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斜风作小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可以说“清欢”二字是苏轼一辈子生活的浓缩,苏轼参悟的禅和佛宗相近,也有着道宗的意蕴,“清欢”便是“简单”和“热爱”。
徐一泽看着重要人在自己眼前闭上眼辞世,才十岁的他对生命有着比常人更深刻的体验,生命对他来说就是虚幻。
就如一朵娇艳的红玫瑰,当你伸手触碰它时,玫瑰便香消玉损,化为飞灰,生命是那朵红玫瑰,是我们无法掌握的存在。
徐一泽对“清欢”二字的理解或许有着概念式的错误,因为他对生活的畏惧占据着他的大部分,李存浩对他称谓的“高冷”不如说是“避世”和“消极”。
时间是最好的后悔药,也是最好的解毒丸,时间总有一天会把徐一泽内心的沟痕冲刷干净,正如李存浩所说的,徐一泽总有一天会重新接触他所害怕的世界。
但愿这一天能早些到来
“你作业写完了”李存浩快速赶着语文老师别出心裁提出的作文,距离晚自习开始还有四个小时二十分钟十五秒。
可他剩下的作业可还有五科,不过幸好只有生物科的作业量较大。
徐一泽把p3的音调关小说道:“谁叫你不务正业忙着打游戏,有你受罪的时候。”
“是不是兄弟,你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说风凉话。”李存浩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他揉捏着发痛的右腕嘟囔道。
“我先睡会儿,你加油。”
“别介啊,你就帮我做一科作业吧,我保证就一科,不会花多少时间的。”
“看见我左手边的墙壁了吗?”徐一泽闭上眼睛舒服的问道,李存浩看向墙壁上的流川枫海报说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有墙,没有门”徐一泽的语气很是慵懒。
李存浩微怒吐出一句威严满满的话,“总有你求我的时候,到时,哼!”
晚自习的楼间恢复喧闹,这偌大的学校也焕发风采,安静的校园还真令人不习惯。
“喂,要吃饼干吗?”施小语还是那么的女汉子,徐一泽笑笑接过:“我可不叫‘喂’”
“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你管我。”施小语吐舌的样子确实蛮可爱,可坐在她后面的是情商堪忧的徐一泽,“谁想管你啊。”
萧筱的眼圈明显有些黑,查叶子关心的问道:“小筱,昨晚没睡好吗?”
萧筱轻轻点头,“有些事想不通,有些人很让我苦恼,头有些疼,昨晚才没睡好。”
“什么人会使我们的女神烦恼”查叶子来了兴趣,萧筱眼神瞥过徐一泽,查叶子惊讶之余大感不妙,“小筱,他和施”
萧筱连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应该不是喜欢。”
查叶子更疑惑了,不是喜欢又为什么会被徐一泽扰乱心神,她疑惑的看着萧筱示意自己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用偶像形象在一瞬间破碎来形容也许更恰当。”萧筱小声解释道,查叶子打趣道:“他居然成为了你偶像,不可思议。”
“只是一个比喻而已,他还不至于。”
“那你在烦恼些什么,我搞不懂。”查叶子头疼似的揉着太阳穴说道,萧筱沉默了,她细细想想后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烦什么?”
晚三过后,唐衣来邀徐一泽去食堂,徐一泽慷慨的付了宵夜钱,唐衣也就不客气的多点了几个香喷喷的肉包子。
面汤冒着热气,唐衣的嘴被肉包塞满,肉汁顺着她的嘴边流下。
“你,是有多久没吃东西了?”徐一泽惊讶的看着狼吞虎咽的唐衣说道,唐衣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食物,“我已经饿了一整天了。”
徐一泽看到她眼睛微肿,猜想她昨晚哭了很久,他虽疑惑却没过问什么,唐衣咽下面条笑笑,“不是失恋的问题。”
她犹豫一下后释然的说道:“我爸妈今天离婚了,是我劝他们离婚的,可笑吧。”
徐一泽不知该怎么去安慰他,他想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却又想到介入别人的家务事似乎不好,他现在进退两难。
唐衣看他两难的模样便感到好玩,“他们早就过不下去了,一个人成天就是打麻将,另一个人整天忙于生意,我真的怀疑他们当初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缘分这种东西,说不清的,太乱了。”徐一泽想着李存浩的事后说道,唐衣默默吃着面,她声音沙哑的说:“也许吧”
“如果他们当初没在一起该多好,这样就不会有我,我也不会那么烦,以前他们一吵架,我就会躲起来哭,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唐衣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的下流,徐一泽的心莫名的疼痛,他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孩,想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说。
有一个叫晚晚的女孩曾在他的怀里哭成泪人,女孩哽咽的问道:“哥,晚晚是不是会死,可,可我不想死,我害怕,呜”
“他们,他们难道就不会在乎他们有一个女儿吗,一天只知道吵架,吵架,吵什么吵!”
唐衣的语气变得很重,她成功的从失恋中走出却又落入另一个悲伤的巢,那个她认为重要的初恋,也许只是她心里所需的调剂品而已,或者说只是一个情绪发泄口。
徐一泽从包里摸出他从大佛寺求来的守护符,他把符递给唐衣认真的说道:“把它保存好,它会守护你的。”
唐衣看着那个红色的“”好奇的说道:“从大佛寺那儿求来的”
“嗯,求了四个,你手里的这个是我的,现在我把它给你,希望它会保佑你。”
唐衣看着徐一泽面瘫的脸,她感动的说道:“一泽哥,谢谢你,你真好”
徐一泽想想后说道:“你都叫我哥了,这是一个当哥的应该做的,不是吗。”
“你占我便宜,我才不当你妹呢,一听就不平等,感觉会被欺负啊。”
“被欺负就被欺负呗,让我当你哥,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因为又有一个人可以请你混吃宵夜了,不是吗?”
唐衣无奈的说道:“是,是,我捡了一个大便宜,你厉害,你厉害。”
教导处勇哥走进食堂,他可不是来吃宵夜的,作为肆南中学的纪检委之一,此刻他手里拿着传说中的“戒律尺”正在赶人。
宵夜时间已过,现在是晚休的时间,徐一泽把东西收拾好,唐衣把那个守护符细心的放进她的钱包里,二人迫于纪检委的威严无奈只能离开食堂。
女生宿舍楼与男生宿舍楼是分开的,出入男女生楼的路交汇在一起,那里被戏称为情侣的分割地。
徐一泽与唐衣在这里分开,然后各回回家。
“走了,早点睡,我不希望明天依然看见你眼睛肿肿的样子。”徐一泽背对着唐衣一边走一边挥手说道。
“知道了,今天谢谢你,给你带来那么多负面情绪,明天见,一泽哥。”
路旁的一个路灯坏了,所以唐衣走向女生楼的路有些暗,不过今晚的星星不错。
唐衣回头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上帝有时候就是喜欢开玩笑,先是让我失去一个男朋友,现在又让我白捡一个大哥。”
她的心情似乎改善许多,哼着小曲,鞋子与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踢踏声,“雨下好乱的半个夜晚,你不在身边怎么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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