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爱在硝烟弥漫时 > 正文 第十九章 画地为牢险象生
    “姑姑,让我出去打他们个屁滚尿流!”听着外面的叫骂声,程潇再忍不住,嚷着要出去迎敌。

    “不可啊,他们这些卑鄙小人,就会以多欺少,少主你肯定会吃亏的。”孟川不赞同的直摇头。

    胡不归也点头赞成孟川的话,“孟川说的对,眼下我们只有死守。”

    程潇懊恼的把自己摔进椅子里,“死守死守,守到最后还不是死!”

    “闭嘴!”程嘉宁冷声呵斥,随即白了眼程潇,“那么想去送死,不如我现在把你捆了丢去野狼堆!”程潇这才悻悻的闭了嘴。

    “嘉宁姑娘,”刚刚迈进堂屋的满江红看了眼满屋子阴沉的脸,想了想仍是开口道:“又有两个兄弟伤势过重,已经去了。”

    程嘉宁咬着牙,将椅子的扶手攥得咯吱咯吱作响。程潇跳起来喊道:“简直欺人太甚,连寻常仆众都不放过!”

    “嘉宁姑娘,要不要去冷剑门求外援?”石七紧张的瞄着程嘉宁的反应。

    “他们?”程嘉宁冷笑一声,“自身尚且难保,来了也是拖累。”

    “可是,要等副堂主回来,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石七沮丧的看了看天,“后厨的食物也已经不多了,我们就算不被人打死,也要饿死了只怕副堂主回来时,看到的只会是一堆白骨。”

    满江红撩起衣摆坐进椅子里,“这帮人也太不讲理了,莫名其妙死了几个弟子,就要算在我们头上,简直荒谬。”

    孟川捋着胡子沉思了片刻,“这件事明摆着就是有人栽赃,好端端的,那些人怎么会死在软鞭之下,更有一人手里还抓着一片白绫的碎片。”

    “他们活该,居然敢调戏姑姑,这叫天谴!”程潇恨恨的说道。

    “程嘉宁,滚出来,杀人偿命,快滚出来受死!”外面传来一阵阵叫骂声。

    程潇捂着耳朵直摇头,“吵死了,吵死了!”

    程嘉宁缓缓站起身,望着屋外冷声道:“他们何尝不知这是个局,不过是借机铲除我们。”

    海棠焦心的看着程嘉宁,低声问道:“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胡不归。”程嘉宁看向胡不归,“你的阵法还能挡多久?”

    “大概也就这一两日了。”

    “不是吧!”程潇叫出声来,“你可是奇门遁甲之术的高手,连你布下的阵法都只能再挡一两天?”

    胡不归汗颜,“这阵法本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奈何对方人多,他们让经验浅薄的弟子在前打头阵,我这区区阵法怎敌得过人海战术。”

    “不要脸,真是不要脸!”程潇怒骂道,“当初在点易派他们就已经将不要脸发挥的淋漓尽致。”

    “胡不归,今晚你带着一部分仆众躲进山林,若是情势不妙,立刻翻山逃走。石七带余下的仆众顺水路出逃。满江红c孟川,程潇就拜托给你们了。海棠和西风,你们”程嘉宁尚未说完,海棠西风已跪下。

    “小姐,我们不会舍你而去,请小姐不要赶我们走!”

    “姑姑,我也不走,我是霜落堂少主,要与霜落堂共存亡!”

    本以为会被姑姑骂,不成想程嘉宁缓缓走到程潇身前,爱怜的抚了抚他的头发,“程潇,你是我们家最后的希望,若是姑姑有什么,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才能为姑姑报仇。”程嘉宁说到那句好好活下去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猛的闪过一个中年女子的话语声,‘记住,一定要好好活着!’只是她根本想不起到底是什么时候听见什么人说的这句话。

    “姑姑!”这个坚强的男孩强忍着哭意,“阿爷说我是男子汉,要好好保护姑姑,我不能丢下姑姑!”

