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毛在回来的当天晚上便离开了，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似乎发泄够了。从里屋出来还不忘冲着顾念说了一堆狠话。
顾念见顾大毛走了，这才起身，去院子里面打了水，然后用碎布给果果擦拭着身体。
果果瘦弱的四肢上布满了淤青，在顾念接触到一些敏感位置的时候整个人再次颤抖起来。
顾念叹息，低声对果果说道：“姐姐，还是洗一下吧。”
果果放声哭了起来，抱着顾念不肯撒手。
反而是里面的花花娘衣着不整的走了出来，啧了一下，坐在床边安慰道：“女人都要走这条路的，这有什么。”
顾念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母亲对刚刚遭受了强暴的女儿说出来的话，就算不是自己的女儿，同样是女人，为何能说出这样的话？
就听花花娘继续说道：“没事啊，好歹今天给你爹挡了一劫不是。”
顾念再也忍不住了，伸手一推花花娘，怒道：“你这是人话吗？你这是母亲对女儿该说的话吗？”
花花娘自知理亏，道：“那，那你要我说什么？”
顾念想要发火，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顾念道：“我们去官府告他们。”
“你疯了，你想让你姐姐名声不保是不是？”
“难道要他们逍遥法外？”
说完，顾念也冷静下来。别说在古代了，就算是在现代，遇上这种事情，很多受害者都难以启齿。若是在古代，一个女子的清白被毁，无疑是一生被毁。
就算顾念不怎么看电视，不怎么聊八卦。就课本学到的知识，她就知道古代女子的凄惨和不公。
花花娘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除了忍气吞声还能有什么办法？果果，娘知道委屈你了，别怕，只要我们都不说，没人会知道的。乖啊。”
顾念实在生气，生那三个人的气，生顾大毛的气，生眼前这个女人的气。可是再气，又怎么用？她能和现实对抗？
她倒是想将那个人告官，可是告了又能怎么样？就算是现代，强奸罪也才几年罢了。在这个男权的古代，说不定只能是一顿板子，甚至是警告。
那么以后的事情呢？恶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会将事情扩大让所有人都知道果果被玷污的事情。那么果果以后该如何生活？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唯一能做的，只能保护果果不再受到伤害。
同时，那个男人不对，那三个男人。就算她现在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但是总有一天，她会要他们三人付出代价。
“娘，娘我害怕，要是，要是他们，他们再来怎么办？他们说，说会再来的娘，我害怕。”果果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颤抖着。
花花娘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办？下次来了，你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跑吧。”
“难道就只能跑？”顾念反问道。可如今这进退两难的地步，除了跑，还能做什么？“我们搬家吧，离开顾大毛，我们去一个顾大毛和那些要债的人找不到的地方。”
花花娘一听，道：“好啊，果然是翅膀硬了，没良心的白眼狼，你爹你都不要了？”
“他有良心？”顾念反问。若说之前她还有一点同情花花娘，那么现在，顾念已经没有一点耐心对待她了。
“好啊，您若是觉得他有良心，那么您就和他过吧。”顾念冷冷说道。
“你这个小贱蹄子”
“请您说话放尊重点，我若是，那么您是什么？”
顾念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她独自一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就算有家中作为背景和靠山，但她也能毫不夸张的说，她能有当初的辉煌，全凭一己之力。
只是有家族，使得她更快到了理想位置而已。
这一路，她什么人没有见过？背叛，误会，被落井下石，什么没有经历过。她不冷血，但也不是热血之人。
花花娘既然冥顽不化，那么她就没有要和她多深入交谈的意愿。
想及此，顾念不远在与花花娘多费口舌，牵起果果，柔声道：“姐姐，我先给你打水来，你洗个澡好不好？”
果果拼命的点头。
顾念点了点头，看都没有看花花娘一眼，起身再次去打水了。
花花娘有些惊愕，猛然觉得自己这个只有十岁的女儿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太陌生了。
顾念一晚上没有睡，满脑子全是要如何改变现在的境地。倒是她怀中的果果，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所以一直昏睡，直到天光大亮的时候，都还在睡着。
今天顾念没有去找李大爷，毕竟家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也应当留下来照顾果果和花花娘。
花花娘起得早，皱眉看了一眼顾念，道：“怎么今天没去城里？”
顾念指了指有些不正常的果果，道：“二姐她”
“什么她不她的，我给你说啊，你可别想偷懒。你不去挣钱，全家吃什么啊？”
顾念皱眉，难怪说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两人怎么都是一个德行？
顾念不打算理她了，毕竟和这种人说话，除了谈生意，顾念真的忍不住那种恶心。
“嘿，我说你听不到是吧。”花花娘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伸手就往顾念的耳朵揪去。
顾念吃痛，被花花娘从床上扯了下来。
“还不快去挣钱，难道等着我养你？“
顾念皱眉，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果果。
花花娘似乎为了让顾念安心走，便哄道：“花花乖，没事的，娘留下来照顾你二姐。”
顾念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看果果熟睡的样子，最终还是背上了她的碎布口袋，一路小跑着去了李大爷那边。
刚一出门，李大爷就已经架着马车到了他们家院子前面。
“哎呦，花花啊，大爷见你那么晚了还没去那么，谁打了你？”李大爷见顾念脸颊上的淤青，立马停下车，跳下车来问道。
顾念摸了摸脸，顿时传来一阵疼痛，这才想起来昨天被打得似乎有点惨。
可不是惨？小小的脸被一个大人连续打了三巴掌，此刻她的脸严重比例失调，看着有些滑稽，但也叫人心疼。
顾念可怜巴巴的说道：“昨天，顾大毛回来了。”
李大爷一听，顿时了然，暗暗骂了一句：那个畜生。
“让大爷看看，还有没有那里被打了啊？”
顾念连忙摇头，道：“没事没事。”
“这事情，李大爷给为你做主。”说完，李大爷作势就要往里面走。
顾念一想到里面的果果，当下拉住了李大爷，道：“没事了，他已经走了。李大爷，我们走吧，时候也不早了。绣娘婶婶还在等我们呢。”
李大爷瞪了一眼开着门，但是没人进出的房子，道：“真是畜生啊。”
说完，将顾念抱上车，驱车往城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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