寒绝。人啊人,尸啊尸,鬼啊鬼,若乱轮回,天下大乱……哈哈……”
凉子沫又望望怀里的气息奄奄的唐思燕,正不知如何替她救治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位神秘的夜游歌者,而这夜游歌者正气十足,也许他有解救的法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凉子沫再不犹豫了,抱起唐思燕,发足狂奔,循着那吟唱声音,开始寻找这神秘夜游人。
神秘僧道
夜半三更,夜深正浓,凉子沫抱着昏迷的唐思燕追寻了许久,却一直追不上那个在山林间吟唱歌赋的神秘人。
“哆哆……人归人,尸归尸,鬼归鬼,人非尸,尸非鬼,若为鬼,尸寒绝。人啊人,尸啊尸,鬼啊鬼,若乱轮回,天下大乱……哈哈……”
凉子沫早已追入牛鬼峰,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循着声音寻找,可奇怪的是,这声音听起来若即若离,好像就在他的身边,又好像隔得极远,让人分不清是他是近在咫尺还是远在天边。
凉子沫渐渐感到一丝茫然与焦急,那团漂浮在他头顶的幽蓝光芒恪守使命,紧紧地守护在主人的身边。
牛鬼峰内,山林静寂,yīn风四溢,空气里遍布死神的气息。
凉子沫低下头,有些绝望地望着怀中的少女,可他却被少女躯体上的刺眼苍白耀得肝肠寸断。
气若游丝,死神,正一点点地掠夺唐思燕的生命。
对于唐思燕的油尽灯枯,他毫无办法,除了自责,更多的是无奈,因为,他不是一名医者,他只是一名鬼咒师,一名只会点驱鬼法术的小道士。
“啊!”悲伤之后,便是绝望,凉子沫在寂静的山岭里发出一声悲鸣,他的思绪猛然又回到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一夜,在那个莫名的废墟之城里,他的挚爱苏小惜离开了他,从此,不再出现。直到看到唐思燕的那一眼,他才相信,上天是眷顾他的,夺走了一个苏小惜,却还回一个唐思燕。
可如今,他连这唯一的一点眷恋都将要失去了。
“哆!哆!”突然,怪异而熟悉的敲打声响起,一个悠远的声音从凉子沫的身后传来,“世间凡夫俗子皆为情痴,却不知,万世情缘本是孽,割不下,舍不弃,是又何必呢?”
凉子沫一听,顿时神情为之一振,那个神秘人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他猛然转过身,想要看清他是谁,可他刚要转身,却感到全身一阵倦意,脑袋里莫名地萌生一股巨大的困意。
“咕噜”一声,凉子沫歪倒在了地上,而在倒下的片刻,他的手一直紧紧地护着唐思燕,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就这样,凉子沫毫无征兆地陷入昏迷,连同唐思燕一起,双双倒在了地上。
虽然凉子沫突然昏迷,可伴随他的幽冥火却没有一下子熄灭,而是惊慌失措地漂浮着,将那个神秘的吟唱人暴露在光芒之下。
那人似乎是个道人,人近中年,穿着一件肮脏而破烂不堪的道袍,左手拿捏着一串桃木佛珠,右手持着一把青色戒尺,装扮颇为怪异,似道非道,似僧非僧,尽管如此,可他望着凉子沫的眼睛与面色却十分温和与仁善。
随后,怪异道人不紧不慢地走到凉子沫身边,青色戒尺对着幽冥火轻轻一挥,淡淡道:“去!”
道人一声轻喝,幽冥火不甘心地暗淡下去,最终消失不见,黑暗转瞬即来。
破道士
(友情提示:此章开头部分是作者的废话段落,请对此不感兴趣的读者跳过,直接无视!)
【题外话】:十月份以来,子语感觉很对不起那些支持子语的读者,更新一天比一天慢,对此,子语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十月以来,子语感到肩膀上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大,其中的滋味,也许只有结过婚的人才会体会到。
另外,评论区一天比一天冷淡,这无疑又是对子语的一个打击,没有鼓励,没有掌声,也没有质疑,有的只是沉默,无声的沉默,这让我这个写作者感觉不到写这本书的意义。一个作者最大的期望就是能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作品,只有这样,那才算是一个成功的作者。
而开vip则是对作者劳动的一种肯定,这也让作者感到写文字,它有盼头,尽管,这点vip稿费,只能买一罐国产nǎi粉,但子语不会介意这些,因为,这并不是子语写书的终极目的。
也许,这本书是子语写作生涯里,最开始,也是最后一本以惊秫为主的鬼文化小说,以后,子语不会再写此类小说了,子语真不希望,自己会对它产生太监,烂尾的念头!真不希望那样!