    程嘉宁抬眼看向外面的天空,“八年前姑姑就差点没命了,是你阿爷拼了命才救回我,我想这偏得的八年也许就是让我来守护霜落堂,守护你的。”她叹了口气,口气已恢复至平常,“程潇,你要是再这么哭哭啼啼,我就一掌劈昏了你,把你丢进河里,让你自生自灭!”

    “姑姑!”程潇抱住了程嘉宁的胳膊,“就算你要打死我,我也不会抛下姑姑自己逃走,我程潇不是个懦夫!”

    “你,你要气死我!”

    “嘉宁姑娘。”孟川看了姑侄二人一眼,沉声道:“眼下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必如此悲观,我孟川虽然老骨头一把,可也还能动动拳脚,明日就让我先去会会四大派的掌门。”

    “孟川,你也跟着胡闹吗?”程嘉宁气急。

    “嘉宁姑娘,就算你命令所有人逃命,也不会有人真的逃走。”胡不归坦然的直起胸膛,那双精明的眼里透着坚定,“霜落堂就是我们的命,命都不在了,人还活着做什么!”

    “没错!”满江红也附和道。

    石七跳起来拍着胸口。“我石七是浪里龙,才不要当没出息的浪里虫!”

    见众人心意拳拳,程嘉宁竟笑了起来,她退回到座位里,巧笑倩兮的说道:“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众人皆是一愣,率先回过神的程潇深感不妙,他小声嘀咕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错觉,觉得姑姑要把我们都卖了?”

    满江红不知何时悄悄的挪到了程潇身旁,“我跟你想的一样。”

    程嘉宁对二人咬耳朵的情景视而不见,她挥了挥手,“都回去好好歇着,明天我们一起去会会煜良山的那群废物,我到要看看废物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既然讲理讲不通,那就比比谁的拳头硬!”

    再说被胡不归的阵法拦在镇子外的四大派,他们见久久不能攻破镇子外的阵法,只得临时在山下安营扎寨。四大派的掌门一面哀叹死于非命的爱徒,一面继续让资历浅薄的弟子上山探路。不出意料,那些探路的弟子或死或伤,四大派自然将这笔账又记在了霜落堂的头上。

    隔天清晨,李修林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每每想到惨死的次子,他的心都如同被人挖了一般。

    “李掌门,阵法已破!”洪百冥激动的连门都顾不上敲,推门就进。

    “什么?阵法破了!”李修林腾地坐起身跃下床。

    “何掌门和俞掌门已经打点妥当,就准备一举攻上霜落堂!”痛失爱徒的洪百冥也是亟不可待,他恨不能将霜落堂一把火烧光。

    李修林一把扯过搭在架子上的外衫,边跑边套在身上。“有劳洪掌门转达其余二位掌门,待我集齐门下弟子,立刻出发!”

    当四大派一行人浩浩荡荡打到镇子外时,孟川c胡不归c满江红c石七早已候在最前。

    “一大早就打扰老人家的清梦,真是不懂得尊老爱老!”孟川捋着花白的胡子冲对面的一众人翻着白眼。

    天成派大弟子方中明喊道:“一把老骨头还出来晃什么,也不怕被人拆了骨头!”

    “霜落堂没人了,才派了老弱病残出来迎战,与其被打得哭爹喊娘,还不如早早投降了好!”九江派四弟子钟鼓也跟着起哄。

    “年轻人,嘴巴这么臭,是不是早上起来吃了屎了?”孟川面不改色的嘲讽道。

    “你这个老东西!”钟鼓被气得干瞪眼。

    孟川继续说道:“屎吃多了会上火,胃火攻心,嘴巴会更臭,难怪隔了这么远还是能闻到臭味!”

    “老不死的,你少在那东拉西扯,不过就是想拖延时间!”李修林的长子李康敏跳出来指着孟川的鼻子叫骂道:“我弟弟死在玉罗刹的手里,这笔账我们流厢派一定要讨算明白!让玉罗刹滚出来受死!”

