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正面回答,但也觉得她最后那句话还是挺对的。
而我也终于决定暂时来这里上学 , 不过同时和蜘蛛姐说好 , 如果觉得不适应随时可以离开。
对此蜘蛛姐也没意见 , 但还是表示需要那家伙知晓并同意才行 , 毕竟学校是他给我找的,学费也是他缴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不爽的同时 , 也渐渐冒出一个想法。
一返回住处,我就翻出了那张一直藏着的存折 , 这是当初分别时姐姐王雨晴给我的。
上面是她这些年靠“出卖色相”赚钱积攒下来几万块的积蓄,对我来说绝对算得上一笔巨款。
当然,这张存折的价值不是钱能衡量的 , 上面每笔存款都代表着她对我无私的付出和情感 , 要不是为心里那股志气 ,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动用它。
但现在开始 , 我就要在尽最大可能不仰仗那家伙帮助的情况下,用它来“自力更生”。
原来,姐姐即便永远离开了 , 但她仍然还是我最大的依靠。
想跟我互不相欠,想得美,我要你永远都欠我,我在心里发狠地对那家伙说!
抱定这个主意 , 我拿着存折找到蜘蛛姐 , 拜托她帮我取些钱出来 , 并将其中一部分作为学费还给那家伙。
起初蜘蛛姐还想劝我别赌气,可在见我确实心意已决,她也只能无奈地苦笑着答应了下来。
转天入学手续就办好了,应我的要求还一并办理了住校手续 , 因为我已经决心离那家伙越远越好,不让他再进入和影响我的生活。
办完这些事儿,我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 , 也正式准备迎接另一段新的生活,一段完全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入学前一晚,蜘蛛姐和二叔特意请我吃了顿饭。
俩人席间期间也没多劝说我什么,只是要我照顾好自己,这让我还是又感受了些亲情的温暖。
出于对他俩的感激和尊敬 , 我生平第一次倒上了一杯酒 , 在对他们表示感谢后一饮而尽。
“兆龙。”喝过我敬的酒二叔搂着我肩膀说“之前你总要我教你几手,不是我不愿意教,可打架这东西不是电视里的武功 , 不能靠教,而是要靠自己打出来的!”
我没想到二叔会提起此事,之前确实对此也挺介意,但他这么说,自然应该有他的道理。
正想着听他继续说;“说了你可能不信,我从小挨打的次数都数不过来,不像你爸,一直都他妈打别人来着。”
“那是你小时候太怂。”我刚想笑,那家伙却不请自来地出现在眼前。
看见他,我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又是来给我添堵的。
果不其然 , 他大大咧咧地坐下后,先是怪蜘蛛姐和二叔这顿饭太浪费 , 然后又用好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挑衅地目光看着我。
我瞬间没了胃口 , 借着刚才那杯酒的劲儿放下筷子 , 咬牙切齿地盯着他。
“好啦 , 明天龙龙就去学校了,以后见面的机会都少了,别再怄气了行吗?”
蜘蛛姐忍不住开口,对我和那家伙之间的关系十分无奈。
“我跟他怄气?靠!”那家伙一挥手 , 另一只手则有节奏地用筷子敲着桌面。
气氛沉寂了那么片刻,他突然直视着我问:“喂 , 如果我向你认错,你会原谅我吗?”
我不由得怔了下,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话,更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 而此时蜘蛛姐和二叔都不住来回打量着我俩 , 好像在期盼什么。
老实说 , 我真的有了那么一点点地动摇 , 毕竟我跟他终究是亲父子。
可是,当我想起遭受过的那些不幸和痛苦,尤其再看着他仍然还是一副满不在乎地模样 , 我就怎么也无法相信他是真心要悔过。
“不会!”我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两个字来,心也狠狠地缩紧了几下。
“那太好了!”
他果然没有一丝难过或失落,反而又露出那讥讽地轻笑“这样,我觉得你勉强还算个男人!”
说完他起身离席 , 并招呼道:“老二 , 一会儿陪我去城南喝酒,庆祝下终于摆脱了个废物!”
“城南?那不是咱们的地盘啊。”二叔忙说 , 但那家伙却已经双手插兜地走了。
一场送别饭就被那家伙这么搅合了,我觉得他好像注定要给我带来麻烦和不幸,我和他根本就不能并存,对他我绝不原谅。
第二天一早 , 蜘蛛姐亲自开车送我前往学校,一路叮嘱我的同时,她还透露说昨晚二叔又受了点轻伤 , 所以没能来一块送我。
我忙问发生了什么,这才知道昨晚二叔真和那家伙去了城南,只不过并不是喝酒而是开战。
才在城西搞出那么多事儿没安静多久,那家伙就又惦记上城南了,还真是一点儿不知道收敛,难不成他还要把全城都打个遍?
