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血色牡丹 > 第 29 章
    扇着自己的耳光。

    底下其它人jiāo头接耳窃窃私语。

    “《牡丹亭》就不能在园子里再演。”

    “看吧,终于发生了!”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你们说,下一个会轮到谁?”

    “你!你?你!还是你?”

    “吉祥戏院里的,一个都不会少的!不会少的!”

    …………

    “你们在说什么?”廖老板喝叱着那些jiāo头接耳的人。“有什么话?不能正正当当的说!吉祥戏院风雨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一件小小的意外,难道就吓住了吗?在我廖涣之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怕字。”

    陈霖海突然感觉有人在拉他,一回头原来是赵大树,赵大树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跟着赵大树悄悄的走出吉祥戏院。

    陈霖海说:“你消息怎么那么灵通?”

    赵大树神秘的笑了笑,说:“不会这么巧是场意外吧?”

    陈霖海笑了笑点了点赵大树:“猎狗就是猎狗!有没有腥味一闻就知道。”

    赵大树横了他一眼说:“别卖官子了。”

    陈霖海说:“灯笼已经给烧毁了,不过我刚才和廖老板一起看了吊灯笼的另一端!”他指了指上,赵大树点了点头,陈霖海接着说:“绳头有被割的痕迹。”

    “预谋的!”赵大树说,陈霖海点了点头,“他的目标是秦罗衣!”赵大树接着说。

    陈霖海的脸色变的凝重起来,“为什么?”

    “这件事情和明湖春血案有关吗?”赵大树自言自语的说。

    “这次失手,是不是还有下一次?”陈霖海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赵大树。赵大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陈霖海。

    廖老板和主要的几个演员在后台,秦罗衣说:“春香的戏谁来替?”

    廖老板说:“只剩下四天,有谁能上呢?”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人说:“要不这戏就甭演了!”廖老板腾的站起来:“演,一定得演,收了客主的定金,不管发生什么都得演,这是吉祥戏院的声誉。”

    大家一阵沉默,突然李长江说:“谭老板!”廖老板抬头看着李长江,李长江说:“白老板唱红北京城的那出《游园惊梦》就是他扮的春香。”

    廖老板也记起来了,当年如果不是白书玉唱杜丽娘,下一个候选人就是谭仙菱。他点了点头:“对,是他!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谭老板还愿不愿意?”

    秦罗衣起身拱手对廖老板说:“我去请吧!”

    谭府

    秦罗衣和廖涣之连夜来到谭府。谭府是个老宅子,还是老谭老板留下的。府院并不大,以谭仙菱的名望,应该拥有一个比这更大的宅院。宅子里的人丁不多,老谭老板十年前去世了,也就是白书玉刚走的三个月后,老疾复发而逝的。有人说是因为爱徒英年早逝,白发人送黑发人才引起老疾复发的。谭仙菱有一姐,嫁于他乡,家中就是他和他夫人。因为谭仙菱常年在外演出,和夫人聚少离多,膝下未育子女。谭仙菱和老谭老板又是节俭之人,所以谭府的下人也不多。

    因为和客主预定演出的时间临近,秦罗衣和廖老板也没顾忌深夜就来造访。已经睡下的谭仙菱连忙起身,让管家先招待秦罗衣和廖老板他们,自己更衣。

    秦罗衣和廖老板喝着茶,各自在心里韵量着该如何请谭仙菱。

    谭仙菱一进大厅就说:“让二位久等了。”

    秦罗衣和廖老板双双站起拱手说:“深夜打搅了。”

    谭仙菱摆了摆手说:“你我又不是外人,不打搅。”

    秦罗衣毕恭毕敬的上前说:“谭老板!”

    谭仙菱看见秦罗衣这般的郑重其事,连忙起身:“秦老板,您这是?”

    廖老板也起身,跟谭仙菱如此这般的把吉祥戏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惊的谭仙菱目瞪口呆,许久才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秦罗衣说:“四天后,就得演出了,春香的戏?”还没等秦罗衣说完,谭仙菱说:“你们是想让我演春香?”

    秦罗衣和廖老板点了点头。

    谭仙菱说:“我和书玉搭过这戏,不过已经是十几年前了。”谭仙菱看了看秦罗衣恳求的眼神,点了点头说:“好吧,春香我来演!”