    “什么?”孟川拉长了嗓音,“我年纪大,耳朵不好使,你说让玉罗刹出来什么?受你一拜?哎呀呀,年轻人,你那膝盖是多不值钱,见人就要跪!”

    被孟川一嘲讽,李康敏又气又急,面皮都涨红了。

    一旁的满江红早有准备,只见他掏出一个小板凳,又从怀里摸出一把瓜子,闲闲的坐下来嗑起了瓜子,“孟川啊,早年八成是说书的,那张嘴不但说得溜,还说的毒,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哪个人能说得过他呢!这场骂战没个一两个时辰恐怕都结束不了!”

    石七信服的蹲下身,顺手从满江红手里摸了几粒瓜子蹲在一旁咔吧咔吧的嗑了起来。

    对面的李康敏见满江红和石七闲的都开始嗑起了瓜子,面上越发觉得挂不住,他回头冲李修林请命,“爹,就让孩儿前去打头阵,会会这个老不死的!”得了李修林的首肯,李康敏足下一点,振臂飞至身前的一块大石之上,与孟川仅一丈相隔。“老东西,出招吧!”言毕,他已高喝着跳起,一拳直击孟川印堂。

    孟川微微侧头,轻易的避开了李康敏的攻击,右手不知何时已探到了李康敏的左肩,李康敏忙挥动小臂格挡,却不料孟川忽的收手,然左手又探到了李康敏的右肩,猛的将他的外衫扯破一大块。

    “瞧瞧,这么大的人,衣服都没穿整齐就跑出来了,莫不是有娘生没爹教?”孟川打得轻松,一边将手中的破布片丢开,一边还不忘顺道挖苦李氏父子。

    李康敏又羞又恼,小腿弹出攻向孟川的膝盖,孟川步伐变动,从容的避开了李康敏的招式,与此同时,他右手一抓,提住了李康敏脖颈后的衣领,像提着猫猫狗狗一样将他转了个圈,随即一脚踹向对面。

    眼见李康敏要撞在石头上,惊魂未定的李修林飞身接住了长子,待安置好李康敏,李修林心中怒火熊熊燃起,身形翻转,幻化的百兽拳已打出。

    石七一口吐掉嘴里的瓜子壳,看着打在一起的孟川和李修林,“名门正派做事也不怎么光彩嘛,先让儿子来探路,之后老子才出手。”

    那边的孟川听见石七的话,抽空回了句,“这是人家的生存哲学,好端端的你没事点破了作甚!”

    李修林被孟川一激,怒气更盛,打出的拳越发凌厉,可谓拳拳致命,招招狠毒。虎拳c猴拳c蛇拳接连不断。

    “哎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一直学那些个飞禽走兽啊,能不能打点人练的拳?”孟川撇了撇嘴角讥讽道,随即长臂一探,拦下了李修林的攻势,复又劈出一掌,出人意料的扇了李修林几个耳光。“一群不知道尊老敬老的混蛋,你那龟儿子打我,你不修理他,反倒来欺负我这个老人家,该打!”眨眼间,李修林脸上就浮现出红红的五指山。

    石七噗地一声笑喷了,嘴里的瓜子皮喷了一地。不远处的程潇看的津津有味,一面拍着手一面回头道:“孟川这嘴又毒又狠,李修林不被打死也得被气死。”

    “若论单打独斗,他们四个哪里是霜落堂的对手。可如果他们无耻起来,掀起人海战术,我们未必能占到便宜。”程嘉宁望着不远处的战局,冷静的说道。

    眼见孟川和李修林过了数百招依旧不分上下,何少坎和俞法冲洪百冥使了个眼色,洪百冥心领神会,立刻飞身跃起一掌拍向孟川后背。

    “小心!”石七立刻丢掉了手上的瓜子,手中光亮一闪,人影已到了洪百冥身后。

    “啧啧,真是可惜了。”满江红看着被石七丢在地上的瓜子感慨万分。

    察觉身后有人出现,洪百冥忙舍了孟川,回身挥掌。只见一条轻巧的钓鱼线拦在面前,而身前的人更是像一尾大鱼,灵活的避开洪百冥的攻击。石七左右游窜,好似石缝里的鲶鱼,滑的让人抓不住。忽的,他跃至半空,手中鱼线一掷,如长箭破空,惊雷划夜,笔直的冲向洪百冥的印堂。洪百冥掌心翻转,使出看家本领才险险化开这道攻势。饶是如此,洪百冥还是被震得退开数步。

