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第一女神捕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渝州之行
    六月六日之前,崔孝源已向鸿胪寺递上归程,他们将出芙蓉城东上至渝州,再经水路到陈州,一路向北即可到达长安城。

    临近出发,多尔图找到崔孝源称要略微改变行程,崔孝源一听这话,顿时头疼不已,为确保王子安全,相关人员早做详细计划,他们应于何时启程应行何路,他怎可随便更改行程?若让朝中某些人知道了,不抓住他的小辫子将他往死里整才怪!

    可介于伊旺死亡一事,崔孝源转念一想,觉得多尔图关于安全的担忧也不多余,权衡再三,崔孝源只能选择把难题抛给宋御史——宋御史,你觉得如何?

    宋天瞬哪儿不懂崔孝源的心思——责任,就要大家一起承担。

    他也不怒,不紧不慢道。“随便。”

    两个字差点使崔孝源背过气,他硬生生被口水噎住。

    “那就六月初七走,原定队伍照常出发,我带铎格、达塔二人。”意思是人越少越好,以免引人注意,多尔图猜测纳古还会派人来。

    崔孝源拗不过多尔图,不敢拗宋天瞬,他咬了咬牙带了几人和他们一同上路,而宋天瞬身边是靳左和赴大理寺任职的秦冉。

    他们离开前几日,孙俐邀秦冉去了趟县衙后院,她亲自做了一桌子美味,瞅着秦冉她开始眼泪哗哗,来蓉城几年,孙俐真舍不得秦冉,比起那些后院里看似正儿八经的小姐们,秦冉的简单直接让她觉得很舒服。

    蓉城一别,再相见,孙俐晓得定不容易,尽管他们将同在一个地方。

    其实,郑超调去长安的决定早和孙俐商量过,为郑涵的学业,亦为自身今后的发展,毕竟,他官位高升,那些人才不敢随便欺负他媳妇,至于替孙俐出气那点郑超未提,她心里倒也清楚得很。

    那年的事情,孙俐知道郑超一直很在意。

    此行一去,那个纸醉金迷、变幻莫测的长安,必定令一些人沉沦,令一些人改变。

    秦冉和郑超一起送走孙俐,她不再落泪,小家伙开始闹个不停,郑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哄走郑涵,一转身,秦冉见他吸吸鼻子,用衣角偷偷抹了泪。

    郑超回县衙后让人寻来李晨,一方面,跟他说些这些年的心得体会,另一方面,他再次邀请李晨同他一路去长安。

    李晨在蓉城无亲,平时相熟的同僚、友人就这几人,程赫走后,郑恺也跟着走了,眼下,秦冉和宋天瞬要去长安,陆晗等着秦安秋围后一家人北上,念此,郑超希望李晨能够跨出一步走得更远,但他明白,对于像李晨这般重感情的人来说,故土难离。

    听了许多,李晨依旧保持沉默,他觉得他还需想想。

    他生于此处,长于此处,虽爹娘过世又未成婚生子,看似无牵无挂,对蓉城总有一份眷恋一份牵挂。

    秦小五和赵氏为儿女愿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去那个地方又是为了什么?眼睁睁见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李晨心中空落落起来。

    六月初七那日,秦小五和赵氏起了个大早精心准备了一桌早餐,香油饼子、粗粮窝窝、甜口豆浆、白糯米粥,以及秦冉喜欢的小咸菜,秦安抱着姐姐的背包,悄悄往里塞糕点。

    陆晗倒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嘻嘻哈哈笑个不停,待至城外驿站处,他忽然拉住秦冉的手腕。

    “姐”他的嘴微微噘着,浑身上下散发出‘舍不得’的信号,除了年初的南疆之行,他从未与秦冉分开那么长的时间。

    “嗯。”感受到他的难舍,秦冉亦觉之酸涩。

    本以为分别会很轻松,他昨日一整日却魂不守舍,夜里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所以他不得不露出‘灿烂’笑容,假装没什么事发生。

    当他来到驿站,陆晗还是怯了。

    伸出几根手指,陆晗垂着头,瓮声瓮气道。“两三个月啊”

    近日,秦冉仔细在想一个问题,因为两人一直在一起,若有一****不在了,他该怎么办?