    秦罗衣连忙拱手递上热茶,谭仙菱接过喝了一口,廖老板终于松了口气。

    谭仙菱把秦罗衣和廖老板送到门口,银奴驾的马车正在外面等候。告别了谭仙菱,廖老板上了马车,秦罗衣跟着银奴坐在驾驶座上。

    今夜无风,马车的马蹄敲打着青石路,清脆的列过寂静的街道。

    第八章 对弈

    芙蓉阁

    赵大树暗中派人盯着吉祥戏院,自己换了身便装再次来到芙蓉阁。因为他从原翠云楼的老鸨口中,知道了一人。今天他是来会这人来的。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明湖春血案的一个光点。

    用上了师父教给他的易容化妆术,他让自己成了一个南方精明商人,说着一口的南方话,完全掩盖了他北方人的特征。他坐在青纱幔帐的暖阁中,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因为他知道在那珠帘后的屏风内,有一双眼睛正在观察着他。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中,身着粉色衣衫的女子仿佛凌波而来,犹如初晨雾霭荷塘中绽放的水芙蓉。在赵大树26年的人生中,也见过不少美丽的女子,而今日见到的此女子,仿佛有慑人的魅力,浅笑中让你忘记自己身处何方?

    一曲优美的音律从葱葱玉指间滑落出来,“不信长相忆,”美人一边扶琴一边清幽诵读,“抬头问取天。”曲调亲切而不媚俗,平和而不乏高贵。“风吹荷叶动,”音符滑落的越来越快,仿佛一阵清风列过湖面,清扰了湖中的凌波仙子,“无夜不摇莲。”

    赵大树完全沉静在这曼妙的旋律中,自己曾经听过锁呐吹奏的此曲,那是师父家乡名曲,师父每逢思乡的时候,都会吹奏此曲,今日听到古筝演奏的此曲,更是曼妙无比。

    “先生,可喜欢此曲!”赵大树听到美人问他,他点了点头说:“姑娘怎知我是潮州人?”美人笑而不答,赵大树心中暗说:“好险,幸好自己装扮的是潮州人,听了这么多年师父的潮州音,今天自己才能学的这么像。”赵大树并没有忘记自己今日来这的目的,他喝了口茶,说:“姑娘让我想起一人!”

    美人浅笑,莲步上前,在赵大树的对面坐着,拂袖给赵大树斟茶。赵大树说:“让我想起十年前第一次来京城。”

    “十年前先生必定气吞山河!”

    赵大树拍着手说:“没错,满篇都是豪言壮语,仿佛天下老夫子第一!”美人已经把一个桔子拨成了莲花状,递给赵大树,赵大树接过继续说:“我认识了两个人。”赵大树吃了一瓣桔子,“一个好兄弟,一个红颜知己!”

    “想必是一个让人心动的故事!”

    赵大树面色沉静,在韵量着这故事该怎么讲,那可是他想了很久的故事,说:“先得从一女子说起。”

    “红颜知己?”美人给赵大树的酒杯添上酒,又夹了些菜在他的盘中。

    赵大树点了点头说:“嗯,和碧姑娘一样色艺双全的佳人。记得那时多少豪客为了一睹她曼妙舞姿,可是一掷千金啊!”赵大树一边讲着一边观察着印碧儿的表情,“也因此结识了一个好兄弟。”印碧儿依旧浅笑着,赵大树继续说:“故事很老套,起初我和我的那位兄弟为争一口气势,在翠云楼花去了我们俩身上所有的积蓄,也没能见到云姑娘一面,穷得最后我们俩只能共吃一碗面了,可没想到,落魄的我们却和云姑娘结下了缘,你说这世间是不是很有趣.正因为如此,才觉得云姑娘的不同之处。”赵大树喝了口酒,“可惜啊!”他叹息着。

    “可惜什么?”印碧儿敬了赵大树一杯。

    “可惜,我没生得我那好兄弟那样的好模样!”赵大树说。又喝了一杯,幸好自己跟着陈霖海这个酒罐子混,酒量也不赖,他佯装着有些微醉,眼神迷离的看着印碧儿说:“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巧模样的人儿?”

    印碧儿不语,在她的眼神中,赵大树好像看到些什么,不过只是一闪而过。

    “他们俩好上了!”赵大树醉微微的说。“那是他俩的姻缘!谁都chā不进去的姻缘!”

    印碧儿若有所思的站了起来,眼神有些迷茫。

    赵大树噌的站起来,拽着印碧儿说:“可我也爱她!爱得绝对不比他少!”

    印碧儿眼睛开始微红,喃喃的说:“我也爱他……爱得绝对不比她少……不比她少!”

    赵大树要到了他的结果,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小李也该进来了,他借势醉倒在桌上。不一会儿,就听到屋外的吵杂声:“我们东家在里面,我出门前答应我们家少nǎinǎi,我们东家不能在这儿过夜!不能!”

    印碧儿擦了擦眼泪,调整了一下情绪冲外面说:“让他进来吧!”

    小李一进来就嚷嚷:“东家,东家,您怎么醉成这样了?少nǎinǎi知道了,非扒了小的三层皮不成!”说着背起赵大树往外走。赵大树还满口醉话:“扒皮……谁敢扒我的皮……我把他的皮……先给扒了……谁扒……谁扒?”

