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这京城地界好繁华,就连入城的官道两旁都有贩夫走卒。”
这半个月来,王道临快马加鞭向着琞国的京城一路奔来,下山过的师兄们都说琞京城乃是这天下最繁华的地方,这令王道临心驰神往很久了。
“小二哥,烦请给我上壶茶。”王道临牵着马散步般来到这路边支起的茶摊,这茶摊中多是行路歇脚的侠客,好不热闹。
“您稍等,这位爷。咱这茶摊现在没座位啦。”
王道临朝着那小二抛过去一两银子,小二哎呦一声儿赶忙接住银子,小二看着手里的银子爱不释手,眼神中满是挣扎,再看了看王道临这身素色玄衣像是豪门子弟,怕是惹不起,只得实话实说。
“这位爷,喝完茶用不上这些银子,您这小的找不开呀,喝一碗茶才十文钱。”
王道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一路上所过之处皆是以银两付钱,从未遇过如此情况,王道临见这小二还算实诚,也就笑了笑说道:“没事,收着吧,我此次出来身上没有带铜钱,还烦请给我一碗茶,我喝过就走也不耽误,不需要座位了。”
小二眼神中充满挣扎,欲望告诉自己收下这钱,但是良心和来自这面前贵公子背后势力的压迫告诉他不能收,小二无奈只好回头看看茶摊的老板,老板对着小二点点头示意。
“好嘞,这位爷您稍等,我马上给您上茶~!”小二将汗巾往肩上一搭转身便去沏茶。
王道临牵着马来到茶摊旁边的老槐树旁将马拴好席地而坐,乘着树荫歇歇,等着小二上茶,这时自茶摊出来一书生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两碗酒朝着王道临所在的地方走来。
“这位兄台为人和善出手阔绰,想必也是非凡之人,在下文离渊,想与兄台结识一番。”文离渊将一碗酒递给坐在地面上的王道临说道。
王道临看了看面前这人,只见这人面容清瘦c剑眉星目c眉宇间的英气逼人,虽一身素衣穿着清贫,却遮盖不住他那一身的傲气。
王道临站起身接过文离渊递过来的酒,朝着文离渊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实在是此次出来身上并无铜钱,这赴京一路皆是以银两付钱,却未想过还有需要铜钱的地方。”
“哈哈,兄弟你大概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罢,这人世疾苦,可令人五味杂陈呢。对了还未问兄弟高姓大名?”文离渊将手中酒一饮而尽朝着王道临拱了拱手问道。
王道临见文离渊如此热情,亦是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这茶摊所买之酒远比问道山中的问道酒烈,王道临一口饮尽只觉嗓中热辣无比,一声轻咳止不住咳了出来。
“咳咳!”
“哈哈,兄台酒量可是不行,这酒可是最柔的一种了。”文离渊见王道临喝了一碗便止不住咳嗽,调笑道。
“咳咳,文兄别调笑我了,小弟我名叫王道临,乃是道武派弟子。”
王道临朝着文离渊拱了拱手,算是回了文离渊,文离渊见王道临为人和善谦逊,有意相交,便伸手相邀,请王道临前去与自己同桌而坐,喝酒论道。
王道临见文离渊相邀,摇头笑了笑,指着自己所在的这块树荫说道:“文兄,既然你我有缘相识,何必拘泥于形式,我觉得这地方更好些,乘着树荫,微风拂过,甚是凉快。”
文离渊一愣,没想到王道临拒绝了自己同桌的邀请反而邀请自己与他席地而坐品茶饮酒,片刻间文离渊便缓过神儿,哈哈大笑道:“好!就与王兄在此饮酒论道!”
文离渊也不是什么拘泥于形式之人,大大方方撩起衣摆便坐了下来,朝着身后茶摊的小二高喊:“小二,上酒!”
“得嘞!”
