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那男人孤光韶秀,唇色如樱,眉眼间俱是魅人的风情。尤其是那一抹微仰的精致如玉的下颌,流媚生香,让人怦然心动。
果然绝色,江映棠咽了一下唾沫,上次师父送了一个彩蛋给她,今晚又送一个美男,果然世上只有师父好,可是她不知道她徒弟哪有什么心思享用美色。
“不要。”她摇了摇头,拒绝。
“要!”女子嘿嘿乐着,从地上抓了一个包袱过来,抖开便是一件精致湘绣的女子嫁衣。
“成亲……”她双目放着光,在江映棠身上比划。
什么,成亲,怪不得这山洞整得和洞房一样?可是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个山洞内,大半夜的,呃,师父,你今晚玩得有些大了。
“师父,大半夜的求你别折磨我了好不好,你徒弟本来就心情不好……”江映棠已经吓得酒醒了大半,可怜兮兮求饶。
女子生气了 ,哼了一声,抓起嫁衣就给她套了上去。江映棠挣脱不了只得就范。
“好看!”女子拍着手欣赏起来。江映棠一脸黑。
哼着不知名的歌,女子开始焚红烛插香,准备让他们拜天地。
江映棠一看这架势是来真的,急忙就溜。哪知才到洞口,就被提溜回来了,毫不客气地封了她的穴道。江映棠叫苦不迭。
一切准备就绪后,女子很是满意。一缕劲风击向红衣美男眉心,那男子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这一霎,那容光如明月自碧海尽头缓缓升起,刹那间满室神光艳漾,惊得江映棠晕了一晕。
“你……”男子一眸深凝,却是梦中的容颜,刹那间恍惚,身不知何处。
熟悉的眸光从纷乱的意识里,如渡天堑瞬间直透心灵最深处,江映棠浑身一颤,“夜……”
纵身躯万千各异,但那一抹眸光却永刻心上,今生难忘。
“我是凤烛心,不是夜。”下一秒夜迷离的眸光已成冰冷的霜华,冷冷道。
“呵呵……”江映棠心痛如殇,低低嘶笑,“原来你长得是这个样子的,真美……”
“你带我来这要做什么?”凤烛心冷哼道。
“夜,你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与我说话……”江映棠伤心道。
“我说过,我不是夜,那个叫夜的灵魄已经魂飞魄散了,我现在是凤烛心,南岚的王子,东离未来的王夫!”凤烛心字字诛心,刀刀无情。
虽然知道这个事实,但从凤烛心口中残忍说出,江映棠心内大恸,“夜,你非要这样无情吗?难道连朋友都不是了吗?”
“成亲,拜天地——”疯女人跳过来,一手按一个,嬉笑着对着红烛强按他们的头。
“这女人疯了,江映棠你也疯了吗?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你一手安排的!”凤烛心惊怒着挣扎,身子被绑丝毫动弹不得。
“夜,在你心里,我便是这样的人吗?”江映棠酸涩道。
“那你是怎样的人?一身嫁衣,掳我前来,插香焚烛,拜天参地,你别告诉我你是被逼的……”
“啰嗦!”疯女人很是不耐烦,朝他腹部就是一拳。
这一拳力量不小,凤烛心却是眉心都没皱一下,“你应该杀了我!”
“师父,你别打他!”江映棠叫道。
“师父?果然!”凤烛心一阵鄙夷的笑。
“师父,我不愿意,求你放了他吧!”江映棠大声哀求。
“哼!”疯女人哪里肯,将二人当做牵线木偶,随着她口中的宣唱,强迫他们行礼,“一拜天地,嘻嘻……二拜高堂……哈哈……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将二人扔在一套床褥上,疯女人从身边摸出两粒药丸,强塞入二人口中咽下,然后手舞足蹈拍手道:“洞房,洞房,嘿嘿……”
“师父你给我们吃的什么?”江映棠只觉一脑门异香,暗叫不好。
“生娃娃……嘿嘿,给我玩……”疯女人拍着自己肚皮哈哈笑着。
“真的是那种药?你……”江映棠又气又急,大声喘息着咳嗽起来。
“睡……睡……”疯女人挑动着眉毛做了一个睡觉姿势,一拍她解穴。江映棠立即跳起要逃。疯女人一掌将她击倒在凤烛心身上,飞速用巨石封了山洞口,再也没有了声息。
“师父,你别走,师父——咳咳……”江映棠咳得喘不过气来。
“你如此重伤倒也未死,真是奇迹!”凤烛心讥诮道。
江映棠缓缓坐起身子,死死盯着那张陌生的漂亮的脸孔,一字一字道:“所以你怕不死,还派刺客来杀我?”
