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喋血长白山 > 第057章梁冬梅以恶制恶除魔障
    张雪松连续翻过两座山才甩掉身后的敌人,他取出望远镜,透过蒙蒙亮起的天色,想看一眼山坡下面是否还有敌人,不曾想望远镜挂满冰霜,任他怎样擦都看不出去。他索性坐到雪地上,取出背囊里的煎饼和冻肉啃了起来,心里还想着能有一口酒喝才爽。

    相对张雪松,关宏山比他幸运,也许追关宏山的都是伪军,没有日军那么执着,追出去不到一里地,就偃旗息鼓。关宏山背身到山窝里,连接抽掉两支烟,确认鬼子没追上来,方反身从另一个方向下山,找到丢进江小波那家院墙外,听到里面呜哩哇啦,中国话里间杂日本话,他攀上墙头,看到六七十个鬼子和伪军,屁股下面垫着玉米秸,坐满整个院子。关宏山不敢大意,小心的滑下墙头,找到一处隐蔽地,远远的监视那户大庄园的前大门。

    天色大亮,张雪松看到偎在树后的关宏山,他还未靠上前,就听到关宏山如雷般的鼾声,他捅关宏山一下,关宏山“扑棱”一下站起身,将枪指向张雪松:“你,你,我怎么睡着了?”“睡得还挺香。”这时,大院里传过一阵哨子声,跑步声,口令声,接着就是一队日军,后面跟着一队伪军走出大院。张雪松和关宏山瞪圆眼睛看队伍里有没有押着江小波。队伍走完,没见江小波的影子,两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方才落下。

    关宏山长出一口气说:“看样子院里的人没有发现小波。”“嗯,应该是,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一眼。”张雪松攀上墙头,心下大惊,只见院内十几个背枪的护院在拾掇散放在地上的玉米秸,厢房的一扇门前,站了两个背枪的护院,分明里面押着人。张雪松矮下身子对关宏山说:“小波可能被他们抓到了。”“怎么知道。”“这家不简单,院里看到的护院就有十二三个,西厢房的一个门口被两个护院把着,如果里面不是关着人,有必要设立门岗么?”关宏山说:“他们抓到小波为啥没有交给鬼子领赏钱呢。”“也许另有所图呗,一会鬼子走远了,我进去探探东家是啥意思。”张雪松掏出烟纸卷起一支烟吸着。

    大约过去一个时辰,东山顶上露出太阳火红的面庞,张雪松将匣子枪压满子弹,把背囊扔给关宏山,起身拍打两下屁股上的冰雪说:“我进去,你守在外面,万一动手,你好接应。”关宏山背起张雪松的背囊,跟在张雪松身后到大门口。张雪松上前叫门,一个背枪的护院走到门前气哼哼的说:“一大早的喊什么喊,说,啥事。”“我要找你们东家商议点事。”“找我们东家,啥事。”张雪松笑呵呵的说:“给你们东家送礼啊。”

    “杜二,院外是谁,干嘛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揉搓着两颗山核桃,迈着方步走向大门。杜二指着张雪松说:“彪爷,这人先说要找东家商议事情,又说给东家送礼。”彪爷指着张雪松问:“你他妈到底是干啥的啊?”“彪爷?你是这里的炮头呗。”张雪松问。杜二翘起拇指对向彪爷,讨好说:“苏家第一大炮头彪爷。”“哦,久仰,久仰。”张雪松强压被骂的怒火,抱拳行礼。“什么痒刺挠的,我不懂,就说事。”张雪松问:“我说了你能做主?”杜二接道:“苏家的事情,我们彪爷可以做一半主。”“既然彪爷能做主,我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夜里我一个兄弟遭到追捕,受伤跳入你家院内,不知院内兄弟们是否看见。”彪爷仰头打着哼哼说:“哦,有那么回事,那是你的兄弟啊。”“是的,我想带他走,不知东家会开出什么条件。”彪爷伸出一巴掌说:“条件么,简单,五百大洋,人立马带走。”“彪爷,我们都是靠天吃饭的庄稼把式,到哪里去筹集五百大洋,麻烦您和东家商量一下,少点行不?”彪爷说:“昨夜响了一夜的枪炮声,小鬼子都追到我们院里了,你那兄弟腿上又带着枪伤,你们到底是干啥的,自己该心里有数,就五百大洋,三天时间,送不来钱,我们就将人送镇上给日本人领赏去了。”张雪松对彪爷趁火打劫,恨之入骨,但人在他手里,不得不低头,忍气讨价说:“彪爷,给个人情,三百行不?”“就五百,一个大洋不能少,看住了。”彪爷嘱咐杜二一声,自己走了。

