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许?”
让任穹好奇的事情一件接过一件,总不可能是因为“这不科学”,或者真的有“大宇宙的恶意”吧?
“关于这个,您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可惜,玲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前任店长的死,是因为几份长期契约,具体内容您可以翻看账本了解。您需要知道的是,虽然一般人伤不到老板,但有一些特殊的敌人可以。本来短时间内,新任老板并不需要知道这些”
不需要玲珑说完,任穹就懂了,他主动帮玲珑把话给补上:“因为余寿的限制对我无效,它的功能也可能对我无效。我究竟能不能被杀,就成了一个不确定事项,是么?”
“是的。”玲珑点头应道。
指尖敲敲那着实很硬的铠甲,任穹反问道:“听起来我现在很危险,你确定不是在劝我罢工?”
“您不会的。”一句话点破了虚张声势的任穹,玲珑勾起嘴角,“您已经有兴趣了不是么?”
被识破了呢,任穹收回戳碰“神”的手,他现在确实很有兴趣,虽然也有风险,但这世界什么没有风险,车祸、失火、食物中毒、携带狂犬病毒的小动物只是日常生活中的可能性,任穹就能举出很多。
面对掀开面纱一角的神秘世界,任穹接受这个风险。不过,他还有个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他的名字?”
“北斗,破军星。”
在另一个远没有那么神秘,但普通人敬而远之的地方——审讯室,门口牌子上印着这三个字。
室内,半新不新、却已经升任到副中队的刑警何无用翻开档案夹,再次看了一遍案情,本来这种审讯工作是他的弱项,奈何经常帮忙做报告的妹子请求,他也只好上了。
而请求他帮忙的陈美美,则坐在他旁边,担任副手。
‘又一个人面兽心啊’
看完简单的案情资料,再看着被拘在受讯座内的嫌疑人,大大小小亲手抓过几十人的何无用,在心里感叹一下,就开始了问话:“冯良骏!为什么要谋杀你的父母,冯有德夫妇?”
冯良骏随口就道:“钱不够花,他们不肯给。听陆伟说有种试验药可以让人神经失控,就想到了。”
态度散漫、近乎无所谓的口气,直接就交待了,没有案底还能这么滚刀肉的态度,假话?还是有恃无恐?
考虑着可能性,但何无用还不确定,接着问道:“作案具体过程呢,药还有没有剩,放在哪里?”
“他们每半个月会去体检一次,都是我爸开的车,我就把药加到他茶里。药还有剩,想给钟雅楠那个贱人下药做成意外死,一直没机会,就放在我车里。”
他还是那种态度,只是在说到钟雅楠的时候,口气明显的恶劣。
先记下来有待查证,给了陈美美一个眼神示意,将下一个问题交给她,这种交换讯问警员、交错问题的方法,更容易让嫌疑人露出破绽。
短暂的眼神会意,陈美美出声问道:“你从你父母那里拿了多少钱,怎么会不够花的?”
冯良骏目光焦点移了一下,看了眼女警,态度没什么变化。
“断断续续的拿,一个月少的十几万,多的也只有二十来万,吃冰,泡吧,赌马加上分冰和卖片的钱也不够花,看中了艺校的男生,都没钱砸下来。”
嫌疑人没出破绽,陈美美反而被惊讶到了:“等、等会儿,你是同性恋?”
何无用既来不及阻止陈美美的问题,也没能阻止冯良骏接下来的话。
“不是,只要漂亮帅气的,我都有兴趣,就像你和这个帅哥。”
“妈的!”、“卧槽!”
非常不专业的爆粗口后,何无用花了一点时间,才按下恶心和打人的冲动,顺便对女性爆粗有了新的认识,哪怕平时挺文静的一姑娘
接下来的问题都很顺利,反复的换角度问,冯良骏交待的内容都没什么逻辑冲突,剩下的唯一疑问,就是他为什么这么配合?
凭他交待出来的这些,不仅仅是谋杀亲生父母,制作、贩卖不可说视频,还有更严重的以贩养吸只要查实下去,死刑基本是没跑的,真的认命了还是另有后招?
考虑归考虑,这些都是有待调查确定的,问完了话,何无用把剩下的整理工作交给妹子,难得一次没加班,准点下班离开。
被他丢了一堆文书工作的陈美美,默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幽怨。
“我感觉受到了欺骗,突然不想买单了。”
在迟疑了两秒钟后,何无用还是坐了下来,目光越过热腾腾的火锅,在对面的男女之间来回扫视,说好的被分手很难过呢?
