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韵彰和贺韵比肩漫步走在去往酒店的路上,贺韵突然用肩撞了撞贺韵彰,把贺韵彰撞踉跄出去了两步。
贺韵有些吃惊自己会有这么大的怪力?能把a军不能说出编号的小分队队长撞出呃,有那么三十五厘米吧?
贺韵彰回正身子,僵硬地回过头,呆呆地看着她,没反应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
贺韵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英挺不少c冷酷更上一层楼的贺韵彰,此刻变成了达达的阿呆模样,“噗”一声掩嘴失笑。
“怎么了?”贺韵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脸上流出好些疑惑。
“没什么。”贺韵轻轻摇头,舒了一口气,这是这段日子以来,她最舒服最自在的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玩起了小孩子的把戏。
然后,两人默契的谁也再没有说话。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很大,倾泻下来的月光和柔和的路灯融在一起,很有几分舒适的感觉。
贺韵是很享受这样的宁谧时分,没有人打扰,也不用去打扰别人。
她没把贺韵彰c贺韵瑶他们当成别人,已经很久了。温养了这么久的亲情,被贺韵瑶关顾了这么久,被远在祖国的贺韵彰用他特有的沉默无声却滋润心底的关心感动了这么久,她张韵不是石头。
谁,真心对她好,她已经感知到了。
第一次,张韵希望自己就是贺韵该多好啊!
有这么好的姐弟,这么好的同学和朋友,其实,真挺不错的?!
贺韵彰偷偷看见贺韵浅浅低头含笑的样子,拨动他心里那根名叫安心的弦。
从她离开后,贺韵瑶不间断地透露出的信息,让贺韵彰猜出了她生活的全貌:不停的实验,不停地四处交流,不停地做出让她导师惊讶的成果,还有,后来有段时间不停地用心感化着某个人,几乎让她殚精竭虑——她所有的不停歇,让贺韵瑶变得焦虑,让自己越发沉默,尤其是她为某个人做出了一些很不符合她贺韵风格的举动之后,贺韵彰从贺韵瑶吐槽不经意透露的讯息,拼出了贺韵的成长轨迹。不久前接到贺韵瑶的电话,说她受伤了躺在医院里,那一刻他几乎屏住了呼吸,第一次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用自己的未来置换出她自由的翱翔,这样,是不是,错的离谱了?
自己和贺韵,有多久没有这样静静地在待在一起了?最近的c也是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那次她为自己煮意大利肉酱面,然后自己陪着她补习落下的功课。她精怪地举一反三让自己发愣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却又过了好久好久。久到让他计较不出时间的长短,也许单纯用秒c分c小时或者天能够准确计量的,但从他的心里度量衡来说,贺韵离开之后的每一个时间,他都在熬熬着突破,熬着坚持,熬着等待她和贺韵瑶的消息,熬着不去担心她有没有按时吃饭,每天锻炼熬着用自己和身边战友的汗水和生命谱写的故事,让她为活着感叹和着迷。
最后,贺韵彰慢慢地熬着明白了,一个事实,一个让他铮铮傲骨,锵锵铁肩都背负不住c只能为之弓腰折服的事实:他自己和贺韵之间的姐弟关系已经回复不到那场毒打之前的嬉笑怒骂真正无缝的状态。这是他反复肯定否定,然后再反复说服自己,才认清的“既定”事实。贺韵彰以为是那场因他挑起的事儿导致贺韵被打,整件事情发生之后自己表现出来的没有担当和退缩,让她寒心了,所以变成了现在这样想要亲近却始终隔着万水千山。即便是追着去赶着上厚着脸皮贴上去的贺韵瑶,都无法触及她的灵魂一分,更何况在国内“围墙”的自己了?!
却不敢猜想,贺韵不是贺韵。
他动过这个念头,后来用这样的理由说服了自己和贺韵瑶:下一秒的贺韵彰不是上一秒的贺韵彰,更何况贺韵?
这样动用高中绕不出头的政治的发展的眼光来看待事物的费心劲儿,真是难为您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伸手想接住月光的贺韵,突然偏头,捕捉到贺韵彰低头抿嘴的笑。
“什么事也没有你回来了更让我高兴了。”贺韵彰坦然地回看过去,贺韵一愣,笑道,伸手拍拍贺韵彰的肩头,孔武有力,弹性不足,反正就是梆硬。
“真是贴心的小弟。”心中却是在想这小子真是壮实得像铁板了!也不知道谁能踢得动?
“真的?”贺韵彰对于贺韵对他的评价很受用,认真地追问,丝毫看不出来贺韵已经飞走的思绪。
“真的,真的啊,你真的很贴心啊。”贴心到让她感到愧疚,因为她刚刚脑补了一个类似美国队长一般浑身上下肌肉横流的男人,来般配自己的亲弟弟?
天,她都在想什么?
真是被卡翠娜和贺韵瑶污染了。
叹息流窜在她和他之间,却传达出不同的深意。
到了酒店门口,贺韵催促贺韵彰赶紧归队,万一回去晚了被处罚就不好了;贺韵彰接过贺韵拿出的身份证,又从自己身上掏出证件,要了两个相邻的房间。
“你不回去了?”贺韵问他。
“我说过了,这次是出来培训,不用那么严格的。现在是我的自由支配时间。”贺韵彰从前台接过贺韵的身份证和自己的证件,拿上房卡在导引的指示下,带着贺韵上电梯,回房休息。
“怎么不问我,彭苒?”贺韵彰在这个只有他和贺韵的电梯里,突兀地开口。
“没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难处,我不喜欢强人所难。”贺韵淡淡地说,抬头盯着不断上窜的led数字屏幕。
叮,18楼到了。
“你回房洗了澡,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直接打我电话,我就在你隔壁。”贺韵彰帮她打开房门,将房卡插在插槽里,打开走廊的灯,然后走到洗漱间放好洗澡水后,才走出去。
“你还真是迅速呢。”贺韵才把手上的包放在床上,换了拖鞋,这边贺韵彰已经把什么都弄好了,这份利落让她忍不住朝贺韵彰竖起大拇指好好夸赞一番。
贺韵彰笑了笑,走出去,关好她的门。听见她的脚步声往房间里面去了,渐行渐远,声音变得轻飘飘了。
长舒一口气,颓下双肩,堪堪疲惫不已,回到自己的房间,马上呈大字仰躺在床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你,到底有什么不能告诉我们?”
低低的呢喃发出沉重的疑问,无解,不可解,也不能解。
只能让时间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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