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孙满江嘿嘿一笑,指向左冷峰道:“那真正的武功秘籍,便在这少年身上。”
左冷峰一脸愕然,问孙满江道:“孙老前辈,这不是无字棋谱吗,怎么又变成武功秘籍了?”
话音未落,却见于禁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竟将左冷峰手中的棋谱夺了过去,出手实在是迅疾异常,连孙满江也没来得及提醒。
手握无字棋谱,于禁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道:“哈哈哈哈,不管是什么武功秘籍,最终都要落入我的手中。”
只见他迅速的翻开棋谱,却见那棋谱之上画着无数复盘名局,并无一字,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向孙满江吼道:“死老头,你又在骗我,这分明是一本棋谱,全篇更无一字,又哪里是什么武功秘籍。”
却见孙满江并不理睬自己,而是大声叱骂左冷峰道:“蠢材啊蠢材,我让你毁掉这武功秘籍,你把它毁掉便是,又何必多问,现下倒好,让这狗贼抢了去,他若练成这秘籍上的武功,一定会危害中原武林。”
左冷峰道:“是我的不对,前辈没告诉我,这棋谱就是武功秘籍,我一时没有防备,竟叫他从我手中抢了去。”
于禁见两人说话间你来我往,似乎早有预谋,当下哈哈一笑道:“姓孙的,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又怎么会再上你第二次当,你真当我于某只是一介武夫,便任由你们骗来骗去,什么武功秘籍,无非就是一本破棋谱。”
话音刚落,只见于禁伸出两手,呲的一声,那本两百来页的棋谱便被他撕得粉碎,一时之间,纸屑横飞,洒落一地。
左冷峰见状大喜道:“孙老前辈,他自己把那棋谱撕了。”语气中甚是高兴。
孙满江笑道:“于侯见识深远,果然不是一介武夫,居然这么快就看出这只是一本棋谱,并不是什么武功秘籍,孙某佩服,佩服啊!”
于禁听到此处,才知道刚刚撕碎的,正是自己一直在找的武功秘籍,当下气得又跳又叫,狂怒不已。
他从地上捡几片撕碎的纸屑,想把它们拼接在一起,却发现每片纸屑都是残谱的一角,全都极为相似,根本无法区分哪一片该接在哪一片后面,当下气得大声吼道:“孙满江,你若早将这武功秘籍交给我,我又怎么会囚禁你十年之久,既然你执意要跟我作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啦。”
于禁说完便摆出架势,朝孙满江迅速劈出一掌,那掌掌力雄浑,掌风夹带破空之声,显然是要置孙满江于死地。
左冷峰见于禁突然出掌,而孙满江双手双脚被缚,动弹不得,当下来不及细想,便朝于禁这掌飞去,执意要替孙满江挡下这一掌。
只听见轰隆一声,左冷峰在于禁出手的瞬间,撞上他的手掌,身体一阵闷哼,整个人便飞了出去,砸在孙满江那间囚室的铁栏之上,那铁栏被瞬间撞飞四五丈,在地上摩擦出刺耳声响。
“左冷峰,你?”
萧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看到左冷峰被于禁一掌击飞出去,心里又惊又急,实在不知道左冷峰受了这一掌,是否还有命在。
被于禁掌风震飞,左冷峰幸亏扑入孙满江怀中,却不至于被那掌直接劈死,而是吐出两口鲜血,咳嗽不停,许久才能站起身来。
“你这是干什么?”孙满江没想到左冷峰会替他接下这一掌,忙将一股真气输入左冷峰体内,免得他伤及肺腑,承受不住掌力的后劲。
感受到一股力量注入自己体内,左冷峰胸口疼痛感立减,对孙满江道:“孙老前辈全身被缚,我不能我不能让他乘人之危。”话还未说完,左冷峰便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气,显然是身受重伤。
孙满江闻言,极为感动的道:“你当真是个蠢材,老夫受他这一掌又死不了,你自己却是在送死,还差点白白搭上了性命。”
见左冷峰能够说话,萧雪十分欣慰,但听见左冷峰说话语气断断续续,知道他受伤极重,心里对左冷峰又恼又怜,恼的是他总是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
怜的是左冷峰受了这一掌,语气微弱,痛苦不堪,她倒希望这一掌是打在自己身上,好为他分担身上的痛苦,心里更是不由得对左冷峰骂道:“左冷峰啊左冷峰,你当真是个笨蛋,明知道自己接不住这一掌,还要拿命硬接。”
站在囚室之外,见左冷峰受了自己一掌居然没死,于禁惊讶的道:“难怪你能把我的侯府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看来确实有些本事,受了我这一掌居然没死。”
“岂止是不死,”孙满江道:“这少年已经记下那整本棋谱,练就了绝世神功,如果识趣一点,就赶快逃命去吧。”
于禁原本有几分怀疑,左冷峰二十出头的年纪,如何承受得住自己刚猛强劲的一掌,况且那一掌,自己已经用出八成的功力,如果不是左冷峰练就神功,肯定是必死无疑。
他见左冷峰吐出两口血之后,便迅速恢复过来,步履稳健,呼吸顺畅,完全不似受伤之人,当下更是疑心大起,问孙满江道:“那棋谱上的武功当真有这么厉害?”
