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湿气喷洒在脸颊的两边,方墨的母亲难受地紧紧闭上了眼睛,就在杨路用他的嘴唇含住她的耳垂的时候,她不由得动了动身子,杨路用力地按住她,引来了她剧烈的反抗。
嘴上一用力,杨路感觉到自己的嘴里面尝到了一丝腥甜,是铁锈的味道。杨路松开嘴,定睛一看,发现她的耳垂已经被咬下来了一半,因为疼痛,她躺在床上眉头紧皱,但就是硬气的不肯吭一声。
看着这样的女人,杨路的心底是佩服她的,可佩服归佩服,下半身的动作依旧是忍不住的,他揪着方墨母亲的那个快要掉下来的耳垂,硬生生的将她的耳垂从耳朵上给揪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让方墨母亲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也许是疼痛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恨意,她躺在床上,侧着脑袋看到了旁边的炕上放着的一个扫床用的木头做的小扫帚,看起来很结实的那种,她伸长了胳膊,拿起来照着杨路的脑袋就给他来了一下子,当时杨路的脑袋就嗡地一声,呆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方墨的母亲已经抱着方树新的小儿子跑到了门口,杨路两步从炕上翻下来,捂着脑袋就追了上去。
因为抱着孩子,方墨的母亲根本跑不快,所以还没等她打开房门,杨路就追了过来,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男人的力量从胳膊上传来,她扭动着身体,希望能摆脱掉杨路,可惜杨路的力气实在太大,她根本就摆脱不了,两个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
而方墨的弟弟被杨路推搡着掉在了地上,小小的一个孩子,躺在地上,哇哇的之哭,杨路害怕孩子的哭喊声会引来别人的关注,所以他一脚踹在了小男孩儿的身上,紧接着就按着小男孩儿的脖子,直到他失去了微弱而细小的呼吸,小男孩儿的脸色青紫,眼珠子都稍微鼓了出来。看见小男孩儿的脸色都变了,杨路的脸色也变了,他哆嗦着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但转念一想,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方树新的儿子已经死了,老婆又被自己打倒在地上,还不如处理干净了赶紧跑路。
这么一想,越想是觉得越是这个道理,所以杨路打算一把火让整间房子化为灰烬,大火燃烧起来让里面的人化成焦炭,这样一来,追查起来就有了难度,加上方炳昌一向维护自己,警察也不怎么可能找到自己头上。
所以,杨路根本不管,躺在地上的女人是死是活,一把火让房间里布满了火光,看着大火燃烧起来,杨路拍拍屁股,捂着脑袋上肿起来的那个大包,大摇大摆地关上门走出了房间。
远远的方墨就看到了自己家的方向燃起了赤红色的光线,小小的方墨顾不得收好自己的玩具,迈着小短腿,一颠一颠的往家跑,刚跑到门口就被一个男人从背后捂住了嘴巴,一下子被抱了起来。
不一样的高度差让方墨使劲儿的蹬着自己的两条腿。
“崽儿,我是你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方墨这才放弃了挣扎,小小的脑袋窝在方树新的怀里,指着着火的房子,嘴里呜呜啦啦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听声音大体意思是找妈妈。
方树新紧紧的搂着自己怀里的女儿,眼神里透露出的无奈和愤恨,他抱着方墨冲到了方炳昌的家里,一连串的质问让方炳昌的脸色沉了下来。
“杨路是你自己招惹上的,同意杨路去你家,享受你老婆的也是你,现在除了事情,你反过来找到我头上,哪有这种道理!走,走,走,出去,少在我这儿撒泼!”