    世事无常,谁也无法预料下一瞬的事。

    不能因害怕分离而拒绝分离,有些分离是偶然,有些分离则是必然。

    必然之前,秦冉希望陆晗能够真正成长起来。

    拉过他的手,秦冉语气轻松起来。“两三个月而已。”

    “好吧,你先去踩踩地盘,等我到了,咱们一起闯荡长安!”她握住他的手,他头顶的雾霾立刻消散开去。

    “好。”

    “不知道长安金街的面片汤是不是还是又咸又辣”

    “我写信告诉你。”

    “不准只写一句话,必须超过百字!”陆晗急忙补充一句,喊秦冉写信,他相信她绝对只会写一句话——长安金街的面片汤还是又咸又辣。

    “好。”秦冉轻笑回答,一边拍拍他的头。“努力长个子。”

    “嫌我矮。”一听这话,他的小嘴噘得足以挂上一支酒壶。

    “你的高度在这儿。”秦冉这是心理暗示,男孩子发育较晚,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秦冉以前要高得多,她还真担心他跟她一样压缩不少。笑着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秦冉在他耳边说道。“长安见。”

    两人的拥抱,落在另外几人眼中,神情各异。

    宋天瞬仿佛未曾瞧见,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他牵着奔虹、凝霜走向队伍。

    多尔图挑了挑眉,勾勒嘴角一笑。

    至于崔孝源,自然是八字眉配鱼唇嘴,脸上露出非礼勿视加不成体统的尴尬和气愤,他恨不得捂住秦人的双眼,大唐是礼仪之邦,像秦冉这类人早该开除国籍!有损国容!

    行三日陆路,十几人至大足县,众人需穿越一片竹海,在西边的码头乘船去往渝州。

    正值夏日,竹林一片郁郁葱葱,一行人踏进林子,顿觉头顶的炎热一扫而空。

    崔孝源陪着多尔图走在前方,左右跟着达塔、铎格,崔孝源早年南上北下见识丰富,对于西南边城亦了解颇深,他边走边讲着竹林的由来。

    “竹海东面这片林子同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当地居民称其为方竹林,所谓方竹林,王子不防以手触之,竹竿似圆实方,对吧?”

    “哇哦,真的是方的,有棱有角!”达塔似发现个惊天大秘密,摸了一根竹子又跑去摸另一根竹子。

    铎格欲伸手拉住他,却拉不住,大秦没有竹子这种植物,达塔第一次见的兴奋与激动铎格可以理解,但随行的还有他人。

    “达塔。”铎格刚喊一声,多尔图转过头来朝他摇了摇头,意思是由他去吧。

    多尔图转头时,顺便扫一眼身后,队伍末端的两人悄声说着什么,竟听不真切。

    “去长安那年,是景和十年吧?”走着走着,宋天瞬说起那年的事。

    扬眉一瞅,秦冉咽下嘴边的许多疑问,挑了个最直接的问题。“你怎么知道?”

    “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里?”

    宋天瞬的问话方式使她立马进入分析模式,第一,他说的是‘我第一次见你’,而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就表示肯定不会是在龙缸山;第二,宋天瞬本为长安人士,秦冉碰巧去过长安,他又提到景和十年,答案呼之欲出。

    “长安。”

    “你可以再具体点。”宋天瞬能那样问,当然知道她能猜出。

    “你当我是神算子啊?长安那么大,我掐指一算,就能算出来。”秦冉呼一口气,有些好笑的说道。

    给她的小样逗乐了,宋天瞬停下步子,抬手用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鼻尖,公布答案。“金街北巷第二间铺子。”

    “面片汤?!”秦冉无法保持淡定,瞪大了眼睛。“原来我们那么早就见过,可我为什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你?”

    “我只是路过。”

    “真只是路过?”使劲儿想啊想,秦冉却根本想不起十多年前的事,可正因如此,她微微噘了嘴,质疑道。“你只是路过,怎偏偏记得我?”