    何少坎和俞法见战局越发僵滞,索性也跳进了站圈,胡不归立刻从身后摸出算盘对上了俞法的长剑,满江红不慌不忙磕完一粒瓜子才起身,脚尖一勾,原是坐在身下的小凳已经飞到了何少坎面前。何少坎双掌一探,虚虚实实间已将眼前的凳子震成了碎片。俞法的长剑飘飞,如霜花飘落,胡不归一掌打在算盘上,算盘打着转儿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卡住了俞法的剑,俞法腕上发力,算盘被挑在剑尖像个陀螺一样飞快的旋转起来,下一刻已飞回胡不归的方向,胡不归跳上半空,一掌接住飞回的算盘,在空中转了个圈后稳稳落地。

    “姑姑,这么拖下去不是长久之计,”程潇忧心忡忡的看着混站圈里的门人,“我们被围困多日,食物早已不够,饿着肚子打根本就是吃亏!”

    “生死角逐本就如此,难道对方杀你之前还会送你一餐美食,让你吃饱了有力气杀他?”程嘉宁瞥了程潇一眼,“如果不想受制于人,就只有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可我们早就受制于人了啊!”程潇突然瞄见四大派的弟子蠢蠢欲动,“不好,”他探身喊道:“他们要以多攻少,好卑鄙!”

    “西风,海棠。”程嘉宁面不改色的唤道。

    “小姐。”西风c海棠闻声上前。“已经准备妥当,就等小姐下令。”

    “什么东西准备妥当了?”听着几人间的对话,程潇迷糊的挠了挠头。

    程嘉宁用力一推,将程潇推了出去,“去将他们四个救回来。”

    程潇本在纠结西风和海棠的话,听见姑姑说让他动手,根本顾不上在意这些,兴奋的抽出软鞭挥向四大派掌门。“无耻小人,受死吧!”软鞭出其不意劈来,动作慢了半拍的洪百冥被一鞭击中,脸上登时浮现一条暗红的印子。

    洪百冥捂着脸痛叫一声,几道内力从掌心迸射而出,程潇翻身躲开,落地时俯身扫鞭,鞭子灵活的缠住了洪百冥的脚踝,再一用力,洪百冥被高高甩起丢向四大派的弟子,那些弟子尖叫着四散跑开,要知道洪百冥体重足有二百斤,被砸到不是折了胳膊就是断了腿。战局立刻变成了五对三,很快,霜落堂的人就成功脱离了包围圈。

    远处的程嘉宁一挥手,西风c海棠提着两口蛇皮袋一跃而出,在半空中将袋子口打开,任由里面的东西洒向地面上的人。顷刻间,暗红的蛇混着棕色的蝎子铺天盖地落在众人的头顶,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此起彼伏传来。程潇回身看去,四大派的掌门正奋力斩杀落在周身的蛇蝎,而那些修为浅的弟子早已痛得在地上滚得死去活来。

    “玉罗刹,你这是要灭了我们四大派!”俞法长剑一指,仰天长啸。

    “你重伤我们霜落堂的仆众,我也不好让你们空手而归,按你们中原的说法,这叫礼尚往来,几位掌门不必客气。”程嘉宁冷笑着看着远处那一个个青筋暴起的可怜虫。

    “各位师兄弟,玉罗刹身受重伤,不敢出面迎战,霜落堂更是元气大伤,此时不杀这妖女,更待何时!”九江派大弟子聂由检拔刀喊道。

    “聂师兄说的极是,妖女不除,难消我们心头大恨!”流厢派三弟子王回也举剑附和。

    天成派的小师妹商雪儿恨恨的盯着远处的那抹身影,“玉罗刹滥杀无辜,只不过因为几句口舌之争,就下毒手害死了多位师兄,若非几位师兄拼死维护,只怕我也难逃一死,今日我便要杀了这妖女,以慰各位师兄在天之灵!”