    出了芙蓉阁,进入马车,等马车驶出一段距离,赵大树坐了起来,扯下了自己的假胡子。满意的笑了笑,看来摸出了一条线了。

    第九章 消失

    离全本《牡丹亭》的演出还有最后三天了,大家都在做最后一次彩排。演出那天想必又会汇聚全京城的名流。秦罗衣有些累了,他喝了一口茶,茶壶里的茶都喝没了,银奴接过,对他说:“我重新再泡一壶。”秦罗衣依在椅子上点了点头,银奴转身出了化妆间。

    秦罗衣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了一片竹林,那是他思念的竹海。初晨的阳光照shè在竹叶上的露珠,折shè出滢滢的光亮。在滢滢光亮中他看到了一个身影,他起身追了上去,跟随这那个身影,穿梭在竹海中……

    银奴端着泡好的茶回到秦罗衣的化妆间,化妆间空无一人,银奴四处寻找着,正好廖老板进来,看见惊慌的银奴,问:“怎么了?”银奴比划着,廖老板伸出自己的手掌,银奴在他手中写着:“罗衣不见了!”

    “不见了!”廖老板叫道,“不会的,可能是出去了吧!我们再仔细的找找,现在是晚上,他不会走多远,应该就在戏院里,我们分头找。”为了避免出现骚动,廖老板没有声张,只是叫了几个亲信帮着寻找。

    几乎找遍了吉祥戏院,依旧没有找到秦罗衣,问过门房,有没有看见有人出入吉祥戏院,门房说没有。银奴的眼前闪烁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转身离去。

    天亮了,廖府别院也没有,秦罗衣到底去哪了?廖老板在屋中来回的跺着步,他也想起了自从明湖春的那件血案开始,“白书玉”就萦绕着吉祥戏院,是谁?到底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赵大树敲了敲门,廖老板说了声:“进来!”廖老板一看是赵大树,连忙上前。“得请赵大队长帮忙了?”赵大树说:“秦罗衣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廖老板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却都一一告诉了赵大树,领着赵大树来到秦罗衣的化妆间。

    赵大树仔细的检查着化妆间,化妆间是个密封的房间,房间里除了挂着的戏服和两个装戏服的箱子,一个化妆台和几把椅子,其它什么都没有。如果要藏人,最好的应该是那两个大箱子。赵大树打开那两个大箱子,里面都是戏服和一些行头。

    “当时,还有谁在场?”赵大树问。

    “银奴!”廖老板这才想起怎么没见银奴。赵大树疑惑,廖老板马上解释:“不会是银奴,秦罗衣不见他是最着急的人,他是秦罗衣的跟包,两个人就像一个人一样。”

    赵大树眨了眨眼睛继续问道:“秦罗衣失踪还有谁知道?”

    “还有我身边的几个亲信。”

    “那戏院里其它的人呢?”

    廖老板摇了摇头说:“没有声张,前两天刚发生了灯笼事件,我怕引起恐慌。”

    “那他们呢?”赵大树问。

    “都各自回去休息了!后天就是全本《牡丹亭》的演出了,这两天他们得好好休息。”

    “回去了!”赵大树说,“门房在哪儿?”

    廖老板引着赵大树来到门房。赵大树问门房:“戏院的角儿们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门房回答:“亥时!”

    赵大树看了看自己的怀表:“晚上9点到11点!有没有看到秦老板?”门房摇了摇头,赵大树想起了秦罗衣的失踪时间对廖老板问道:“秦老板失踪的时间?”

    廖老板想了想:“戊时,晚上7点左右!”

    赵大树又问门房:“昨天有几位角儿是有马车来接的?”

    门房挟指算了算:“有四五辆!”

    赵大树又问:“是哪几位角儿?”

    门房回答:“谭老板、杨老板、张老板、黎老板、还有李老板他们一帮人!”

    廖老板在赵大树的耳边一一说明了这几位老板。赵大树点了点头问:“马车是停在哪儿?”

    廖老板领着赵大树来到后院,说:“都停在这儿!”

    赵大树喃喃的说:“人藏在马车里,带出吉祥戏院神不知鬼不觉!”

    “你怀疑是戏院的人?”廖老板说。

    赵大树神秘的笑了笑:“廖老板您不是也这么想吗?”廖老板看着赵大树不语,赵大树接着说:“灯笼事件,您心里不也有数吗?”

    “这个人是谁?”这个问题在赵大树和廖老板的心中同时提出。

    段公馆

    在晨光中,段公馆的人在渐渐苏醒。在一隐蔽处,有一个双眼睛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目不转盯的注视着这阁楼里的一却。

    阁楼里的人,一夜未眠,修整着阁楼里的植物;清理着鱼池;对着棋盘上的棋沉思,时而一人;时而如两人,多出来的那个人,在他的心中。茶炉上煮着茶,那熟悉的香味弥漫在阁楼的每个角落,也渗出了阁楼外,飘进了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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