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进入的途径,更不会留在寺中迟迟不肯离去。
不过现在看我们发现的情况,没有三个人是无法打开这神秘机关的,那么这女子只身一人前来本身岂不就是个错误?小日本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吗?
不对。我感到有一丝凉意袭来,小日本不会这样鲁莽,这里是中国,不是日本。我们可以派小叔自己潜入深山一探究竟,因为如果必要能够迅速增援,但日本人可不是如此,他们在国内的策应本就寥寥无几,加上形势对他们十分不利,活动起来更是困难,绝不会冒险派一个女子前来探查即便不是因为这佛像的局限,仅从事情的重要程度来说,也绝不至于让这女人自己孤身前来。
娘的,这女人有同伙!
想到这点,我一下子就放开手里的佛身,几步来到吴宏面前,把想法一一向他说清楚,语气因为急促都有些气喘。
吴宏一直细细地听着,不发一言。等到我说完了,他才沉吟一下,补充说:“这个我之前已经想到了。所以我在罗耀宗家总是睡不踏实,晚上一直保持着警惕。对方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我担心他们偷袭我。不过奇怪的就在这里,自我们调查开始之后,始终没有碰到什么人为的障碍,你想想看,我们遇到的,都是些解释不透的奇诡怪事。不过从来没发现人为的痕迹,也就是说,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一路上没有敌人要置我们于死地,连伤害我们的动作都没发生。这不是很奇怪吗?你刚才分析得很对,不出意料的话,那女人只是个前站,还有其他敌人。不过我们一直顺风顺水,几次发现重大线索时都没有人破坏,所以这非常反常。”
“我觉得”吴宏顿了顿说:“现在看来只有一种解释能说通这个问题。”
吴宏加重了语气,说:“他们碰上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可能自己都无法脱身!”有道理。我听了深以为然,如果是这样,那必然碰上的是十分凶险的情形条件反shè地,我想到了夜里碰上的神秘怪物,心下抖了抖:难怪,看来日本人也遇到了那些东西,说不定已经命丧于此了。
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那个和尚!我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路遇的那个莫名消失的和尚会不会和这有关系?之前老僧曾经告诉过我和吴宏,他从来没有见过其他的什么和尚,也就是说,老僧和路遇的僧人是不认识的,那荒山野岭间这个奇怪的和尚是什么来头?
难道,他也是日本人?
我马上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和吴宏说了,他点点头,轻轻回答:“我也有这种猜测。不过那人消失得太神秘了,这让我有点担心。我们看上去和尚是昏迷不醒了,你我都知道,他失踪的情形太过诡异,我总是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跟踪在我们周围,这也是刚才我跟你说的古怪之处。那男子是不是日本人倒是次要,我最担心的,是他怎样不见的?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辅助他?与他是一路的还是另有目的?”
吴宏抛出这些问题让我应接不暇,不过倒是句句在理。仔细想来,那和尚僵硬冰冷,已然是个将死之身,这样神秘地消失定然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如果是有同伙协助,似乎也说不过去,条件上不允许啊!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半夜的车厢中把和尚掳走的呢?
沈逸之看我们在窃窃私语,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吴宏简略的把我们的猜测说了一遍,沈逸之点头道:“有道理。我的意见,你们路上遇到的和尚是不是来策应寺庙中的女人还很难讲,我们假设这女子是日本人,和尚也是。那么问题就出来了也许女子yīn差阳错找到了寺庙,初步达到了目的,她必然急于通知自己的同伙,她做到了,按照我们的猜测,她用了某种办法把地图专递了出去。那么她用了什么办法呢?”沈逸之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我问过老哥了,她在寺中没有机会出去。因为老哥哥思女心切,总是喜欢和她絮叨些往事。这无意中的举动反而控制了她的行动,让她腾不出时间来传递情报。人没有出寺,藏有情报的地图却到了这个濒死的和尚手中,她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吴宏补充说:“真的有两块一模一样的地图?”我注意到他说话的口音并不肯定,反而有些迟疑,似乎有什么顾虑。
沈逸之微微摆手说:“不太可能。根据你我的经验,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不会有两块,另外,退一步讲,如果有两块地图,和尚和女子又是同伙,那问题简单了,直接按照地图一起来寺不就行了?何苦这样一前一后?两人同来还好照应,即便只是女子一人入寺,至少能有所监控。必要的时候还能进寺协助,岂不更好?”