    “口舌之争?”程嘉宁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商姑娘还真是轻描淡写呢。”

    “那些王八蛋当众调戏我姑姑,分明就是遭了天谴!”程潇气不过的喊了回去。

    “胡说!”李康敏怒喝道:“那种妖里妖气的女人,我弟弟怎可能看得上!”

    “赵姑娘,当时你也在场,怎么不说话呢?”程嘉宁四两拨千斤的说道,所有的人立刻将目光投向了丰和派的二弟子赵妍。

    赵妍手脚无措的垂下头,素手紧紧的抓着手上的剑柄。“商师妹不是已经都说了,就是,就是她说的那样。”

    察觉到弟子的异样,俞法扭头看向赵妍,“不必惧怕那妖女,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为师会为你做主。”

    “是啊,师妹,有什么你直说就是。”孙乘风也附和道。

    “赵师姐,你可不要被那妖女唬住。”商雪儿死死的盯着赵妍。

    程嘉宁冷笑道:“我看是你在恐吓她吧!”说完她不再看商雪儿,将目光投向赵妍,“我记得你和你的师弟张其道感情很好,他们都说是我杀了张其道,你就不想替他报仇吗?”

    “我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赵妍违心的说道。

    “仅仅是因为敌不过我吗?”

    刚刚缓过神来的洪百冥嚷道:“玉罗刹,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何必兜兜绕绕。”

    “这妖女必定是妖言惑众,诸位何必再同她废话!”言毕,九江派二弟子冯羽双臂一展,如大鹏亮翅飞上半空。

    程嘉宁按住了蓄势待发的程潇,手中白绫一飘,人已浮现在半空。冯羽侧身探掌,一把握住了飞在半空的白绫,李康敏也追着冯羽的脚步,手中铁萧一递,缠住了另一道白绫。

    两人正得意于将程嘉宁困住的场面,就听得程潇笑道:“好一双不自量力的混球!”李康敏刚要破口开骂,就觉得一股内力自白绫席卷而来,他忙催动内力沿着白绫打了回去。殊不知,与他较量的根本就不是程嘉宁,而是另一道白绫那端的冯羽。程嘉宁不知用了何法将两道白绫相互打通,外人看来好似是他二人与程嘉宁较劲,实则不然。不过片刻的功夫,两人内力损耗不弱,反观程嘉宁,毫发无伤。就当冯李二人筋疲力竭之时,程嘉宁手腕一翻,反手握住白绫用力一扯,白绫从他二人手中脱开,并一左一右抽打在二人脸上。继而白绫一卷,缠住了李康敏的腰腹,李康敏只看到眼前一片白雾翻飞,忽然那片白雾之后冲出了程嘉宁,对着他胸口就是重重一脚,一口血喷涌而出,李康敏像断了线的风筝,径直飞向身后。那厢看着李康敏被打到吐血的冯羽暗自庆幸程嘉宁是冲着李康敏去的,岂料下一刻,白绫像卷了千万斤巨石般砸向冯羽胸口。

    亲眼看见武功出众的冯羽和李康敏被打得吐血,原本还意气风发的众弟子纷纷却步。

    “大师兄。”钟鼓扶着冯羽走过来,“那妖女内力惊人,根本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聂由检嘀咕道:“莫非是妖女故意放出的风声,好引我们上钩?”