说着方炳昌将方树新赶出了自己家,已经没有了归处的方树新抱着方墨在外面待了大半宿,终于想清楚了一件事儿。说到底都是杨路这个男人的错,好端端的,杀了人也就算了,干什么把我家给烧了,越想越气,方树新堵在方炳昌的家门口,使劲儿地拍着门。
“杨路,你个杂碎,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啊!”喊到最后,方树新连报警的这种威胁的话语都说了出来,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了。
睡在房间里面的杨路刚刚杀了人放了火,就算是胆子再大的人都会害怕,杨路虽然平时做些人口买卖,说起来也是伤天害理的活计,但绝不会是主动伤人性命的。
今天晚上,他做了平生最刺激的一件事儿,而这件事儿将他内心的那种罪恶因子全部释放了出来。听着门外面的叫骂声,杨路一骨碌掀开被子,撒着拖鞋冲到了门口,到底是自己认识的人,还是自己做了错事儿,杨路的底气并没有那么足,他靠在门上听着方树新已经沙哑的声音,心里略微有些不忍,但很快这一丝不忍就被淹没在了方树新的唾骂声中。
当杨路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方树新对着他就扑了过去。一下将杨路撞到在地上,方树新压在他他身上,对着他的脑袋,拳头就挥了上去,几拳下去,杨路就没有了招架的力气,四肢伸展地瘫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方树新怕将杨路打出个好歹来,还是心有余悸不想做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所以他很快就停下了动作,他的这一停就给了杨路反击的机会。
两个人的位置颠倒了个个儿。
“我告诉你,你儿子就是我弄死的怎么样,你老婆现在估计也成了一具焦炭了,火也是我放的,这些事情都是老子做的,你能把我怎么样?”说着,他揪着方树新的衣服领子,把方树新给他的那几拳又回了过去。
杨路一脸的蛮横,瞳孔里倒映出方树新现在的样子,看着这样子的杨路,本来就是怂包一个的方树新莫名的就怂了,从杨路的手底下脱身出来,方树新抱着倒在路边的稻草堆里面的方墨顺着小路离开了这个地方。
嘴上说着报警,可方树新怎么敢。自从跟杨路这个男人混在一起以后,他的手上就也沾染上了人口生意,时不时地跟杨路出去跑两趟,回来之后,手上的钱就够自己家一年的开销了,而且是绰绰有余。更何况,他的儿子老婆都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警察来了,一查,查到自己头上,那自己还不是得进监狱,蹲大牢。不划算。
这样的想法一经大脑生出,就一发不可收拾,站在村子口,方树新狠狠的对着方炳昌的家的方向吐了几口口水,然后看着还在冒着黑烟的自己家的方向,心里一阵收缩,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明明就是一时间的浪荡,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能够重来,方树新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再结识杨路这个人。
听到方树新带着方墨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方家村的消息,杨路坐在方炳昌家里的炕上是沉默了好久,然后又回到了自己杀了人的地方,看着满地的狼藉,心里竟然翻不起任何的波澜,反而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兴奋感。他踩在方树新家的废墟上,脚下踢踢踏踏的踢开脚底的废物,突然看见被烧坏了的掉下来的房梁下面有一个玻璃瓶子,透明的,亮晶晶的在光线下折射出不一样的颜色来。
杨路把房梁搬开,看见玻璃瓶子里面装着的是一颗一颗叠好的小星星,一颗一颗的用塑料管子叠出来的星星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杨路把这个瓶子抱在怀里,离开了这个让他狼性大发的地方。
从那以后,杨路的标志性手法就是被害人所丢失的耳垂和后背的五角星。
“那王涛是怎么回事儿,你知不知道?”这才是陈萧问得问题的关键,不管杨路是怎么开始作案的,跟这个问题相比起来都不是很重要,他跟王涛两个是什么样的关系,真正的王涛又去了哪里。
方炳昌端着水杯顿了顿,杯子里面的茶水已经凉透,如果不是在屋子里面,茶水早就冻成冰渣渣了。方炳昌把杯子里的茶水倒掉,换上了一杯新的热水,捧在水杯窝在炕上,微微叹息着。
“我不知道王涛是谁,总之有一次杨路又回到方家村来了,住在我们家,告诉我以后都不要叫他杨路了,他从今以后改名换姓,叫王涛。我问过他,为什么,他没说,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的是一种高深莫测。我看不懂,从那儿以后,我就很少再看见他了,后来村子里面来了新的人,他们告诉我,杨路已经退出了那个圈子,不知道去哪儿讨生活去了。”
方炳昌的话让陈萧心里一颤,也对,这么隐秘的一件事儿,杨路怎么可能轻易的就告诉一个不相关的人,肯定会把它当成一个秘密憋在心里。
那这么说,自己还是不知道杨路跟王涛的交集在哪里,他烦躁的挠着自己的头发,眼底的青黑色和疲惫让他显得颓废了很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