孙满江笑道:“厉不厉害,你一试便知。”说完便运出一股内劲,将左冷峰从身前推开,道:“替老夫好好伺候伺候于侯。”
被背后的内劲一推,左冷峰“啊”的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这股内劲推到于禁面前,几乎就要和于禁撞个满怀,立刻感觉十分不妙,转身便要逃走。
孙满江连忙喝止道:“你怕什么,他现在哪里是你的对手?我问你,那棋谱上的每盘棋,你是否都记下来了?”
左冷峰点头道:“都记下来了。”
孙满江道:“这就行了,你就用棋盘上的武功来打他,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左冷峰心里叫苦不迭,小声嘀咕道:“那棋盘上明明都是棋局,哪有什么武功,孙老前辈,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于禁听闻左冷峰居然记下了整本棋谱,并不像是在撒谎,心里倒有几分忌惮,当下故作镇定的道:“我倒要看看,这棋谱上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
说完便是一记重拳,直击左冷峰面门,左冷峰就站在于禁身前,于禁这一拳出拳极为迅速,左冷峰无论如何也躲避不开,心想:这下应该完了,我能受住他一掌,又如何接得住他一拳。
正犹豫间,却感受到脚下横梁之中传来一股内劲,刚猛十足,自己竟不由自主的挥起右手格挡于禁的重拳,同时左手也迅速劈出一掌,击向于禁胸腹。
于禁一拳挥出,见左冷峰迟迟没有反应,并不闪躲,以为这一拳定能击中左冷峰面门,将他击杀,却不料拳印刚刚施展开来,便被左冷峰出手化解,胸腹之间更是受了左冷峰一记重掌,竟被逼得退出一步。
于禁恼羞成怒,对左冷峰吼道:“这算哪门子神功?”说完便向左冷峰再次猛扑。
左冷峰见状,连忙蹬了几下横梁,却发现横梁之中并没有内劲传来,立刻吓得撒腿就跑,边跑边望向孙满江,心里嘀咕道:“孙老前辈,快帮我啊。”
孙满江见到左冷峰居然临阵脱逃,气得大声骂道:“蠢材啊蠢材,用那棋谱上的招数打他啊。”
左冷峰闻言急道:“那棋谱中都是棋局,哪有什么招式?”
孙满江提醒道:“第七十八页第二张棋谱第二百五十六手,白棋怎么下?”
听到这里,左冷峰立刻记起,第七十八页第二张棋谱,便是黑棋围攻,白棋冒死拼杀突围的棋谱,其中白棋黑棋各有三片,倒像极这九层囚塔的六间囚室,于是立刻道出:“第七十八页第二张棋谱第二百五十六手,白棋,秋位香。”
话音刚落,自己便踏上房梁,以身作子,朝那于禁迎面飞扑而去。
于禁见状哑然一惊,他看到左冷峰已被自己追入穷途末路,却未料到左冷峰会突然回身反扑,他胸腹间受了左冷峰一掌,现在还隐隐作痛,实在不知道左冷峰又耍什么阴谋,当下并不敢与左冷峰正面相抗,只能侧身闪避。
左冷峰以身作子,摆脱于禁追击,恰如棋谱上白棋从黑棋包围之中撕开一道口子,于是便乘势反击,随口说道:“第二百五十八手,白棋,冬位开。”话音刚落,竟又回身反扑,向于禁劈出一掌。
于禁见左冷峰每招每式似乎都是花架子,莫名其妙的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于是也挥出一拳,打算硬接左冷峰一掌,想试探左冷峰的武功到底是真是假。
然而,当于禁的拳头刚刚接上左冷峰一掌,却听见“嘭”的一身闷响,竟有一股充沛的内力从左冷峰手掌中传来,于禁居然被这掌力击得连连退了数步。
见于禁被自己一掌击退数步,左冷峰颇为得意的道:“怎么样,这棋谱上的武功,可还和你胃口?”脚下却始终踩着一根横梁,心里连呼:“好险好险,若不是孙老前辈运功发力,我恐怕已经死在这狗贼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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