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刘中安出去如此长时间,恐怕有鬼,他心中不安越发强甚,于是催促道,“关大人,时候不早了,我看还是先走?”
“灵种通灵,仿若人之生命,早一刻时间救治和晚一刻大不相同。”这话他也不知道对不对,就是胡诌,反正要尽早远离此地。
关兴本想在逗留一刻,听到秦梁话语后,再也坐不住,关系以后还可以维持,何况今天已经做到了实质性一步,也不在乎一时半会了。
此阶段还是灵树重要。
于是他就站起来告退,张克英也不挽留,天色已晚,对方还有事,来日方长嘛。
他淡淡走到门口,心中忽然警觉起来道,“老刘何故?”刘中安如此长时间不出现,难道不奇怪?
张克英摆手,“老刘有事马上就过来。”
关兴不好在说什么,点头带着秦梁就出去了,刘中安树大根深,跟老张家有千丝万缕关系,不是他可比的。
说多了恐引起张公子不满。
门外夜色依旧阑珊,昏暗灯光朦胧,欲罢还羞,关兴心中一紧,看看四周疑心更重了,旷大监管竟然无有一人。
“快走!”不管有没有事,他谨慎心里都不想在多呆一刻。
秦梁哪敢停留,牢牢追随关兴脚步没几下他们就登上了早已在外边等候的一辆精致马车。
这时关兴才暗暗松口气,此车他花重金打造,内含千秋,就算敌人强攻,一时半会也破不了。
“老张走吧!”关兴做好,心想事越大越胆小,在张家地盘上能有何事?
他吩咐车夫老张赶车。
老张身材瘦弱,别看他是个车夫,但实则老爷暗中最强轰手,若不然大晚上关兴也不会带着一人出门。
做他们这行经常走夜路,必须要谨慎,而老张忠心耿耿,甘愿化成车夫掩护。
老张浑身内敛,一双金光眼,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他暗暗戒备,今晚上四下杀机弥漫,肃杀厚重不是平常之夜。
他暗暗开动马车机关,豁然全车似有一种烟波之气浩荡。
“老爷坐好了,我也加速了。”
老张浑厚话语传来,起初关兴并不在意,可当马车如离弦之箭飞奔时,他瞬间凝重。
老张警觉必然发现了什么。
看到马车迅速远离,秦梁才暗暗松口气。
他暗想张公子身边都是什么人啊,还不如下面人机警。
看到仿似放松不少,关兴疑惑道,“山猫公子今晚有事?”
秦梁道,“不太清楚,早先我见到刘中安发现异动,劝公子速速远离,但他不听。”
“我恐他自有决断吧。”
关兴凝重,差点闯到枪口上了,他心想公子高傲独沉,不按常理出牌,霸道锋芒毕露,或许跟老刘隐隐有些交手也说不定。
老刘外柔内刚实则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两强相遇必有间隙。
而且他还听说最近张家内部极为动荡,或许与此事有关。
他想幸亏走的早,不然恐受到牵连,他底蕴还浅,经不起折腾。
想到张公子对自己不友善,秦梁心中非常不满,这是对渺小的一种蔑视,他决心要给此人找点麻烦。
他道:“我观老爷想攀附张公子,借此时好意相劝。”
“他羽翼不封,妄想吞狼驱虎,这是自大,他高傲冷漠,却有聚众之心,这是狂妄。他见机行事,还瞻前顾后不听劝言,这就是目空一切。”
“如此自大,冷漠,孤寂,目空一切之辈,绝非上人,大人还是早作决断,不可盲误自身。”
“什么!”关兴震惊,名满天下功勋显赫,丰神玉宇的张克英公子竟然被说的如此不堪。
他细细打量秦梁两下道,“你是何人,不外乎公子贤人,岂能如此诬陷名主?”
他似有不满,但更多却是质问还有解惑,在他看来山猫就是公子一奴仆,不好生感恩戴德岂能,目无尊长没大没小,狼心狗肺?
