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普通人都是十分弱小的,他们只能被生活裹挟着前进,没有资格和能力去控制事情的发展;但同时,他们又很坚强,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都牢牢地顶在肩膀上并负重前行。
张赳武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王公子终究还是给他走了后门,银色的忘忧虫没有扎进他的太阳穴里,妖界c人间c修真c变种人,一个接一个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名词从书本影视中跳了出来,他好像掌握了足以让无数普通人为之疯狂的大秘密,可自己仅仅是个俩肩膀扛着脑袋的小鸡仔,为生活发愁,为未来担忧。
渐起的乌云掩住了月亮,气度非凡的王公子讨厌下雨,已经离开了,张赳武读懂了他双色异瞳里的复杂,他知道自己以后要面对的事情再也不是像还不起花呗和借呗那样简单了,如果有的选择,张赳武会在自己踏上那座天桥之前把双腿打断,或者更早一点,不会用自己的零花钱买那根火腿肠,或者再向前推一点,不会去救那只满身伤痕的小猫咪。
但是他没得选择,也许他还是会做那个选择。
风起雨落,秋日不常见的雷电撕裂长空,浩大的声势比兜帽男的电火花要壮观了许多。
“怕球!人死鸟朝天,反正爹妈退休金加起来是自己工资的好几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倒要看看有几个妖魔鬼怪能破得了老子的一身正气!”
听风吻雨,豪情万丈!
噗地一声吐掉烟头的张赳武意气昂昂,转身就要回房间,一张笑盈盈的俏脸迎了上来,张大善人的英雄气概顿时泄了个七零八落。
儿女情长拆骨尖刀啊!
“菊香···阿香啊,你听我说,咱俩这才算刚认识,谈婚论嫁是不是仓促了点,我父母不在南陵,你的父母也不在,这个传统礼节还是要注意注意的嘛,从长计议,来日方长嘛!”
“小武哥,我父母已经去天外旅游啦,这几天咱们就去你家,跟叔叔阿姨说把事情定下来好不好?”陈菊香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破口,一脸的喜色。
张大善人一脸的黑线,被一个一百多岁的女妖精叫“哥”,心里总感觉怪怪的,不过念在她长的好看,也就算了。但是这个回家见父母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明明是自己用来搪塞的借口,怎么突然就成了更进一步的突破口了?
看着陈菊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张赳武只好同意,见机行事见招拆招吧。跟同事打完电话,张赳武还在纠结要不要提前跟家里两位老人打个招呼明天打个配合,就看到两位主子窝在陈菊香的大腿上任她肆意抚摸,喵喵喵喵地谄媚的不行,三只狗腿子也吐着舌头围在陈菊香的脚边。
在心底大骂一阵五只白眼狼过后,张大善人心里浮起了一丝暖意,屋子里荡漾着从未有过的感觉,是家的感觉吗?咦!怎么可以这么矫情!不过,这个感觉还真的挺好的啊。
从母胎l一至今的张赳武虽然嘴上关于女性的理论一套一套的,也就是纸上谈兵而已,爱情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他毫不知情。
眼前的这个女子,在生命里出现了不过数个小时,却已经一起历经过生死,虽然是一段稀里糊涂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经历,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张赳武的心在摇摆,除过那讲起来好笑的误会,除过那土土诙谐的名字,除过那听起来有些吓人的猫妖身份,其他好像真的没有让自己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她的漂亮,她的英武霸气,待在一起自然和谐的感觉······
张大善人没有想过,如果陈菊香长的像个猪头,自己是绝不会让小心肝在这里摇摆不定的。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张赳武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贸然闯进他平凡生活的猫妖产生了好感,也许是因为她好看的皮囊,也许是因为说起来虚无缥缈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陈菊香热情洋溢的攻势······但不管怎么样,种子已经种下了,至于长出什么样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让时间再去安排吧。
小屋内很静谧,墙外是电闪雷鸣风雨飘摇。兜帽男摔倒在山门口,被巡逻的几个师兄弟赶忙架了回去;妖界的会议已经结束,各位大佬们表面上打打闹闹,心底已经在盘算外出打探消息的本族人手;林业局的地下基地里,李如水皱着眉头听着手下无法追踪妖气和真元的报告,攥紧了手里的一簇白毛和金属碎片。
王公子呆在人间的大别墅里,虽然没有妖界府邸的奇珍异宝,但也是富丽堂皇,开心消消乐欢快的背景音乐在空旷的房间里来回碰撞。
······
南陵市,龙王山脉。
绵延周转的龙王山脉外形酷似一条卧龙,相传是一条老龙肉身所化。山头不高占地很广,据说在山脉的最中心是老龙藏宝的地方,是块禁地,所有进去的人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尸骨不存。传闻不知真假,倒是每年会有几个驴友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
今晚整个南陵市都在下雨,龙王山的水气最甚,天上最黑的云都来到了龙王山的上空,密集的雷电砍倒了一棵又一棵粗壮的树木,山脚下的村民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年纪大的哆嗦着嘴唇在拼命哀求:“老天爷不要发火了,老天爷不要发火了,去劈作孽的人,去劈妖魔鬼怪吧,不要劈我家的房子,不要劈我家的房子······”
作孽的人对老天爷的怒火毫不知情,正在龙王山脉地底的宫殿群里兴高采烈。马周,盗墓贼,自称是当今仅存的摸金校尉,脖子里神采非凡的摸金符也不知是真是假。现如今这个行当可以说是极难生存了,小东西不值当冒险,大家伙没命去倒卖,但凡有口饭吃的都不愿意去掘土了。
马周不同,他是发自内心的喜爱这个职业,他固执地认为,地下的一座座陵墓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而发现它们的马周就是这个空间的主宰者和拥有者。马周很享受作为一个世界主宰的感觉,他自己也建造了一个“独立空间”,虽然面积不大也十分简陋,但是集合了其他所有“空间”的精华,他不想着去卖钱,最喜欢的就是它们围绕着自己的感觉。
名下的“房产”又多了一处,马周很是高兴,举着手电找寻着最称心的明器,走着走着,一幅瑰丽的壁画出现在了他的眼中,栩栩如生的壁画中,一位异常神俊的中年人举着一把赤红色的长剑,斩向一条长着触角的狰狞白蛇。壁画描摹的太过传神,马周被白蛇恐怖的眼神吓出了一滴冷汗,有些恍惚的摸金校尉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身后,一道一模一样的眼神渐渐地亮起。
“哐当。”带着血迹黯淡了几分的摸金符被甩到了一众宝物中间,看来确实是真的。一位长着竖瞳的大光头伸了个懒腰,满意地望了一样摸金符,开心地对着一面墙壁说道:“老朋友,我要出去啦!”
光头的离去的背影后,一个满是锈迹的剑状物体被层层叠叠的蛇皮包裹,死死地粘在墙壁上。
轰轰轰轰!
歇斯底里的雷电像是恨不得把整个龙王山掀开一样,一阵猛烈的发泄过后,天上的云层薄了不少,雷电不再轰鸣,只剩下逐渐变小的雨和风,村民们终于可以安心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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