    方中明狡黠的转着眼珠子,“玉罗刹心思歹毒,手段更是阴狠,为了武林安危我们也不必再顾忌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杀了这妖女,毁掉霜落堂!”方中明的话说中了很多人的心思,于是人们一面高呼着为了正义,一面亮出武器冲向人数仅有他们三分之一的霜落堂众人。

    “嘉宁姑娘。”孟川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着眼前冲上来的人山人海,“请务必保全自己和少主。”说完,枯瘦的身影一跃而起,在刺目的阳光下迎向了‘正义之师’。

    “嘉宁姑娘,少主,保重!”胡不归c石七c满江红纷纷拱手拜别,追随孟川而去。

    此时,海棠和西风也挡在了程嘉宁和程潇身前。

    “浩云,你瞧好了没?”宣宜捏着鼻子嫌恶的看着外甥蹲在地上仔细的翻动早已死去的李康捷。“都快臭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陈浩云没有理会舅舅的抗议,依旧仔仔细细的查看李康捷的尸体。半晌后,他才站起身长嘘一口气。掏出准备好的手巾擦了擦手,这才对宣宜说道:“可以动身了。”

    “真的要动身?不会再看别的了?”宣宜一脸不信,从半夜到现在,陈浩云已经将韩玉心,马明义,张其道,谭玉磊,李康捷的尸体翻了个遍。

    “原因我大概已经知晓,何况也没有其他的尸首了。”

    闻言宣宜忙跳出屋子,跑到外面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好容易喘匀了气,宣宜有些得意的看着自家外甥,“咱们混在四大派里这么久都没被发现,你说,是他们太蠢了,还是咱俩太聪明了?”

    陈浩云嘴角微动,“也可能是咱俩这张脸太丑了,说出去都没人相信是奸细。”

    宣宜张口结舌,“不就是胡子多了点,这,这是成熟的象征!”他看了眼陈浩云,“我这一把年纪蓄胡子也就罢了,你才三十不到,留这么重胡子作甚?”

    因着宣宜的话,陈浩云摸了摸满脸的胡子,呵呵一笑,“以前是觉得没脸见世人。”

    “那以后呢?”

    “以后?”陈浩云仰起头看着天边的云,轻声说道:“以后也许就不一样了。”

    “对了,浩云,刚刚你看了半天,到底看出什么名堂了?”

    陈浩云故作疑云,“等下你就知道了。”说完迈开步子冲山上的镇子疾驰而去。

    “喂,你等等我,等等我啊!”宣宜追着跑了出去,嘴里还不住嚷嚷着,“你先告诉我不行吗?”

    此时,冷剑门也迎来了两位客人,这两位正是本该在都城的丞相尹浩文和他的未婚妻桑南心。日前,公主已经嫁入点易派,尹浩文自然着手准备迎娶桑南心一事。桑南心朋友并不多,谢莹儿算是一个,所以她想将这个消息亲自告诉谢莹儿。而尹浩文,则是因为另一桩事情,才亲自跑来了苗疆。

    先前冷剑门受重创,一时半刻还未能恢复如初,谢篆文也仍旧卧床养伤中。听说尹浩文和桑南心前来,他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吩咐下人扶着他前去接见。在都城草屋养伤的时候,谢篆文听陈浩云说过,他的下落是尹浩文费尽了心思才打探来的,为此还险些惊动了严震。谢篆文感念尹浩文的恩情,如今两人来到冷剑门,他自当好生款待。

    为了让桑南心和谢莹儿叙旧,谢家安排桑南心和谢莹儿同住,而尹浩文因为身居丞相要职,又是谢家的恩人,自然也不可怠慢,就安排住在了谢篆文隔壁的院子里,两人的院落有拱门相通。于是乎,谢篆文也常常在花园里同尹浩文谈天。

    “谢大哥,尹大哥!”桑南心像只小燕儿一样飞进了花园里。她一看见尹浩文,立刻跑过去抱住了对方的胳膊,讨好的说道:“谢伯伯说我们对冷剑门有恩,又是莹儿的好友,非要给我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我拗不过谢伯伯,只好收下了,你可不要怪我啊!”