    “怎么可能不记得。”忍不住揉了她的头,他翻出记忆深处的一段小插曲,那时的宋天瞬真只是路过一个被看客挤满的铺子。“明明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非装得老气横秋,说话时的样子甚至像个小老头,一身雀蓝袍子,梳个道馆小童的顶髻,偏偏身边又跟着个水灵灵的男孩。那几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遇见你,也当真是运气不好。”

    “哼,作为路人甲,你应该晓得他们的下场。”

    “自然晓得。”宋宋天瞬失笑。

    “秦捕头年幼便能有如此心性,令本官佩服,那折磨人的法子,更是令人折服,唉,可惜我那时双眼蒙尘,没能及时抓住你这块宝,白白绕了好几年的弯路,不过庆幸的是,终于找到你。冉冉,你就像一块磁石,总能把我引到你身边,不管你在哪里,不管我如何翻越山岭、渡涉江河,我总会找到你。”

    秦冉抿嘴笑了笑,不搭话,唇边的笑意久久不散。

    竹海末端有一片石刻奇景,烈阳当空照时,一行人拐进离那儿不远的李家村。

    村名用当地的特色美食——竹筒饭,来招待旅人,鲜嫩的青竹塞进香米、肉粒及蘑菇,将竹筒放在火炉子上烤,不多时便香气四溢,配上酸甜爽口的梅子汤,既解渴又解腻,几人吃得不亦乐乎。

    休整片刻,大家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石镇,石镇靠江而生,为一个典型的码头小镇,他们将在石镇乘船前往渝州。路过石刻奇景时,众人皆眼前一亮,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惊奇,眺望而去,对侧悬崖峭壁之上,竟然有一副巨大的千手观音像,不同角度看去其态各异,栩栩如生,不禁令人肃然起敬,敬佩这造者的别具匠心,鬼斧神工。

    本以为千手观音像足以震撼人心,不料,他们在竹林深处见到一尊宝顶卧佛,整个佛像镶嵌于石壁当中,全长三十来米,其头北脚南,背东面西,于右而卧,几人远远看去以为它眯眼睡着,凑近一看才发现它正眯眼瞧着你,原来,卧佛两眼半开半闭似睡非睡,距离卧佛约百米位置有座卧佛寺,香烟缭绕。

    崔孝源和宋天瞬进去上了炷香,接着赶路。

    就在大家以为快到石镇时,晴天忽降急雨,他们只好躲进一个隐藏在密叶后的山洞。

    刚踏进山洞,便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定眼一瞧,洞内还有五只躲雨的猴子,猴子胆子不小,它们没因洞内来了陌生人就吓得逃走,仅拢靠在一起个个警惕的看着几人,崔孝源笑着说起附近一座有名的猴山,打趣这些贪耍迷路的猴子,可说了半天,外面的雨不见变小反越下越大,乌云笼罩,四周昏暗起来。

    些许因雨下得太急,风刮进洞内使得山洞阴冷起来,有人捡起洞内干燥的树枝生火,可火一点燃,伴随而来的是猴子尖锐的叫声,一只猴子情绪十分激动直接冲向离它最近的崔孝源,仿佛准备一爪子挠破他的后脑勺。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离他较近的秦冉已将手中灼寒飞出,抢在猴爪前一秒飞过,它敲打在一侧的石壁上,听得细微一响。“咔——”

    崔孝源惊得身子一斜,往石壁深处一倒。

    一个眨眼的功夫,众人见猴子蹿走,却不知崔孝源滚到哪个犄角旮旯黑去了。

    洞内本不深,几只猴子躲在里面,他们就待在外面,谁知洞内别有洞天,看似黢黑一片没有他路,崔孝源那么一滚,又滚出一个洞中洞,大家急忙跟上。

    经过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走进小山洞,一束光透过洞壁拳头大小的口子洒在正中央,几人不见任何值得期待的宝物或令人惊悚的骷髅白骨,只见地上傻坐着崔孝源。

    “壁画”崔孝源一指,所有人看向石壁。

    石壁上刻着大小不一的圆点,一些圆弧形线条,还有奇奇怪怪的符号。

    见此,宋天瞬走向秦冉,轻轻勾住她的手指。

    秦冉回过神,朝他勾了勾嘴角。

    比起龙缸地缝里的惊讶,她现在更多的是疑惑,看着那标注位置的星际航线,秦冉不知总舰长是怎样确定自己身处曾经的那颗星球。

    当几人把注意力集中在壁画上时,多尔图将目光落在那拳头大小的壁洞口上,根据口子开凿痕迹推测,他认为起码是几十年的事,不过谁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在山洞的石壁上完整精确的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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