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这样,明悲才不是这样的。
明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虽然看着很冷清,但是心细如尘,处处照顾别人。才不是这样笑得奇怪的家伙。
“我才不是笑得奇怪的家伙,你心里想的明悲是什么样的,我就是什么样的。”假明悲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样子,没来由的让良景心里害怕。
后退几步,不设防的撞在昨天睡过的炕边上,良景不敢回头,嘴硬的说:“你本来就是笑得奇怪的家伙,就算你和明悲的脸一样,你也比不上明悲万分之一好。你把明悲怎么样了?把她还给我!”
说着,激动起来。
假明悲不乐意了,沉下脸来反驳他:“我还以为你就是喜欢她这张脸呢。再者说你又没有跟我一起相处过,怎么知道她比我好?兴许我才是适合你的那个。”
指甲在炕沿上抓出几道痕迹,良景啐了她一口:“呸,好不要脸。谁要跟你相处,我只要明悲。”
假明悲冷哼一声,道:“执迷不悟。好好的留在这里万事好商量,非要找劳什子明悲,出了事不要怪我没留你。”
瞅准假明悲身边的空隙,良景闷头跑过去,显然没有把假明悲的话放在心上。
一只脚刚踏出门口,脚下一空,地面坍塌,连带着良景也摔了下去。
惊慌的睁开眼,良景惊魂未定。周围还是昨天入睡的样子,手边放着一张纸条,看笔迹是明悲留下的,说是去寻早饭,一会儿回来。
把纸攥成一团扔在地上,良景从被窝里爬出来,一阵的天旋地转,竟不知道该走向什么地方。
破败的庙门被人推开,良景脚下虚浮的朝着外面走去,明悲拿着油纸包走过来,一阵烧鸡的味道蹿进鼻子里。
难道还困在假明悲那里吗?
良景眼睛被阳光晃得睁不开,抬手挡上,茫然的看着明悲。
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来了,脚底下好像随时都能裂开,带着他掉进深渊里。
明悲离得近了才察觉良景的不对劲。拿着油纸包在他面前晃了晃,打趣他:“这是没睡醒吗?太阳都升老高了。”
油腻的味道爬到鼻子里,眩晕感更甚。心烦意乱之下,良景挥手打掉眼前的油纸包,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才清醒些。
“把明悲还给我,还给我。”
良景真的不对劲。明悲心中一紧,认真起来。
“什么还给你,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谁知这话又刺激到了良景,伸手推了明悲一把:“不是,不是你。快把明悲还给我,我要离开这里。”
歇斯底里的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想见到的人。
明悲靠近不了,只好在不远处看着他,一边琢磨着他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梦魇了?真假都分不清,枉费你转世当了狐狸。”
极有可能是自己出去的这一段时间有谁对良景动了手脚,只是她担心良景的身体所以早早回来才让他没有机会下手。
是她大意了,竟然没有察觉出有别人的气息。
确实如明悲猜想的这样,徐离亭确实没能得手。为了让良景悄悄死去又把自己摘出来,徐离亭给良景下了致幻的药,只要他留在自己的幻境里,就会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是查验尸体也查不出什么。
可惜明悲回来的太快,良景又一心想要脱离幻境,药粉竟然失效了。
那封信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难道明悲想要背叛师命?也不知道明悲的师父怎么回事,放任自己的徒弟和妖来往,甚至还让她带上山去,不着调也太过了些。
虽说从幻境中挣脱了出来,但是良景一时半刻的还没办法分清真假,兀自疯了一会儿,被太阳晒出汗来才清醒。
清醒之后良景一时有些羞赧,挠着头看着地上的烧鸡欲言又止。
“这烧鸡怕是不能吃了,收拾收拾上路吧。前边路过镇子再找些东西吃。”话里话外绝口不提良景刚刚的窘迫。
头发衣衫都散乱了,脚上鞋子也没穿,良景傻笑几声,一边伸手整理自己的衣领一边朝屋里走去。
玉器碎裂声传来,低头看去,脚边是断成几节的玉镯。
这个玉镯应该是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衣兜里?
仓皇躲开,良景又惊又怕。
明悲看着镯子,神色未变,走上前去一一拾起来找个帕子包上收进怀里。“原来在你这里,我还以为丢了呢。”
“这镯子,是我收拾被褥的时候看到的。不应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我醒来的时候分明还没有。分明是梦里那个,怎么会在我这里?”良景靠在墙上,也不嫌弃斑驳的墙皮了,脸上全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一番颠三倒四的话让明悲明白了七七八八,这镯子丢在被褥里了,但是捡起来之后良景就陷入什么幻境中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被褥里,就觉得之前的都是做梦。
看样子,所有的巧合都不是巧合,连带着师父的信都是被掉包的。徐离亭是真的想置良景于死地。
就算徐离亭是除妖人,良景一直跟着自己,看到了都觉得他是灵宠才对,犯不着下狠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缘由。
看着惊魂未定的良景,明悲知道问他也问不出什么。
不管在哪里,只要徐离亭知道他还活着,良景就有危险。寸步不离还会有间隙让他下手,别人更不上心了。
放任终究不是办法。
可是良景还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姑且先安抚好再决定。
“不要慌,看着我。虽然我不知道你梦到了什么,但是暂且忘掉那个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怕。”慢慢的靠近良景,看到他脱力的坐在地上,遂蹲下身子,安抚的拍了怕他肩膀。
熟悉的香气缠过来,良景渐渐平复下来,终于能神志清醒的问话:“那镯子是谁的?”
良景还是受到惊吓的样子,明悲不敢离开,手底下轻轻的拍着良景,语调比往常低上些:“是明戒的。一直收着来着,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竟然掉在了被子里。摔了也不碍事的,不过是寻常物件,明悲屋子里有好几个。”
涉世未深的良景哪里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来不及细想就陷入了愧疚中:“就算你这样说,到底是我摔坏的。他日我寻到好的,还她一个。”
这也太不设防了些,就是这样才着了别人的道。
明悲叹口气,终究不能护他一世,又不忍看他一直这样下去:“还不还的另说,你也太不小心了,这样轻易就让别人害了。再有下次谁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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