“我觉得”沈逸之突然把头转了过去,望着外面雄健的峰峦,慢慢说:“他们要么不是一路。要么中间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情况紧急,造成了两人的分离,在这丛林茂密的群山中失散了!”沈逸之说完,慢慢做到旁边的椅子上,闭目歇息起来。过了片刻,他猛地睁开双眼,仿佛重又振奋了精神,起身一步步走到中间一尊佛像旁边,对我们说:“我们再试试。不要等刘忠国了,之前我们有过计划,他们今天不会回来了。你们也都发现了,佛像刚才已经转动开来,说不定后面的工作比较好做,尽快将真相弄清楚,我们也好早做决断。”他往寺庙外面张望了一下,回过头示意我们每人站到佛像一侧,把袖口挽好,对吴宏说:“来吧,加把劲。“
吴宏这次却没有动,只是皱着眉头说:“老沈,不要勉强,刚才你已经受伤,我看还是等刘忠国回来再说吧。”
沈逸之摆摆手,并不说话,看来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再试一次。他自己先扶紧雕像,大概是想先估计一下轻重。用力推了一把,当下脸上就露出难色,一下松弛下来,看来勉为其难,怕是重新闪到了腰身。
我心里一凉,同时又有些感动,以沈逸之的xìng格,断不是那种鲁莽之人。虽然见面不久,但我已经看出他经验丰富、处事沉稳,轻易不会涉险出击。现在他不顾惜花甲之年的身体,可见他心中的焦急之情,别看表面轻松自若,内里实是分秒必争、一丝一毫不敢懈怠。
吴宏当然是了解沈逸之的,当时就来到他面前,轻轻把他从佛像前拉开,嘴里说:“你教我的,要耐得住。等刘忠国回来再说。”看沈逸之面露惜意,没有什么表示,他放心了些,语气变得轻松:“后面可能更加凶险,我们还需要你给下指示呢。”
沈逸之苦笑一下,回身坐在竹椅之上,指指吴宏说:“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我身体不行了,再年轻个十年,一点问题没有。”然后轻轻捶捶腰身,自嘲道:“老了,老了。”
吴宏笑着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气氛倒是活泼了很多,因为我看见沈逸之都微微笑了起来,还指指沈逸之说了句什么,后者笑得更加开心。
我的注意力已经被三尊大佛吸引过去了,脚下一刻都没有停顿,一直在周围逡巡不已。很明显沈逸之的猜测是对的,这三尊大佛所在位置同时出现在方巾上不是没有道理,同时推动才是触发机关的玄妙所在,估计地面砌得这样严丝合缝就是为了方便佛像转动,这些无疑让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佛像转动后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事已至此,今天是不会有什么进展了,老僧在吴宏的招呼下重新回到大殿中,气色稍有恢复。吴宏一边为老僧道了些茶水,一边毛遂自荐要去膳房弄些晚饭,我连忙表示赞同,一来确是饿了,二来吴宏的手艺我已经见识过,确实不错。
饭后关紧寺门,我和吴宏安排好时间,两个钟头一岗守夜,便早早轮班休息了。外面晚风不时吹过,伴着湿气弥漫,竟有了些凉意。月色冷峻,似有若无,山间林木随风摆动、高低起伏,经历了这么多怪事,我神经有些紧张,远方模糊一团的暗影总让我感到无端的寒意,只好想些分散注意力的事情。
时间过得极其漫长,我抱着qiāng站在院里,刚才觉察到敌人还有外应的感觉不时撩拨着我敏感的神经,仿佛丝丝寒风径直吹到了脑袋中,抽痛不已。凝望着苍凉幽黑的山峦,我总感到伫立的山林险峰中随时会窜出什么莫名的东西,像肆虐的夜魔一样侵入寺中……这种感觉反而让我的思维更加清醒,几个小时不觉中飘忽而过。
还好寺庙中有孤灯长明我不时抬头看看沈逸之和老僧休息的小室。夜已经深了,昏黄的灯光却一直在他们的房内亮着,想必死里逃生的老哥俩有着说不完的往事和经历,多年之前惊心动魄的瞬间现在都变成了遥远的回忆,勾起那些不堪回首又充溢的深厚友情的岁月。这清冷的夜晚仿佛也渐渐被那些温暖的过去感染了,变得不那么令人胆寒。时间慢慢走过,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慢慢感到眼皮沉重了起来。不知不觉中摇曳到梦乡中去。
醒来的时候,看见吴宏已经在接替我站岗了。深夜的天空清澈得不似凡间,如同精心雕琢的水晶一般放shè着幽暗的光芒,点点繁星映shè在暗蓝色的天幕上,烁烁有光,伴随着浮掠而过的习习凉风,让人感到心灵都受到了洗涤,变得无yù无求、通灵透彻。
不是我矫情,这是当时真实的想法。时至今日,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当年吴宏面对深邃地无边无际的夜空时那种无心的失态,他眯着眼睛沉醉地看着苍穹,虽然不时冷眼观望一下周围,但瞬间流露出地神色是那样的神往。
于是我知道,这古寺冷刹的夜色同样使吴宏感受到了大自然夺人的魅力,丛林招展、暗影婆娑的怪石险峰间,有着怎样不可捉摸的神奇与虚幻?自以为是万物之灵的人类,可否真的认识到了自己在宇宙洪荒中的角色与责任,我们知道的,是不是向我们想想的那样博大?我们一直以来孜孜不倦追求的,在千万生灵、亿方山川中,是否只是沧海一粟呢?
