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心清盈盈一拜。
“心清姑娘今日来有什么事么?”楚韧的手虚扶了她一下,让她平身。
“心清知道太子不日就将启程离开苏州府,所以想与太子再下一盘棋。”心清落落大方的说。
楚韧本来为了白七七的事情有些心烦,但是见了心清,心真的就清静了些,听她说要下棋,他也没拒绝,两人布好棋盘,心清执白,楚韧执黑,两人一来一往的布起了战局。
“太子殿下今日似乎心不在焉?”心清吃掉了楚韧一片黑子,笑着说。
楚韧看了她一眼,笑道:“心清姑娘猜猜看。”
“心清斗胆,想来也许是因为白捕头中计被抓,令太子殿下十分被动,非但吃不掉别人的棋子,反而会被对方拿住把柄。”心清的白子落在棋盘上。
“心清姑娘果然聪明伶俐。”楚韧看着棋盘上,他是兵败如山倒,笑着摇摇头,“看来今日不能让心清姑娘尽兴了。”
“太子殿下,可知道这盘棋的关键是什么?”心清慢悠悠的收拾棋盘上的棋子。
“愿闻其详。”楚韧对眼前的女子可以说是十分有兴趣了,她似乎不只会弹琴下棋,还有不让须眉的胆识和聪明的头脑,这样的女人可不多见。
“白捕头是在杨员外家中计,只要能证明她不是杀人凶手,殿下的难题自然迎刃而解。”
“呵。”楚韧忍不住笑,这么简单的事情,她还当他不知道么?看来自己是高估了她。
“太子殿下先别急着笑。”心清似乎知道楚韧在想什么,不疾不徐的说:“若太子殿下信得过心清,给心清一个晚上,明日再来,定能为太子殿下解忧。”
“哦?心清姑娘这话可让本王有些期待了。”楚韧眯着眼睛看她,心里盘算了一番,点点头,“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太子殿下,明日午时心清再来讨教。”心清起身行礼,披上披风告辞而去。
“姑娘你去哪了?可急死我了。”霜降见她回来,忙迎了出来,接过披风嗔怪道。
“让你担心了,我去见了太子殿下。”心清抱着手炉暖了暖冰冷的小手,“晚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心清点点头,看着窗外的天色,只等夜深便能行动了……
心清在琴台上弹完最后一曲,回到房间与霜降换上夜行衣,背上小药箱,趁着深沉的夜色赶到了府衙。
“希望苏州府衙的仵作还没有验尸,否则证据可能就被毁了。”心清被霜降带到府衙的仵作房,这后院十分安静,竟然连个守卫的衙役都没有。
霜降在门口守着,心清拎着药箱独自在仵作房中验尸,她点上微弱的灯火查看杨员外的尸体,这闵知府居然都没有让仵作验尸,心清查看了一下杨员外的衣服,腰带都没有系好,衣服上也多有褶皱,似乎是匆忙间穿上的,连腰饰都没有戴,联想到当时已经是半夜了,杨员外应该早就歇息了,大概是被什么惊动了,匆忙间穿上衣服,跑到了书房。
再看他的双手,细皮嫩肉养尊处优,指甲里非常干净,看来死前没有和人搏斗过,脸上也没有伤痕,致命伤是脖子上的刀伤,很深的伤痕,心清戴上手套,检查伤口,这刀口十分整齐,想来也是一把利刃,这一刀把半个脖子都切开了,当时的场面一定非常血腥,凶手身上肯定被喷了不少血。
心清将杨员外的衣服脱掉,查看了一下尸体,没有多余的外伤,只凭一道刀伤很难找到凶手,但是洗清白七七的嫌疑应该是够了,毕竟她当时被那么多人围在书房里,刀和衣服都干净的很,并没有沾上杨员外的血,杀了杨员外的肯定是闵知府的人,如何抓住这个机会反将一军,才是她现在要想的。
她擦了擦手,洗了烛火,和等在门外的霜降回了清音阁。
一夜无话,第二日街上突然流传起了一种说法,衙门的仵作验尸之后发现杨员外死时,脖子上的伤口喷出不少的血,凶手身上也沾了不少,但是那白捕头被抓时身上可干净的很,所以凶手是另有其人。
“啪!”闵知府听了这满街的传言,气的将茶杯砸在地上,“仵作呢!谁让他验尸的!谁让他胡说八道的!把他给我带了!”
没一会,仵作哆哆嗦嗦的过来,“大人。”
“说!怎么回事!”
“大人…我…我冤枉啊!”仵作吓得跪在地上,“那尸体放在验尸房,小的根本没验过啊,更何况往外说啊。”
“难道…”
“闵知府。”楚韧带着侍卫进来,“这是府衙的仵作?”
“正是小人。”仵作跪在地上高呼千岁。
“正好,本王今日听街上的闲话,还不太确定,你就带本王去看看吧。”
“这…”仵作偷眼看了看闵知府。
“太子殿下,验尸房那种腌渍的地方哪能让太子殿下踏足。”闵知府满脸堆笑的说。
“无妨。”楚韧摆摆手,侍卫将仵作从地上拎起来,面无表情的说:“带路。”
仵作无奈,只能在前面引路,一行人到了验尸房。
“说说吧。”楚韧看着台子上的尸体冷冷的说。
“这…这…”仵作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不停的看闵知府。
“怎么?”楚韧看着尸体脖子上的伤口,果然很深,他也杀过人,这么深的伤口,凶手必然会喷溅上一身的血,想来那白七七被抓时身上可没有半点血迹,楚韧笑了笑,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直觉这是那女子的功劳。
“说。”侍卫们在仵作后面冷森森的站着。
“这…这…”仵作擦擦汗,“死者…致命伤在脖子…切断了…大量的血迹喷溅出来,确实…有…有可能喷到…凶手身上。”他支支吾吾的说完,不敢看闵知府,心里暗暗叫苦,两边都是大人物,就他倒霉。
“白捕头被抓时,身上可干净的很,闵知府,这可证明不是她所为了吧。”楚韧淡淡的说。
“这…也不能…”闵知府刚要说话,就听外面一个男子朗声说道:“禀太子,杀害杨员外的凶手已经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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