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傅锦才去见了乔雪。
乔雪凝神看了傅锦片刻,道:“秦深他……”
傅锦点燃了一根烟:“都说了,只是随便玩玩。”
乔雪低下头,抿了抿唇道:“傅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
傅锦笑了笑,她伸手揉了揉乔雪的脸颊,道:“好了,别为我难过,明天我就对秦深说要离婚,我一分钱都不要他的,他肯定答应离婚。”
乔雪忍不住道:“一分钱都不要?你要净身出户?这可不行,当年你可是……”
傅锦“嘘”了一声:“别提了。”
乔雪知道,一提当年的事情,傅锦就心口疼。
但不提,乔雪心里始终有气。
她恨恨的道:“最好和秦深那混蛋分了,咱姐妹俩无拘无束的周游世界去!”
到了晚上,傅锦在酒席上谈生意,生意谈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等客户都走了之后,傅锦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微微打了个盹儿。
空调冷气开的很足,一件外套披上来时,傅锦下意识的抬眼去看。
是苏瑜明,傅锦多年好友。
她拢了拢外套,道:“谢谢四哥了。”
苏瑜明温和的笑了笑:“我送你回家。”
傅锦也不和苏瑜明客气,她如实道:“正好我累了,不想开车。”
两人边说话边往外走,苏瑜明的眼睛始终盯在傅锦身上,一时之间没有看路,和人撞了一下。
傅锦抓了苏瑜明的胳膊,道:“四哥,你没事吧?”
“四哥?”充满着嘲讽之意的声音传来,“傅锦,你的哥哥弟弟可真是不少。”
傅锦面色一变,看到了秦深和肖安染。
肖安染小鸟依人的依偎在秦深的旁边,声音甜美:“这么晚了,傅师姐怎么还和男人在外面呢?这是从酒店里出来,难道你们刚刚……”
秦深脸色铁青。
傅锦讥讽道:“我们两个是刚开完房出来,你们不正是去开房吗?这家酒店不错,祝你们夜生活愉快。”
肖安染突然哭了起来,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傅师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我和秦深根本不是去开房的。秦深,你看傅师姐,他把我当成什么女人了?”
秦深将肖安染拉进怀里给她擦眼泪,他安慰道:“好了,安染,别哭,听话。”
他对肖安染说话的语气,是那样的温柔,可一抬头,面对傅锦,吐出的却是刀子般寒凉的话语:“傅锦,你是贱人,就当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贱人吗?”
苏瑜明是少有的好脾气,听了秦深这句话,他也怒火中烧,握了拳头就要去打秦深。
傅锦赶紧拉住了:“四哥!别!”
她拉住了苏瑜明,那边,秦深看着苏瑜明要动手,也伸出了拳头,在未能动手的苏瑜明脸上打了一拳。
苏瑜明的颧骨处,已经擦伤了一块,傅锦拿了帕子去给他擦。
秦深冷笑:“外边不清不楚的野男人,你还真是护着!”
说完这句,他搂着楚楚动人的肖安染往里走,留下了冰冷的最后一句话:“傅锦,等我回来收拾你!”
傅锦看着秦深搂着肖安染消失。
苏瑜明按着傅锦的帕子,突然道:“傅锦,他就是秦深?”
傅锦点了点头。
“怪不得乔雪整天劝你和他分手,的确该分了,”苏瑜明道,“以后他欺负你,告诉四哥,四哥护着你。”
傅锦灿烂的笑:“说什么呢四哥,我就像是会被欺负的人吗?秦深刚才表现得不怎么好,实际上,他对我好着呢。”
苏瑜明的唇边溢出一抹苦笑:“那就好。”
傅锦喃喃道:“要是和他离了婚,我这辈子,就不会爱上其他人了。”
苏瑜明轻轻摸了摸傅锦的头发:“一辈子太长,别说这么果断。”
傅锦仍旧没心没肺的笑着,这样的笑容却看得苏瑜明越加心疼,他叹了口气道:“傅锦,我知道你好面子,有什么苦绝对不摆到表面上让人看,但四哥和你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实在受不了的,可以告诉四哥。”
傅锦推着苏瑜明的肩膀往外走:“我知道啦,在我心里,四哥就是我亲哥哥。”
两人在大堂里站着说了一番话,未料及秦深又出来了,而且还是独身一人,他听到傅锦说的那句“亲哥哥”,可话语落到了他的耳朵里,全然变了味道。
秦深冷哼一声,上前直接抓了傅锦的手臂把她往外拉。
苏瑜明冷下了脸:“你要做什么?”
秦深抓着傅锦的手臂,眼里是毫无掩饰的嫌恶:“她是我妻子,你说我要做什么?”