    杜二回头见彪爷走远了,悄声对张雪松说:“昨夜日本人进院时,彪爷就要将你的兄弟交出去领赏,叫少东家给横住了,现在张口就要你们五百个大洋,我呸。”杜二极为不满的吐地一口痰。“你们东家什么背景?”“大地主,半个长石县都是他家的。”张雪松说:“哦,好兄弟,时间紧,你能否向你们东家请求一下,借我们两匹马,我这还有二十个大洋押做马钱。”“你稍等。”杜二拿着张雪松给的二十大洋,回身没走出十步,就叫躲在暗处的彪爷截住,抓过杜二问:“怎么,自己能当家了?”“不,不,彪爷,他们想借两匹马,这是押金。”彪爷抓过钱说:“去马棚牵两匹马给他们。”

    张雪松和关宏山接过马,张雪松说:“走吧。”关宏山犹豫一下说:“队长,你回家取钱,我去咱打仗那地方把丢下的两挺机枪找回来。”“还能找到啊?”张雪松问。关宏山说:“我和小波把枪藏雪坑里做得记号。”“那好,明晚在这里会合。”两人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分道而行。

    “雪松回来了,他们俩呢?”带娣迎向张雪松问。张雪松笑道:“姐是关心宏山大哥吧,他没事。”“瞧你说的,都是兄弟。”李带娣回转头对赵雪燕说:“快去叫你冬梅嫂子。”张雪松说:“她干啥呢,我过去就行。”“在草料库给黑骠马上药呢。”“黑骠马回来了?”张雪松惊喜的问。“昨个半夜带着满身伤痕回来的,嫂子连洗带上药忙乎两个多时辰,这又过去了。”“好,好,真是一匹神马。”张雪松刚进到后院,队员就都集聚过来,他招过马北屯问:“炮没事吧?”“没事。”“还有多少炮弹?”“就放两发,剩下的都在。”“好,告诉弟兄们准备行动,带上四发炮弹。”“好叻。”

    梁冬梅在草料库听到外面动静,见是张雪松回来了,眼泪顿时涌出眼眶,“你咋回来的?”昨夜她看到伤痕累累,独自跑回的黑骠马,就想到张雪松可能凶多吉少。现在一个完整的大活人突然站到她的面前,怎能不让她激动万分。张雪松迎上去,抱住她说:“没事,就小波受点伤,我这是回来取赎金。”“谁人那么大胆,咱的人也敢绑,你打算怎么弄?”“先赎人,赎出人再说。”“我跟你去。”梁冬梅急迫的说。“不放心我?”张雪松用手掌抹掉梁冬梅脸上的泪水。梁冬梅扒拉开他的手说:“不用你。”张雪松开心的笑了,他就喜欢看梁冬梅这种娇窘的神态。

    关宏山比张雪松回到苏家庄早,他远远的蛰伏在距村口三四百米的一条边沟里,直到张雪松带着队伍开到村口,他才现身。张雪松问:“发现新情况没有?”“没有,非常安静。”张雪松叫过梁冬梅说:“一会你跟我进去交赎金,带出小波。宏山和马北屯在院外埋伏,炮和机枪都调准,那个彪爷敢起刺就轰平苏家大院。”“我呢?”李春提着一支三八大盖问。“你爬到树上去,监视院里的动静,一旦有变,就先打掉主事人。”“知道了。”“走吧。”张雪松让梁冬梅牵起关宏山的马,去院门前叫门。

