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锋收起青木山,瞬间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他挤了挤双眼,迎入眼眸的是清溪绿萍,水鸭缓缓在其中游走;微风轻拂,小桥垂枊,农人田间耕种;飞燕空中跳跃,歌唱轻舞。
灵峰一路走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来到离村落较远的地方,走到一棵大树下站定,看着不一样的景色,孩童心性,父母离去的忧愁一扫而空。不远处,有一农舍,炊烟袅袅,一股轻香随风飘来,他的肚子随之咕咕叫了起来。正在这时,妇人的声音从农舍中传出:“大牛,二妞,叫你爹回家吃饭。”
屋后边跑出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大的男孩岁,蓝色粗布短衣短裤,脸上略有污渍,两只大眼睛炯粡有神;小的女孩五六岁,头扎两条小辫子,睫毛长长与水汪汪的眼睛,在红色短衣短裤的映衬下更加美丽可爱。他们蹦蹦跳跳朝远处跑去,并没看见不远处,大树下的灵锋。不一会儿,一位粗壮的男人,赤着双脚从远处走来,男人也是身着蓝色粗布短衣短裤,短发c络腮,五观端正。女孩被男人背在背上,男孩手里提着一个鱼篓,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跟后面的男人说道:“爹,晚上我们就有肉吃了。”那弯成半圆的眉毛把男孩的兴奋毫不掩饰的表露了出来。
“哥哥,爹爹说过那都是给我吃的。”
“为什么?”男孩一脸疑惑的说道。
“爹爹说男孩子要穷养,女孩子要富养,我吃了才能长得美美的。”女孩呼闪着大眼睛,笑咪咪的跟前面的男孩说道。
“我怎没听爹爹说过,是瞎掰的吧!”男孩回过头一脸不信的看着女孩。
“上次我睡觉的时候听爹爹跟妈妈说的。”
“爹爹你们偏心。”男孩有些不满对着男人说道。
粗壮男人被两个孩子的对话逗乐了,一只手反搂着女孩,一只手伸出摸了摸男孩的头,说道:“下午我多捉点泥鳅,运气好,还能捉到一两条鱼,晚上管你们饱。”说完,手收回,轻轻拍了下女孩的屁股,说道:“以后可不能那样说,好东西,要大家吃。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来着。”
“上次我睡觉,你们给我盖被子,偷偷听你们说的,只是你们以为我睡着了。”小女孩有些委屈的嘟起小嘴,趴在父亲的背上朝男孩做鬼脸,吐舌头。
男人有些无耐的摇摇头,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了不远处的灵锋,然后便朝灵锋走来。
灵锋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说道:“大叔,你好!”
男人点点头,打量了一下灵锋道:“你不是我们村的孩子,你父母呢?”
“我我父母离开后,我便一个人离开了青木山,不曾想来到了这里,大叔这里是那里,你知道吗?”说完,灵锋泪水滴落眼框。
“羞不羞,这么大还哭鼻子。”女孩咯咯笑着说道。
男人有些不悦的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女孩下意识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拿眼朝灵锋这边看来。
“我才没有哭鼻子”说完,灵锋擦去泪水,恢复正常。
男人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无所得,便没有去想青木山到底在什么地方。他看了一下自己的一对儿女,看着灵锋说道:“这里是刘家村。”
说话间,一个不争气的声音从灵锋的肚里再次传出。
”咕咕咕“
灵锋小脸微红,脸露尴尬,轻轻低下了头,用手摸了摸肚子。
男人没有说话,放下女孩,走到灵锋的身前,很好客的牵起了灵锋的小手,说道:“看来你是饿了,你一个人,也怪可怜劲的,不如就到我家吃午饭吧!”
灵锋想要甩开男人,可看着男人朴实的面容,点点头,任由男人牵起自己的手来,心里充满了股股暖意。
旁边,女孩眼看到此番情景,似有不满,跑上前,牵上父亲的另一只手,轻轻摇了摇,抬头看着男人,似乎是想说,爹爹你为什么要把这个野孩子带回我家呀!他去了,我们中午能吃得饱饱的吗?