“不知王兄这次来琞京所为何事呢?”文离渊接过小二拿过来的酒坛单手一拍将泥封拍开,满上两碗酒,一碗递给王道临,一碗放在自己面前。
“不瞒文兄说,小弟我此番乃是初次下山,平日里听师兄们总说这琞京颇为繁华,所以下山的第一件事便是来这琞京看看。”王道临接过文离渊的就喝了一大口,直呼好爽。
“哈哈,这琞京确实颇为繁华,却也暗藏杀机。”
“杀机?”王道临不解,开口问道。
“王兄弟你不知道?”文离渊甚是诧异,心道这事儿怕是传遍了江湖,王道临却不知道。
“还望文兄详解。”王道临拿过酒坛将碗中酒倒满朝着文离渊说。
“这事得从一个月前说起,不知为何,那魔教前任教主任逍遥突然发疯,独自前往皇宫刺杀皇帝,朝廷供奉的宗师尽出也不是他一合之敌,直到崇武阁主出现,据说二人大战几千回合,崇武阁主身负重伤,却也是将那老魔擒下,锁在崇武阁最后一层中,这不,魔教坐不住了,即将攻打崇武阁,救出老教主。”
文离渊将事情和盘托出,只觉得口有些干,一仰头便将碗中酒饮尽,烈酒入喉,如火倾下,却能解渴,甚是玄妙。
“竟有此事?不瞒文兄说,这次下山还有一事,便是这老魔了,说不上,这崇武阁我也要走上一遭了。”
“哦?还有这事?不过据说魔教高手此番全部出动,王兄你也知道,这几年崇武阁高歌猛进,将江湖势力收编的七七八八,唯有魔教还与崇武阁作对,但凡能对崇武阁造成什么伤害,魔教怕是会倾巢而出。”
文离渊听到王道临竟然要去那崇武阁去找任逍遥,也是出言相劝,凭王道临的实力,怕是连炮灰都不够格,也是不愿自己这位刚认识的兄弟白白送死。
“唉,这魔教前教主身上有能救我性命的东西,我不得不去。”王道临说到这里,话语中难免落寞,自己的小命竟然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任谁都会难受。
“哦?此话怎讲?”
文离渊好奇之下脱口而出,待话说完方才意识到如此问一个刚刚相识的人如此隐秘的问题怕是有失妥当,刚想再说些什么,王道临却是摆了摆手轻声道:“也没什么,我幼时身受重伤,经脉俱断根骨受损,若不是这些年师父用内力帮我续命,早就成为一捧黄土。”
“这与那老魔有何关联?”
“文兄可知,那任逍遥所练武功?”
“你是说?脱胎换骨功?!”文离渊想到了什么,心中大惊,据传这《脱胎换骨功》甚是邪异,乃是通天魔功,修炼起来也是艰难险阻,没成想自己刚认识的这位小兄弟竟然是奔着它去的。
“正是此功,我师说,这武功能救我。”
文离渊眼神中闪现一丝挣扎,按理说自己与这一面之缘的小兄弟挺投缘,应当帮上一把,可是就凭自己这二人实力怕是连渣滓都不剩,一时间难以决断。
王道临没有看到文离渊眼神中的挣扎神色,只是自顾自的喝酒,突然间他一扫面容阴霾大笑道:“哈哈,能活一天是一天,今日不谈那些丧气的事儿了,就与文兄痛饮一场!~”
说罢王道临猛然干掉烈酒,一股热意直上心头,他一抹嘴袖袍一挥,颇为潇洒。
文离渊见王道临都能与自己一诉衷肠且饮酒快哉,反而自己倒是犹犹豫豫,不由得面容一红,连忙拿起碗将之中的酒喝尽。
“哈哈,文兄酒量亦是不行呀,这面色怎么红了!”王道临看到文离渊面色微红,只当是饮酒导致,却不知乃是文离渊心中有愧,才面色微红。
“敢不敢比一比,王兄弟!”
“好!”
“好!无论这比酒结果如何,我必将助你一臂之力!”
“来吧~!”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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