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呈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擎益州会说这样的话,擎益州提及那新娘子太过突然,一时间,他都不知如何接话了。
擎益州墨黑的双眸中,有着深意。
连呈好一会儿才领悟了其中的含义,这才连连应声道:“这点请大帅放心,我一定将大帅夫人安顿好,不会让她出任何岔子,到时候一定先通知大帅。”
擎益州满意的点点头,他与连呈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双簧唱得好生热闹。
站在一旁蒙了的顾悦琳满心欢喜,顷刻间失魂落魄起来。
好不容易死了一个,怎的如今,这么快就要娶新娘子了?
顾悦琳轻启着嘴,想要说话,好想直截了当的问问擎益州,她是否也能成为他的妻子。
可她终究还是少了勇气,她实在不敢轻易嫁给自己喜欢却又害怕地紧的表哥。
虽说擎益州并没对她做出多可怕的事情,可外头都说,若不是擎益州有骇人的癖好,新娘定然不会隔夜暴毙的。
喜欢是一回事,赔上性命另算。
顾悦琳艰涩的挤出一抹笑,问擎益州:“表哥,你又要娶妻了?”
擎益州依旧不是很热情的语气:“你不是听到了么。”
连呈暗自摇摇头,也难为这顾家小姐,从小爱慕大帅,却得不到大帅的心。
不过,也怪顾悦琳自己,她小时候,擎益州可没这般讨厌她,后来越长大,顾悦琳越发变了一个人,别说擎益州,连呈都看不惯了。
“你要是以后没什么大事,莫要往大帅府跑,若我在商讨军情,你这般冒失进来,不好,”擎益州的话,已经够婉转。
连呈知晓,擎益州若是按照以往的脾性,更冷更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以前,他给擎益州物色的那些女子,不知被气跑了多少。
而顾悦琳之所以难缠,无非就是明明听懂了对方的话,却依旧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
她非但没离开,还上前抓住了擎益州的手,然后撒娇的晃了晃,道:“表哥,那女子你见过么,指不定是什么人,谁给你找的?”
顾悦琳压根不知当事人就在这里,连呈不悦了,道:“我找的,怎的,我的眼光很差?”
擎益州不耐烦的将顾悦琳的手撇开,瞧了一眼被连呈堵得没话说的顾悦琳,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要忙了,你回去吧!”
“表哥……”顾悦琳再次叫了一声擎益州,却不敢再上前抓住擎益州的手。
擎益州压根没睁眼瞧她,顾悦琳觉着自己受了冷落,眼泪说来就,紧接着,哽咽起来:“表哥,你以前不是这般对我的。”
连呈听见女人哭,觉着头疼,他再看看擎益州,估摸着更加头疼的人是大帅。
擎益州瞧着那大滴的眼泪从顾悦琳的脸颊上划过,不知怎的,他眼前出现了‘一点书’流泪的画面。
为何都是女子,‘一点书’明明真的难受非要将眼泪逼回去,而顾悦琳明明没什么大事儿非要让全世界都知晓她受了委屈? “烦!”擎益州脸上的沉色,毫不遮掩的表露出来。
连呈瞧着顾家小姐,大帅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表妹啊。
顾悦琳只觉自己的热情都碰了冷脸,她难受的紧,加之擎益州当着连呈的面如此说,她掩着面哭着离开了。
连呈轻咳道:“大帅,多少还是要给女子家家留点面子的。”
擎益州却声线冷淡:“过往就是听了你的话,一再给她留面子,她如今进出大帅府多么随意。”
“成,我背锅。”连呈做了一个承认自己错的动作。
没过多久,下人就从外头进来,手中提着东西,毕恭毕敬的对擎益州道:“大帅,顾小姐给你做的糕点,放哪里?”
顾悦琳人都走了,点心却姗姗来迟,连呈朝下人使了一记眼色,让她拿下去。
下人却没注意到连呈的示意,站在原地等待着擎益州的吩咐。
擎益州摆摆手,面无表情:“你们随便处理,我不吃!”
下人退下,书房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擎益州坐在椅子上,按了按太阳穴,连呈上前,问:“被顾小姐这么一闹就头疼了?你是多怕女人折腾?”
“史业生那事儿处理的怎样了?”擎益州转移了话题。
连呈如实回答:“他答应会去办,听上海的眼线说,史业生已经和洋商开始接洽了。”
“他女儿叫什么?”擎益州这才一边说一边放下手,随意的问了一声。
连呈被问得愕然,当时只听上海的眼线说史家两个女儿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无病史。
帮擎益州物色女子又紧急,加之擎益州要去上海调查军火,他压根来不及多问。
况且,连呈只想着史业生将人送到江北来,彼时擎益州也能亲眼见见,实在不满意还能送回去。
连呈被擎益州的眼神看得心虚,他认错:“大帅,我招了,我实际上并不知晓那女子的姓名。”
三个字:不靠谱!简直就挂在了连呈的脸上。
擎益州有些无奈,想要说连呈,最后都懒得费口舌:“你就给我物色个稀奇古怪的人回来吧!”
连呈听得出话中的讽刺意味儿,安慰擎益州:“哪里的话,一定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打住!”擎益州低声喝道。
他看了一眼连呈,摇摇头。
……
史家,史锦书恨不得化作一缕风从窗户的缝隙飘出去。
她琢磨着如何让看守的几人放自己出去透透气,密闭的空间,让她喘不过气来。
闷沉之感,让史锦书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她撑着脑袋懊恼的坐在那里。
最近,看书,上头密密麻麻的字,都会在她眼前变换成‘林梓舟’三个字。
她一定是思念林梓舟成疾了,就连练习毛笔字,都能不受控地写成林梓舟。
可口口声声承诺她的林梓舟,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了无音讯四字形容再适合不过。
史锦书的视线落在桌子上摆放快要凋零的梅花上,她扯下一片片花瓣自言自语:“他骗我,他不会骗我,骗我,不骗我……”
最后一篇花瓣被扯下,却是‘骗我’的答案,史锦书将剩下的花枝狠狠的扔出去。
她不满这个答案,踢了一下凳脚,嘟囔道:“什么破花!”
史锦书耳旁仿佛响起三点川的话:男人的承诺,不一定可靠。
她的心,刹那就似被东西划了一下,痛彻心扉,却无形不见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