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郭祖郭长老拱着手,等待着黑衣女子的回答。
只是时间流逝,黑衣女子并无反应,依旧透过帷帽,盯着云茯苓看。
郭祖自做了紫霄山长老以来,早已习惯颐指气使,何时被人如此无视。
此时怒气上头,暗道:“即使你习过几年武艺,但如此年轻,又能到什么高深境界。今日就教你学个乖,日后可别再将后背对着人!”
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暗自蓄积力道,待达到顶点时,突然一拳击出。
他虽愤怒,却还有一丝理智,为防打蛇不死,此一拳未曾留手,乃是全力出手。
炼髓高手出手,可为惊天动地,空气爆响声中,郭祖拳头前方更是出现肉眼可见的空气波纹。
地面青草被气流卷积而起,向两边散射而去,郭祖与黑衣女子之间被散逸的气劲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来。
郭祖自出拳至冲到黑衣女子后背,不过瞬息!
苏帆刚要出声提醒,那郭祖一拳已经击到黑衣女子身后。
“小心!”
黑衣女子恍若未觉,头都未回的轻轻向后一拂,恍若赶走一只苍蝇,不带一丝烟火气。
轰!
黑衣女子晶莹如玉的小手明明未曾接触到郭祖,但郭祖那打出音爆的拳头却突然凭空爆裂开来,瞬间炸成一团血雾。
郭祖惨叫一声,如同一破布玩偶,瞬间倒飞而出,砸在草地上翻滚远去,一如之前被他打飞的苏帆。
呼!
狂风呼啸!
郭祖炸开的拳头犹如一个炮弹。
气劲四散,炸的地面尘土青草四溅。只余一个大坑留在原地。
这是郭祖拳上力量被阻后外泄的余波。
然而神奇的是,黑衣女子身后一尺内的地面,却无一丝伤痕。
那四散飞溅的青草与尘土,似被无形之墙阻住,未有一丝一毫侵近。
苏帆目瞪口呆,刚才将自己与云茯苓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山羊胡,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解决了?
他看着面前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郭祖一眼的黑衣女子,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能试探的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苏帆话音才落,突然眼前一花,感觉身后忽然一空,嘭一下躺在了地上。
他急忙转身看去,只见自己身后的云茯苓和站在身前的黑衣女子已经不见了踪迹,就连将自己两人串在一起的长剑都不知去向。
“秋香,你去哪了?”苏帆声音有些发颤。
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再也没了云茯苓的身影,苏帆只觉自己的心也变得空荡荡。想要流泪,却又不想流泪。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活过来,也不知道那女人什么目的。不过看她样子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她既然把秋香带走,那说明秋香一定能活过来,要不然带一具尸体回去做什么。而且她那么厉害,秋香跟着她也安全,总比跟着我被人追杀的好。”
苏帆强忍心中因云茯苓离开而空虚的感觉,安慰自己道:“只要活着,就总有办法再次相见。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他颤巍巍的举起双手看了看,早已断折,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能不能治好。要是治不好,以后怕是要变成残废了。
他看向远处躺着的郭祖,对云茯苓的担心与思念瞬间化作熊熊怒涛,几乎要将他焚烧。
“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吊着两只断折的手臂,双眼几乎冒着火光向郭祖走去。
郭祖之前命人给苏帆上过的药颇见成效。
苏帆那么重的伤,经过一夜已大有好转,只是断折的双手没有经过治疗,还是老样子。
他到了郭祖身前,只见郭祖右臂自手肘以下皆已消失不见,地上只有点滴鲜血,那郭祖的断臂之处肌肉收缩,竟自行止住了血。
再观察其它,除衣衫破烂外竟无其他外伤。
郭祖胸口轻微起伏,竟然还未死透。
“你的生命可真是顽强啊。”苏帆咬牙切齿,抬脚就踹向郭祖喉间,要置他于死地。
嘭!嘭!嘭!