在那样的环境中,面对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幽深,整个人自己似乎也逐渐融合在广阔无垠的冷夜空气中了,我大脑中思考的问题竟然变得如此深邃,连自己一时都有些恍惚,不知什么时候再次沉沉睡去。
一个剧烈的拍打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睁眼一看,正碰上他闪亮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挥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好,有情况!
其实不用吴宏指,我马上就发现了哪里有什么不对。因为刚才还让我如痴如醉的夜空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布满了繁星的天空下一下子罩住了一块巨大的面积,瞬间从我们的头顶上方疾驰而过。
距离太远了。等吴宏把qiāng举起来,那巨大的黑影已经从我们的上方消失不见了。我挣扎着从地上踉跄着站了起来,一把扶住旁边的一块石头,问吴宏:“老吴,这什么东西??”
“越来越奇怪了。”吴宏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只是自言自语地说:“我刚刚看见它,一下子就不见了。”
“活的?鸟?”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问他。
我恐惧是有道理的。地上的东西我们还没弄明白,又出来个天上飞的。加上我们在困龙湖发现的巨大水怪,他妈的海陆空全凑齐了。难道还是个联军?要是夜空中飞过的这东西也是它们一路,我们的危险陡然间增大了数倍。这可不比路上和水里,偌大一个山脉,头顶苍穹,脚踏四方,你能躲到什么地方去?这不是等着当人家晚餐吗?
看看老僧小室中长亮的灯火,我的心里却一下子暗了起来: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越来越诡异,沈逸之和老僧毕竟年岁已大,一旦有什么不测,估计体力上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刘忠国又下山探寻去了,只剩下我和吴宏两个人能抵挡一下,这可如何是好?
胡思乱想了半天,我一下子发现再没什么动静了。周围仿佛又回到了刚才的静谧,因为还是不放心,于是轻轻地又问了一次正在拿着望远镜到处观望的吴宏:“发现什么没有?哪儿去了?没回来吧?”
吴宏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确定那玩意儿没有再回来才正色道:“不见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太快了,我都没有看清楚是不是有翅膀,只能看出黑压压的一团影子,‘呼’地就过去了。还发出扑簌扑簌的声音,其他的就完全看不清楚了。”他叹了口气,神色略略有些放松:“距离太远了。要是当时有机会拿望眼镜就好了。”
听了吴宏的话,我稍微放心了些。不管刚才的巨大黑影是什么东西,至少现在它已经消失了。
“小孙”吴宏显然不这么想,他转过脸来,挂着紧张的表情轻声问我:“你说,这东西出现,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暴露了?”我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我们暴露了,按照你和老沈的说法,应该会有所动作,先前你不是说他们没有行动是因为被困住了吗?我们头顶上这个玩意儿如果和敌特真的有关系,那突然出来吓我们这一下子算什么意思?这不像是我们被发现了,倒是他们先暴露了自己吧?”
吴宏点了点头:“有道理。至少从这点上来说,敌人不会这样冒失,那很可能我们头上飞过去的这东西,是敌我两方面都没法预料和控制的。”
说完这话,他的神色凝重了起来,舔了舔嘴唇没有在吭声,不过把手中的qiāng往身边靠了靠。
吴宏的话音没落我的心也提了起来,其实刚才我告诉他我心中的想法是就感觉到了,这东西来路不明,很可能与我们在路上碰到的神秘怪物是一伙的。其实诚如吴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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