秦梁淡淡一笑,对于关兴话语并不回答,他故作高深道,“我从未有心加入,只是率先委身考察一二,此时就是我跟他分别之日。”
他说的煞有介事,让关兴分不清真假,更为主要是,关兴也看不明白秦梁这个人,不知他到底是真才实干还是夸夸其谈。
不过能够说出这种话语,就应当引起重视,何况对方还是种植师。
他一时拿不定注意,也不想空信别人言语,只能压下心中烦躁,打算以后慢慢观察。
秦梁暗暗高兴,他刚才纯粹就是装,胡乱通咬一顿,目的很明显,不想让张克英好过。
这当然不是他小肚鸡肠嫉妒,事实上残酷社会就是如此,一次不满感官已经差了,何况张克英也不是一般人,他是高傲的人,下次有机会必然会给他找麻烦。
关兴也开始沉思,张克英连最亲近人也不能做到心悦诚服,至少还有些问题,当然现在还没依靠,他忽然有点庆幸起来。
对于山猫,他也不能过多评价,人各有志。
同一时间,出去多时的刘中安终于返回,此时他担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五杯香茶,清香袭人,还没进门就让整个房间香风滚滚。
“张公子罪过喽,佣人都没一个,老朽多少年没做生疏了,再加上笨手笨脚,忙活好长时间才泡好,让你们久等了。”
“都尝尝,这茶可是老朽轻易不公开的,要不是张公子今天大驾,别人恐怕也没机会。”
张克英欣喜,刘中安几句话就解释清楚了疑虑,并且如此热情给面子,这就是对他的看重。
“好,那我就尝尝刘老的茶。”张克英哈哈笑道,他担起一杯茶,放到鼻间又轻轻闻闻,神色似乎极为陶醉。
王天道和李雄二人也在刘中安招待下,慢慢端了起来,不过他们没有立即喝掉,当看到他也慢慢端起来细细回味品尝时,二人才点上了一点。
喝着喝着,刘中安仿佛想起什么忽然问道,“还有位小兄弟呢?”
他手指着茶,那意思很明显,让他一起。
张克英笑道,“刘老太客气了,山猫就一下人哪能得此厚爱,他晚上有事,先回去了。”
张克英话到嘴边,又吞咽了下去,他看出刘中安并不认识山猫,这一刻心中猛然一动,山猫狡猾上不得台面,如果威胁利用,或许能成为一颗打入工地的暗钉。
出现一些状况可以及时汇报。
刘中安似笑非笑反驳,“张公子这话,老朽可不认同,没有下边兄弟为咱们出生入死,能有今天荣华富贵?”
“有时候,大家并不差什么,只是我们先走了一步而已!”
张克英一愣,没想到刘老对一般人也充满了感激,听他语气并不是作作,却是有感而发心怀敬畏。
他的思想中,似乎就缺少这种仁慈,认为受用就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而已。
“刘老仁慈啊!”张克英感慨。
刘中安道,“过奖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天下,老朽思想也许跟不上喽。”他淡淡自嘲,随后轻轻吹吹茶水,慢慢喝了一口。
张克英本想问得话,到了嘴边又压了下去,此时刘老性质有些不高,他也没说话,也细细品了一口。
心道果然是好茶,芳香持久回味无穷,似乎一口香茶入口,整个灵魂都得到了升华蒸腾。
刘中安放下茶杯,“刚才那位小兄弟眼生的很,不知家在何处?”
王天道端着茶的手轰然颤抖了一丝,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过去,他慢慢放下茶杯,暗暗运功检查身上一丝一片,并且压下心中惊涛骇浪。
他微眯的眼神,开始隐隐跳动,显示心中越发着急神色。
他没有马上打断公子,任由两人又交谈数分之后,他忽然开口道,“公子,王公子约的时间快到了,我等需要前往日月楼了。”
说完他轻轻走到张克英身旁,示意他请架。
张克英心中猛然警觉,今晚根本没有什么日月楼。
他内心大潮大涌,竟开始了丝丝颤抖,不过不愧为风神如玉公子,心神强大不是一般人可比。
他哈哈大笑道,“看我这记性,差点忘记!”
“刘老本想喝两杯,只能下回了。”
“公子事要紧。”
“等有空了老朽随时恭候。”
于是几人起来摆手告辞,眨眼明亮客厅内空无一人,只有幽远茶香袅袅飘荡。
某一时刻,刘中安忽然开口,“不愧为王天道,可惜,依旧摆脱不了命运。”
他想不明白,哪点露出了破绽,末了也只能归结于对那山猫太过上心了吧。
他是什么人,王天道岂能不知,平淡之下覆盖的是滔天残忍,一直追问一小角色,反而着像了。
事实上也没办法,山猫忽然消失打断了他心神,本意全军覆没,现恐山猫泄露张克英今晚前来之事。
那时他就逃脱不了干系。
追问山猫,也是同道追杀。
他转头,毫无色彩看了茶杯一眼,那是王天道留下,一杯独剩半杯亦。
“任你机警,也难逃我的五指山!”
默然杀机冲天而起,血煞呼啸天下。
刘中安抓过手中传讯符,心头一动,那一方立刻风起云涌大江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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