(有时候,真想做到无所谓,可还是忍不住,在小说里,chā上这么一段话,请看到这里的读者直接无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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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凉子沫睁开眼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话,眼眶外面,是刺眼的阳光,而他的身处之地,是一片丛林。
凉子沫摇了摇微微有些昏沉的脑袋,而昏迷之前的记忆一下子出现在他的脑海,然后他努力打量着这个对他说话的人。
可惜的是,那个人背对着凉子沫,看不到他的模样,只看到他穿着一个破烂的道袍,道袍上还布满了一个个补丁。
明媚的阳光透过茂盛的枝叶,折shè到他的身体上,就是这缕阳光让凉子沫在突然间感到他的背影很坚毅,很正气,宛如天界神仙。
“前辈,你是谁?昨夜为何要弄昏我?”通过这个背影,凉子沫就肯定,他绝对是一个好人,至少是一个嫉恶如仇的道人。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告诉你,你不该踏入这片鬼族之地。虽然,你曾经属于这里,可如今,它已经不再属于你了。”
道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依然背着身子,凉子沫所处的地方,看不到他在做些什么,而他说的这些话,凉子沫似乎明白了一些。
也就在这突然之间,凉子沫想起了什么,开始变得焦急起来,朝道人问道:“前辈,那个姑娘呢?和我在一起的那个。”
凉子沫察看了下四周,却只看到身边的这堆篝火,附近根本就没有唐思燕的半点影子。
她去哪里了?
凉子沫挣扎着想站起来,试图去寻找,可他却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了,他的身体不再听从他的支配。他除了躺着说话外,其他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小娃娃,别急,她很快就痊愈了。若你再晚一步,她可能就没命了。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她是被蛊水浸泡过了,而一个大活人只要在蛊水中泡够七十二个时辰,就会变成一具蛊尸。”道人的话语淡然,可凉子沫听到这些,却猛然生出一头的冷汗。
“那她人在哪?”凉子沫迫不及待地追问着,担忧之下,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该你见到她的时候,你自然可以见得到的,你就乖乖地躺在地上,闭上你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道人似乎感到有些不耐烦了,说完这句话后,就不再回答凉子沫的任何问题,任由凉子沫一个人在那吵闹不已。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凉子沫自觉没趣,便躺在那,沉默不语,脑袋里胡乱地想着一些事情,想了很久,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天色已经接近晌午,这个破衣道人终于如释重负般开口道:“应该差不多了。”然后道人站起来,看了看天色,微微有些吃惊:“怎么就到午时了,该去填下我这五脏小庙,不然可要变成饿死鬼喽!”
道人临走时,朝地上的凉子沫嘱咐道:“小娃娃,你好好在这呆着,千万不要有逃跑的念头,不然这女娃可就没救了。”
然后,破衣道人大步流星地朝丛林深处走去,不知他去找什么食物来充饥。
“可恶!破道士,竟然拿唐思燕来威胁我!哼!”凉子沫听到道人这么说,心里气极了,将刚才那点仅有的好感都给抹杀了。
凉子沫往道人刚才蹲过的地方一看,可不得了,这个道士竟然将唐思燕半埋在泥土里,不知道士在搞什么鬼。
尿瓶子
凉子沫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不了,全身好像瘫痪了一般,他只能躺在那里,干着急。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渐渐暗淡起来,透过枝繁的树叶,他看到天上竟涌起浓浓的黑云,厚重的暗云在天空肆意的翻滚,与此同时,树林里的空气渐渐闷热起来。
暴风雨要来了!
这个令人可怕的念头一下子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在这西南林地,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季节,季节xìng暴雨是十分常见的,而今他们却困在这密林之中,受制与一个陌生的道士。
凉子沫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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