    “哦,回来得够快,早上忘问你的尊姓大名了,我得通报。”“你叫杜二是吧,我叫张雪松。”“等着。”不到一袋烟时间,大门洞开,彪爷手里转着核桃,悠然自得的问:“钱取来了?”张雪松取出钱袋在彪爷眼前摇晃两下说:“整五百,一个子不少。”“那就给我吧。”梁冬梅说:“不行,我们得先见人。”“这是哪里蹦出的小娘们啊,还挺俊呢。”彪爷伸手去捏梁冬梅的下巴,张雪松伸手架住彪爷的手说:“你是主,我们是客,请放尊重些。”彪爷斜眼瞥了梁冬梅一眼,没好气的说:“尊重,尊重,请吧。”

    彪爷将张雪松和梁冬梅带到有岗哨的厢房门口,对门岗说:“进去把人带出来。”江小波瘸着一条左腿走出屋,见是张雪松,大喜过望的说:“队长,是你。”“怎么样?能走不?”“能。”“那让冬梅送你先出去吧。”“各位,你们办这么大的事,连庄主都不通报一声啊。”张雪松话音未落,一个高嗓压过他的声音。张雪松警觉回头,见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白面书生旁边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长者,他分不清两人谁是主,谁是仆。长者指着年轻人说:“这是我们少东家苏子玉。”张雪松捧起钱袋送上说:“少东家,赎人款五百大洋。”“五百大洋?”苏子玉示意长者接过钱袋。

    张雪松交过钱问:“少东家,钱交完,人我们可以带走了吧。”“当然可以。”苏子玉指着彪爷说:“我的护院铁臂虎彪爷,手下打倒无数江湖豪杰,我瞅兄弟也是练家子,就不想讨教几招?你如果能赢个一招半式,这五百大洋我一分不取,如何?”苏子玉的提议正中张雪松下怀。“少东家说得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张雪松抱拳向苏子玉施礼说:“好,那在下就向大炮头讨教几招。”“哥,对付这类下三滥还用不得你出手。”彪爷立马怒目圆睁的问梁冬梅:“你个丫头找死。”一记带着风声的重拳向梁冬梅面门袭去。梁冬梅拳化掌,轻扭蛮腰,变步转身,轻易的化解掉彪爷的进攻。“看掌。”梁冬梅玉掌击出,看似软绵无力,实则携千钧之力,暗带阴风拍向彪爷的腰际。两人开门既是杀招,步步紧逼,各不相让,卷起飞雪霜花雾千重。

    梁冬梅一套太极使得行云流水,苦得彪爷一身蛮力加外家功夫,被梁冬梅借力打力,击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十几分钟之后,彪爷显出颓势,心下一乱,藏在衣袖里的袖箭急扣而出。梁冬梅躲闪不及,感觉右臂一麻,高喊:“大胆狂贼,竟敢在本姑娘面前使毒。”左手在头上一抹,向前扬起,一支肉眼看不到的细针穿入彪爷右眼,彪爷“啊。”的一声大叫,仰身到地,全身痉挛。

    张雪松跳入圈内,用猎刀划开梁冬梅衣袖,看到伤口处一片漆黑。梁冬梅用断袖扎紧胳臂,吞服一粒药丸,去看倒地的彪爷,一股腥臭的黑血从彪爷捂右眼的指缝间溢出。

    苏子玉拍手叫道:“大小姐真乃女中豪杰,令小生刮目相看。”他伸手向老者要过钱袋,递给张雪松说:“兄弟之前多有得罪,义士可否赏面进屋一叙。”张雪松瞅一眼院外。苏子玉说:“知道义士院外还有一干兄弟,我已着杜二前去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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