苏瑜明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傅锦赶紧笑嘻嘻的挽上了秦深的胳膊:“喂,四哥,那就不劳烦你送我了,别担心,他的脾气就这样……”
秦深将她提溜到了车上,就像是对待一只宠物一样。
傅锦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上面已经留下了鲜红的指印,可见,秦深对她,是从来没有心疼过的。
傅锦收起了笑容,讽刺道:“怎么不陪着你的小师妹在酒店里做好事?”
秦深简直想把傅锦一口一口的吃下去,他捏着傅锦的下巴:“我如果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和你的什么三哥四哥五哥六哥的上床了?”
傅锦不说话,眼睛仅仅是淡漠的看秦深。
他这样的表情惹得秦深更是生气,他想狠狠地教训傅锦,想活活把傅锦撕碎……
傅锦却蓦然一笑,笑容漂亮至极:“我没有什么五哥六哥,秦深,你当我的五哥六哥可好?”
此时的傅锦像只小猫咪一样勾人,她波光粼粼的眸子盯着秦深,发出极为动听的声音:“秦深哥哥。”
只一瞬间,秦深的身体就起了反应。
他恨恨的骂了一声“婊子”,就要撕傅锦的衣服,然而,傅锦却往后退了退,笑容冰冷:“抱歉,我不想和你发生点什么。”
秦深按着傅锦的头将她按下去:“这是你说了算的吗?”
车窗突然响了响,似乎有人在敲,秦深和傅锦双双抬头,看到了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是肖安染,多年前,她就用这张无辜可怜的脸推傅锦于火坑中。
傅锦打开车门,挑衅道:“肖师妹,我们夫妻俩办事,你非要插一脚才高兴吗?”
肖安染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她捂着心口,眼睫毛一颤,就会掉下大把大把的泪水,她哽咽道:“对不起,秦深,我不知道……”
秦深给了傅锦一巴掌,将傅锦从车上踢了下去。
下面是石子儿铺就的地面,狠狠落在地上,傅锦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是疼痛的。
她听到肖安染用可怜至极的声音道:“我只是想出来转转,没想到看见了你的车停在这里,却不知道你和傅师姐……”
秦深将肖安染搂在怀里,擦着她的眼泪道:“安染,别说了,外面风大……”
傅锦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刚才摔得那一下,实在是疼痛,她已经无法穿着高跟鞋走路了。
漂亮优雅的红底高跟鞋被傅锦脱了下来,石子地面冰凉彻骨,光脚踩上去,顿顿的疼痛上延,一直疼到了心底。
傅锦理了理长发,提起高跟鞋,红肿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婊子配狗,天长地久。肖安染,秦深,我祝你们,天长地久。”
秦深心口蓦然起了无名之火,他还想骂傅锦一句什么,然而,肖安染却拉了他的手:“秦深,是我对不起傅师姐,是我不好……”
她又哭了,秦深安抚道:“安染,你没有不好,没有对不起她。”
傅锦换换转身,每走一步路,她都感觉到五脏六腑的痛意,“扑通”一声,她又倒在了地上,膝盖和石子地面相碰,血流了出来。
秦深看不到的吧?这么狼狈的她,怎么能让秦深看到。
傅锦挣扎着站了起来,挣扎着找到了自己的停车位,坐到了车上。
她的车是奔驰C180,若在傅锦十八岁以前,她是绝不会认为自己会开这样的车来回穿梭。傅锦从小爱面子,接送她上下学的都是迈巴赫或宾利慕尚。
就因十八岁那年瞥见秦深的匆匆一眼,她锦衣玉食的那些年,统统化为了灰尘。
傅锦曾洗手作羹汤,拉下大小姐脾气,变得温婉动人。
可秦深从未看见过。
婚后,傅锦没了财产,仅有一栋房,就连这车子,也是傅锦辛辛苦苦喝酒应酬工作了一年后才买的。
她不贪财,不慕利,最喜欢的,就是秦深。
傅锦嫁给秦深时,傅家光彩无限,秦家落魄至极,如今,秦家比傅家当年光鲜十倍,她却落魄到了尘埃里。
往事如梦如烟,不能回首。
傅锦捂着心口,那里,一阵一阵的疼痛。
最后,傅锦给乔雪打了个电话:“乔雪,我刚才摔了一跤,不能开车了,我在幕明酒店附近,你把你的私人医生叫来,给我包扎一下。”
乔雪不到半个小时便过来了。
她看着傅锦胳膊上被石子儿扎出来血迹,膝盖上的两片鲜红,还有脸上的指痕,忍不住道:“是秦深吧?一定是他!”
傅锦叹了口气:“别提他了,我心口痛。”
因为太喜欢,所以提起这个名字,就想起他带来的疼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