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无冬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焦首焚心
    独孤凝在他一番动作下也给出了一点反应,她掀开眼皮无奈地看了一下对方,紧接着魅惑的眼眸弥漫上丝丝的运筹帷幄的光彩,她朱唇半开,缓缓地说道:“我若说‘是’,你当如何?”

    话音刚落,李唯玑的右手已下移到独孤凝颈项的位置,那双修长而优雅的手慢慢蓄积起强劲的力道,眼中更是翻腾着起惊涛骇浪的浪潮,他狠狠地咬着牙低低说了一句,“你很好!”

    这一刻,李唯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手中掐着的颈项滚烫灼人,其间的脉搏正在有规律地跳动着,同时对方的呼吸越来越浓重,这些都让他无由来地提前感觉到积蓄的苦痛被释放出来的那种酣畅淋漓,看着独孤凝依旧镇定自若的眼眸,他想这个人就此消失了也好

    李唯玑的手劲开始向着失控的方向飞驰而去,独孤凝逐渐被窒息的感觉笼罩,但她像是故意挑衅对方一般,半眯的眼眸里非但没有痛苦的乞求反而染上了解脱的轻松与释然,她涨红的脸维持着惑人的笑意,拉长了音缓慢而艰难地开口,“死于我,也算是优待吧!”

    李唯玑的呼吸也开始混乱起来,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双眼布满血丝,红得就像歃血的野兽,但他勒住独孤凝颈项的劲力也越来越强,很快对方白皙的皮肤上便多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毫无疑问可方的手就像铜墙铁壁一样让人难以撼动,独孤凝也渐渐感觉到没顶的压迫力,但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试图掰开对方的禁锢!

    仿若在和她较劲一般,他的手也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说不清什么样的思绪但李唯玑有一瞬间确实被怒意肆虐了所有的理智,以至于他渐渐的忽略了自己手中掌控的是怎样的一条鲜活的生活,仅剩的只有被挑衅的盛怒和被人算计背叛的灼烧感。

    他的力道更加疯狂了

    独孤凝的意识逐渐模糊了,也就在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会死在这只手之下的时候,李唯玑忽然撤去了所有的力道,紧接着对方头一偏,那颗郁色的头颅沉沉地压在她的肩头。

    猛地被放开,独孤凝急欲张开嘴剧烈咳嗽,只是李唯玑一系列的行为让她措手不及,独孤凝只能在沉重喘息的同时,无力地承受对方的重量。

    独孤凝的气息紊乱,胸膛也跟着起伏不定,但尽管如此她依然能够感受到肩头上那来自对方压抑而克制的颤抖。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在某一时刻他们的呼吸仿佛达到一致

    这时李唯玑暗沉的声音忽然从耳畔传出,“独孤凝你吃定我了是不是?”

    听了李唯玑的话独孤凝只觉得头脑一昏,好像被当头棒喝一样眼前一片震荡,心肺好似被沉入冰潭般寒入五脏。李唯玑所述的这些还有谁比独孤凝更加清楚明白,她确实便是如此呀!

    许久,独孤凝才从嘴里憋出沉甸甸的三个字,“对不起!”

    李唯玑依旧低下头,将脸用力埋进她脖颈间那暖暖的肌肤里,这样的温度直达大脑烫得他全身再无一处是妥帖的。

    他这几天都无法好好休息,所有精力大量损耗甚至透支着,他想他定然是无比疲惫的。但是奇怪的是,他的思绪总是无比清醒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充斥在脑海中的桩桩件件都与独孤凝逃不开关系,最终连入梦也不得其法只会被催逼着醒来。

    来见独孤凝之前他便在想,逃不开的,某些事情或早或迟终究是需要面对的,又何必非得折磨她,折磨自己!

    说实话“对不起”这三个字虽然痛得让他几欲窒息,但同时又让他感觉到一种释然的轻松,就好像每天都在忧虑着飓风何时到来而惶惶不安地过日子,在飓风真正来临的时候反而因为不需要承担来日的恐惧而慢慢平静。

    两人保持着相对的沉默,沉郁的内心让他们已经营造不出轻快的氛围。他们明明靠在一起,但没有对视,没有交流,只面无表情地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心中幽冷而空洞,仿佛两塑冰冷冷地石雕。

    “我们曾经莫名其妙的靠得那么近,现在也莫名其妙的咫尺天涯,分分合合的悲喜也不过是作茧自缚而已。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在最亲密的时候你也还是你,我也还是我!”李唯玑脸贴着独孤凝的脖颈,声音被埋在了彼此的距离里,“我不是不明白你做了些什么,我只是在寻找证据,那种可以无视你,裁决一切的证据。曾经我也有意帮你掩埋某些东西,但从今以后独孤凝我不会再手软了。所以你背后的那些东西一定要好好的藏起来,千万不要太快暴露了!”