    “应当的。”谢篆文接口道。

    尹浩文笑笑,“既然谢门主一家如此用心,我们也不好拒绝,你就收下吧,日后有机会,我们再回一份大礼便是。”

    “那好,听你的。”

    “呵呵。”随后走进来的谢莹儿捂着嘴笑道:“我怎么劝她,她都是摇头,非要尹丞相点头才肯收下,看来你这个野性子终于有人降得住了!”在座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莹儿,你真是”桑南心羞红了脸,拉住尹浩文就往外走,“尹大哥,我们出去走走,不听他们乱讲!”

    桑南心拖着尹浩文出了冷剑门,一路漫无目的的闲逛,谁知就逛到了市集。

    “姑娘,买首饰吗?都便宜得很,随便看看吧!”沿路的摊主热情的招呼着。

    哪个妙龄姑娘不爱美,桑南心也不例外,她左看看右瞧瞧,突然瞄见某个摊位上的耳环,样式很是喜欢,便随手拿起来试了下。

    “姑娘,这个镯子配你也很好看,你也试试吧。”摊主热络的递过一只银镯。桑南心接过来套在腕上,越瞧越喜欢。摊主见她露出喜色,忙趁热打铁,“镯子美,人更美,这镯子就适合姑娘你。”摊主又看向尹浩文,“这位公子,你家娘子戴着这么好看,就买了吧!”

    尹浩文笑着摸出钱袋,递了快碎银给摊主,摊主乐的都合不拢嘴。

    桑南心美滋滋的扶着镯子随尹浩文继续往前走,边走便说道:“尹大哥,真是谢谢你,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戴银镯子呢,以前都是看别人戴,特别羡慕。”

    桑南心的一句话让尹浩文脸上幸福的笑容瞬间僵住,第一次戴银镯子?

    “你,从没戴过银镯?”他盯着桑南心的脸问道。

    桑南心只顾低头看手腕上的镯子,根本没注意到尹浩文情绪的变化。

    “是啊,别说银镯子了,我以前可是什么镯子都没戴过。”

    没戴过?尹浩文心头一惊,那他怀里藏着的那只银镯又是谁的?尹浩文再无心陪眼前人逛市集,他满脑子都是那只银镯。匆匆将桑南心带回冷剑门,回到房内,他哄着桑南心写了篇字,当看到字迹时,他只觉得脑子一阵阵眩晕,那是不一样的字迹,与那个尼姑决然不同的字迹,而且她手背上那团暗色的阴影竟消失了,旁敲侧击之下他才知道那不过是桑南心在厨房里不小心沾到的煤灰。此时此刻,尹浩文恨不得立刻折返回都城,去那间庙宇寻人。桑南心不知尹浩文为何突然间情绪低落,尹浩文也怕她看出端倪,于是打发她去找谢莹儿。

    当桑南心离开后,尹浩文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从怀中缓缓摸出那只银镯,放在手心里摩挲着。

    “尹丞相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才一个午间,尹浩文就折返回了冷剑门,谢篆文不由得打趣道。

    “南心有些累了,我们就先回来了。”尹浩文说着,一面将银镯收进怀里。

    “尹丞相,你手里那个是?”眼尖的谢篆文瞄见尹浩文手里的镯子,徒然提高了嗓音,“那不是嘉宁姑娘的手镯吗?”他狐疑的看着尹浩文,不明白程嘉宁的镯子为何会在尹浩文手中。

    “嘉宁姑娘?”尹浩文眯起眼盯着谢篆文,难道是?

    后者点点头,“就是霜落堂的嘉宁姑娘。尹丞相和嘉宁姑娘认识吗?”

    尹浩文忙收敛神情,故作惊讶的说道:“原来是嘉宁姑娘的,我在草屋里捡到,一直以为是南心的,想过些日子再拿出来给她一个惊喜。好在你提醒了我,不然我若是真的给了南心,必定要酿成大错。这件事还请谢公子替我保密,不然南心知道一定会生气的。”语毕,他还露出一副后怕的神情。

    谢篆文听他提起草屋,又说在草屋中捡到的,觉得合情又合理,也就没有多想。而尹浩文心中却波涛汹涌,他完全想象不到,一心要被他置于死地的程嘉宁居然才是真正的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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