苏帆三脚连续踏出,竟然连郭祖皮肤都没有蹭破一点。
“他妈的,练武的人都这么牛逼么?”他眼睛四处搜寻,要找一个工具,无论如何要将这厮弄死,以消心头只恨。
郭祖乃炼髓武者,皮肉筋骨早已练的坚韧无比,就是寻常刀剑都难以伤他,更何况苏帆这个伤势未愈,从未习武的三等残废。
苏帆还未找到趁手工具,郭祖却已经悠悠醒转。
他此时虽不见外伤,但内伤颇重。
在那黑衣女子随手一挥间,他就知道踢到铁板。
因为那女子竟然是已经练出内气的强者。
他表面看着只是失去了半只手臂,其实当时有一丝内气冲入他体内,将他五脏六腑冲了个稀巴烂。
此时的他,正挣扎在生死的边缘。
万幸的是那女子并未将他放在心上,没有要杀他也没有不杀他,只是随手一拂,如同赶走了一只苍蝇。
要不然,那女子一掌足以将他整个人打成一团血雾,而不是现在体内只是被遗留的那一丝丝内气,将内脏搅的一团糟。
苏帆正四处扫视,忽然见郭祖睁开眼睛,心中顿时大惊。
郭祖醒来,自己怕是难逃一死!
但紧接着他心中冲起一股悍勇之气。
妈的,老子就是死,也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脾气,他抬脚就冲郭祖脸上踹去。
嘭!嘭!嘭!
“我去你大爷!我去你大爷的!”
连续不断的踩在郭祖脸上,令苏帆极其舒爽。
他本以为自己踩不到便要被郭祖打死,没想到这几脚下去,郭祖竟然毫无反应。
他心中舒爽,不管不顾,接连不断的踩踏,边踏边骂:“我让你伤她!我让你对她有非分之想!我让你逼她自杀!我让你害得她生死不知!我让你害得我找不到她!”
他说着说着,差点又掉下泪来。
可怜郭祖堂堂炼髓高手,在这崇明县甚至东武郡都是一方人物,今日却被苏帆踩在脚下践踏。
苏帆每一脚落下,虽不伤郭祖分毫,但带来的震动却使他受伤的内脏更加疼痛。
他虽怒火万丈,但此时内伤颇重,稍不注意就可能就此死去,是以强忍心中屈辱怒火,完好的左手颤颤巍巍c悄悄摸向怀中,想要摸出自己疗伤的秘药。
“等老夫用了药,稍恢复些力气,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他心中发狠。
郭祖那疗伤的秘药,乃是从一秘府中搜来的,用一粒少一粒。
说它生死人肉白骨有些夸张。但只要有一口气,就能将人救活,见效还快。
苏帆正是服了他三粒药丸,才从重伤垂死到如今的拿脚踹人。
郭祖想到这里,不由又恨的牙痒痒,苏帆现在有力气踩自己的脸,倒有一大半是自己的功劳。
“要不是那张c陈二人太过重要,怎会让你用我灵药!”
此时他左手已经摸到怀中瓷瓶,他按捺心中怒火,默默承受着不停落在脸上的大脚,悄悄握着瓷瓶,艰难抠开瓶塞,倒了一粒药丸在手上。
苏帆毕竟受伤未愈,连续踹了这么久,便有些累了。
他刚一停脚,就看到郭祖左手正伸入怀中。
“嗯?”
他微微一怔,一脚就将郭祖左手踢了出来。
郭祖内伤极重,手上刚聚起的一点力气被苏帆踢散,再也握不住手中药丸,随着甩出的胳膊骨碌碌滚在了地上。
苏帆一眼就认出了那褐色的药丸,瞬间就明白郭祖为何踹不还手。
这是伤重动不了啊!
他嘿嘿一笑,说道:“哎呦喂,这是怎么回事?你拿药是要治伤么?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我的错。可惜我这手断了不方便,不能喂你吃药。你自己拿吧,这受伤可不能耽搁喽。”
郭祖死死的盯着他,明知道苏帆在戏弄自己,但为了活命,却还是颤颤巍巍去拿那掉在地上的药丸。
眼看着他的左手就要摸到药丸,苏帆瞬间一脚踢出,将他左手踢了回去。
嘿嘿笑道:“哎呀,对不住,脚滑了。”
郭祖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苏帆一脚踩在他脸上,左右摩擦,又低下头盯着他:“怎么?不服气?不服气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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