“不错。”
江映棠身子一晃,几乎难以置信,血色离了脸孔,“夜,为什么?”
凤烛心用力别过头去,“你的死是我送给未来妻子的礼物,她一向恨你入骨,这么说,你信了吗?”
“好,好,好……”江映棠抖颤着连说三个好字,“凤烛心,”她连名带姓叫他,“你可知我江映棠的个性?”
“何意?”
“有恩必报,有仇……一样要报!”
“你想杀我?”凤烛心冷笑道。
“不,我只要你向我兑现从前一个承诺?”
“承诺?我何曾对你许下过承诺?”凤烛心冷冷道。
“有,当日我帮你从凤顼旸船上逃走时曾问过你你会如何报答我,你说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凤烛心喃喃说了一句,回想当日,他与她初识,海上明月下,他戏谑逗笑她,说道以身相许,此情此景历历在目。他不禁心旌摇曳,柔软如春水。
但随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色已是凌厉霜刃,“江映棠,你痴心妄想!一个卑贱的山贼,还非完璧,你若敢碰我一下,我让你生不如死!”
凤烛心骂得极尽侮辱,字字如刀插进江映棠心脏。
“这么嫌我脏吗?呵呵……”江映棠昂然大笑,“姐姐今日就要睡你,你有本事咬舌自尽向你那未婚妻子以表忠诚清白啊!”
说到此间,她面色潮红,气息已经开始紊乱,春、药发作了。
缓缓开始靠近,江映棠气吐幽兰,抚上他的脸颊。
“你……别碰我……”凤烛心心内惶急,这丫头身上有股混不吝的劲,她如此说便是她真想做的,何况春、药已有反应了。
“夜,你真美,我睡了你是不是可以对得起我心里的那份伤痛了……嗯……”江映棠呢喃着,浑身的火开始烧起,放纵一回吧,就当恩断义绝的纪念,然后再不相见。当身入黄土时,记得当时曾经那般放肆地爱过,那便了无遗憾了。
鲜艳如火的红唇已在眼前,魅、惑,柔软,让人以死沉溺于此。凤烛心一霎时有一种要不管不顾地放纵,这是他想了无数次,描摹了无数次的痴想,可如今近在咫尺,可以任他采撷,他却碰不得,也不能碰。
“不要……”他徒劳地挣扎,声音魂断而悲凉。
唇与唇相贴,那份冰凉而柔软的触觉,那般奇特酥麻,让江映棠身子颤栗,神魂相授。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一个男人,吻得青涩而笨拙,毫无技巧。
“滚!”这是他渴望已久的吻,但是却该死的没有一点感觉,凤烛心从喉咙勉里强挤出这个字,心殇如死,用肩膀狠狠撞开了她。
然而江映棠又如蛇般缠了上来,喘息深重,吻得越发痴迷热烈。
凤烛心身如炼狱,喑哑地叫了一声,用力将膝盖顶开她,在地上爬行。他今晚无论如何要离开这里,那残忍真相一旦揭开,他所有的尊严与自信,都将践踏在尘埃里,纵然万死也不能减轻半分。
“夜,不要拒绝……给我吧……”江映棠从身后用力抱住他,迷乱地去扯他的衣衫。
凤烛心胸口大开,春色无边,雪色如玉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那是一种诱人犯罪的邀引。
江映棠被浴火烧昏了头脑,娇喘着呻吟着,身子在他身上摩擦,贪婪地汲取着他冰玉的肌肤带来的那一份清凉。听到那蚀骨入髓的声音,凤烛心灵魂在颤栗,身子一下就软了下来。
江映棠跨坐上来,感受他窄致柔韧的腰肢那惊人的弧度,手无师自通地顺着腰肢下腹来到他两腿之间。
凤烛心大惊失色,猛地坐起,然而已经晚了,江映棠的手已一把探到了那里!轰地一声,凤烛心只觉脑中一根弦突然绷断,整个人颓然如泥般委顿下去。真相就此血淋淋地逼现,这一瞬,凤烛心神魂俱灭。
“你……”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何况对方也吃了助情之药不可能没有感觉!江映棠一下清醒,目光霍然直对上他的双眸,看到他眸中的恨不得立死的难堪与绝望,她瞬间明白。
“原来你……”
“滚!”凤烛心惊天动地一声叫,猛地将她掀翻下去,然后他发疯般撞向巨石。
江映棠大惊急忙从身后死死抱住他,“原来是这样……”
“是,你现在知道了,我不仅是个废人,还是一具没有知觉的行尸走肉!呵呵……”凤烛心悲鸣着,和着血泪嘶笑。最最屈辱的无能被喜欢的女人知道了,他高傲自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无情扯掉,他无地自容,他万箭攒心,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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