    独孤凝专注的凝望着眼前,视野之中,只有一小片的范围是亮着的,从门外照进来的光线有些惨白,仿佛将地板都拉长了;而两侧尽是一片漆黑,只有聚集于门前的那一块是有些光亮的,她冷冷清清地注视着这小片区域,目光却宛如死水一般无波无澜。

    慢慢地她开启嘴唇,毫无生机地张合几下,依旧只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听到她的响应,李唯玑才直起身子,后退了几步,对着独孤凝无声的露出一个冷笑。然后不发一言地退去,犹如他来时一般毫无征兆。

    李唯玑终究没有追究独孤凝的罪状,沙坪地域的风波便如此尘埃落定了,他们双方都需要尽快摆脱此事,谁都没有继续酝酿下去的欲望。

    不久之后独孤凝随着李唯玑离开了这个诸事繁杂之地,又一路向北直至淮安才停了下来。这里是她当初推举魏之然所往的地方,虽然远离盈江城,地理位置又比较靠近北韩的领地,但确实祁靖国整个北部区域最为繁华和通达的地区。在北方有着直通盈江城唯一的快达官道。

    要知道在祁靖国整个北部区域交通都不如南方便利,较远的乡镇是没有路径直达盈江城的,即使有,也因为北方流寇繁多的缘故也极少有人会做出除此之外的行程安排。所以,几乎整个北部的人想要去盈江城都会先聚集在此处,再一同结伴而行。故此,一直以来淮安都是北方,甚至整个祁靖国特殊的地域。

    他们这一群人来到淮安便直接入住到州府,独孤凝不想多生事宜也尽皆听从李唯玑的安排,再没有多生事端。但正是因为彼此太过平静了,以至于独孤凝横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让她时时刻刻感到焦首焚心的痛苦。

    她极力抑制自己不去想,但尽管如此也没能消解她的压迫感。她总觉得李唯玑不动声色的在绸缪些什么,就像一张巨大的渔网慢慢地向她靠近,只等在合适的时候向她扑来。

    她想要摆脱掉什么却不得其法,最终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徘徊着。

    这一天,又低调地出了门,所至之处便是魏之然倍加渲染过的巷语客栈。

    在淮安的这段日子独孤凝不是第一次来此,客栈里的人大都认识她,所以来时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关注。再说没有李唯玑的授意,她接触不到这里的任何情报,巷语客栈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客栈而已,又有何妨碍的地方?

    也正是这样才成功的潜入后院,甚至还有闲人免进的四楼,但显然巷语客栈做得太滴水不漏了,她晃悠了许久也一无所获。

    独孤凝倒也没有很失望,因为此前就没有想过能够找出什么来。

    但事情总是喜欢出乎人的意料,就在独孤凝从楼梯上下来欲打道回府,在经过三楼的拐角处时,却不得不止住了脚步。没办法,客栈里的人是不会准许外人上至四楼的,独孤凝像做贼一样悄无声息的闯入,少不得要规避客栈里的人。而此时正是客栈里的两位正在三楼的拐角处闲谈,若是独孤凝下去便免不了撞面,这样她擅自乱闯的名头也便坐实了。如此独孤凝只能再稍等个一时半刻,等人离开了再退出此地。

    他们二人此前所谈之事,独孤凝固然没有听到,但此时却是听清了。年纪稍长的那个人正十分亲切的对着面前青年说道,“你来到这里也有一阵子了,客栈诸事你心里也该有个底,虽然比不得你当初风光,但同样都是在为主上做事,而且我们的客栈格局不小,好好做下去总能闯出一番事业!”

    青年面上立即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毫不犹豫的点着头。那中年人看他态度恳切便欣慰地道,“你是个有能力的,前阵子万和赌坊的事便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青年倒没有任何沾沾自喜的模样,反而不解地问,“壬叔,这万和赌坊是怎么回事,难道就这样不管?”

    中年人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情不好说。”

    青年忽道:“那里可装着北韩混进来的细作,怎么就能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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