“人在江湖 , 身不由己。”这句老套的台词在蜘蛛姐口中说出 , 倒是颇有几分感触之情。
只是不知道她是在为那家伙感叹,还是为自己,好在从现在开始我跟那家伙就没什么太大关系了,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问蜘蛛姐 , 那家伙做这么多坏事,难道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这不是已经来了嘛。”开着车的蜘蛛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顿时不再言语。
再次到了学校,我没让蜘蛛姐送我进去,选择独自踏入了这以后我学习、生活的地方。
前往正式报到之处时,心里还有些盼望能再次遇见那个柳蓉蓉,可是很遗憾未能如愿。
一切安排妥当,教务科的老师就把我带往班级教室,也是直到此时我才知道,蜘蛛姐给我报的是电子财会专业。
听名字好像还挺高端 , 可走在比菜市场还喧闹的走廊里,我对自己的选择又有些怀疑起来。
这鬼地方真适合我吗?为什么有种进入电影里外国监狱的感觉呢?边走边想着 ,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教室外。
一走进去 , 我就更没底了 , 虽然这个班里女生好像还要比男生多一些 , 但混乱程度丝毫不弱。
哪怕老师和教务科领导都在场,也不见有太多收敛,学生们大多都各行其是 , 听课学习的更是凤毛麟角。
上课讲话、睡觉这种过去在我眼里罪大恶极地行为,在这地方根本不算什么。
我的天 , 那怎么有人上课吃盒饭,等等,他瓶子里的是矿泉水还是酒?
还有,那个坐在窗台上探出头跟楼下大声聊天的,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
面对这不可思议地场面 , 我简直都想要退回去了 , 可对一切熟视无睹地老师却已喝令我去自己的座位 , 甚至都没问我的姓名和大概情况。
我只能尽量目不斜视地朝老师指派的座位走去 , 拘谨地老实模样与周围环境显然格格不入。
班里男生基本全都安排在最后两三排,而这简直就像个“三不管”一样的地带,让我不自觉地联想起恶人谷。
好在我同桌似乎没有人 , 不然我真不知道该不该以及怎么打招呼。
刚一坐下,四周就投来各种异样地目光,多亏我之前面对过比这凶险许多的情形 , 才能还算稳当地坐在那儿。
我又不是怪物 , 干嘛这么瞧我 , 闻着教室后面带有汗臭、酒气甚至烟味的空气,我简直是如坐针毡,心里更别扭的要死。
在这种情况下,我连剩下那多半节课讲的是什么都没弄清 , 就到了下课时间。
一下课,教室瞬间就跟暴动了似地,吵闹声震人发聩 , 走廊里更不用说,仿佛是陷入了狂欢。
这他妈哪是学校,根本是疯人院,我心里爆了粗口,突然脑袋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下。
难道这里有人还会读心术 , 听到我在心里说他们是疯子了 , 我揉着发疼地脑袋边想边看去。
一只篮球滚落在脚下,不远处几个把校服弄得破破烂烂地男生正在嬉笑。
有人砸我是肯定的,但看起来他们只是为了拿我寻开心 , 凭多年被欺负的经验我很快断定了这一点。
过去在中学时,即便刘斌那些人也是熟了之后才欺负我的,这些人第一次见我就这样,我还真是不太适应。
“喂,把球扔回来!”一个男生冲我唤道,态度十分恶劣。
虽然不知道球是不是他砸过来的,但显然他是这些人里比较爱出风头和胡闹一个,尤其他的举动确实引来教室里不少人的注意,他就更加咄咄逼人了。
我很清楚 , 一旦就此服软,以后的日子将不堪设想 , 因此我没回应 , 试图用这种冷处理的方式来避开骚扰。
可那些人却不管这些 , 见我没有反应 , 居然又扔过来好几个纸团,非要我把球捡起来还过去。
这种欺人太甚地嘴脸,让我不自觉又想起刘斌那些人 , 气愤之下不禁抬脚把篮球踢到了前面。
这下可引爆了那些人暴躁、蛮横却又脆弱地神经,好几个人立马踩着桌椅走过来围住了我。
“你挺装X啊 , 让你把球还回来没听见嘛!”几个人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有人还伸手推了我头一下。
虽然我不停告诉自己要镇定应对,但在这种情形下 , 一时却想不到任何合理的解决方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