男人假装没看见女儿的那幅表情,做为父亲的他,怎么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就是一个实足的小吃货。他只是微微一笑,对着呆呆的儿子道:“大牛,愣着做什么,前面带路,我们回家吃饭。”
男人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朝农舍走去。后面的男孩提着鱼篓呆了呆,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小光头,绕到男人前面,跑向前去,到得家门口,大声喊道:“娘亲,我们回来了。”
一农妇从屋内走出,头扎方巾,一头青丝盘于头顶,瓜子脸,身材娇好,身穿灰色粗布长衣,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一种最纯朴的美丽气质。农妇看到自家男人多带了个陌生孩子,出现在屋外,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儿子手里的鱼篓,把他们迎进屋内。
不一会儿,饭菜摆上桌:五碗杂粮饭,四盘小菜,临时加上一大盘腌菜,一大盆素菜清汤,食色诱人,散发出一股饭菜清香。
男孩与女孩看着桌上的饭菜,两眼放光,不等父母说话,拿起碗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男人与女人相视一笑,没有制止儿女的不雅动作,只是招呼着灵锋也坐上桌来。
女人看着斯文吃饭的灵锋,再看看自己的一对儿女,心中一笑,淡淡的说道:“我家丈夫姓焰,你叫我们焰叔,焰婶吧!不知道小哥如何称乎。”
“焰叔c焰婶,我叫灵锋,叫我锋儿吧!父母都这样叫我的。”灵锋说完,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一种父母就在自己身旁的感觉,而后,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焰叔。
焰叔笑了笑,看着灵锋说道:“锋儿,你一定好奇,这里是刘家村,为什么,我们却姓焰。”
男孩与女孩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一起望向他们的父亲,心里同样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呵呵呵,因为我们家是三十年前搬来这里的,当时我只有六岁。母亲看这里虽偏,景色倒也不错,便选了这处偏远幽静的地方居住下来,后来十多岁母亲便去逝了。”焰叔笑着看向三个孩子说道,只是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丝微不可察的伤感与复杂。
“锋儿识字吧!”焰婶这时插嘴,对灵锋说道。
“从小父母都有教我,很多字都认得。”灵锋认真的回答道。
“他们奶奶虽然在大户人家呆过,让我们懂得了一些为人处事的礼仪,可我们都不识字,至今也没有为孩子取上个好名字,要不你帮他们取一个名字吧。”焰婶看了看身旁的焰叔,然后指了指正在吃饭的儿女。
灵锋小脸微红,看了看那对兄妹,没有拒绝妇人提出的请求,聪慧的说道:“妹妹活泼可爱,就似林间快乐歌唱的雀儿一样,希望她一生快乐幸福,长大后美丽可人,就叫焰雀吧!至于至于”
女孩似看破了灵锋的心事,笑咪咪的道:“我刚满五岁,哥哥八岁半多些,锋哥哥你呢?”
“我刚满八岁不久,那哥哥就叫焰烈吧!烈焰滚滚,傲笑苍宇,烧尽世间一切邪恶。”说完,灵锋看向一边满意之色爬上眉间的焰叔与焰婶,征询着他们的意思。
夫妻俩互相看了眼,异口同声说道:“很好的名字。”
“哥哥,我们终于有好听的名字了,不再是什么大牛,二妞,三娃,五儿什么的了,真的是难听死了。”说完,呼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向他哥哥看去,对灵锋的好感也是一百八度的大转弯。
男孩正要说些什么,这时外面的大门响了起来。
“咚咚咚”
一老者站在大门外,用苍老的声音说道:“焰寻在吗?”
焰叔起身去外面开门,一边走一边说道:“村长找我什么事。”
“下午申时,带上孩子们去村头,老桑榆下集合,战云殿五年一度选徒大典开始了。”屋外传来村长苍老的声音。
焰叔脚步停顿了一下,脸色难看的说道:“选徒怎么提前了一个月。”
“我也不知道,唉!我还要去下一家,就这样吧!”说完,村长的声音远去。
焰叔走回来,坐在桌边,一句话不说,焰婶也是眉头紧锁。一旁的灵锋不明所已,轻轻说道:“选徒不是好事吗?被选上了,可以走上修炼之路,或许就可以长生不老了。”
“唉,或许数百年前是这样的。但现在选的不过是些杂役,不过是些送死鬼罢了。选弟子基本都是战云殿外院弟子,就算有那为数不多的被选为内院弟子,也只不过是稍强一些的蚂蚱而已。外院弟子,更是无比凄惨,比一般人家的下人还不如,还经常被当成战云殿与其它宗门之争的送死鬼。”
“那就不让他们选上”灵锋恨恨的道。
“唉,怪就怪在,烈儿跟雀儿都已经是浊气境五重跟三重了。唉,都快我要教他们修炼,如果是等这次选徒弟大典结束后再教,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就可以错过五年一次的选徒大典了。战云殿选徒,一般只招十岁以下的孩童,只是如果孩子太迟开始修修炼,对他们自己坏处也是极大的。唉,这个真是有些难办我们这里,能到摹刻境中后期,就算踏入了高手之例,如果能到化形境便是一方霸主,据说战云殿就有三位化形境高手坐镇。我们村只有村长是浊气境六重,而他的儿子们就是因为有了修为,被战云殿选中,就再也没有回来。除此,就只有村头老王是浊气景五重修为,他家的情况跟村长家差不多,现在一个人孤宁宁,好不可怜。最后便是我跟你焰审是浊气境五重与三重修为,然后刘村便没有修炼者了。”说完,焰叔无耐的看着焰婶,心更沉重了几分。
“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炼的吗?”灵锋有些不敢相信焰叔的话说道。
“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功法c武技一般都掌握在各大门派与大家族手里,一般人不得法门,那里能走上修炼之路。我跟你焰婶之所以能修炼,是因为我母亲会一些粗浅法门,而你焰婶是我母亲到刘家村后收养的孤女,跟我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就算这样,我们也是修为低下,只比我母亲当年好上一线。”说完,焰叔悲苦的看向自己的两个孩子。
众人一阵沉默,不知道如何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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