这么快就找了个漂亮小姐姐,早知道他就把美美也约出来了,这样一个人感觉只是坐着,就遭受了来自对面的一万点暴击伤害。
任穹假装没听到这句话,虽然他并不是很缺钱,但让壕买单也是一种乐趣,“认识一下,这是玲珑,我换了份新工作,她是我的新同事。何无用,‘超有钱’的老朋友。”
“你好,我是玲珑。”
即使换了一身更普通的裙子,玲珑还是戴着她那双薄纱手套,干净得何无用稍微犹豫,才伸手和她轻握一下,“何无用,是任穹朋友,还是个警察,要是他有什么图谋不轨的,随时联系我。”
是玩笑,也是对任穹调侃的互损回击,十多年的朋友不需要矫情,说撕就撕。
“所以雪云的事情,就这样完了?”
互怼互吹的闲聊中,话题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见面的缘由,明明很漂亮,但玲珑的存在感则越来越低,消失在对话里,成了给任穹加菜添水的自带服务生。
而关于这个问题,任穹被问倒了,单纯前女友本身,他确实是不在意。
那天晚上之所以会拉上任青一通乱喝,单纯只是因为那个蕾丝边抢了他女友,还当着他面嘲讽,偏偏他又各种角度无可奈何,总不能打女人出气,攒了一肚子怒火。
经过一通酒精洗礼,还有两天时间消化,再加上现在有个神秘新世界,还特意去纠结这件事的话,有点动力不足。
可要说彻底忘记了,他脾气修养还没那么好,囫囵着回了一句:“算是吧,我现在有新目标了。”
“懂,我懂,嘿”
何无用看了一眼任穹旁边的玲珑,她很少搭话,只是偶尔陪衬一句,却和谐融入了小到只有两个人的圈子里,让何无用想起了祖父常说的一个词:好女人。
然而他这一嘿起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也插了进来:“嘿嘿嘿,美女,呃”
一个浑身酒气的高个汉子,不请自来地闯进他们这间卡座,凑到桌前就是一个酒嗝,言语、行为、气味,恶心人三连击,“看你挺漂亮的,来陪花爷喝两杯呗!”
碰上传说中的发酒疯/流氓了?
任穹不这么认为,除了考虑这家火锅餐厅算是中等消费场所,闯进来的这个男人外表也人模人样外,还有玲珑的反应。
没有先一步拦住这个人不说,她还抓着任穹的手臂,不用话语、不用过多的表情,就把紧张和害怕表现出来了——她想做什么?
“朋友,你是喝酒走错地方了吧?”
在任穹看向玲珑的时候,何无用已经先一步出声,站出来,一手只搭上了这个陌生闯入者的肩膀,他要是有过激举动,接下来问候他的就是警用格斗术了。
自称花爷的汉子只是转过头,先看何无用的手一眼,才把目光转向他,轻蔑道:“朋友?就凭你也配叫花爷朋友,把你的脏手拿下去,不然花爷叫你这辈子都没手用!”
不止任穹看乐了,何无用都被气乐了,对着刑警放狠话威胁
这时候任穹手臂又被拉了几下,一脸紧张的玲珑悄悄做了个离开的小动作,却被“花爷”给看到了,“跟这种熊包有什么用,不如跟我喝两杯,来点最纯的蓝冰,爽”
面对那伸过来的手,玲珑“吓得”不断往任穹怀里缩。
所以说究竟想做什么?英雄救美至少也得把英雄放开吧,任穹还有空闲心思想这个问题,因为何无用已经动手了。
松手,同时抓住那只拍苍蝇一样随意抬起的手,抓住腕部的瞬间,何无用一个下拉、同时脚下一滑一勾,把人铲倒的同时,顺势反剪抓住的手臂,将略高于他的“花爷”压在地上,干净利落,就是有些欺负醉汉的嫌疑。
随着人体重重落地的声音,服务生姗姗来迟:“你们这是”
在底下的人叫嚣着放开他,花式威胁不断的杂音中,何无用头也不回地喝道:“我是警察,帮我打幺幺零!”
一场朋友聚餐,以意外闹剧结束,待到离开餐厅,任穹才出声问道:“刚才是你做的吧?”
自然是向玲珑问的,恢复常态的她坦然承认道:“是的,作为初见面的礼物,也是完成委托的一部分,而且,我们有新客人了。”
稍微想了一下,任穹才明白她说的是坐实冯良骏死刑的委托,那个“花爷”应该是冯良骏的毒品源。
至于最后那一点:“有客人就直说算了,我们回去吧。”
还是那张桌后,还是那个装扮。
习惯以后,任穹意外觉得这身燕尾服的衣服还挺不错,和这里的氛围挺搭,“我们的客人呢?”
玲珑有个分身的能力,在跟着任穹出去感受四十年后世界的同时,她也留守在店里,时刻等待着新的客人,听她说这位新客人是位有修为的道士时,兴趣上来的任穹就有点期待这位新客人了。
只是,幻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这位新客人走进来的时候,对她的卖相,任穹的感觉可以用失望透顶来概括。
原本大概是黑色的道袍,历经长年洗晒,成了灰朴朴的老旧样子,同样陈旧的那顶帽子上,任穹还看到了小孩子抓出来的手印,无论任穹怎么看,这都是一位纯朴的老大娘。
“这地方的传说,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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