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瑶突然转身，语气温和的对何纳川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把精力浪费在难以挽回的事情上，是个愚蠢的决定。何大，且行且珍惜，你好自为之。”
这是陆雪瑶替过去的那个陆雪瑶说的，何纳川好歹是以前那个陆雪瑶真心爱过的人。他听进去也罢，听不见去也罢，都和现在的陆雪瑶无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爱的人是李皓辰，也永远是李皓辰，也只会是李皓辰。若她还跟其他人暧昧不清，这对三方都是伤害。若爱请认真，若不爱请离开，这是对自己的感情的负责，也是对心爱之人无声的承诺。
郡王府内，陆雪瑶和李皓辰以及燕承泽、李婉瑶在花园里闲坐，几人相谈甚欢，聊了很多以前的趣事，让人感慨。他们聊到了李府的锦霞亭，聊到了那次的琴和舞，燕承泽称之为惊艳，无论是琴还是舞，都是前无古人。
李婉瑶笑了笑，随声附和道：“是啊，我从没见过那么灵动的舞蹈，想那惊鸿舞、羽衣曲也不过如此。三嫂要是从艺，恐怕没那些舞姬什么事了。”
陆雪瑶想起跟李婉瑶的合作，也是面容带笑，听到燕承泽和李婉瑶的夸赞，她低声回应道：“不过是心血来潮学来玩的，倒叫你们见笑了。”
燕承泽似笑非笑的看着陆雪瑶：“心血来潮却跳的这么好，想来你还是有些天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练习过千百次呢。”
陆雪瑶心中咯噔一下，立马绷紧了神经。在燕承泽面前，总叫她如履薄冰，她不知道燕承泽知道了多少，她也想不明白燕承泽说这话的用意。
李皓辰接过话来，淡淡的道：“我听闻王爷文安天下，武定乾坤，可谓文武全才，还真叫人吃惊。王爷更像一个玉面书生，却未曾想过，王爷拳脚功夫也那么厉害。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任何人都不应该被小瞧。”
燕承泽微微眯起了眼睛，定定的打量着李皓辰。许久之后，他才抿嘴笑道：“雪瑶，你这个表哥跟你的那个红妆表妹可有一比。”
李皓辰这次易容的容貌很普通，是上街随意一抓就能抓一大把的人。此刻，燕承泽将两人做了对比，倒叫陆雪瑶有些心虚。她细思极恐，越琢磨越不安。她勉强维持着笑容，故作镇静的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外公祖上也是名门望族，虽然落魄了，但族人也总会出现一两个能人。红妆就是其一，文才就是其二。”
燕承泽淡淡地笑道：“说的也是。”
就在这时，奶娘抱着燕紫涵走了过来，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憋红了。李婉瑶连忙站了起来迎了过去，将燕紫涵接了过去。
燕紫涵委屈的掉眼泪，噘着嘴告起了状：“姨娘，奶娘是坏人，她不让我来见姨娘。”
奶娘脸色尴尬的解释的道：“奴婢不是告诉过小主子了嘛，姨娘有客人，你不方便来打扰。”
燕紫涵斜着眼睛瞪了一眼奶娘，鼻子哼了一声，气呼呼的道：“来的人是姨娘的好朋友，算什么客人？你就是不想我见姨娘，你看见你收了我娘的钱了。”
奶娘的脸色更窘了，她眼神闪躲，看都不敢看李婉瑶一眼。她确实收了王妃的赏赐了，王妃对这个女儿亲近李婉瑶的事情非常在意，她吩咐奶娘尽可能的不让二人碰面。谁知道这事儿被燕紫涵撞破了。
李婉瑶神色如常，笑得温和：“奶娘这么这么辛苦照顾紫涵，王妃赏她也在情理之中，紫涵看事情不要这么片面。”
此时，李婉瑶等人和陆雪瑶、燕承泽几人离得还有些距离。燕承泽看着李婉瑶，压低了声音道：“自从婉瑶嫁给我，紫涵就喜欢黏她，反倒跟自己亲娘拉开距离了。”
陆雪瑶才反应过来，原来燕承泽这话是对自己说得。燕承泽的正妃独孤婉儿她只见过一两次，在她的记忆力，独孤婉儿总是板着脸，看上去很高冷。对比之下，自然是温柔和善的李婉瑶更讨人喜欢了。谁不喜欢被温柔相待呢？
陆雪瑶也将眼睛落在了李婉瑶的身上：“小孩子自然喜欢温和的人，王妃平时太严苛了。”
燕承泽神情忧伤的道：“若不是婉儿自尊心太强，也不会得心痛病。她若是亲自带紫涵，紫涵又哪有机会跟婉瑶亲近。有些时候，我们明知道是错的，也会去坚持。可悲的是执着到最后才知道自己的执着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陆雪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燕承泽，这话可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燕承泽向来敢做果决，何时有过悲春感秋？
燕承泽收回目光，接着道：“会坚持是因为不甘心，哪怕知道没有好的结局，也会趟着荆棘向前走。心中有一个信念，即便没有路也硬要拓出一条路来。那个时候我们听不到反对的声音，也看不到前路的迷茫，只是一心向前。我们总以为只要努力，就会得到一切，其实不然。”
陆雪瑶轻声的道：“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否则怎么会有遗憾这个词？放弃是另一种成全，就看人能不能饶了自己。”
燕承泽含笑望着陆雪瑶，目光深不可测：“可是毁灭也能给带来快感，既然得不到，不如让它彻底消失。”
陆雪瑶皱起了眉，燕承泽的想法让她想起了李皓澜，难怪这两人会成为好朋友，他们的想法是何其相似，都是这么极端。
陆雪瑶盯着燕承泽问道：“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李家？为什么你要迁怒无辜的人？”
燕承泽淡淡的道：“本王只是顺水推舟而已，龚少勤本来就是弃子，他的生死存活对本王来说无关紧要。”
陆雪瑶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质问道：“所以，你牺牲了他？他好歹跟随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一点感情都不讲吗？你的心真是铁打的？”
燕承泽冷笑一声：“呵，成者王败者寇，即便没有龚少勤，也会有其他的人。本王和太子在朝中的势力，势必会被清除。圣上和新太子，都不会容忍其他的势力存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