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游时虽然发生了点小意外,但楚衣他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顺着河逛了大半天。
楚衣了解到府城的大致结构,这条名为安宁的河是绥宁大河的一条小小分支,尽头汇聚到城中的运河内。
而这座繁华的大城也是靠着运河昌盛,码头上来往的货商竟不缺乏外邦人!
也只有在嘈杂的码头上,她才能感受到一丝快节奏生活。
就像文明世界的大都市一样,这座城也分为外城,中城,内城。越往中间聚拢越繁华。
楚衣他们也就只沿着安宁河溜了一圈,看了看大街上的人来人往,赶在晌午吃饭时回了家。
家里就楚大河在。
楚衣洗了吧脸就去做饭,看见盆子里放了条鱼。
“爹,我把鱼做了吧?想吃炖的,还是红烧?”她隔着院子,朝树下坐着编草鞋的父亲喊。
楚大河手下的动作顿了顿,忽的叹口气,“衣衣,想吃鱼的话爹爹明天再给你抓,盆子里的那条我打算送人。”
“啊?这样啊,”楚衣遗憾的眨眨眼,甩开手准备弄别的,她随口问道,“爹打算把鱼送谁呀?”
“你别管了,”楚大河声音木木的,用手呼喇一下没精气神的脸。
“爹,”楚衣突然道,“要是送去老宅那边的话就让大哥去吧。”
她不想父亲再去看别人的脸色,他以前也朝老宅送过东西,被骂不说东西也扔掉。她理解父亲的做法,老宅那边毕竟是父亲的亲人。
“你祖母出来了,”楚大河忽然想看看女儿的反应。
老太太出来也是前几天的事儿,一直瞒着没敢告诉她,但她早晚会知道。
“哦——”楚衣毫不意外的挑挑眉。
她对这父亲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不是要把鱼送过去吗,我干脆做了吧,老太太或许得补补,把鱼熬成汤怎么样?”
就这样?
楚大河看不懂了,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她这个样子像是原谅老太太了,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楚衣还在劝:“就做成汤吧,老年人容易消化,且鱼汤是滋补品。”
“你看着办吧,”楚大河希望所有人都和和气气的。
“成。”
从灶房门口离开的楚衣,冷冷的笑了。
她才不会蠢的往鱼汤里下巴豆,而是做的色香味俱全,亲自收拾好了,目送父亲往老宅的方向去。
楚家老宅。
瘦了一大圈的老太太,用死气沉沉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院中的二儿子。
“让他进来,”她尖着嗓子大喊。
拦着楚大河的楚大海,把路让开了。
“娘,我看看看你,”进了门的楚大河有点不敢指示老太太穷凶极恶的目光。
他讲装着鱼汤的提篮放在桌子上,“做了鱼汤给您补身子,鱼从头到尾都没破,您放心喝,没刺。”
这些话还是楚衣说他听得,废了不少功夫才炖成。
“哼,”老太太冷哼这道:“王氏那个贱妇不在家,鱼汤是谁炖的?”
楚大河端着鱼汤的手抖了抖。
“我问你谁炖的?”老太太缓缓从靠枕上坐起来,一双鱼目眼珠转也不转的看着他。
“是衣衣炖”
啪——
楚大河话没说完,手里的鱼汤就被老太太挥手打到地上。
红泥火炉碎了一地,汤中的那条鱼也摔得碎掉。
“那个贱人巴不得我死,你竟然还敢拿小贱人的东西给我,楚老二,你安的什么心?”老太太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拳头不客气的朝楚大河身上招呼。
“衣衣是想给你补身体才把鱼做了,你别冤枉她,”楚大河咬牙解释,怕气死老太太躲到一边去。
“滚——滚的远远的,我死了也不用你来看。”
“天打雷劈的楚衣,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楚大河逃也似的跑了,而老太太的咒骂声像是魔音,搅的他的脑子混沌起来。
那日老太太回家后将他叫到床前,哭诉了很多艰辛,不得已,也说了很多离间的话。他多数是不信的,可做不到决绝老死不相往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在两个家庭中平衡,浑浑噩噩的回了家。
“爹。”
楚衣与弟弟妹妹们围着炉子坐,看见父亲了纷纷打招呼。
“哎,”楚大河应了一声,就朝屋里走。
楚衣追问道:“盛鱼汤的东西呢?忘了拿回来吗?”
楚大河看了看空空的两只手,“是忘了拿回来。”
“那等会让大哥去拿,”楚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父亲的脸色,见他面上一僵。
“我不小心把东西摔碎了,以后再买新的。”
“哦,”楚衣心里清楚了,起身往屋里送杯茶,多余的也没问。
是夜。
叽里咕噜冒泡的小炉子中传出一股子焦糖味儿,空气都甜了两分。
流年他们围着楚衣,看她用小勺子在石板上移动。
一会的工夫,从勺子里倾倒出来的糖稀就形成一个大脸猫的图样。
她在自己琢磨着给弟弟妹妹做糖画。
第一次就挺成功。
“这是什么呀?”
日照与小桃儿争相问,不晓得哪个大饼脸是什么。
“看不出来吗?”楚衣纳闷了,“这是猫脸啊。看耳朵跟胡须啊小笨蛋们、”
“哦哦哦,是,是猫脸哎,”日照第一个认出来,高兴的围着石板打转。
“我要,我要,”小桃儿更直接,暗搓搓的药动手。
“不行,还没干,”日照与妹妹争起来。
楚衣把炉子中的糖稀拿的近一点,又把小勺子给流年,“你先陪他们玩儿,我叫爹娘出来。”
堂屋东边,是楚大河夫妻俩人的卧室。
他们正坐着说话。
“你就没解释解释?”楚大河沉着声音说道。
王氏脸上划过一丝委屈,很快又被愤怒占领。
她气道:“我怎么会不解释。那条石榴裙子是小姐们的,不归我洗,但就是出现在我盆儿里了,烂了那么一条大口子,我当然不能认,就去找那几个负责洗小姐们衣裳的人理论,他们互相推脱不说最后还反咬我偷东西,我一气之下动了手。管事的那个臭婆娘跟他们是一伙的,把这事儿都推到我身上,幸好那位三小姐宽容,知道裙子烂了也没说什么。”
说着,王氏声音中多了丝哽咽,她抹着眼角道:“但是管事的说要扣工钱,一个月就那么几个钱,在被扣还剩什么呀。”
“唉,”楚大河攥着她的一只手,安慰道:“不想干就别干了,我养得活你们。”
“那不行,家里没有余银,孩子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咱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工作丢掉的,受点委屈算什么。
“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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